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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英雄记 第一卷--初出茅庐 第三十一章 上 朱秦光身名皆毁

作者:何田山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3-11 20:19:3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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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伯有言,问:“何谓之谜案如迷雾?”

    答:“然也。”

    问:“何以知之?”

    答:“所谓‘拨开云雾见晴天’,其理一也。”

    问:“竖子不明,愿闻之。”

    答:“案为引,案之破,如雾之散;案之结,是为果,如见青天。恶人为案,乃为假名正之言,窃其果,如焚书坑儒之秦王、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曹孟德、杀兄欲拜将之朱秦光;善人结案,多为除人之所恶,正天下之理,如大周有国老、大宋有包公、老城又狄帆。”

    翁伯以为然。

    话音刚落,又从院外跃出两人,是宗政百全和范得锌,而话说的正是宗政百全。在宗政百全和范得锌来到大院时,除了朱秦光以外,其他摩尼教中人,以魏九女为首,均向宗政百全施礼,还有杨五郎、小六子、余思流和余思芳。其余众人纷纷站回原位。

    宗政百全向众人施礼,特别答谢张顺子和何师我。吴则苟说:“诸位英雄,你们看看,现在连魔教的尊者都来少林寺了,方丈大师还对他如此礼数。如果说少林寺与魔教没有勾结,本官是绝对不信的。”

    本惠婵师说:“阿弥陀佛。老衲之前就说过,武林已与摩尼教和解多年。只要是有缘人,且诚心向佛,我少林寺自当大开山门,迎远方来客。”

    张顺子接过话来,笑着说:“可不嘛!像吾这条狗,都能来少林,还有谁不能来呢?”

    由于张顺子和何师我将事情的概况都说明了,众人也都深信不疑,又兼内心有些畏惧狄帆,因此吴则苟陪笑着,说:“张大侠此话有些不对,多了‘条’字,本官名叫吴则苟。”

    众人偷笑。孔曹楠和严华子怕失了国师府的身份,对吴则苟多有提点,吴则苟便显得有些尴尬。而宗政百全并不理会,只对朱秦光说:“我神教中人,特别是习敬之将军,从未亏欠于你,你如何能对你的兄长下如此毒手?”

    朱秦光早已察觉大势不在,就没了惧色,说:“宗政百全,不知您是人老没记性呢,还是耳背,本……我之前说的话,您没听见吗?”

    当然,在张顺子说起习敬之如何被害之时和何师我细述大马镖局血案的时候,甚至是在早晨,宗政百全和范得锌就可能来了少林寺。宗政百全自然知道朱秦光为何杀害习敬之,方才那么说,只是给朱秦光最后一次忏悔的机会。可惜朱秦光没有珍惜,反而恶语相加。

    宗政百全叹了口气,说:“那好,来吧。一切生死只在老夫与朱将军之间,旁人不得插手。如果朱将军胜了老夫,一切恩怨就此一笔勾销,我神教绝不再为难于你,朱将军也再与神教没有任何瓜葛。”

    话音刚落,朱秦光就开始运气,使了大经冰心掌的第三式“寒冰刺骨,千疮百孔”,像是千百万根冰针齐射向宗政百全。只见宗政百全抛出六枚铜钱,一枚铜钱为将在后,其余五枚铜钱为卒在前,并一字排开又快速旋转,将所有冰针挡在外侧。然后宗政百全弹了下为将的铜钱,在中心处的为卒铜钱就直线飞出,直冲向朱秦光。朱秦光不慌不忙,使了大经冰心掌的第一式“玉壶冰心,合手礼佛”,左右手相合,通过寒冰内劲将铜钱挡住,然后纵身一跃,站在大院西北方的大雄宝殿房顶,又使了大经冰心掌的第四式“天降大任,雨如冰柱”,只见天空中如同在下冰柱一般,万根冰柱或垂直或斜冲,都冲向宗政百全。宗政百全收回中心的为卒铜钱,身体侧移,将心移位,就躲过去了。朱秦光不甘心,仍旧是使了大经冰心掌的第四式,所有冰柱又从侧面冲向宗政百全。宗政百全继续闪躲,不曾伤着分毫。

    如此比试,过了五十多回合,二人不分胜负,只是宗政百全被逼到了院内的一个墙角。朱秦光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连续使了大经冰心掌的第二式和第五式,第二式为“众里寻他,冰针如柱”,将宗政百全围在核心,第五式为“天佑西北,针柱归一”,所有冰针和冰柱合为一处,直指核心的宗政百全。宗政百全见势紧急,右手使为将铜钱移至头顶,左手使五枚为卒铜钱加快旋转抵挡大经冰心掌的冰劲,然后使了沙卜拉干大法的第一重“人在天涯,浪子回头”,双脚一蹬,瞬间出现在朱秦光的身后,右手将为将的铜钱打在了朱秦光的后心。

    只见朱秦光从大雄宝殿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朱秦光说:“你怎么会沙卜拉干大法?”

    宗政百全收势,笑道:“母乙和董乙两位先教主在世时,由于战事吃紧,怕神功失传,曾教了老夫几招沙卜拉干大法。你能败于我教神功之下,也不枉此生了。”

    正当宗政百全说话之际,朱秦光用了毕生之力,双手合掌在前,身体如同离玄之箭,正是使了大经冰心掌的最后一式“亡秦必楚,一心玉碎”,整个人向着宗政百全冲去。宗政百全本来还在说话,见了此番情景,手法有些慌乱,只将六枚铜钱叠在一起,为将铜钱在后,为卒铜钱在前,硬生生得接了朱秦光的掌力。好在朱秦光身受重伤,虽使了全身力气,也只有六成左右的功力。结果可想而知,朱秦光再次摔在地上,伤势更重了,而宗政百全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只是隐忍未现而已。

    正当此时,魏九女冲向前来,正欲一掌取了朱秦光的性命。朱秦光哈哈大笑,说:“你们敢杀我,就不怕小同城和西大营反水吗?”原来,朱秦光为保万全,在离开西大营时,就给邹大有等千夫长下了命令:如果本将三日内未归,众将一定听从邹有为将军的将令,本将已将共享富贵之策告知了邹将军,诸将一定谨记。其实,所谓的共享富贵不过是投降大汉(后汉)朝廷罢了,另外就是他杀了习敬之所得的赏银。

    因为西大营是金部最有战斗力的军队,魏九女自然有所顾虑,便收了掌力。此时,宗政百全从大雄宝殿的屋顶跳了下来,说:“朱将军,你应该知道,今日清晨,你们到登封县时,而尤锺将军和施保安将军却说要马上去趟总坛,有要事回禀于我,匆匆离开了登封县。”

    朱秦光不假思索地说:“知道啊。”

    宗政百全说:“那好。你看,现在老夫来了少林寺,尤锺将军和施保安将军何在?”

    朱秦光恍然大悟,说:“难道你们早就知道……”

    宗政百全点点头。原来,在狄帆的信中,一部分内容是写给赵匡胤的,大意为:让赵光义留守涡留,赵匡胤率本部主力向西隐蔽移动,监视许州方面的忠武军,然后伺机而动;而另一部内容是写给施保安的,大意为:朱秦光就是杀害习敬之的元凶,如果事情败露,朱秦光必定反扑,而西大营就是他的本钱,现在令你直接统领东北大营的金西第一卫、东南大营的金西第三卫以及小唐州的金西第二卫,尤锺将军副之,一旦情况有变,随时控制住西大营,切记少杀戮。还有,朱秦光本来就为人心细,未免他起疑,你们可以采用迂回之计,先跟朱秦光一路来少林,然后半路折回。这便是狄帆让党在兴送给赵匡胤的信的全部内容。赵匡胤看后,将信原封不动得飞鸽传书于施保安,并又重新誊写了一份,飞鸽传书给宗政百全,自己留下了“金”字令箭。

    朱秦光手里已无筹码,却摆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还发出一阵阵响彻云霄的笑声。魏九女给了一记重掌,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正值此时,在大雄宝殿东面的钟楼里,有两位观望了许久的黑衣人,都是戴着面具的。原来此二人在钟声响过之后,就乘隙来了此处。其中一男子说:“目前看,虽然大势还是照着我们上峰的计划在进行,但恐怕不会太顺利了。宝儿,你怎么看?”

    原来另一人是女子,她说:“义父,据女儿观察,自从四不像那些人介入以后,事态就开始偏离了。”那男子点点头,见她说话声音虽然较小,但是与自己相比,还是大了些,忙让她别出声,要多多注意才是。

    在大雄宝殿之中,唯有本惠禅师已闻声,取下念珠,加了内劲,往钟楼的方向掷去。男子见行踪被发现,并没有遁去,而是携着他的义女,一起来了大院。刚落地,男子突然对魏九女发起攻击,只一掌,便将魏九女打得吐血,还乘隙从她的怀里夺走了中恒国的两份藏宝图。随后,男子说道:“少林方丈果然好内力!”在大雄宝殿内的狄帆,听得出这并不是男子本来的声音。正如中原钱庄的庄主和副庄主们集会一样,声音是通过面具里面的变声物件传出的。

    听了男子的声音,吴则苟、孔曹楠、严华子、逯小普兄弟五人、七位大汉和七小金刚,还有在涢水码头出现过的那六人组,纷纷下跪,齐声道:“拜见国师。”随后,高保勖的一行人也行了跪拜之礼。男子示意,让众人免礼起身。原来,在钟楼里的是大汉(后汉)国师府的国师及其义女。

    听了吴则苟等人的话,本惠禅师走向前来,说:“阿弥陀佛。原来是大汉国师驾临敝寺,老衲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国师笑着说:“方丈不必拘礼。再者说,本座也不是驾临,只是闻着钟声而来。贵寺真是好风景!”此时,众人才知国师早就来了少林寺,只是藏在暗处。

    通过吴则苟等人来少林寺的种种行迹以及国师的话中意思,本惠禅师也知国师不仅不是驾临少林寺,也不是听了早上的警钟而来,更不是欣赏少林寺的风光来的。不过本惠禅师也没答话,使了少林龙爪手的功夫,右手直取国师的面具。国师并不慌忙,右手伸出中指和食指,快速指向本惠禅师的腕部。本惠禅师右手下扣,也欲拿住国师的腕部。与爪力的功法相比,指法的长度更长一些,故国师会心一笑,指力正中本惠禅师的内关穴处。本惠禅师右手弹开,又来锁拿国师的肘部。国师肘部一顶,便解除了本惠禅师的攻势。

    本惠禅师不甘心,伸出左手,又来摘取国师的面具,同时右手仍旧摆出锁拿国师肘部的招式。国师稍加内劲,右手变指为爪,向上而走,搭在了本惠禅师左手的腕部,然后下压,并滑至它的肘部,一个回转,将它稍稍挡了本惠禅师自己的右手。本惠禅师也加了内劲,将双手缩回,一招“双龙咆哮”,双手再次同时出击,直取国师的面具。国师身体稍加后仰,变爪为掌,插入本惠禅师的双手之间,左右快速开掌,均打在本惠禅师的经渠穴附近。本惠禅师无法,运了大菩提心法,一招“神龙入海”,双手直取国师的心窝。国师见势较急,连忙出了左手,双手为爪,分别抓取了本惠禅师的腕部,一使劲,自己身体向前,将本惠禅师重心稍加前倾,双手又游至他的肘部,锁住并将头部撞了下本惠禅师的前胸。本惠禅师无法,只能后退,算是略输一筹。

    待本惠禅师站定,再次运大菩提心法,一招千手如来掌冲向国师。国师并无惬意,也运起内劲,一招“千金一掷莫回头”,接了本惠禅师的掌力。稍加对峙,国师又加了一分内劲,送至掌心。本惠禅师见势不妙,使了全部内力,送至掌心。真是钢刀遇宝剑,只见二人纷纷撤了掌力,国师后退三步便站稳了,而本惠禅师后退了十多步才站稳,二人脏腑均有所损。可是在众人看来,是国师技高一筹,本惠禅师输了。

    未等众人思虑,国师箭步向前,出了名为“将王天下,猛虎下山”的一掌,正是赤烈神焰掌的功夫,直取本惠禅师性命。说是迟,来时急,只见从大雄宝殿侧面跳出一人,正是只慧法师,替本惠禅师接了国师的一掌。原来,不仅是本惠禅师一人知道国师和他的义女在钟楼上观战,只慧法师也闻声而来。

    二人拼了一会儿内力,均知各自武功的路数相近,便撤掌了。只慧法师又走了个七星步,然后在巽位,即东南方摆出了“一指上九天”的招式。国师会意,沿着只慧法师的步法走了一个七星步,然后在乾位,即西北方摆出了“一指上九天”的招式。随后,马德龙也沿着只慧法师的步法走了七星步,然后在坤位,即西南方,仍旧摆出了“一指上九天”的招式。见不再有人入阵,只慧法师以指为剑,手法极快;马德龙双手为爪,既刚猛又锐利;而国师手法随意,或劲顶或游滑或锁拿。三人乱战了几十个回合,就停手了,纷纷归位,然后哈哈大笑,似乎忘却了所有的身外之事。

    空慧法师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阿弥陀佛!四师弟,你平日里疯言疯语,无人指责一二。可是今日,还望收敛些。”只慧法师不想辩驳,只向马德龙和国师施礼后,便站到了本惠禅师一旁。

    在国师眼里,本惠禅师、宗政百全和魏九女均身上有伤,任自齐与吕有为已有战约,东海派的方治阳与苗绣楼的苗石发难分高下,施慧法师难敌双圣手,其余众人均败在逯小普等人的阵法之下,只慧法师与自己是旧相识。从目前的情况看,能战的只有张顺子和何师我一行人,还有花叶,而国师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便说:“本座想现在没人阻挡马总镖头下山了吧?”

    站在本惠禅师这边最后一排的三人走向前来,正是狄帆、智浩大师和子佑。原来,在国师和他的义女来到大院时,三人就从大雄宝殿内走了出来,留牛忠权和党在兴在大雄宝殿内。只见狄帆独自一人走向前来,说:“马师(施)……主能不能下山,暂且放在一边,咱们先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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