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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落雨缤纷时节。
张小歪膛目结舌的看着坐在屋中拿笔做着笔记的女孩儿,不知道此时该是做什么表情比较好。
经过一盏茶的时间说清楚,他也没有收起张开的下巴,“所以,你是说,你用这件衣服,飞了起来,从那个悬崖上跳下,置之死地而后生?”
“嗯对,回头我们再讨论‘背死跳’,你师傅回来了么?”池初夏对这件事极为上心。
“不曾,说是两个月就回来呢,这都一年多了,而且他居无定所,我并不知晓他在何方,只能等他的书信,你这诈死一招用的倒是好,丢下一大堆人伤心难过,而且之前舞云姑娘再次联络靖江王殿下,问对付谢平恩什么时候下手,你这一去,倒是推了个干净,人姑娘还傻傻等着呢。”张小歪看了眼池初夏平坦的肚子,面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池初夏歉意地点点头,“会开始的,你让她别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代言人。”
“为何?我不要!”张小歪排斥道,“我也不爱和那些个王孙贵族打交道呢,你换个人吧,再说,你既然已经逃了出来,干嘛还来搅这趟浑水?”
“当然是复仇,难道你觉得我的荷叶就要白白死去?沉在那冰冷的河底?而伤害她的人却还高高在上,享受着荣华富贵?”池初夏冷冷道。
“关我何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再说,那是谁?是太子!就凭你?”张小歪嘁笑一声。
池初夏莞尔一笑,站起身子,拿起自己的背包,自信道,“你当然会帮我,因为我和你师傅,是老乡不是么?张小歪同志,你对我们的故乡,也很好奇吧?比如,这台电脑?这部手机?这套飞鼠装?亦或者是……你师傅若找到回家的路,将你丢在这里?”
少年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看着这个满腹算计的女孩儿,一脸嫌弃:“妈蛋!每次都被你吃死,你祖公也在这里,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联系我们?你二叔得知你跳崖之后,大病了一场,你可真会造孽。”
听到刘璟病倒,池初夏心里钝痛,焦急询问,“我二叔他现在怎样了?”
“能怎样,悬崖边上坐了三天三夜,后来昏迷才被抬了回来,大病一月,瘦了十几斤,不过现在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了,毕竟还有一家子人要他撑着,说来,你们倒当真是‘叔侄’情深啊!”张小歪笑的奸诈与得意,将叔侄情深四字咬的别有深意。
这次池初夏倒是没有反驳,只觉得对不起大家。
看她低气压的样子,张小歪摆了摆手,“算啦算啦,帮你还不行,反正师傅也说了,太子必然做不了大明皇位的接班人,只是刘玉婉小姐,你生下的是小王子还是小公主,你就这样让他没有爹?”
池初夏瞥了他一眼,显然她不太愿意提起孩子的父亲,“是个小姑娘。”
“还真生了啊,刚才一直犹豫不敢问,是怕你跳崖给跳没了呢,公主人呢?”
这话说的,让池初夏说点儿什么好呢,“在武当张真人的仙人谷。”
“我了个乖乖,张三丰的仙人谷,传闻那儿极其神秘,除了武当真传弟子,外人根本找不到进去的路,传闻中那儿可是个世外桃源啊。”张小歪立刻来了兴致。
池初夏点点头,“嗯,是在深山之中,不好寻找,而且张真人在仙人谷外设了许多迷宫阵法,不懂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很容易就会迷失其中。”
“你见到张真人了?”
摇摇头,“并没有,他和你师傅一样云游四海,只是有单独的联络武当门人的渠道,他只吩咐武当门人照顾我们母女,但却一直并未来见我,这一点我也是很迷惑,按他所行事来说,应该对我的来历也极其感兴趣,不然也不会设立那些未来人才能回答的题目在这茫茫古代寻找未来人,这说明他一定和未来人也有关系,那么为什么都一年有余,却从来不肯过来见我?”
“大概是在哪个仙人洞府之内闭关修炼的吧。”张小歪猜测。
池初夏摇摇头,“没有那么简单,你去叫上我祖公,我们启程去仙人谷,有件事我需要他帮忙。”
张小歪此时已经知道那个博学多才的高人就是刘伯温本尊,可得把所有尊敬都给用上了,要知道刘伯温可是他师傅都极为推崇敬重的人物。
来到一处农家院落,外面的绳子上晒着一床薄被,院内摆放着许多花盆,里面种着许多的药草,大部分都是池初夏在琅琊山种的那些,这里正是刘璟与幽梦此时在乡下所居住的地方,自从池初夏出事,刘璟便借着重病,远离了朝堂一直在这乡下养病。
堂屋的门开着,隐隐有咳嗽声传出,池初夏心里揪得难受,提起裙角跑了进去。
屋内还算明亮,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弥漫开来,声音是从东屋传出,池初夏走了过去,只见那张不算大的木床上,面容苍白身形枯槁的女子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被病痛折磨的没有人样儿。
见到池初夏,幽梦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强撑着身子挣扎着坐了起来,池初夏连忙上前去扶住她,两人对视,皆泪如雨下。
“我这是要死了么?所以能看到我们的侄女?”幽梦伸手摸了摸池初夏脸颊,并无惊恐,更多的是爱怜,当初池初夏给她的支持与感动,一直在心底支撑着她。
“二婶儿,我没死,我没事儿。”池初夏抱住幽梦,心疼要命,“二婶儿你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
幽梦缕着池初夏的后背,摇了摇头,“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小婉,这样你二叔也有了支撑了,太好了,谢谢老天,让你还活着。”
“二叔人呢?”
“他去采药了,小婉吃饭了没有?饿不饿?想吃什么,二婶儿给你做。”她咳嗽着就要下床。
被池初夏按住,“你什么都不要做,安心养着,等二叔回来,我们就启程去仙人谷,那里也有几位神医,一定可以将你治好。”
幽梦苦笑,“我的病我知道,宫中御医诊断过了,说五脏俱损,活不了几日了,是我……拖累了二爷。”
她又问到池初夏的孩子,两人一起聊了很多,池初夏笑着说只能当与燕王的这段感情是开了一个玩笑,而且她知晓朱棣日后的结局,她又怎么会让把那个无辜孩子卷入朝堂。
等了足有两个时辰,那个冠着发髻的俊美青年才背着药篓而回,只是粗布衣衫,也被他穿出了不染纤尘的气质,看到在院子里幽梦一脸笑意的躺在竹编躺椅之上,目光注视着角落边的灶台处,那个正在忙碌的身影,瞳孔骤然紧缩,卸下的药篓和小镰刀轰然落地……
池初夏回头,扬起手中的铲子,“二叔,回来了!”
幽梦也坐了起来,虚弱的看着这个男人,知晓他心中此刻有怎样的震撼。
然而刘璟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呆愣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池初夏,害怕哪怕动一下,眼前的人儿就会如泡沫般被打破。
叹了口气,池初夏非常自责,她放下铲子,走向刘璟,来到他面前站定,踮起脚尖伸手捏住他的脸颊,“醒醒,二叔,是我,我回来了。”
男人嘴唇颤抖,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指尖的温度以及轻微的痛感,终于,他张开双手将人紧紧的揉进怀中,“小婉……小婉……”
“对不起,瞒了你们这么久,对不起,现在才来寻你们,二叔,别哭。”
肩膀处传来丝丝的温热而后化作冰凉一片,以及男人的呜咽声。
来时的千言万语,此时,只是拥着彼此,什么都不说,似乎便能感受到他那颗碎掉的心,池初夏当真觉得自己太过自私,未对身边的人做到负责,一场‘背死跳’,报复燕王的时候,是觉得有那么几分的爽快,却不知关心在乎自己的人会是怎样的心裂成伤。
将饭菜端上,三人坐到了一起,池初夏给两人夹了满满的菜,歉意地看着自家刘璟,“二叔,怪我么?”
“你活着,这就是最好的恩赐,不怪你,只是你这样跑来,孩子……”
“放心,有人会好好照顾她。”
“生辰是?起名字了么?”
“十二月生日,现在刚好满五个月,起名字了,池叶染,字寒晨,叶取荷叶的叶字,染取我的堂妹夕染的染字,寒晨本是吴王在她未出生时给的乳名,虽然是希望她能是个男孩子,不过女儿倒是更好。”
刘璟心疼的给池初夏夹了些鸡蛋到碗里,“二叔不会再让你与那些人有纠葛,只希望你和小染能够一生平安。”
“二叔放心,给荷叶报了仇之后,我们一家就找个世外桃源隐居,再不过问世事。”池初夏看着自己碗里的菜,每每想到荷叶,都心痛难当。
“那是太子啊,小婉,我们斗不过的。”刘璟叹息,他实在不愿意池初夏再参杂任何皇家的事,与那些魔鬼越远越好。
“我不会再意气用事的,也不会再让我们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吃完饭二叔你洗个澡换件衣服,我们便去与祖公他们会和。”
“嗯,好!”刘璟眼里尽是温柔的笑意,原本以为香消玉殒的人儿,好好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直到此刻,都似乎有种在梦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