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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不屈
我看着眼前的境况迅速变化，只觉得怒气上涌。
“宁亦，你真卑鄙。”我望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洁木，痛斥道，“你这样欺骗我们欺骗念念，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宁亦大笑起来，“张小雅，你也来问我为什么？我为什么这样，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她清楚什么，难道你想说你这样做都是为了带她走？”洁木嗤之以鼻道，“别做梦了。我早就告诉过你，她是不会跟你走的。”
“你少废话。”宁亦听起来有些恼羞成怒，“管好你自己吧，张小雅不跟我走，你就没命了。”
“你以为她跟你走，我就有命了？”洁木不以为然道，“保护她是我的职责，要是为了活命要她跟你去了，魏大人那里我怎么交代？更不要说就算他不指责我，我也不会贪生怕死的……”
她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伸手捂住了腹部，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你尽管嘴硬，反正毒药已经开始发挥效用了。”宁亦笑得更加猖狂了。
“你不要紧吧洁木？”我忙奔过去扶住她。
“没事。”洁木的脸色变得苍白，强挤出一个微笑来，“只是有点疼，而且浑身无力。没关系，我挺得住。”
我看得出洁木是在硬撑，情不自禁、地就起身问宁亦：“如果我跟你走，你是不是就能把解药给她？”
宁亦打量了我一眼：“你真的肯跟我走？”
“小雅，别信他的。”洁木阻止我再说下去。
我知道宁亦未必会守信用，可我实在不忍心看洁木这样痛苦下去了。
就在我上前一步，打算告诉他我愿意跟他走时，两个身影从海里走上了岸。
她们越走越近，我认出其中一个是小琪，而另外一个，分明就是那个曾让我浑身发冷的女鬼。
小琪一步一步逼近我们，在看清了我要做什么之后，大笑起来。
“宁亦，你看到了吧，她为了朋友是不惜牺牲自己的。”
我在心里兀自叹气。我相信如果小琪还是原来的小琪，她这句话绝不会是嘲讽的语气。
从某种程度上看，她太了解我了，但这一点在此时，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夫人，别跟他走。”洁木有气无力地强调。
“啧啧啧，真是姐妹情深啊。”小琪依旧十分不屑，顿了一下，转向宁亦道，“对付这样的人，还是要打感情牌。你给洁木下了毒，张小雅就肯跟你走，要是你绑架了张小雅呢……”她放慢了语气，“魏征也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我对魏征没兴趣。”宁亦说，“能带张小雅走就足够了。”
“你是不是忘记你之前说过的话了？”一旁的女鬼忽然开了口。
我正纳闷，宁亦就接道：“之前的什么话？我不记得了。”
“装傻是不是？”那女鬼气愤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姐姐是怎么死的。想用同样的方法糊弄我，门儿都没有。”
“我是在你姐姐身上绑了炸药，怎么了？”宁亦的话语瞬间变得无耻起来，“不管怎么说，我想要炸毁地窖，而她愿意被绑上炸药，这是双方自愿的合作，我又没逼她。至于后来发生的事，的确，是我没义气，可是你怎么不怪你那位姐姐太轻信我了呢？她当时同意了这个选择，就意味着她要承担这样的风险。”
“所以你现在想用同样的方法来糊弄我们，是不是？”女鬼更气愤了，“你答应我们要威胁魏征做事情，我们可是因为这个才和你站到一边的。结果现在有了张小雅，你居然说你对魏征没兴趣？”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么？”宁亦不以为然地说，“谁规定我的想法要一成不变？”
“你……无耻！”女鬼骂道。
她没有动手，我猜她可能根本打不过宁亦。
宁亦见她没胆和自己打，也没有理她，而是径直朝我们这边走来。
“快走。”他拉起我的胳膊。
我犹豫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跟着他，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张念念，竟扑过来，又快又准地对着宁亦的胳膊就是一刀。
宁亦吃痛，缩回来刚才伸出去的手，用力把张念念一脚踹开。
张念念瘫倒在地，我忙跑过去扶她。谁想到她却趁着刚才和宁亦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把解药偷了出来，此时趁着宁亦不注意，示意我挡在她身前，偷偷把解药递给了不远处的洁木。
洁木不动声色地把解药服下，而一旁的宁亦并没有察觉。
看样子，那解药的效用很快。洁木瞬间恢复了体力，越过我们去和宁亦撕打起来。
宁亦被突然扑过来的洁木吓了一跳，但很快发现自己身上的解药被偷了，狠狠瞪了张念念一眼。
洁木和宁亦打得不分上下，张念念可能想尽快解决问题，迟疑了一下，朝站在一旁的女鬼走去。
“怎么不上去帮忙？”张念念问那女鬼。
女鬼奇怪地盯着她，但还是回答道：“宁亦这种人，就算我帮他的忙，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也觉得是这样。”张念念说，“你们也不是非要靠他帮忙不可，干嘛一直听他差遣。”
“你想干什么？”女鬼警惕地眯起眼。
“不瞒你说，我也是个鬼魂。”张念念半真半假地说道，“宁亦也曾经答应给我好处，要我听他差遣。可后来不但反悔了，还差点把我杀了。”
女鬼似乎相信了，很认真地听着。
“我是好意提醒你，不要跟他站在一边。”张念念说，“要是你们找魏征有什么事情，也没必要威胁他啊。你只要和张小雅搞好关系，她是一定会帮你的，这样你也不会得罪魏征。我们都是鬼魂，能不要得罪的还是尽量别得罪。”
女鬼若有所思，片刻后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她朝我这边走过来，十分客气地对我表达了友好。
就在我想回应她的时候，她却趁我不设防，伸出利爪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
“谁信你的鬼话。”她暼了一眼张念念，狞笑道，“就算我不相信他，我也不会相信你。”
她拖着我就往海里走，一边走一边对洁木喊道：“告诉你的魏大人，想要救张小雅，就到海里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