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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出场
洁木本来还在和宁亦打斗，听到这话瞬间停了手。
而宁亦比她的反应还要激烈，迅速地从身上掏出一包粉末来，迎面洒向了女鬼的眼睛。
那些粉末准确无误地撒进了她的双眼，她惊叫一声放开了我。
“只有我能带走张小雅。”宁亦恶狠狠地说，“你既然同意按我的计划走，就不要给我玩花样。”
“真是的，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张念念偷偷和我嘀咕。
那女鬼把捂住眼睛的手放了下来，但她的眼睛似乎已经看不见了。
“你有异心，就别怪我不讲情面。”宁亦对她的吃惊和痛苦无动于衷，“那药有毒，你已经失明了。”
这下不单女鬼惊讶，就连我们也都惊异于宁亦的无情。
我本以为那就是一包普通的石灰粉末而已，压根没想到它竟是毒药。
女鬼看不到周围的情形，痛苦地跪倒在岸边。
就在这时，小琪忽然冲了上来，恶狠狠地对着宁亦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啊！”宁亦没有丝毫防备，疼得大叫。
“这是你活该。”小琪说，“你害死姐姐害死爸爸，现在连她也不放过，我忍你已经够久了！”
宁亦痛苦地挣扎着，似乎想要施咒来抑制这股疼痛。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眼睁睁地看到他被咬处的皮肤一点一点地溃烂，不多时，他的整条胳膊都变得溃烂不堪。
洁木见他自顾不暇，也没有和他继续打下去，而是走过来挽住了我的手。
但我们并没有平静多久。失明后的女鬼并没有善罢甘休，带着满腔的愤怒掀起了一阵巨浪。
巨浪朝我们的方向劈头打来，很明显，女鬼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活下来。
但当我们因为无处可避而闭上眼睛时，却发现风浪的声音消失了。
我睁开眼，看到魏征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谁？”女鬼不满地低吼道。
魏征却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女鬼面前，对着她的眼睛周围轻点了几下，念念有词了一阵。
女鬼再次睁开眼，看到眼前人时霎时愣住了。
半晌，她低声叫了句魏大人。
魏征似乎对她这个称呼很满意，颇为平静地告诉她：“眼睛我治好了，以后不会轻易受损。”
“谢大人。”女鬼低声道谢。
看她的神情，可能是想到了刚才念念说的话，
有些后悔没听她的站在我们一边。
张念念那时有意劝她，说话虽半真半假，可有一点她判断对了，我和魏征远没有宁亦那么阴险。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魏征说，“但是从今以后，你们不可以再兴风作浪。”
女鬼点头：“好。”
说罢，她便带着小琪默默离开了。
“大人，你就这么放她们走了？”洁木不放心地问道。
“她们应该知道分寸。”魏征说，“她们两个的身世也是可怜，放她们去吧。”
说罢他转向我，半是责怪半是担忧地说道：“你又善良过头了是不是？”
我没有反驳，魏征那么聪明，看到现在的场景，猜也能猜到七八分了。
“我以后注意。”我低声回答。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正要走近他，就听到旁边的张念念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我不解地转身，顿时睁大了眼睛。
只见刚刚还瘫倒在地的宁亦竟爬了起来，拖着伤残的胳膊，从不远处的沙滩里拽出一个不小的包袱来。
“那包袱里好像是个人……？”洁木也被惊到了。
魏征没说话，皱着眉头观察着宁亦的一举一动。
宁亦迅速打袱，我们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具尸体。
我们面面相觑，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我吓得后退了几步。只见宁亦竟硬生生地把那尸体的胳膊拆了下来，又硬生生地把自己那条溃烂了的胳膊扭断，然后换上了尸体的胳膊。
“换肢术。”魏征咬牙吐出这么几个字，似乎在责备自己没有提早发现。
眼看宁亦又要冲向我，魏征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跳出去和他打了起来。
“换肢术是什么？”我相信魏征一定打得过宁亦，可还是有些紧张，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凑到洁木跟前问了这么一句。
“换肢术就是像宁亦这样换上尸体的肢体和器官。”洁木对我解释道，“你也看到了，他都是徒手操作的，很难，是要自身修炼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尝试的，不然早就残废了。我看宁亦这熟练程度，肯定早就掌握了换肢术。”
洁木说，这种法术已经被冥间禁止好久了，魏征一时没想到也是正常的。
她还告诉我，换肢术曾经被称为不死之术，因为掌握换肢术的人，其身体结构已经发生了变化，可以通过换肢来保持自己的肢体一直完好，而不用担心感染或排斥一类的事情。
也就是说，即便受了伤也可以立刻恢复，即使心脏被捅了刀子也可以换上另外的心脏。
换句话说，只要保证随时有器官完好的尸体在，这个人就等同于不死之身。
“但是心脏真被捅了刀子，自己应该没办法换吧？别人可以给他换吗？”我问。
“和他有某种契约的人或者鬼魂就可以。”洁木说。
“也就是说，他当初跳楼之所以没死，是因为女鬼救走他后，帮他换掉了破损的内脏？”
“应该是这样。”洁木点点头。
没想到宁亦拥有不死之身的原因竟然是这样。我有些担忧地看向打斗的两人。魏征现在明显占了上风，宁亦看起来则有些吃不消。
魏征却不给他机会喘、息，利落地一掌劈在了他的肩膀。
宁亦吃痛捂住了肩膀，看他的表情，大概是很严重的脱臼。
但宁亦显然不会就这样认输。他抬起眼，对着魏征冷笑了一下，又迅速从尸体上把肩关节处卸了下来给自己换上。
我也是在这时才惊恐万状地发现，那尸体上刚被拆下来的胳膊，竟然又完好无损地长出来了！
看来这注定是场艰难的打斗。
魏征和宁亦打了很长时间，几乎每次宁亦受伤，都会迅速从包袱里找出肢体来换上。
我早已惊惧得不敢轻举妄动，张念念和我一样被吓坏了，也没有上前。
“魏征为什么不阻止他？”我怯怯地问洁木，“是不是强行阻止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