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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球馆，正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满天是绚丽的彩霞。太阳已经落下，远处的龙腾山被橙金色的天空包裹着，天空中漂浮着深深浅浅的金色、橙色、红色云朵，随着太阳的渐渐远走，天空不停地变幻着画面。
“江山，在龙腾山顶看日出，太阳是从龙湖里出来的吗？你好像说过啊！”舒曼抬头看着天空。
“嗯”
“日落呢？太阳落到哪里去？”
“龙腾山后面的山里。”
“一定很美哦？”
“嗯”
“你不用那么冷淡的，明白，最美的日出和日落在雪山上。”
江山笑着把手臂收收紧，“也不是，在山上，什么都是美的，当你头上是一个完整的天空的时候。”
“我是一只城市小老鼠，天空只有那么大一点点。”舒曼在面前画了一个小圈。
“哎，下个月我们带着另外两只城市小老鼠去当几天山顶的老鼠？”
“要多久呢？”
“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不过，你们几个么速度肯定上不去，还要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自拍几张，我估计从龙头走到龙尾，差不多10天左右吧！”
舒曼扭头看着江山，想着病床上的妈妈，书店里繁杂而琐碎的事务……可这是江山从13岁就开始的生活，他远离人世的污浊，一个人行走在纯粹干净的自然里，时至今日，他依然保留着清澈透明的少年的心。
“没事，我们再想想，这次我会和你一起陪在你妈妈身边。彤彤，我觉得她会很开心，睿睿我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去。我们看看有没有办法，也许可以去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去一两山峰也可以的。”
“我还是想走完。”
“我还不确定你们有没有能力走完呢。跟你说个事，我哥他们还有个儿子，在美国读mba，今年毕业了。”他停了下来。
“然后？”
“这个假期，我们还有妮妮本来打算到洛杉矶汇合，六个人一起开我侄儿的房车走遍美国。”
舒曼再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天空恢复了平静，所有的幻彩都已经淡去，天色开始暗下来。
人生也总是要渐渐归于平静的，“你们去吧，只要你保证你一定会回来，还有每天给我点消息就可以了。”
江山摇着头，“我不可以，我必须每天抱抱你，我不去。”
“你才十三岁啊？”
“对，只有十三岁。真正十三岁那个更不去，谁逼他去就跟谁断决关系的架势，半年前他还很向往的，几乎每天都跟他哥谈行程谈计划的。”
舒曼有些痛苦地看着江山。
“你不会真的相信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少年'我们只是朋友'的鬼话吧？”
“可是彤彤好像真是把他当朋友的。”
“那睿睿就有得受了，不管怎么都是麻烦，青少年就是麻烦！”
“惨了，我们母女么这次减到负2000分，永远没有翻本的机会了。你哥他们知道是彤彤吗？也或者他们认为是王雨阳呢。”
“明年我带你去澳洲见识一下鸵鸟，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舒曼的电话响起，是王雨阳妈妈。舒曼大致讲了一下情况，想想又说:“要么你跟张晟睿爸爸谈谈。”说着把电话递给江山。
江山邀请他们现在就过来，在餐厅吃个运动餐，具体看看再做决定。
还给舒曼电话，江山看着自己的电话，有些奇怪地笑着说“走吧，他们在攀岩馆。”
攀岩馆里人真是多啊！攀岩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每个人都像蜘蛛一样趴在墙上，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舒曼上次来就觉得人蛮多的，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多。
进门那面墙是幼儿区，赛道比较短，赛道的上面是一大面玻璃。在攀爬的都是学龄前的幼儿，每一个攀岩的小朋友下面都围着好几个家长仰头看着，加上每个小攀岩者的一对一保护者和几个不断行走指导的教练，人门处有人山人海的感觉。
中间的休息区还坐着不少人，好多人手里都握着一个号码牌，还有不少小孩跑来跑去的。
江山和舒曼一进馆，有个大概是值班经理的男生走过来。
“速度道和难度道都还有空的，休息区的人在等什么？”江山问，“让人管一下这些小孩，很危险。”
“等抱石道，十二条抱石道严重不够用，这几年抱石非常火。还有幼儿道，二十条幼儿道也是严重不够用。”他一边说一边叫来一个员工让他制止乱跑的小孩。
江山松开舒曼的肩径直往最里面走去，“跟着我。”
舒曼看看左手边的都是直壁和弧度不大的曲壁，写着的是小学初中的年级，应该是简单一点的速度道。右边是高中以上了，崖壁凹凸起伏的，有大大小小屋檐一样的凸起，顶上还延伸到屋顶中央，显然是难度道。
“什么是抱石道？”舒曼小跑几步追上江山问。
“六米高的难度攀岩道，不用保护装置，徒手攀爬的。如果野外的话，就是一大块巨石，所以叫抱石。”
抱石道已经全满了。
抱石道前的休息区坐满拿着号码牌的等候者们，不少认识江山的人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舒曼看见五个小朋友就站着抱石道前面，有个教练正在跟他们讲解着。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老雷抱着手站着。
舒曼向他走过去，“雷哥”
老雷看见舒曼有些吃惊，“什么时候来的？”
他每次看到舒曼都带点娇惯纵容意味地笑着，让舒曼有种被他看得透透的羞涩感觉，“下午。”
江山也走了过来，“老雷，抱石道那么紧张？”
“肯定啦，才十二条。”
“我的意思呢是在餐厅上面加一层，做个抱石馆，大海哥说加层审批起来有点困难。”那个值班经理说。
“加中间嘛，屏风撤掉，去掉一半休息区，不是巨石吗？一个巨石、一个休息区、再一个巨石、再一个休息区。或者直接一排抱石区，上面加高一层做休息区，还更漂亮一点，那么大的空间呢。还有……”舒曼说着，觉得自己大概有点多嘴，忍住了没往下说。
“还有什么？”江山问她。
“外面的围墙啊！沿着围墙可以做整整一圈呢，只是建在外面不知道要不要审批。”
“建在外面那不成了免费的了？里面收费的就没有人了。”值班经理反对。
“门禁系统怎么改一下，或者做个环形走廊封闭起来。”
“外面暂时不考虑，加中间的想法不错。”大海哥的声音在舒曼身后响起，“要么明天我让人来量量，出几个图看看？”
“加中间？”江山显然有不同意见，“你忙去吧。”他对值班经理说。
“这里还有25米的间距，抱石区占去8到10米，两边还有6、7米的空间，还是很宽敞的，依旧是全省最大最空旷的攀岩馆。”
舒曼明白加中间的想法不止她一个人有，具体卡在哪儿她也看出来了，“大山哥，我是不是闯祸了？”她轻声问江山。
“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已经习惯了。”他还是很宽容。
“大山，我们出个图看看？”大海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