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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阳梦癫三十年 第一卷 九十六 曼谷岁月(25)之归原

作者:老约克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7-09-25 05:46:2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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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期而遇的孩子,还处在萌芽的状态就让爸妈给弄没了。



    俩人伤心难过自不必说。阿香住了两天医院,颂猜也请假在医院里陪了两天。之后,他又如常地上班去了,她就呆在了家里继续着两周的修整。有房东老太太的悉心照料,阿香的身子恢复得很快。



    还要不要回去上班?这个时候的阿香显得异常地淡定,她决定要换一个简单点的工作,下一个生活的目标就是养孩子。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故,颂猜也发现,即便是日常生活之中,自己也有许多不懂的东西。当然,他随了妻子的意,让她继续在家休息,反正一个人上班所赚的钱,也足够养家糊两人的口。



    阿香不上班了,这也随了房东老太太的意,她就喜欢阿香在家里陪一陪她。两个月后,看着阿香又一次蠢蠢欲动地要出去找工作,老太太就介绍她到镇上的那个福利中心学做手工。平时,老太太在家里做的那些个手工艺品,都是送到这个中心里去做慈善的。久而久之,阿香的手工也可以卖钱了,福利中心根据阿香手工产品的义卖所得,按百分之三十返还给她,所以,她又有了每月三百多铢的收入。但是,这个福利中心的工作就是轻松和无压力,上班时间上还有很大的弹性。



    颂猜回去上班后不久,工作上又换了一个花样,要跟着那位工程组的高级工程师学习新产品的开发。其实,这位高工比邻座的那位年长一点的修表师傅还年轻不少,但他是大学毕业,有十年的工作经验,在这家工厂也做了三年还多。



    新的工作给了颂猜新的激励,但没有几天,他就发现自己的知识已经远远不够用,许多东西似乎不是一时半会儿,或者是加个班、用多花点力气就能学得会的。这个时候,这位高工正在试制表芯里面那片神秘的电路板。



    过去,表芯里面这片小小的电路板都是由客人提供,这家工厂只需把它随同其他的纯机械零部件准确地装在一起即可。公司新进了一批小样的金属栓、线圈、石英管和电容,由这位高工正按照客人的指导书把它们组装在一起,之后,再把装好的组件放进一个带拖线的夹具里,连上去一个电子仪器进行测试。测试不过关时,还需更换电路板上的电容片,直至测试完全通过为止。



    这些个所谓的特种金属栓、石英管,还有线圈和电容,都是颂猜搞不懂的东西,就更不用提那只黑色的测试仪器了。搞又搞不懂,好像还无处可学,颂猜只能是跟着这位高工依葫芦画瓢了,基本上就是高工说啥就做啥,充当他的得力助手。



    慢慢地,好学的颂猜又开始崇拜这位高工了。真是应验了一句老话:山外有山天外天。这位高工实在是太厉害了,懂的东西也很多!据称,要学会他懂的知识必须脱产学?要到学校里去脱产学习两年才行?颂猜并没有这么一个脱产学习的打算。



    跟着高工做了三个星期,说是新工艺已经顺利获得通过,要安排小批量的生产。这时,颂猜自然变成了工程组的助理,到线上去教操作工怎么做怎么组装。为此,生产大主管娥姐安排了一个五个人的装配小组,由颂猜到现场去手把手地教她们怎么焊接、怎么测试,和怎么再换电容。而在这五人小组里面,其中的两位居然就有修理组里的大姐和二姐,因为她俩的经验最好,手也更巧。



    这个……太让人尴尬啦!



    阿香那次出血被皮卡送去医院之后,她就再回了一趟公司而已,除了向老板娘当面地辞别,就是到行政部办理离职手续。从那以后,阿香流产的故事在厂子里流传了一阵,连围绕着颂猜身边的人员关系,和几个相关人员的心理也发生了少许微妙的变化。



    闲话之中除了对阿香的同情,更多的是对颂猜的愤慨:“阿香太可怜了!”“怎么傻得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那颂猜怎么也不知道呀?”“男人都不是东西!”“看他还挺老实的样子呀?”“就是那种只晓得快活,不管后果的那种!”在一家姑娘们占大多数的工厂里面,出了这种事,颂猜他难道还想期待更多的好话?他当然只有低头认罪的份。



    沙瓦里对颂猜倒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和关注。她的直接主管,那位晕血昏倒过去了的女人,从这个事件以后,对颂猜开始特别地客气。她可能是觉得,那天早晨审阿香的时候,该给她一张凳子坐下来,就不至于把孩子给流了吧?



    修理组的二姐对颂猜也变得特别地友好。而大姐却在对待颂猜的态度上,发生了最最大的变化,从那种高高在上居高临下一般的漠视,变成了只敢偶尔地、偷偷地瞄上他一眼,或是两眼,还都是在颂猜没有直接看她的时候。也许,她因为自己对阿香不够好,有着少许的负疚?工程组里的三位男同事,刚开始两天对颂猜也是问候和同情,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像啥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颂猜自己也确实感受到上述所有的这些个变化,但他实在是太忙了,每天还是坚持着额外加班一小时,才能完成两位师傅让他做的所有工作。在这个事件上,他对其他同事几乎没有任何怨言,但唯独对那位修理组的大姐,心里依然有些芥蒂。她不该对我的阿香有偏见的!她更不该在阿香扫地扫到附近的时候,还故意把桌上的杂物抚到地上!虽然孩子的流产,跟这位大姐的偏见好像没有半毛钱关系。



    复杂的心理活动,都不能够影响到每天的日常工作。在工程组那位高工的协助下,颂猜很快教会了五人小组怎么组装这个新产品。其实,等到这五位姑娘上手之后,她们很快就比颂猜做得更好又更熟练。



    有了新生意以后,厂子里比原来更忙了。不凑巧的是,娥姐的母亲生病,要请一个长假回芭提雅省亲!所以,那位在后台指挥的王总经理走到了前台,并且把颂猜从工程组直接调到了生产部,让他暂时接替娥姐的工作。就这样,赶鸭子上架,颂猜又当上了白班的生产线主管,开始学习怎么管人、管产出。



    客人的订单再次增加,说是为欧洲的圣诞节赶制一大批的礼品货。工厂里又要招人五十!面对紧急的人员招聘需要,行政部提出来:需一周之内招齐五十个人,全部要姑娘只怕有点困难,除非……



    两位老总共同拍板,同意五十人中可以招聘十名男工,开始允许小比例的男工上生产线,做一做那些无需特别细致的手工装配活。并且,老板娘主管的仓库也正好要招两个男工,以应对仓库打包和收发货物等工作量的增加。



    为此,颂猜也参加了面试新员工的工作。前一日晚上他还在跟阿香讨论着,周末要不要去一趟城里的公寓,通知阿木和阿丸那两位朋友过来公司试工。结果,颂猜在这天下午的面试当中就见到了他们俩。



    “阿丸……阿木!你们怎么知道这儿招男工呀?阿香还说周末过去看你们,顺便告诉你俩这里招工的事呢。”



    “我们看到暹罗日报上的招聘广告过来的呀?!”



    之后,颂猜才知道,他俩的这种小两口的关系暴露了,被那家银行开除。只是由于这么一种关系被前一家开除,加上他俩的文化程度又不差,还有这家电子公司不忌讳这种小两口子的关系,所以,他俩被顺利录用。从此,他俩也进入了这家电子公司上班,与颂猜同事。



    两个星期后的一个周末,颂猜和阿香一起回了趟城区的公寓,看望了萌姐和她的大头儿子,同时帮助阿木和阿丸俩人搬家。



    这个时候,颂猜那头飘逸的长发都快齐肩了,再长就可以结辫子。所以,阿香陪着颂猜走进了那家萌姐介绍过的理发店,体验了一把他终身都没有忘记过的剪发经历:



    那家店里的老板兼理发师是一位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太太。她的个子很高,比颂猜都要高出半个头,身材可以用魁梧来形容。她身着一套褐红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根宽厚的军用皮带,一脸稀里糊涂的浓妆艳抹的两旁,长着两只如蒲扇般的大耳朵;耳垂之下,左边挂着的是一只大号的圆形金属耳环,而右边,挂着的却是一只同样大小的方形木质耳环;一头爆炸式的发际之上,戴着一个绑着两朵褐红玫瑰的发簪。她委婉地一笑,脸上展现出了一种超越寻常的热情和慈祥。她再一张嘴,却露出了两排让人心惊肉跳的,特别稀疏而又黑乎乎的獠牙;嘴里面血红血红的,好像是刚刚嚼食过那种泰国特有的槟榔。那股子浑身散发出来的超浓香水味,夹杂着槟榔的味道,让颂猜有那么一种快要熏晕的感觉。



    “小伙子啊,多漂亮的头发,要把它剪啰?”粗粗的嗓门,让颂猜的心里感觉得少许的诧异。



    “是,剪成短发吧。”颂猜忐忑地答道。



    “光剪头呀,还是要加个按摩?”还是粗粗的嗓门。颂猜听过这位师傅问过的两句话,他已经断定了这位师傅与阿丸是一个样子而已。难怪萌姐说过:……剪得可好呢。只要你不觉得那位师傅长得奇怪就行。



    在一旁围观的阿香凑热闹般地插了一句嘴:“就做个按摩吧!”她可是听说过清迈的泰式按摩非常有名,好像曼谷的理发师傅也都有类似的一套?



    这位师傅忽闪了两下如铜铃般大的眼睛,望着对面镜子里的颂猜征求意见?颂猜点了点头,认可了妻子的建议。反正今天休息,有大把的时间,试试按摩是咋回事也无妨。



    紧接着,这位老师傅抬起了她那双如老爷爷般苍老的手臂。那手臂,从上往下直至手背,青筋直爆,几条粗大的静脉血管,像蚯蚓一样趴满了她的手背。有些干枯的手指上,近二十个关节显得不同寻常地粗大,每个手指的指尖上还留着约一公分长的指甲,全部涂成了血红。



    她为颂猜围上了一块蓝布,左手捻梳,右手拿推,以一种女性特有的兰花指造型,开始“咔嚓咔嚓”地为颂猜剪起了头发。那行云流水一般的一梳一推,那龙飞凤舞式样的一剪一卡,无不彰显出她就是一位熟练、而又非常优秀的理发师。剪过了头发,打薄了头顶,她又用一把细长的剪刀一字平齐地,修理了颂猜额前的齐眉刘海,整齐得像把刀子切过了一样。然后,她把一片剃须刀片一掰为二,让其中的一个半片镶进一把老式的剃须刀架上,把颂猜的胡须、下颌、耳沿,以及后脑发际各处的绒毛,清理得干干净净。都没有上什么肥皂泡沫,那一种感觉,让颂猜觉得就像是几只细细的蚂蚁,在皮肤上轻轻地爬过。



    在理发师那娴熟飞舞着的双手,和两只手上六个闲指甲的若即若离的擦碰之中,颂猜还竖着身子,他的意识就已经出现了模糊,竟然渐渐地瞌睡了过去,连他被慢慢地往后放倒都不知觉。



    接下来,那双略显粗糙而有力的双手,加上十只长长的指甲,在颂猜的前胸、肩部、脖颈,在下颌、面部和耳沿,以及头顶的各个穴位上温柔地揉捏,刮擦和按摩。这位大师,很快就让她手里的这位玩物,从浅浅的睡眠进入了深度。那一种特别的舒适和放松,让颂猜感到身子犹如躺在了云端之上,又一次地遇见天外洒下一股耀眼而又温暖的光,他全身的细胞正在光里尽情地沐浴,在光里贪婪地呼吸。



    一种飘然若仙、欲罢不能的感觉之后,颂猜的耳旁亮起了一个响指“哒”的一声。醒来以后的他,好像获得了一次重生,如初生婴儿般地,眼睛怔怔地看着凑在一旁的阿香,



    “我这是在哪儿?”



    妻子嘻嘻一笑:“你刚刚好像睡着了?剪了一个好看的发型。”



    对面的镜子里,颂猜的披肩长发,变成了一个好玩的西瓜皮造型。这个男式发型,后来在曼谷乃至泰国,流行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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