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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艾拉以诚待人 正文卷 服务区填坑5

作者:云外绯想天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9-01-30 00:46:3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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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很明显的黑魔法的痕迹……不过,好像又多了一些奇怪的成分在呢,以我的水平,看不出个究竟来。”

    没有灵智,不懂进退只知道莽的“兵器”,完全没有考虑过敌我双方的实力差,没过多久便让铃仙灭了个干净。另外要提的就是……送死的是一些虫子真是太好了——挨了铃仙的攻击的虫子,下场都非常凄惨,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扭了整整三圈然后炸开来的情景,换成是其他的生物,想想就觉得画面太美不敢看了啊。也亏得这些都是虫子,身体之中没有殷红的血液,即使被残酷地撕裂,四溅开来的也都是些墨绿色的腥臭体液,本身只有外骨骼的虫类,也不会出现骨肉碎裂红白交杂的可怕景象……

    少女表示自己现在也就是胃有些不舒服罢了……嗯,只是有一点。

    “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诶。”拿捏着一块尚且还在渗出体液的残肢进行观察的铃仙,完全没有自觉,煞是淡定地朝着少女挥了挥手——那一截虫子的断腿,也随着铃仙的动作而摇摆了起来。

    “这种场面……对我来说稍稍有点刺激了一些……”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些吗?没办法啊,我擅长的是徒手格斗,对付这种外壳硬邦邦的家伙,只能采取内部击爆的手段了,要不然杀伤效果有限。”

    “那为什么不使用武器啊?你看上去也不像是拘泥在固定形式的固执之人吧?”

    “你以为我不想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转职双刀使啊,又帅气又拉风多好~”铃仙的脸上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无奈,“问题是……兔族天生就和那些兵器八字不合。大概真的是种族因素,反正我只要拿上武器,就会出现左右不分啊同手同脚啊手忙脚乱啊等等一系列的‘排异反应’——哪怕到了现在,已经基本可以克服这些‘先天不足’,使用武器的时候我还是会感觉浑身不自在。”

    因为无法假借外物,兔族就只能够磨砺自己的身体——比起其他的种族,兔族的修行称得上是一心一意,倒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你有见过这种东西过吗?”

    铃仙从那沾满了粘液的甲壳中,摸出了一颗块状结石一样的事物,径直丢给了少女。忍耐着那发自内心的不适,少女深呼吸了几口后,颤悠悠地接过了铃仙递来的东西。

    “我算是相当一些年没有出来游历过了,见识什么的大打折扣,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玩意……你这边呢?”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呀,我也只是……”有些抱怨铃仙那过于随便的态度,少女很是无奈地检查着手中那块黏哒哒的“结石”——本来心不在焉的她,忽然脸色变得奇怪了起来,少女傻愣愣地盯着手里的物事,一时间,似乎完全无视了周遭的一切,全部的心神都汇聚到了它身上。

    “有什么头绪没有?嘛,有是最好啦,没有那也在意料之中……喂!你怎么了!?”

    铃仙赶紧上前,在少女的身体摔倒下来之前,及时地将她接在了怀里——然而接触到了少女的身体的瞬间,铃仙也是不禁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

    “电流?不,这种刺痛和麻木的感觉……”

    并不是针对身体的,铃仙可以肯定——真正感受到疼痛的,是自己的灵魂。

    看来,这个女孩的身份,恐怕不仅仅是一名“穿越者”这么简单啊……那种刺痛,是少女在本能地想要拒绝自己这边的接触,哪怕铃仙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也能够感觉到,在拿到了那块“结石”之后,少女的灵魂气息变得紊乱了起来。

    通常来说,灵魂是很难受到外力的直接影响的,除非两者之间的力量差距过大。可问题是,那块“结石”其实也不过尔尔……如此说来,只能认为,少女的灵魂,和这些黑魔法的产物,存在着某些共同的特质吗?

    “是你在捣鬼吗?藏头露尾的家伙。”

    “怎么可能?你见过哪只虚空住人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是这个小丫头本身的灵魂就有一些遗留问题,偏偏前段时间灵魂又受到了一些损伤,导致记忆方面出现了问题。现在遇到了性质接近的物质,多半她的灵魂受到了触动了呗。”

    被这只兔娘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安古勒也是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也是有数的强者,虽不是钻研灵魂的行家,可以这位的能力,察觉到少女身上气息的微弱的差异,并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虚空?难道这个女孩子……”

    “不不不,她不是我的契约者,只是因为一些因缘际会,如今我没法离开她的身体罢了。至于我的契约者,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呢——话说回来,兔子小姐你虽然不如这个丫头这般有料,但是身材意外的也很不错嘛……哎呦!”

    被体术专精的大兔子弹了一下额头,也不是闹着玩的。

    反正安古勒是有种自己的脑门挨了攻城锤一下那么夸张……应该说不愧是兔族的族长吗?明明对身体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偏偏又这么疼。

    “你们这些来自虚空的家伙,性格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吗?”

    “哦?这么说来,兔子小姐你见过我的一些同乡咯?来到这个世界的应该没有多少个才是,究竟是哪位老乡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

    ——留下最不好印象的就是你啊!

    “有个南瓜头……因为得罪了夕紫,现在被挂田里充当稻草人的脑袋去了。”

    “竟然是那家伙吗?嘛,也对,难怪灵族也会来到这里,是卡洛和你们说了些什么吗?”安古勒记得很清楚,现在这里被关押着的黑魔法师,就是那只南瓜头的契约者,虽然不知道她们两个是怎么会被分开来的,但想必是南瓜头以一些东西作为报酬,“请”到了灵族出马来解救它的契约者。

    否则,实在难以想象,灵族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黑魔法师出头。

    “你还不打算从我的身上起来吗?”

    “抱歉,我现在可没办法控制这具身体呢,虽说感觉是共享的,但如果我的灵魂过多地对这具身体进行干涉的话,这个丫头的处境会越来越糟糕的。”

    “……看在你这句话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大兔子好歹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除开力量上的不断成长之外,心灵上自然也不会和年轻的外表那样,一有风吹草动呢就毛毛躁躁……少女的时代,对于铃仙而言早就过去了,娇羞什么的偶尔为之还说得过去,有事没事一把年纪还这么搞,那就真的成了恶趣味的欧巴桑了……

    所以某个虚空魔神借着光明正大的理由,赖在自己的怀里吃豆腐的行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吧。

    “这个少女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了?”

    “这具身体,其实原本并非是她的……她在很小的时候,被一些恶劣的家伙抓去做了一项非人道的实验,灵魂完成了一次几近完美的转移。但即使是这样,她的灵魂毕竟还是和这具身体存在着不兼容,哪怕后来我的契约者对其进行了修正,有些问题已经根深蒂固,很难改变了……至少,没法经由我们的手,从外侧进行改变。”

    “不能换回原本的身体吗?”

    “她原来的身体,和那个交换了灵魂的对象一起,都死去了——注定是换不回来的。”

    铃仙闻言也是有些了然。

    要知道,最初她对少女的身份产生怀疑,便是因为少女身上有一丝灵魂与肉体不契合的痕迹。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这是“魂穿”的缘故呢,结果并不是吗?

    “那么这些核石……也是类似的实验的产物吗?”

    “方式不同,手段不同,但是归根结底的原理是一样的吧。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石头,曾经应当有着‘人类’的形体——原来是这样吗!?”安古勒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借助这些牺牲者的力量,把本来松散的肉体结构给强行加固……嘿嘿,虽然技艺水平还很逊,但是思路倒是听宽广的嘛,这些魂淡。”

    以安古勒的眼光,这些昆虫形象的生物兵器,做工真心算不上精致。固然它在物理层面上的杀伤力是非常优秀,但是片面地追求了威力,这些昆虫兵器自身的韧性和质量却被忽视了——就凭借这项实验的实施者的能力,做不到两者兼得。

    但是未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这些丧心病狂的人,竟然想出了另一种解决的办法来——将活人祭炼成这些兵器的核心,肉体和灵魂被双重压缩过后,具备着很强的“吸引力”,足以将这松散且无魂的昆虫肢体给强行聚合在一起。

    “所以他们才会想要从那位黑魔法师身上获取到改良的方法?掌握这类技术的家伙,真的会是什么善类吗?”

    “你在怀疑夏那个丫头的人品吗?嘛,你多心了,虽然那丫头也确实算不上善男信女,但我觉得本性不坏啦。我记得她掌握的生体改造方面的技术,不涉及到人类的灵魂,而是单纯在肉体的层面上,而且似乎也没怎么使用过人类作过素材。”

    嘛,其实是因为夏觉得,人类这种物种,不经过锻炼,先天的肉体能力太低了,没有过多浪费精力的必要……

    “这我会亲自去辨识的。”

    “你也是个很固执的家伙呢,兔子小姐。”安古勒倒是很好奇,如果卡洛知道自己委托的人到现在还存着一丝要干掉它的主人的心思,不知道会是怎样呢的心情,“算了,这种事情,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小丫头要醒过来了,有些事情,还请在她面前遮掩一二。”

    “喂!”

    安古勒当真说撤就撤,铃仙还未来得及制止她,铃仙怀里的少女娇躯便没了动静。过了几秒钟之后,慢悠悠地恢复了原本那个有些迷糊的少女的气息。

    “头好痛……”

    “那是自然的啦——我也没有想到过,你居然会不做任何提防地就去接触这东西……原来我只是以为你没什么实际的经验,结果你还真的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新手啊。”

    既然被对方拜托了,铃仙也只能尝试着扯谎来糊弄少女了,她其实是挺讨厌说谎的。

    “诶!?我……我中招了吗?”

    “啊,差点就变成只会‘诶嘿嘿’傻笑的傻蛋了。”嘴上说着讨厌骗人的铃仙,撒起慌来倒也是连稿子都不用打,看她这幅煞有其事的模样,少女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怎么会知道,其实这位看起来可靠的大兔子,居然会拐着弯来诓骗自己?

    “那我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安心,笨蛋天生有豁免权的。”

    没错,各种意义上的豁免权……话说人憨厚耿直一些,烦恼也少很多了不是吗?

    ……

    越往深处走,那股遮掩不住的腐臭味也就越重,铃仙不清楚,那么多活生生的人失踪,竟然也不会有人奇怪吗?还是说,对于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态,其实人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待同族都这么残酷的人类,也难怪习性野蛮的兽人,对于人类都那么不待见了。

    “主导这里的实验的家伙,看起来还真的很喜欢虫子呢——他这算是铁了心要做成虫子的造型吗?”

    说真的,昆虫的生理结构的确是非常优秀,尤其是作为杀戮兵器的时候,几乎没有其他生物的模板,比得上昆虫更加有效率了。可是有一个问题是,这个世界的人类的仿生学,显然学的不是很好。

    仅仅只是模仿其外形结构,还是远远不够的。

    一路上,铃仙干掉了起码有上百只虫形的杀戮兵器了,按照安古勒的说法,一只虫子的身体由一个活人作为祭品吸附起来,算起来,起码也有上百个人类,遭遇了这种残酷的命运了吧?

    而这一切,其实还都只是“试做型”。一想到这里,就算是铃仙,也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19.

    “想要找到这里,可真不容易。”

    对于铃仙的这番感叹,少女深以为然——虽说刚才她做了一点小小的尝试,证实了这些灵智不全的昆虫造型的兵器,可以轻易地被自己的“小伎俩”玩弄鼓掌之中,但少女也很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能力,一下子多来上两只,就完全顾不过来了。

    若是没有身边这只大兔子这么靠谱的大腿在,少女想要一路摸进来,得花不少的心思,还必须承受着一旦失误就会被虐杀的心理负担。

    “被别人三言两语就唬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我说你啊,稍稍得自我反省一下了。”

    铃仙知道,其实这名少女就算真的遇到了险境,那个寄居在她的身体之中的家伙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对方嘴上说着无能为力,但真的没有一两个留作后手的准备?这可真不见得……当然了,少女的性子也的确是个问题。

    “这个……我觉得叶应该没有故意要害我的意思吧?”

    “要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是会随着人的主观上的善恶影响而改变,那就太让人放心了!你究竟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不可抗力’?”

    多半没有想到过,这个监牢的下方,已经被直接改造成了一个实验场了!铃仙是艺高人胆大不怂这些怪物,但是换成其他人呢?哪怕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团队,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也得在这里被刮掉一层皮不可。

    好在,这里毕竟是“门外汉”的实验场,尽管野心不小,心肠也够毒,但专业水平还是有待提高。在铃仙这个曾经亲自深入到魔界之中的妖孽眼里,这种难度不小的“副本”,着实和新手村没什么两样——都是一击秒杀嘛。

    最终来到最底层前方的时候,铃仙自己都感觉手指骨隐隐有些作痛——直接轰击昆虫类型的外表的硬骨骼,对她自己而言也是有点小负担的,凭心而论,若不是掌握着能够轻易从内部将其击破的技能,要凭借蛮力来破开那层坚实的防御,不简单。

    “直接在这边设置了一个大封印啊……当真是把下边的家伙当做了洪水猛兽,看来那家伙也是声名在外的样子嘛。”

    在这个“魔法”的概念和意义被扭曲,被污蔑成为了邪恶象征的现在,想要在人类社会里看到这么复杂的封印,也挺难就是了。至少,铃仙不觉得,这样复杂严谨的大封印,会是那些一知半解但半吊子能办到的。

    以铃仙的经验,要设置这么一个大封印,仅靠一人根本做不到,必须要三个或者三个以上,水平接近的魔法师,共同封印才行。很难想象,被关押在下面的那名黑魔法师,究竟是因为怎样的理由,会惹得这般重视。

    和她相比,那几个参与到这个大封印之中的“魔法师”的身份,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等等……”

    在魔法方面知识有限的铃仙,本来想要就此跳过这个大封印的,但在最后,她却是忽然察觉到,这个大封印阵上的痕迹,自己并不陌生!

    “这个大封印的阵图……我在魔界见到过……”

    在恶魔的世界之中,也是会存在着,能让其他的恶魔都感到畏惧,感到邪恶的家伙的,过去铃仙在魔界里,就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被恶魔们所放逐的危险存在——那次战斗险些让她送了命。

    这些被“同胞”所放逐的恶魔,身上都被放置着一道枷锁,压制着它们的力量以避免魔界的统治阶层的权力的动摇。那一次恰好铃仙她们击败了一名魔王,伴随着魔王的身死,曾经被它所放逐的一只危险的恶魔,也就解开了束缚,重新获得了翻天覆地的力量。事后,铃仙的好友曾经特意来看那道枷锁,而铃仙自己虽不太能够理解其中的力量构成和运行方式,但是好歹也是差点干掉了自己的敌人身上的拘束装置,理解归不理解,大致的纹路铃仙还是记得很清楚。

    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大型封印,赫然和当年遇到的恶魔身上的枷锁,几乎如出一辙!

    “被关押在里面的家伙……也许压根就不是什么普通的‘黑魔法师’。”

    “咦?铃仙你有什么发现了吗?”

    “我记得非常清楚,这个封印……是专门针对大恶魔的。那些为魔界的各路主君所忌惮的恶魔强者,其中注定掌控不了而且还十分危险的,就会套上这样的一个枷锁然后被流放——不会错的,这个封印式,和我记忆之中的几乎是一样的!”

    难道被封印在下面的,其实是一只大恶魔吗?

    这下子,铃仙可是没法再保持着吊儿郎当的态度了——若下边真的封印着的是一只大恶魔……或者说类似的存在,她可没有万分的把握,能够护得身边之人的安全。即使少女也有着另一层的保险,但铃仙也很怀疑,自身状态也不甚良好的那位虚空使者,面对需要这般的大封印才能镇压的怪物,能否抵挡得住其攻势。

    一点都不开玩笑,当年铃仙遇到的那只大恶魔,论起实力甚至比起一些魔王都要可怕,要不然,忌惮地如此之深的魔王,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它反而要多此一举,选择进行封印呢?真的将它们逼上了绝路,惹得对方输死一搏的后果,就连魔王也不愿意去尝试。

    “你退后一点。”

    曾经和魔界的恶魔们,留下了深深的呃“羁绊”的铃仙,在面对恶魔的时候,绝不会掉以轻心。即使她的好友认为,这名“黑魔法师”是可以争取到的统一战线的战友,铃仙也会在亲眼确认过后,才会放行。

    “铃仙你这是要做什么?”

    “和里边的家伙打下交道……用魔族们习惯的方式来。”

    恶魔们的习惯是什么呢?很简单,拳头大的就是爷,拳头大的就有理。一切会被自己干掉的弱者,都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站在它们的面前,和它们谈条件。

    况且,从大封印那微不可见的“缝隙”之中,铃仙也同样可以感觉到,那一股直直地针对着自己的……敌意。

    20.

    “有趣,竟然好不掩饰地对我发出这般的战书,也真是好胆——哼,这份挑战我就接受下来了!”

    曾经的兔族,唯一擅长的就只有逃跑,但是如今站在这里的,是兔族的历史上最强大的战士。纵然是魔界,这位兔耳娘也敢亲自闯一闯,这被封印起来的黑魔法师,还没法让铃仙心生怯意。

    “铃仙你要如何解除这个大封印?”

    铃仙自己也说过,她不擅长法术——这已经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兔族那要命的天赋,直接断绝了铃仙的念想。以她的专长,能破解得了这光看着就很不平凡的大封印吗?

    “我们这一族好歹也是有一点点能拿的出手的东西的……为了从那些觊觎我们一族的恶徒手中逃得一命,于逃跑功夫上我们很是有一番心得——其中,就有对付约束型的封印阵的方法。”

    当然了,就这些无害的兔族少女的力量,这些应对之法所能起到的效果其实相当有限。但对铃仙而言,也只需要一个行之有效的思路即可……

    铃仙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右手掌心处涂抹了一个简陋的圆形,伸手按在了大封印阵上。

    “我们一族很难聚集魔力,但是借助血液这种媒介,也是可以完成一定程度上的魔力共振。嘛,在以前那段糟糕的岁月里,兔族的血液……呵呵,可还是高价难求的炼金素材呢。”

    少女不禁感到一阵不寒而栗——来自地球的她,当然清楚“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样的道理。最可怕的是,在被杀害之前,这些外表可爱的兔族女孩,还要遭受到种种非人的折磨。

    铃仙丝毫不忌讳杀人,很大程度便是因为这样压抑的过去。不过比起她的族人,灵魂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铃仙,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接受这个种族的命运——同样的,亲眼经历着身边的同族遭受到残酷的迫害,铃仙的情绪远比“习惯”了这般人生的族人,要激烈的多。

    毕竟,在铃仙看来,这些美丽可爱的兔族少女,放在自己过去的那个世界,铁定是会被当做掌上明珠,享受着快乐的人生……这些花一样的女孩,绝对不应该遭受这种命运。如果这就是世界的恶意,铃仙可不愿意就这么屈从。

    【这就是……传闻之中,能够极大促进魔力和灵子活性的,兔族之血吗?】

    安古勒因为自己没有那么多的自由空间,过去也没有机会见识这种天价的炼金素材,而后来,随着灵族的融合,有了狐族和猫族的庇护,这种“素材”便从此消失了。而爱莎,自然是不会去购置这种恶劣的炼金材料的。

    封印阵,基本都是用于镇压之功用,必须维持着严谨的平衡,才能保证不被无时无刻想要脱困的囚徒打破。而经过了铃仙这么一弄,封印阵之中的魔力流动之动态平衡,已然是被暴涨的魔力所破坏。如同潮汐一般冲击着封印阵的魔力,顷刻间就将其毁地七零八落——这可不是寻常的封印阵,能够在短短一分钟里,就摧毁它,说明铃仙的血液,也和一般的兔族族人有着质的区别。

    “你留在这一层,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少女点了点头,她也明白,现在自己,即使跟下去,也不过就是给铃仙添乱。

    虽然……很想看看下面会是怎样的一场大战……

    “我很好奇呢,到底是什么样的‘黑魔法师’,能够受到这样空前绝后的待遇……”

    抱着这样的想法,铃仙踏入到了这个被大封印所镇压的最下层,以这个大封印的规模,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是那个没什么值得称道的领主,所能够驾驭的,背后肯定隐藏着某个庞然大物……嘛,反正这座城市,包括它的领主,充其量呢也不过就是个小棋子吧?用来看管一块“鸡肋”的棋子。

    鸡肋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显然被他们所捕获的那名黑魔法师,已经成为了一个尾大不掉的麻烦了。

    然而,铃仙最终进入到这个禁忌的最下层之后,也是不禁愣了下神。

    被封印的最下层,和上方的环境相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本来,上方的环境,对于常人而言已经基本和地狱没有什么区别了,可当铃仙来到了这最下层之后,她才明白,自己其实还是想的太过简单。

    铃仙不禁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将整个封印完全破坏掉,只是破开了一个容纳自己通过的缝隙。下方的空间,已经让黑暗的力量侵蚀成了一个“异世界”,若没有上方的封印的镇压,这里恐怕已经侵蚀了整座城市……不,照这个势头,哪怕是淹没方圆十里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火焰……真可怕。”

    即使是铃仙,在踏入到这个遍布着诡异的狱炎之火的领域后,也不禁产生了退避三舍的念头。她过去曾经面对过最为可怕的魔族,曾经亲历过那具有着无上威能的魔焰的威胁——那一次的战斗中所留下的痕迹,直到现在还留在狐族族长的右眼之中。而在铃仙面前所燃烧着的火焰,似乎比起记忆中的恐怖的魔焰,也不遑多让了。

    高温的火焰能瞬间焚烧掉人的躯体;位居顶点的强者,可以让火焰焚烧的物质范围扩大,从“有形”到“无形”;一些高位存在所使用的火焰,甚至还能够直接攻击灵魂……但这里的诡异的邪火,似乎连同思维,也能够一起焚烧掉。

    这是一个连思考也不被允许的禁区——只要存在着个体意识,在这个混乱的炎狱里,就会遭受到无穷无尽的攻击。铃仙虽然可以勉强抵抗住这种邪火的侵蚀,情况却也是不容乐观。

    “真要命,这家伙……自己都已经失去了控制的能力了啊。难为她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余力对外来的‘入侵者’发出敌意,不得不说,这个人的自我意识,还真的很顽强坚固呢。”

    在这种连思维也能毁灭的炎狱之中,那个依旧保持着相对完整的自我意识,就显得格外注目了。铃仙很顺利地就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这地牢的最后一层,已经被邪火侵蚀出了一个大空洞,在这地下大空洞的最中心处,那泛着炫目的热光的地方,一名沉睡着的“睡美人”,正安静地在那闭目。

    可以说,她就是这个“纯粹”的炎狱之中,除了刚进来的铃仙之外,唯一的“异物”。无数的邪火包围着那名少女,从那份杀气腾腾的状态来看,怎么也不像是在保护她,反倒是充斥着一种狩猎者围捕猎物的感觉。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些邪火,正在试图侵蚀那名少女。奈何它们有心,可黑发少女的身上,始终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所保护着,这些可怕的邪火,竟然也近不得身。

    是她自己的力量失控了吗?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铃仙给划掉。按照那只来自虚空的南瓜的说法,这名少女可不是什么庸手,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而被反噬,这种可能性,当做笑话想想就好了。

    那么,换一个思路……这些暴走中的邪火,是被人为的触发了吧?

    也不太可能。

    铃仙虽然没有见过这名少女,但是她不认为,一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的黑魔法师,会是一个粗心大意,能让敌人随随便便就切中自己的弱点的人。如果的确存在着不可控制的力量,那么她一定会确保,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都无法在她尚有力量的时候,进行触发。对于其他人或许有点难度,但是这个人,可是一名强大的黑魔法师,处理这样的问题,不是什么难题。

    “……是她自己使用了超过自己极限的……黑暗力量了吧。”

    剩下的解释,只有这个了。

    这侵蚀了整个地下空间,并且熔出了一个地下大空洞的恐怖邪火,也一样只能够在这名黑魔法师丧失了力量,连意识都难以维持的现在,才能够试图进行反噬。以她此时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威势,拿这些邪火没有办法的那些人,决计不可能将她打落到这般凄惨的境地。只有她自己选择了透支力量和灵魂,才能使得这些黑暗力量钻到空子。

    铃仙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左顾右盼起来,试图在这个光热耀眼的大空洞之中找到些什么——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预期之中的一些物事。

    “一、二、三……四……还有两个……找到了!果然,这里还有着六个人的‘尸体’。”

    或许将其称之为“尸体”也有点不恰当,因为这曾经拥有着人形的躯体,如今的形象,恐怕不会比一块黑乎乎的煤炭好多少。为了封印住这颗空前绝后的定时炸弹,足足有六名强大的封印师,在这里殒命,就连尸体都没能留下多少,被炽热的邪火席卷一空,仅剩下了“不可燃”的一点点残渣。

    也难怪在其他人的口径之中,这名黑魔法师的下落是被“俘虏”了——想必在做出了牺牲巨大的透支行为后,她也是知道自己余力不多,基本没有可能逃离,所以干脆压下了发作的时间,装出了一副虚弱无害的模样……直到被带到了这个“据点”,这才一并爆发出来,成功地让敌人付出了六名造诣高深的封印师的性命,才避免了一场灾难的降临。

    对于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这样的灾难,显得过于遥远——因为即使降临在他们身边,只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就不会再为此感到惊慌和恐惧。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人而言,于公众的视线之中发生一些无法遮掩的“灾难”,是无法接受的事态……毕竟,有的时候,人们的喉舌的杀伤力,是空前强大的。

    “不纯粹的魔性……竟然也能够达到这样的强度吗?”铃仙努力地将眼前的火焰,和自己记忆中那空前的强敌作对比,发现如果单论魔性,似乎拍马也及不上……不,这已经不是能够作比较的程度了——一方是魔界的极强者,凌驾于万魔之上的可怕人物,他的火焰自然也是精纯地不能更多,称之为魔界之最也不为过;而这里的邪火,说不定,在魔性的方面,压根只能算是“杂种”,连那些善使火焰的寻常恶魔都不如。

    铃仙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她也没法就这种情况作出什么解释来。

    但是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将这名深陷困境的黑魔法师救出的,至少,在现在,不行。

    因为有一名不速之客来到了她的面前……而且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铃仙不做任何的停留,在她的耳朵捕捉到空气因为高速物体的压迫而发出的尖啸的同时,她的身体就自发地做出了回应。无数次从生死边缘还回来的经验,不需要多余的思考空间,便能够应对接受到的信息做出正确的回应。尽管对方使了一点障眼法,奈何对于一名本身听觉就敏锐,而且还是登峰造极的近战达人的的兔族族长,这点手段不够用。毫不客气的说,虽说来着实力很具有威胁性,可他的伎俩,很落伍呢。

    铃仙知道,至今很多人,都是抱有着“无招胜有招”的想法,认为“无招”必定高于“有招”的境界,借助于招数本身的力量就是落了下乘。许多习武之人,盲目地去追求所谓的“意境”,追逐那空乏的什么“剑意”一类的潇洒空灵,而不愿意去当一个勤勤恳恳的“莽夫”,苦练在他们看来繁琐又死板的招数。

    在他们看来,剑是杀人之器,最终结果都是要杀人,潇洒一剑就了结,岂不比生硬死板地用固定的招数去击败对手,来的简单明了?

    铃仙在成为苦逼的兔族少女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是,经历过寻常之人都无法体验过的沉重的人生的铃仙,并不认同这种观点,她甚至觉得,抱有着这种态度的人都是废柴——连最起码的“脚踏实地”四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就敢舞刀弄枪,根基不稳成这样,活该一个个都是架空楼台一样的花架子。

    固然,在这个世界上,因为魔力、灵气等因素的存在,人们可以更容易地就将自己的精神去贴近自然——“天人交感”的境界,在这个得天独厚的世界里,想要达成,并不是很难。一些人,也的确具备着不错的天赋和活络的心思,将自然之理、人生之理融入到武技之中,使得他们的出招,处处都显示出一种清丽脱俗的出尘之感……这自然属于高逼格的发展路线。且不说实际上成型后战力相当优秀,但就这份华丽丽的形象气质,就胜过那些招式“因循守旧”的莽夫一大截了。

    再加上一批批所谓的“年轻才俊”的亲身示范,以及如今如同流水线一般的学院造生方式,这些年来,这种追求着“意识流”的武技,隐隐成为了主流。至少,也是最能凸显逼格的那一流了。

    没办法,照着这条线发展的战士,的确有着碾压性的战斗……人们自然就趋之若鹜,觉得以往的那种习武理念太过落后。

    可问题是……那些真正立于武者顶点的剑圣之流,哪个教徒弟是按照着“学院派”的方式来传授的?自己的徒弟要是有这种好高骛远的狂妄心思,闭门思过都是轻的,搞不好惹怒了师傅,被扫地出门也不为过。

    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习武之人的道路,是要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他们一朝的潇洒无敌,是建立在数十年的苦修之上的——“顿悟”的确存在,但是连挥剑的动作都不甚标准,就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高自己的力量?这让那些花上大半生去参悟那临门一脚的前辈们,情何以堪?

    没有厚实的基础打底,这样的所谓的“顿悟”,其实都是在透支着自己的人生思想——一旦在某方面“顿悟”,将其中的理念融入到了自身的武技之中,在强大了自己的同时,也等于将这一条路的发展前景给封死了。因为自身的阅历、经历和性格,都尚且年轻的缘故,这种“领悟”往往都是片面的……说得难听点,理解为“误入歧途”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样的人,铃仙见过很多。

    其中,确实也有真正意义上的“天才”——能在这种揠苗助长一般的教学形式下,还能保证根正的好苗子,无独有偶,全部都是性格谦逊不自满,懂的反省和思考的人。

    骄傲会迎来偏执,偏执会导致迷失,迷失会引发停滞,停滞会催生嫉妒,嫉妒会唤醒懈怠……最终,懈怠会成为麻木。因为一时之成就而津津自得,并不可怕,毕竟年轻气盛,这样的情绪非常正常,可是若是从此生出高人一等的自负,那便完蛋了。

    问题是大部分人,都是很容易就骄傲自满,喜欢抬高自己贬低他人,来换取那可怜的自尊心的人。

    现在站在铃仙面前的人,便是这么一个典型的例子。

    大兔子这么多年下来,其他不说,辨人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名战士,对于自己战斗的“工具”,抱着近乎强迫症一般的执念也不为过……倒不如说,近乎偏执才是正常的吧?因为任何影响着战斗的因素,都可能由于一些细微的偏差而导致最终结果的变化,外界的因素改变不了,无能为力,但是自己这边的因素,可是能够由自己来掌控的吧?

    抱有着这样的态度的战士,并非是软弱,并非是无能——而是因为他们知道,每一场战斗,都需要自己全力以赴。敌人是危险的,局势是不可控的,变数是时常有的,即使是一场看起来“简单”的战斗,也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局面倒转。

    这是经常同强敌战斗,经常将自己陷入到苦战乃至于绝境之中的战士的心态。战斗是残酷的,同时也是神圣的,这是以双方的生命和荣耀进行的博弈,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无愧于心。任何将战斗视为儿戏的人,都将在这这些战士的厮杀中,品尝到酸涩和苦痛——无论他们是胜是败,是生是死。

    不乏其中,有一些看起来吊儿郎当,不拘边幅的战士,但说到底,这种姿态也不过是他们的“伪装”罢了。别人的伪装骗的是身边的人,而这类人的伪装,骗的是自己而已。

    然而,现在对铃仙露出了獠牙之人,脸上这幅令人不悦,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愉悦的脸色,是发自“真心”,不做任何伪装的丑陋之态。

    不可否认,这个人很强,不管是以人类的标准,而是其他种族的标准,都可以说,是足以独当一面的顶尖强者——剑圣这个等级的强者,难道还不够吗?要知道曾经麻薯打生打死,最终也不过只能算得上是“半个”剑圣而已。

    毕竟能够在这种环境下行动自如,要说没点真本事也是不可能的不是?让铃仙好奇的是,究竟是何种组织,才能够将这种心性浮躁的家伙,给培养成剑圣这种等级的强者的?哪怕这家伙的真实实力可能掺了点水分,但铃仙想了想对方的年龄,也觉得这种效率未免太过可怕了一些。和自己这样只是外表是美少女的老奶奶不一样,铃仙看得出来,对方的外表年龄,的确就是他真实的年龄。

    “还真是么有想到,把这边搅得天翻地覆的人,居然是个稀有的兔族女人啊。”

    一开口,那种毫不掩饰的,已经将自己当做待价而沽的商品的口吻,让心中留有着不好回忆的铃仙,徒然生出了杀意来。而对方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的的身体的目光,更是让铃仙蹙起了眉——她以为对方只是性格傲慢狂妄了一些,但现在看来,好像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剑圣等级的强者,哪怕只是目光的扫视,都能够让人产生被实际触碰的感觉,更何况,这个登徒子的眼光,基本就一直往铃仙身上敏感的部位上瞟——脸蛋、胸部、腰肢、翘臀、大腿,以及兔族那对特征明显的长耳朵。

    尽管已经在这个世界圣湖了很多年,但是铃仙还是下意识地在心中冒出了一个很难被时间磨灭掉的文学形象来……

    21.

    【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总给人一种好危险的感觉。】

    亏得少女没有放松警惕,及时地察觉到了有人前来,远远地躲藏起来,这才没有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中。本来少女还想着要使用自己的能力去干扰对方的感官的,但是本能制止了这样无谋的举动——少女自己也很清楚,自身的能力拿来对付些普通人还没什么问题,如果对方是一名五感敏锐的强者,这么做等于是在暴露自己的存在啊~!

    最糟糕的是,实力强的人很多自尊心都非常高,这种明显带着一丝敌意的行为,很少有人能当做小玩笑一样一笑而过的。

    “他到下边去了,铃仙她……没有问题吧?”

    那个男人带给少女的危险感,比起之前的那些异质虫兽强了很多很多,在他那无形的压迫力之下,少女甚至都不敢动一下,喘一声,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惊扰到了对方。

    “总觉得被他发现了的话会贞操不保一样……是错觉吗?”

    不,那种直觉应当不会出错——这个男人,也许正是那种对女性威胁相当大的类型。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风景,很是庆幸,自己没有暴露在对方的感官之中。若是对方真的是个好色之徒,想来不会放过现在这幅模样的自己吧?

    该死,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长得这么SAO气啊……浑然没有自觉这样的烦恼是多么的“奢侈”,少女不禁哀叹起来,对自己如今这副魅力满载的形象,很是纠结。诚然,即使是成为了女性,她也是希望自己的形象是美丽的而不是丑不拉几,但也不要这种工口意味满满的身形呀!

    哒哒哒……

    少女机敏地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意识到有人前来的她,赶紧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黑暗之中。不会刺客们的潜行技巧的少女,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呆在隐蔽的角落之中,不要擅自行动。因为整个地牢的照明设施已经运作起来了,在前几层灯火通明的环境的影响下,来人已经下意识地觉得这里不会有其他的入侵者,因此警戒也是变得松懈了很多。换成是在黑暗的环境下,他们绝对会一层一层进行地毯式的搜查才能安心。

    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少女按捺住心头的恐慌,让不断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这些人她绝对是打不过的,毕竟在发生了严重的事故之后,赶来处理的人员呢,战斗力想来不会低到哪里去,而自己若是被这些负责善后的人抓到,就不会有机会再看到太阳了。

    她还不想要死在这里呢。

    为今之计,便只能等——哪怕再如何害怕,她也必须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安静地藏身于暗处,等待危险的离去。没有办法,她是弱者,弱者想要生存下去,必然不可能能像强者那样从心所欲。她的那点小伎俩,在实力强一些的人的眼里,其实相当不够看的。

    “那位大人已经到了下边了,和预定的计划已经有了冲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不等他回来直接开始加固封印,说不准那个人回来就会宰了你。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这些人哪怕被他全杀了,上边也不会过多责罚一下……”

    少女伸长耳朵,努力地听取着对方的交谈——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这些人,果然是和之前那个危险的男人,是隶属于同一个势力的。不过,从他们的言辞之中,少女发现,似乎双方在组织里的价值和重量,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之上。

    被对方因为私人理由随便杀死,也没地方去说理……仔细想想,这种声势浩大的黑暗势力,内部也正是等级分明到近乎残酷的地步。

    “问题是,如果我们现在不进行加固封印的话,一会儿也可能会被他迁怒的啊——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男人吃瘪的可能性……”

    “怎么会?虽然那个人的确各方面都能算是恶劣的‘人渣’的程度,但是唯独在实力上没什么可怀疑的。好歹也是有着剑圣的阶位的强者,落败什么的,不可能的吧?”

    在他们的眼中,包括那名已经下到了最下层的男人,都觉得达到了“剑圣”的等级便已经立于此世的顶点了,却不明白,那个志得意满,认为自己便是天之骄子的男人,也不过是某些存在眼中,能够速成的“消耗品”罢了。只不过,实力速成起来容易,性格上像那种人渣一样容易控制,就不是很多了。

    【剑圣!?那个各项感官都很糟糕的男人,竟然是剑圣的等级的强者吗?那……铃仙不会有什么事情啊……】

    铃仙从没有向少女说过自己有多么多么强,哪怕她之前的表现非常具有冲击力,但少女也摸不清楚这位大前辈究竟在这世界,是处于怎样的等级。“剑圣”这名号,应该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的层次了,铃仙和那个男人相比较的话,谁会更强一些呢?这些少女都不清楚,也不敢深入地往下去想。

    【不行,我……我得做点什么……】

    要是铃仙知道现在少女的小心思,一定恨不得亲自冲过来敲她脑袋——之前还说过做事情千万别不顾自己的能力就热血上脑,还没过多久,这就老毛病又犯了?就她的战斗力,若是那点超能力没起到作用,说她是战五渣都是夸大了!

    铃仙不知道的是,少女的“热血上脑”的情况,很大程度上是基于残存的男性意识的。如果铃仙不是一只貌美如花的兔娘,而是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她现在多半就能对少女放一百个心了。

    还别说,大兔子各种方面可都是很符合男性的审美的,对吧?只不过,这一位到底不是二次元里的受兔,洗掉了总受技能,取而代之地改点了帅B天赋,没那么容易唤起桃色气氛就是了。

    “封印阵又开始松动起来了!”

    有个人突然大声惊呼道,连同少女的注意力,也被一起拉了过来。

    那个封印阵,自然在少女的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而恢弘的魔法阵式,纵使它只是一个用于镇压而不具备攻击能力的阵式,那种浩然的气压也足以将没见过世面的少女给唬的一愣一愣。铃仙能够在上面打一个洞,不是这个封印阵不行,而是铃仙本人太给力——连魔王都杀过的妖孽,岂会被这点封印阵难倒?

    在少女的印象里,即使是铃仙在破阵的时候,这个大封印阵,也没有发生明显的崩溃扭曲的迹象,一方面铃仙有注意过控制范围,另一方面,这个大封印阵自身便很稳固。按照铃仙的说法,如果不是因为布阵之人水平差了一点,留出了一丝破绽漏洞,她其实也不会那么轻松。

    但是现在,这个坚固的大封印阵,竟然整个开始震荡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大封印,竟然会发生如此的震荡?”

    “不清楚!但是震荡的源头……是在封印的另一侧!没错,是内侧发生了什么,才使得这个封印如此不稳定的!”

    很快,他们就排查出来了具体的原因,但他们恐怕宁愿不知道这么一个答案——那个拥有着剑圣级别的实力的男人,已经进入到了封印的另一边,现在那边所发生的巨大震荡,要说和他没有关系,那是不可能的。如此说来,这个男人在封印的另一侧遭遇了什么,就很值得让人怀疑了。

    是在和未知的敌人战斗吗?这固然是可能性较大的一个答案,但深知对方心性不甚光明的众人,也不敢抛弃另一个可能性——如果有个万一,那个男人,想要独享封印另一侧那禁忌的力量呢?

    这些人其实也不知道,在这个封印的另一侧,究竟被封印着怎样危险的力量,可是需要六名强大的封印师牺牲才能遏制住的力量,怎么想,无疑都是一笔能唤起任何人垂涎的财富。没有人会拒绝变强,没有人会拒绝自己成为人上之人的机会,即使这很可能是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也会有大把的人愿意去闯一闯。

    “我觉得吧,这种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了……你们认为呢?”

    第一个试图甩锅的人,很开就唤起了众人退缩的想法。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强敌在前也好,己方人员背叛也罢,他们继续留在这里,死亡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他们并非是狂热的狂信徒,嘴上说着要向谁谁谁效忠自己的魂和命,实际上真的遇到了危机的关头,自己的小命,依然是他们放在第一位的头等大事。

    “没错,如果我们都死在了这边,没有人将消息传达出去,我们才是真正的罪人啊……是的!我们是为了更为远大的责任而选择了暂避锋芒,绝对不是临阵脱逃!”

    没人想在这了白白送命,给自己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许到时候还能应付上头的怒火?虽然上头震怒之下杀死自己的可能性也不低……但是也总好过待在这里!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从他人的眼中读到了明确的退意。正当他们打算就此撤退,不管后边的情况的时候,大封印上突然迸裂开了一道大裂痕——如同被打裂的玻璃一般,裂痕迅速扩大,向着四周快速扩散了开来。

    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大封印的另一侧,传来了一道沉闷的重击声。这一侧的空气,似乎也受到了冲击一样,每个人的耳膜都被震得嗡嗡作响……而这一边的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又是一次直震心脏的颤音,这一次,大封印似乎也是承受不住了。

    龟裂已经达到了极限,大封印无法再承受住来自另一侧的猛击,猛地碎开了一大块。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从破洞之中以极高的速度飞出,砸断了三根支柱后,这才停止了运动。

    “银样镴枪头……也就说的好听一点罢了。”

    当少女看到从破口处缓缓走出的人影,头顶那对明显的长耳朵的时候,下意识地暴露了自己,原本心中的担忧被惊喜所代替,她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铃仙!”

    已经没有人有这个闲工夫去在意这突然从阴影里冒出来的谜之少女了,其余的几人,在发现从破口中走出的人,并非是他们这一边的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身后的废墟——尽管已经被揍得面部全非,出气多进气少,但依然能够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的确是他们这一方那据说有着“剑圣”实力的男人。

    这个狂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就这么被打倒了?

    难道刚才大封印的震动,竟然是他被那边的兔族少女,硬生生地给砸出来的?

    “太好了,铃仙……你没有事情……”

    少女跑到铃仙身边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她看到铃仙的身体上,有着多出被烧伤的痕迹,原本毛色洁白柔顺的长耳朵上,也是有着数道焦黑。要不是铃仙的双眸之中,实在是神采奕奕毫无疲惫之感,少女几乎都要以为,铃仙在里边吃了大亏了。

    “我是没有事情……不过很快就要有事情了!”

    铃仙二话不说抱起了少女,不等少女做出任何的反应,矫健有力的双腿便已经发力,带着少女传过来尚且茫然之中的几人,头也不回地朝着楼梯口飞奔而去!

    “封印里边的那家伙已经失去控制了!我真是服了那个蠢货,好死不死地去刺激那个安安分分的黑魔法师做什么!”

    一说到那个捅了大篓子的男人,铃仙就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那是个这么差劲的男人,她一开始就应该全力全开将他轰趴下,而不是试图去挖掘什么情报。结果倒是好了,这个好色之徒看到了那名姿色绝艳的黑魔少女,居然还试图去猥亵对方!

    “就算我不破坏大封印,里面的连锁反应也控制不住了——马上就会像火山一样爆发开来!这座城市,已经被判死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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