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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都已经穷图匕现了，还需要她知道多少呢？”关芮成淡淡的说道。
“你有证据，你大可交给公安部门，没有证据，我请你不要胡乱的说话。”秦沐阳冷声说道。
“所以你是笃定我拿不到证据？”语气一直淡淡的关芮成，声音里突然多了些笑意。
这让秦沐阳感到很不安－－他是拿不到证据，还是他现在有不将证据公开的理由？
秦沐阳沉默着，不想让关芮成察觉到自己的不安。
“对于你家里的事情我没有兴趣，但我没有兴趣，不代表别人没有兴趣，也不代表他可以永远逍遥法外。”关芮成一字一句的说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就不要知道了。”
“关芮成，是不是和京都有关？这次的事情是不是有京都的人插手？”秦沐阳沉声问道。
“是。所以你最好不要知道、不要参与。”关芮成的声音又恢复了淡然从容的节奏。
“关芮成，如果我父母与裴家的事情无关，你能不能放过他？”秦沐阳低声问道。
“与我何干？”关芮成轻笑出声，断然挂了电话。
转头对母亲说：“秦沐阳很孝顺，但原则性、行动力都差，成不了大事。”
“温室里长大的孩子，这样已经不错了。”成丽谨点头，对秦沐阳是什么样的人并不关心，反而更关心裴宝儿和成丽华。
“你放心让宝儿继续住在那边？那些事和你小姨有多大关系？”成丽谨轻声问道。
“住那边肯定比和你住在一起要安全，起码有秦沐阳守着她。据我了解，和小姨的关系不大，很多事她不知道、或者装不知道。”关芮成接过母亲手中正削的水果，边削边说道。
“这样我多少放心一些。虽说不管，但你外公外婆都不在了，总还是希望她老了的日子不会太惨。”成丽谨低低叹了口气。
“成主任也开始自欺欺人了呢？”关芮成将削好的水果递给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就算她能独善其身，秦正南肯定逃不了法办，秦沐阳现在是没事，但他会不会为了秦正南而挺而走险？”
关芮成看了母亲一眼，接着说道：“她最后没事，也只是自己一个人了。”
?“我不是自欺欺人，我是底限很低。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她难道能例外？”成丽谨微微笑了笑，将事情看得通透。
“那就好。”关芮成点头，看了一眼手机提示，起身说道：“那边有消息过来，我去收一下。”
“去吧。”成丽谨点头，在关芮成进书房后，也拿了资料去了教学楼。一般在关芮成处理京都事情的时候，她都会离开。
一来关芮成的事情需要绝对的保密、二来她实在不想知道京都那边的事情。说是通透，其实有些事情她也很固执。
但……人这一辈子不长，她坚持的事情也不多，所以她纵容自己对京都的拒绝和坚持。
*
“上头的人员已经全部调整到位。联合部队先行到边境，信息部队则在2月底。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仍可以利用好联合部队的信息做些准备。”
“联合部队先行？”
“时间差是一个月。”
关芮成沉吟片刻，便给乔安打了电话过去：
“乔安，我是关芮成。”
“联合部队那边的配合度你有把握？”
“好，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带上系统过去，有事往下面求救。”
“对，恩，你安排吧，我晚些回京。”
关芮成与乔安通过电话后，接着与关芮青通了电话，让他协助乔安，给联合部队做中心指挥系统的改良与使用培训。
后面三人又开电话会议，达成与联合部队的合作共识，在系统上完全授予他们最先进的系统，使用上也全力教导。只是在外部的机器人功能上，仍然会降低感应度，在语音识别与指令反应上，会削弱功能。让联合部队拿到最先进的系统，但发现受制于设备。
好在是边境矛盾，不是正式武装冲突，他们内部还有博弈的机会。
一周的时间，一切安排妥当，正值新年，关芮成是乐得轻松，可以在费城陪母亲过一个传统的新年。
*
“成老师新年好。”
“芮成，你也在啊。”
每年新年都要过来给成丽谨拜年的方漪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拎了好些东西过来，让只是简单布置了一下的关家显得热闹起来。
“谢谢。”关芮成从厨房探出头来，与方漪打了声招呼，便又缩了回去。他与母亲一起的时候，日常小菜是母亲做，这种年节大菜一般都是他下厨了。
方漪搬了两趟才算将带过来的食物用品全部搬进来，与成丽谨打了招呼后，便去到厨房帮关芮成洗菜：“以为你今年会不在的，其实我买了些半成品的菜，那就只能放到年后了。”
“你今天不需要和家人聚一聚吗？”
“大蒜剥好后用清水泡着。”
关芮成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没有特别热情、也没有特别冷漠。
但这对于方漪来说已经足够的好了－－随意的支使她做事，这已经是很亲昵的表现了呢。
“我们家的团年饭是在昨天吃的。我想着你今年不在这边，年三十成老师只有一个人，所以就过来了。倒没想到你在家。”方漪将剥好的蒜用清水泡好放在一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关芮成准备的菜，笑着说道：“要不你去陪成老师，这里交给我？”
“不用了，或者你……”
关芮成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里便闪出一条讯息：“关老师新年快乐，关芮青说今天要过来呢，你还在费城吗？”
信息是裴宝儿发过来的，关芮成嘴角轻翘，比起刚才多了几分温柔，边擦手回信息边说道：“或者你陪我妈去聊聊天，厨房太小，两个人有些挤。”
“我给你打下手吧。”方漪看着他嘴角眉梢的笑意，很想知道他收到的是谁的信息，又不好意思觑探得太过明显，只得讪讪的低头，继续洗水池里的菜。
“计划有变没有离开。”关芮成这是回裴宝儿信息最快的一次。所以他立即收到了裴宝儿的第二条信息：
“我有礼物送给关老师和成老师，关老师有空过来吗？”
关芮成轻轻叹了口气，直接拨了号码过去：“我和成老师、还有乔安都不适合戴首饰，你不用花心思，有时间在参赛的作品上多用功。”
“有用功的呀，可今天是新年的麻。我想来看你们好不好？我能出门吗？坏人也要过年的对不对？”裴宝儿的声音很是轻快，可说到后面，又只见可怜。
“秦沐阳没有陪你吗？另一个小姑娘呢？”关芮成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
“关老师不要问这么多麻，你告诉我能不能出门就好。”裴宝儿没有正面回答关芮成的问题，只是撒娇的坚持要出门。
“我先给芮青打个电话。”关芮成温柔说道。?“好。”裴宝儿欢呼一声，当即便挂了电话。
*
“裴宝儿？”
“那个双腿残疾的小姑娘？”
见关芮成温柔得不象话，想起当年两人在校园里的那一场追逐，方漪脸上的笑容不禁变得勉强。
“恩，她现在没有家人。”
“这个菜还要再泡一泡。”
关芮成点头，将电话拨给了关芮青，知道他这一周的时间已经修改好别墅安保系统的参数，准备年后过来安装。而他老爸关陆霁知道他要过来，便强迫他新年的时候过来，原因没说，但大家心知肚名。
而乔安为了躲避被清下去那些人的骚扰，也决定暂时离开京都，于是关芮青便开心的邀请乔安同行。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秦老，听说那个猫咪般的姑娘在费城，便死活要跟着。乔安不带，他还生气，说乔安不尊老爱幼，还说要跑去上头告状，闹得乔安哭笑不得，只得将秦老也带上。
所以这一次，一行在路上的有四个人－－关芮青、乔安、秦老、还有一个警卫员
“我知道了，我给你们订酒店吧。”关芮成不禁失笑。
“我不住酒店，我要住小同学的别墅，她说过要请我去那个游乐场玩儿的。”关芮青大呼小叫的，听起来很是开心：“对了，我爸说，你是不是让小西一起过个年，她一个人挺可怜的。”
“不是说过不管的吗。你自己联系裴宝儿，我给乔安和秦老订酒店。”关芮成淡淡说道。
“芮成大哥……”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请你来我家。”
关芮成的声音越发冷淡。
“我当然要来的，阿姨很喜欢我……好了好了，你帮我也订一间吧，我要和乔安住一起。”关芮青收起玩心，便立即发现自己安排的漏洞，当即取消了要住在裴宝儿家里的计划。
“到费城后，让乔安带秦老到学校，你去别墅接一下裴宝儿。我这边等你们过来吃饭。”关芮成安排好后，回头看了一眼厨房，发现菜品肯定不够，而且秦老和乔安应该是惯吃北方菜的。两下顾虑起来，倒觉得有些为难。
“有客人？要加菜？”方漪听到他电话里露出来的乔安，记起裴宝儿曾说过的那个利落英气的女子，心下有些发虚，但想着自己占着天时地利的便宜，今天在这儿起码算得三分之一个主人，于是又愉悦起来。
“京都要来四个……”
“喂，芮青给你打电话了？”关芮成的话还没说完，便又接到裴宝儿的电话，而每每与她通话，他的声音总是不自觉得放得很轻、很温柔。反而提起乔安，却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
方漪想着，转身去清理池中泡的菜，心里分析着几人之间的关系。
“关芮青说要来接我。”听筒之外，都能听到裴宝儿兴奋的声音。
“好啊，那你准备一下。礼物多备几份，要大方一些，不要贵重的珠宝。”关芮成包容的笑笑，他喜欢听她开心的声音，很有活力的感觉。
“可是……我们爱就是珠宝不贵重的呀……关芮青那么调皮，可不好送礼。那个姓秦的老爷爷喜欢什么呢？”
“关老师，我不管，你要告诉我。好吃的行不行啊？新年家里多请了两个厨子，可以做很多样的菜。”
“关老师，乔老师喜欢吃什么呀？我得拍拍她的马屁。不过我是真心喜欢她的，不光是为了拍她马屁。”
“还有关老师……”
“让你的厨子到我这里来，我正好没人做北方菜。”没等裴宝儿说完，关芮成便打断了她。听着她一连串不带歇的说话，恍然间象又回到那天下午，阳光下她追着要他>
她就该是这样的，天真的无所顾忌、快乐得对谁都不设防。
可惜……
“好呀。老师的地址我还不知道。”裴宝儿完全不觉得被打断的不耐，一味自说话话着，脸皮是厚得可以。
“一会儿发给你。你现在告诉我，第一，秦沐阳在不在？第二，你的同学在不在？第三，你今天原本的安排是什么？”关芮成觉得如果再不阻止她说话，自己都会被她绕得忘了主题－－中国的新年确实普天同庆，可她的危险，并不会因此而减少。
“沐阳去公司了，工艺工人过年不休假，所以有新年高管全陪到初三的惯例。小雅回家了，她的家也是在费城的麻，之前住我家里，一来是爸爸妈妈管得多很烦，一来是要陪我。今天原本的安排就是早上吃一种菜、中午吃一种菜、晚上再吃一种菜，我一个人换着吃菜过年。对了，沐阳要两边赶，他计划晚餐的时候回来陪我，然后去公司。”裴宝儿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串。
她自己不觉得，可关芮成在听到她说‘一个人换着吃菜过年’的时候，只觉得心酸。虽然他不在的时候，母亲也是一个人的安排，可母亲天性喜静，自己安排倒比有客人更适然。
裴宝儿话里热闹，语气却透着凄凉。
“我知道了，你让厨子过来，你在家里等芮青，然后要和秦沐阳请好假，别让他担心了，恩？”关芮成轻声交待。
“yes/sir。”裴宝儿愉快的应下。
关芮成这边也解决了菜品和菜量的问题，皆大欢喜。
当然，除了皆大欢喜之外，他心里又多了份怜惜与喜悦。
－－－－－－题外话－－－－－－
1，当年的祸事，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全部的真像，但秦正南的下场，已经可以预见。
2，都要来费城过新年了，好不热闹。宝儿又开心一回，芮青又闹腾一回，给乔安的礼物该亲手送出去了，还有其它人，宝儿应该都会准备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