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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英雄记 第一卷--初出茅庐 第三十一章 下 狄大山数案并查

作者:何田山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3-11 20:19:3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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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治阳见狄帆一副厨子的打扮,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而且与苗石发过招,也没占了多少便宜,此时便说:“你是哪来的毛孩厨子!与国师大人说话,胆敢如此放肆!”话音刚落,方治阳便提起大刀,一招“一分为二”正劈向狄帆。

    由于张顺子和何师我等人离狄帆较远,其他武林中人一时也不知狄帆身份,眼看着只有狄帆自己招架的份儿。恰在此时,大院外来了一人,正是狄榕,说道:“大哥小心!”

    与此同时,大院的上空落下一柄剑,正是冰旋剑,它的主人便是南门靖。南门靖只一剑,就断了方治阳的胳膊。原来,南门靖在涢水码头救起狄榕之后,便寻了一个僻静处安顿下来。由于狄榕伤势较重,南门靖准备了一个大药池。在进入药池时,二人均除去了所有外衣。南门靖运气给狄榕疗伤,二人静静地在药池里待了两个时辰。当然,狄榕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南门靖一向面无表情,而他的内心不仅敬佩狄榕对姐妹们的情义,也对她有了爱慕之意。在狄榕醒来后,南门靖便将自己给她疗伤的经过说了,然后起誓,保证照顾她一生一世。狄榕见了南门靖,就一心倾之,听了他的话,自然满心欢喜。遂二人私定了终身,自不必多说。

    高保勖说:“你是何人,胆敢杀害方掌门?”

    南门靖说:“长白山南门左丘。”

    一听是冷剑客的南门靖,高保勖很识趣,不再多说,退回了原位。众人深知南门靖剑法超群,也不敢多言。此时,张顺子、何师我和柴荣等人均来到了狄帆的身旁,杨五郎、小六子、余思流和余思芳也过来了,还有在大雄宝殿里的党在兴。而狄榕也跑了过来,却只站在南门靖的身边。随后,余思流和余思芳又去与吕有为和余天希合为一处。

    狄帆已知晓了一二,笑着说:“事情没办完,却成就了一桩美事,好,好,好!”众人不解,唯有南门靖和狄榕四目相对,别有一番滋味。

    张顺子说:“现在诸位好汉可以好好听我们大哥说一回话了吧!”

    见无人接话,狄帆便说:“我们还是从头开始吧。凶手,或者说是一个组织,早已编织了一个精心的囚笼。在一个半月以前,他们以大经冰心掌的心法为诱饵,迫使朱秦光就范,杀了习敬之将军。之前,张顺子已经详细述说了此事。又在一个月前,有人告知牛忠权,说高昌觉会出现在迎宾楼里,这便开始了以高昌觉为诱饵的老城聚会。还好运气不错,我等弟兄点破了高氏疑案,却引出了中恒国和它的藏宝图。我想老城之事大家都知道一二的。”众人点头称是。

    狄帆又对逯小普说:“逯都使,那位跟牛二爷说高昌觉会出现在迎宾楼里的黑衣人是你吧?”

    逯小普见国师点头示意了,便说:“是又怎样?”

    “敢承认还算是一条好汉。”狄帆接着说,“在半个月前,他们又以逯都使得到的那份藏宝图为诱饵,做下了大马镖局的血案。这里需要补充几点:第一,从方才的武功路数看,再经我的分析,逯大人早将藏宝图交给了国师。国师就是那位去大马镖局且穿着黑斗篷之人,还将那份藏宝图作为镖件,让大马镖局送镖的吧?”

    见国师点点头,狄帆说:“还有,我戚三伯也是死在您的赤烈神焰掌之下吧!”国师默然。

    狄帆说:“第二,从时间、空间和手法上看,大马镖局里的血案是逯都使你们做的吧?”

    逯小普说:“不错,是我们兄弟五人出的手,那又如何?”

    司马芗非常悲痛,说:“为什么?马伯伯哪里对不起五位哥哥了?”

    逯小普沉思了一会儿,说:“一切并不是郡主想象的那样。”

    司马芗说:“那样?不是那样,又是怎样?”

    见逯小普没有说话,狄帆接过话来,说:“逯都使的意思是说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好了,我们接着说。第三,就是清风岭小树林的,通过马百中的话,再经我们分析,应该是马总镖头执意带人走的清风岭这条路。当然,马总镖头下这个决定,还是有些犹豫的。而在小树林暂歇的时候,马总镖头并不是去探路,而是向国师和许青恩等人放风通水去了。人应该是国师和许青恩等人杀的,而马青风是死于国师左手的爪力之下。那些骨血,正如在老城的姜文汉和朱桥纯一样,都是许青恩的手段。”

    狄帆见国师、马德龙和许青恩均不答话,算是默认了,接着又说:“可惜许道长没来得及将尸体全部化掉,摩尼教朱雀使者的派来的人马上赶到。你们就匆匆撤离了,当然带走了那份藏宝图,后来还是安远节度使司马仁说善的后。”

    “至于放在偏厅棺材里的尸体,何大哥已经说明了,是节度使府里的襄州司马文。从伤口上看,是马总镖头事先杀死,为自己准备的。”

    众人仔细听着,如同在听书评一样,生怕漏掉一丁点细节。吴则苟说:“可有真凭实据?”

    狄帆觉得好笑,但也认真地说:“马总镖头给自己女儿马茜的纸条、小树林的骨血和国师手里的藏宝图都是物证,司马芗、马茜和马百中等都是人证,那些尸体都是他们的罪证。难道还要国师和马总镖头把刚才使的大鹏手功夫再给吴大人演示一遍吗?”

    原来狄帆早已看出国师和马德龙的爪力是出自大鹏手的功夫。吴则苟哪敢让他的顶头上司国师来比划招式,吓得连忙缩了回去。而在场的众人之中,大多数只是听说有大鹏手这门功夫,见识过的就没有几位,本惠禅师自然算一位。

    狄帆说:“也就是说马百中所说的话,并不都是实情。他并不是被马青风推开的,而是马青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应该是马百中没有一点迷晕的迹象。马青风是想亲手了断了这欺师的不肖弟子。”

    狄帆又指着马百中说:“说,你为什么要害你师父?”

    马百中飞快跑到马德龙的身后,说:“要不是师父他平日里拳打脚踢,全然没有把我当做徒弟的样子,简直就是对待下人一样。不对,还不如下人,否则我也不会……”听了马百中的话,马德龙都气不过,右手为爪,只一招大鹏手,就结果了他的性命。见马德龙出手狠毒,但很多人仍然觉得马百中死不足惜,谁让他出卖自己的师父呢。

    狄帆叹了一口气,说:“马总镖头,其实您没必要杀马百中,这种人应该一辈子关在少林寺里,好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恐惧或是忏悔之中。”马德龙点头称是。

    狄帆说:“这里,再补充一点,马总镖头能如此精确赶到涢水码头,我想您还有帮手在马茜、马溪和马先当中吧?”

    话音刚落,马溪便跑到马德龙的身旁,对他说:“义父救我!”跟马百中的结果一样,马德龙顺手就将他杀了。

    众人沉默了一会,狄帆接着说:“与此同时进行的是对付摩尼教的事情。在习敬之死后,他们拿复州作为诱饵,想着‘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可惜摩尼教没有中计,算是白白忙活一场。除了习敬之将军,看来摩尼教还有高人,一些人可要当心了。”此时,众人已经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均与少林寺没有干系。

    其实,很多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第一,因为大经冰心掌的心法,朱秦光杀了习敬之;第二,因为逯小普的一句话,牛忠权杀了高昌觉,引发了老城风云;第三,因为梅城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发动了复州争夺战和梅城围困战;第四,因为国师手中的一份藏宝图,使得大马镖局被血洗满门,引得众英雄齐聚少林寺。

    张顺子问:“大哥,那谁才是正真的主谋?”众人偷笑,狄帆也不回答。

    张顺子接着说:“难道大家都知道?是刚死了的朱秦光,是站在我们面前的马总镖头,还是大汉国师?”

    庄青莘也在认认真真得听,此时却说:“这些坏事一定是坏人出的主意。”

    狄帆微微一笑,叫庄青莘走来自己身边,然后蹲下,说:“青莘弟弟,你知道吗?坏人不仅做了这些坏事,近日还围攻了好多名门正派呢。你猜猜看啊,这个坏人是谁呀?”

    庄青莘灵机一动,只说:“这个坏人肯定是个大坏蛋!”

    狄帆认为庄青莘是个聪明的孩子,甚至有些懂事,便抱起了他,说:“嗯,肯定是大坏蛋做的坏事。”

    任自齐怕庄青莘多说会坏事,忙示意让他回来。见庄青莘不肯,任自齐便让费为公、廉自杰和岑应骆等三位九袋长老去请。费廉岑三人碍于任自齐的命令,也不想让外人看出他们的帮主与副帮主有隙,就去请了,却不知如何把话说出口。

    刚来到狄帆跟前,费为公心生一计,双膝着地,跪请庄青莘,说:“副帮主请小少爷过去。”廉自杰和岑应骆不知如何是好,也跪下了。

    狄帆已经察觉有些异样,但不知该说什么,欲将庄青莘放下。而庄青莘却是不想下地,很是不愿意回到任自齐的身旁。犹豫了一会儿,庄青莘便将随身携带的一块父子兔样式的平安玉摸了出来,然后一分为二,一大一小,大块为父兔,小块为子兔。趁人不注意,庄青莘收起子兔,又将父兔塞给狄帆,还在狄帆耳边说了些悄悄话。待狄帆点头后,庄青莘便从狄帆身上滑了下来,飞快地跑到任自齐的身旁。

    吴则苟说:“好你个摸天鼠,别跟四不像一样,说起话含沙射影的,难道所有事情都是我们国师府做下的吗?”

    何师我说:“吴大人,‘都是’这个词用得很好!”

    吴则苟自知说错了话,又不敢多说,怕再次中了狄帆、张顺子和何师我等人的计。国师只说:“我们走!”

    待国师等人要走时,狄帆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可是花叶自有自己的算盘,说:“慢着!之前方丈大师就说过,马总镖头戾气过重,如今还在大雄宝殿前杀人,怎能放他下山。若是如此,今后谁都可以随意杀人,恐怕武林非得大乱不可。花某身为花叶山庄的庄主,还请方丈大师为武林主持公道!”

    武林中人都等着本惠禅师的态度。狄帆微微一笑,就让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都往边上站,先不要多事。

    本惠禅师说:“阿弥陀佛。马施主确实杀气太大,该留少林净心养德。届时,老衲当亲自布施佛法。”

    见马德龙有些动容,国师说:“如果少林寺方便,干脆连国师府的人也一起留在山上为好。”

    花叶明知国师话中有话,却说:“极好,极好!”国师转身瞪了他一眼,花叶就缩回去了。

    本惠禅师被逼无奈,只说:“阿弥陀佛。”话音刚落,一群少林和尚从四面八方赶来大雄宝殿的大院,已摆好了阵势,正是天下闻名的少林棍阵。

    国师哈哈大笑,却看了吴则苟一眼。吴则苟会意,说:“难道少林寺想人多欺负人少吗?”

    本惠禅师说:“少林寺绝不欺人。只要马施主和国师愿意在山上住上一段时日,日后老衲当亲自送二位下山。”

    吴则苟说:“不知诸位好汉是什么态度,是想围攻朝廷命官呢,还是助我国师府一臂之力呢?”

    之前向着吴则苟的人都表示愿意归附国师府,只有高保勖说:“敝国是小国,从不参与纷争,既然少林寺是要马总镖头和国师的态度,应该没有我南平国的事情了。本王出来已经多日了,该回去向皇兄复命了。”说完,高保勖向众人施礼告别,带着随从就离开了少林寺。因为他知道南平国的国策就是向来不能得罪任何一方较大的势力,而他的族叔高昌觉是被国师府利用而死的,而且国师府又是朝廷的专门机构。既然没法联合少林寺找国师府报仇,自然也不能反过来帮助国师府,遂高保勖就婉言告辞了。

    吴则苟又说:“不知狄少侠、张大侠和何神医有何打算呢?”

    狄帆拦下张顺子和何师我,说:“我和两位哥哥都是老城人士,既不是武林中人,亦身不在官家,之前不过是受了中原钱庄和宗政老先生所托,才做了点事,没想过要跟诸位有过深的交集。”

    吴则苟哈哈大笑,说:“狄少侠果然是明白人!”

    狄帆又说:“但是,如果有人喜欢在宝刹闹事,我等不仅不会上贼船,还可能将贼船给掀翻了。”因为狄帆受了他四伯只慧法师的恩惠,有缘习得达摩易筋经神功。知恩图报,狄帆定当保少林周全,故才有此一说。

    吴则苟有些怒气,说:“大胆四不像,你敢辱骂我国师府是贼!信不信本官率领大军将你们全部抓起来!”狄帆微微一笑,不屑与他理论。

    国师说:“不知南门大侠来少林,有何贵干?”

    南门靖说:“我来少林,只找狄帆,其他事与我无关。”

    狄榕指着马德龙说:“就是他在涢水码头偷袭的我们。”狄帆点点头,却示意让她不要多说。

    马德龙说:“要不是你们中恒国的藏宝图,我大马镖局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话音刚落,马德龙一跃而起,一招“大鹏展翅,飞流直下”,双手为爪,欲擒住狄榕。南门靖早已察觉,一手将狄榕抱入怀中,一手用冰旋剑抵挡,还加了内劲,便将马德龙推开。

    狄帆说:“万相皆空,心中有相,执着于相,自有恶相。没有中恒国,如果出现东恒国或者西恒国的藏宝图呢?马……总镖头又该如何?明明是马总镖头心中有杂念,何必对一姑娘下重手呢?”马德龙自惭形秽,就没多说什么了。

    只见南门靖提着冰旋剑,一个箭步,直取马德龙性命。马德龙慌了神,连连后退。二人便打了起来。

    国师对狄帆说:“如果本座有事相托,不知狄少侠能否相助?”

    狄帆施礼,说:“若是好事,可以说来听听。如果不是,还请国师不说为好。”

    国师说:“有几位老人,带领着一群孩子,到了一个地方,却被一群强盗们强行扣留,不知狄少侠能不能送他们回去?”

    狄帆说:“大雄宝殿前不打诳语,如果是行事不计后果的老人,应该称之为老奸巨猾之徒。而一些所谓的孩子,如果都是听命于老人,那么就如庄青莘所说的一样,应该称之为小坏蛋。您替晚辈想想,我该怎么办才好。”

    国师说:“那您会向着这群强盗吗?”

    狄帆说:“如果真是强盗,自然得让他们明白事理。如果不是,那就另当别论。”

    国师说:“好!”

    狄帆说:“阿弥陀佛。”

    国师的义女说:“难道大……山少侠非得跟我们过不去吗?”

    狄帆说:“字字句句,你听得真真切切。如果有听不明白的,还请姑娘想想再说。”

    逯小普大声说:“有本事,先过了我们兄弟五人这关再说。”话音刚落,逯小普等五人已经摆好了天干五行阵来。

    狄帆说:“既然有些人喜欢无故来敲门,我等自当开门相迎。谁人愿意与逯都使讨教一二。”

    未等狄帆的兄弟姐妹们说话,又有一人怕逯小普等人输了,领着五人走向前来,说:“也算上我们兄弟六人。”

    党在兴忙凑近狄帆的耳朵旁边,如此这般说了。狄帆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不安。

    不知那兄弟六人是谁,亦不知党在兴对狄帆说了什么,更不知狄帆如何迎战这一十一人。欲知详情,请听下回《乱石英雄记》第三十二章的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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