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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康平忍住吐血的冲动，心想，还是赶紧直奔主题吧。再多在这里待会儿，老子就要被这亲儿子玩死了。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盯着黄皓羽正色问道：“你今天晚上和老爷子在书房聊天，说的是傍晚天空龙形云的事情吧？”
“是爷爷告诉你的？”黄皓羽撇撇嘴道：“老爷子的口风没有以前紧了呢。”
“放肆！那可是你爷爷！”黄康平骂道：“我可不管你们两个在老爷子的书房里是如何没大没小的。但是出了那个书房，你就是孙子，他就是爷爷！别笑！老子可不会像你爷爷那样。就算在书房里，我也是你老子，你还是我儿子。”
黄皓羽嬉皮笑脸地坐到父亲对面，自顾自地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说道：“老爸，这里就我俩，你就别摆出这副样子了。您可是大忙人，这时间呢也不早了，您早点说完，早点回家休息吧。”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啊？我怎么感觉你是我爸呀？”黄康平没好气地说道：“老爷子让我去找了你那个师父…”
“别乱说啊，老先生可没有答应收我做徒弟，我现在就是个偷师的野孤禅而已。”黄皓羽纠正了一声，却见父亲脸色垮了下来，赶紧说道：“您继续，我不打断就是了。”
黄康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那个…那位老先生告诉我，说是有真龙出世，让我来问问你。”
黄皓羽好奇道：“老爸，你过去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啊？怎么这些年也开始相信这些东西了？哎，没想到连你这样浓眉大眼的家伙都背叛科学了啊！”
“这么说话呢？”黄康平很不客气地在儿子脑袋上拍了一下，呵斥道：“以前你老爸接受的教育…怎么说呢…确实是有一些局限性，对于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正所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随着站的位置越高，看到的东西就越多。现在哪怕你告诉我地球不是圆的，我都不会感到好奇。”
“老先生连这个都告诉你了？”黄皓羽瞪大了眼睛问道：“还是说，是你自己在绝密档案里看到的？”
黄康平看到儿子那副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由得心里发毛，赶紧问道：“我是随口说的。难道说…地球真的不是圆的？”
黄皓羽撇撇嘴道：“地球当然不是圆的，而是椭圆的。这是常识好吧？老爸，你的地理知识需要好好补一下了。”
“你是我亲爹好吧！到底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黄康平早已习惯了儿子在自己面前这样没正形的样子，赶紧将话题又拉了回来，说道：“现在不是讨论地球是圆的还是椭圆的，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龙的问题！既然老先生让我来问你，那么你应该能给我透露点什么消息吧。”
“老爸，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黄皓羽说道：“老先生不想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不简单，他不想透露太多而已。如果换成别人，我还真不会说什么，可谁让你是我爹呢？好啦，不逗你了。今天北郊机场有一架飞机迫降，你知道吗？”
黄康平瞪了儿子一眼，训斥道：“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吗？你老子一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去过问这些事情？”
黄皓羽并不在意老爹不耐烦的态度，说道：“无所谓，反正最晚明天一早这份报告就会作为机密档案呈上去，你到时候就看得到了。”
“会有那么严重？”黄康平疑惑了一下，眼前一亮，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次迫降，和我刚才说的那件事有关？”
黄皓羽点点头道：“飞机里的机组人员和乘客，现在就在樱园里吃完饭。我可是用了几瓶好酒，整整打了一圈，好不容易才终于可以坐下来跟他们套套近乎，您老人家这就来了。”
“你的意思是，老爹耽误你的好事咯？”黄康平一脸不悦地斜眼瞪了黄皓羽一眼，然后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悠然道：“能把飞机停在北郊，还能让咱们的黄大少亲自出面款待，是吕家那丫头吧？她既然是坐军机来的，那么队长鲁卫国和机械师秦剑更定少不了。出了那么大的事，竟然还能想着跑到你这里来吃饭，这丫头可不是那样没心没肺的人。依我看，这小丫头估计是想给你介绍什么人吧。怎么？那丫头有心上人了？”
黄皓羽听了父亲的这一阵分析，不禁鼓掌称赞道：“老爹，您这哪里是什么黄家猛虎，简直就是千年老狐狸好吧？再说了，您可是堂堂国防部长，关心不应该都是国家大事吗？要不要这么八卦啊？要不是我对自家的园子有信心，我都要怀疑您是不是私自动用卫星监视我了。”
“我是那种公器私用的人吗？我看你小子真的是欠揍了！”黄康平骂了一句，问道：“看你刚才那副遗憾的样子，其他人也是你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吧？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你也别光顾着自己闷在这园子里搞东搞西的。既然你认识这些能人异士，不如考虑引荐一下，让他们为国…”
“爸，打住打住！”黄皓羽脑中浮现出陈易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心中陡然一寒，一脸严肃地对父亲忠告道：“老爹，这些话您可别再提了。还有，如果你看到了北郊机场的那份报告，最好不要去追究，免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黄康平跟黄皓羽父子这么多年来，两人单独聊天的时候就像两个至交好友，没大没小，嬉笑怒骂都是常态。不过在他的记忆中，儿子很少以如此严肃的表情跟自己说话，便慎重地问道：“有那么严重？”
黄皓羽从书桌的纸堆里抽出一份资料，扔在黄康平面前，说道：“你先看看这个，这是今天下午在瑾城城郊发生的事情。”
“哟，还真是书生不出门，却知天下事。”黄康平调侃了两句，拿起资料看了起来，眉头却越皱越深。等他将资料细细看完，眉宇中已经明显带着一丝愠怒，骂道：“光天化日出动军警围攻市民，瑾城已经如此无法无天了？”
“老爸，你先别着急生气。这次事件的原因比较复杂，和中南地区那个墓有关，所以也算情有可原吧。再说了，我要说的重点可不是这个。”黄皓羽哭笑不得，翻动资料为父亲解说道：“出租车上的这几个人，以及这个带着黑色蜂群出现，扭转局势的年轻女人，就是那架飞机上的乘客。我说的客人，就是这些人。”
黄康平嘴巴长得老大，惊愕问道：“这些是什么人？难道连你都看不出底细？”
“老爸，我就是个养在深闺大院的宅男而已，可不是老先生那样的活神仙，也不是有火眼金睛的孙猴子，怎么看出来啊。”黄皓羽无力地对着黄康平翻了个白眼，却又立刻换了一副神神秘秘地样子，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其中有一个人，还真的让我猜出了身份。”
“谁啊？”黄康平随口一问，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黄皓羽从资料中翻出一张照片，放在黄康平面前，说道：“就是这一位。”
黄康平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那个扎着马尾，身着灰衣的帅气男人，疑惑道：“哟，看上去还是个艺术家呢。这小子…”
“可别乱说话！”黄皓羽连忙堵住老爸的嘴，小声说道：“老爸，这可是大人物，你以后若是见到了，可千万别招惹啊。”
黄康平一把将儿子按在自己嘴上的手扯开，没好气地呵斥道：“看你那小心翼翼的怂包样子，哪里有堂堂黄家大少爷该有的样子？说吧，这人是谁？”
虽然是在自己的书房里，黄皓羽却还是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这才附在黄康平耳边，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吐出三个字：“黑无常。”
黄康平手一抖，不小心碰倒了书桌上的茶杯。他顾不得擦拭沾在衣袖上的水渍，瞪大眼睛问道：“你说…是谁？”
“勾魂使者，黑无常，范无救。”黄皓羽眼中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我刚才可是还向他敬了一杯酒的。”
“真的有黑无常？真的有鬼差？那就是说，也真的有地府咯？”黄康平脸色愕然，突然捏着儿子的双肩，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我以前听老人说，黑无常可不会随便上门的啊？小羽，你可要老实跟老爸说说，是不是你…？”
黄皓羽哭笑不得地推开黄康平的手，说道：“老爸，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们就是修雯请来吃饭的而已。你放心吧，老先生给儿子算过了，你这宝贝儿子命可长着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黄康平抚着胸口庆幸了两声，突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赶紧问道：“说了这么多，可你还是没告诉我，这些人和那条龙又有什么关系呢？”
黄皓羽又从资料里翻出了姜雨霏的照片，说道：“无论是北郊机场，还是现在正在樱园吃饭的那些人里面，都没有这位美女。而根据瑾城那边的登记记录，她是上了飞机的。”
“你是说…”黄康平指着照片上那位眼神冷漠的美女，惊愕地问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