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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传奇 第一卷《骷髅塔》 天方神泣 丝路荆棘(二)

作者:原秋语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9:2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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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剑明随手从一间石屋门上拈下张黄纸,三人头碰头的挤着观瞧,见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几行字,还画了些奇异的符号,想来该是什么咒语,当然他们都不认得那些文字。

    叶天举目四顾,但见家家户户的门前都贴有这样一张纸符,心下愈发纳罕:“难怪镇上这般清冷,莫非正流传着什么瘟疫?”在中原时,一旦民间流传瘟疫,百姓通常会求神拜佛,并在门前贴上符咒,即是所谓的“避瘟神”,叶天不晓得各族风俗的差异,所以突然冒出这种想法,向二人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毓剑明和安蓓儿早已困得睁不开眼,怎舍得离开这个可以休憩的好地方,双双惊问何故。

    叶天把缘由一说,安蓓儿忍不住笑道:“在阿拉伯,张贴神符是为驱赶魔鬼野兽的,石头城住的是塔吉克人,跟我们的风俗差不多,镇上也许在闹鬼,但绝不是闹瘟疫。”叶天暗暗咋舌:“小丫头懂的可也不少,她对鬼神之说坚信不疑,多半没胆量住在这里了。”却见安蓓儿不假思索的叩了叩门,房门开了,一名塔吉克青年探头望来,见只是三个过路的旅人,脸上的惶恐之色才逐渐褪去,叽哩哇啦的嚷了几句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他的语言。毓剑明双手合十,贴着脸颊,作了个睡觉的姿势。塔吉克青年却连连摆手,眼中随即又流露出恐惧,边说边抬起只手,时屈时伸,口中还发出“咝咝”的声音,实在古怪至极。毓剑明望向叶天,道:“他在干什么?”叶天注视着塔吉克青年怪异的举动,道:“他大概在说这里有蛇。”

    安蓓儿舒口气道:“这就对了,神符是用来驱蛇的。”毓剑明道:“这地方四面环山,草木繁盛,有蛇出没也值得大惊小怪?”他从袖中取出一两银子递过去,塔吉克青年仍不肯收受,嘴里嘟哝着,便要关门。毓剑明一只脚踏进门内,吹胡子瞪眼的比划半天,塔吉克青年见他如此蛮横,只得唉声叹气,将三人带到一间屋子,便不再理睬。

    塔吉克青年大概一个人独住,屋子里十分凌乱,被褥有些脏,但对叶天三人而言,能有这样一个地方睡觉,已是老天最大的恩赐了。三人甩掉靴子,外衣也来不及脱,挤在一张木头床上蒙头大睡,屋子里很快回荡起叶天和毓剑明的鼾声。

    塔吉克青年并没有被三个不速之客所打扰,依然按部就班,晚饭之后,去另一间屋子睡了。夜半时分,熟睡中的叶天陡闻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受惊似的坐了起来,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声音是从大门传来的。随后毓剑明也被惊醒,只有安蓓儿还在沉睡。两个人侧耳倾听,那声音越来越大,又不像是人在敲打门板。叶天下床道:“我去看看什么东西作怪。”想到家家户户门前贴挂的神符,心里也不禁泛起寒意,拔剑在手,小心翼翼的向大门摸去。

    愈往前行,声音愈是清晰,就在叶天手指即将触到门板的刹那,猛听身后一声大叫,吓得他全身一颤,转头望去,却是那塔吉克青年瑟缩在黑暗之中,向他连连招手。叶天迟疑了一下,走到塔吉克青年身边,俯身询问:“外面有什么?”随即想起他听不懂,便指了指大门。

    塔吉克青年显得十分恐慌,仍伸手作蛇行状,叶天恍然大悟,心道:“这里的蛇喜欢在夜里袭击村民吗?”他知道蛇怕烟火,遂去炉灶旁抱了捆柴禾,堆在地中间点燃。塔吉克青年明白了他的意图,也上前帮他添柴,嘴里却兀自嘟嘟囔囔,大概是怪三人揭了门上的神符,才遭到蛇的侵袭。

    然而叶天的办法并没有奏效,拍打房门的声音愈发响亮,就在毓剑明和安蓓儿也赶过来的时候,猛听得一声大响,紧锁的大门竟被生生撞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他们生平从所未见的可怕场景!只见一条巨蟒昂首堵在门前,血红的蛇信吞吞吐吐,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而在它周围,遍地游动着长短不一、颜色各异的小蛇,粗略估计也有四五百条之多,密密麻麻铺了满地,有的相互堆叠,有的缠绕在一起,但见万头攒动中,黄的、白的、黑的应有尽有,令人晕眩。

    屋子里的人全部呆若木鸡,叶天心中叫苦不迭:“刚刚避过一场暴风雪,却又迎来了这场蛇灾,此间主人告诫我们有蛇,原来可不是一条两条!”西夏二十万铁骑席卷而来的时候,叶天也没有像此刻这般恐惧,一时间冷汗直流,拿剑的手也颤抖起来。

    因为忌惮屋子里的烟火,群蛇只在门口来回逡巡,并不向前。僵持片刻,只见两条人影飘落门前,立于蛇阵之外,其中一个正是他们在鄯善所遇的驯兽人。另一个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眉弓高耸,眼眶微陷,头上缠着厚厚的头巾,显然也是名阿拉伯人。他望着群蛇,口中“咝咝”作响,竟与群蛇发出的声音一般无二。

    叶天等人立时恍然,毫无疑问,这又是太阳神教派来的杀手,他与那驯兽人一样,具备一种特殊的能力,即通晓蛇的语言,借此指挥群蛇。一念甫毕,就见那巨蟒忽地一扭,粗绳似的尾巴快速扫了过来。叶天只道它受驯蛇人指使,开始发动攻击了,连忙推开瞠目结舌的塔吉克青年,自己也滑退两尺多远。

    然而巨蟒的尾巴却是扫向火堆,“扑”地一声,火星点点,四散飞扬,屋子里立刻暗了下去。没有了烟火的阻止,群蛇就像训练有素的军队,争先恐后的向房中涌来。极大的恐惧瞬间占据了每一个人的心,他们仿佛看到了末日降临,喉咙里发出绝望的惨呼。叶天迅速定住心神,挥剑相迎,寒光闪处,几只狰狞无比的三角形蛇头被斩落在地。与此同时,他左掌拍击,一道雄浑的掌力撞在地上,砰一声响,几块石砖登时裂开,碎屑飞溅,被击中的毒蛇都剧烈痉挛、扭动、挣扎,景象实在骇人。

    毓剑明随手提起根烧火棍,塔吉克青年也擎起柴刀,协助叶天抵抗群蛇的“入侵”。三个男人将安蓓儿护在中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一条条毒蛇身首异处。塔吉克青年的身手也算敏捷,叶天和毓剑明更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与这些伏地而行的毒蛇作战,便陷入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困境。有时刀剑挥出,往往会扑个空;有时蛇丛中又会有几条高高窜起,防不胜防。如此一来,自必大费力气,没多久三人便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了。

    “哎呀!”安蓓儿忽然惊声尖叫。叶天不知何故,想回头看个究竟,又怕毒蛇乘虚而入,百忙中高声问道:“怎么了?”毓剑明在安蓓儿身侧,余光一扫,一个被砍落在地的蛇头竟以濒死的余威,用利齿咬住了安蓓儿的脚尖!毓剑明大怒,一脚将那蛇头踏个稀烂,单手舞棍,腾出另一只手封住安蓓儿大腿穴道,以防毒液上行。饶是如此,若不及时施救,安蓓儿怕也撑不过一个时辰。毓剑明心急如焚,大声叫道:“她给毒蛇咬伤了,叶兄,你倒是想个办法呀。”

    这个时候,谁能抽出手来为她逼毒?毓剑明的话却提醒了叶天,眼看群蛇“视死如归”的前赴后继,这样拼下去,终究会有力怯之时。瞧这些蛇花花绿绿,必都带有剧毒,只需稍一懈怠,给任何一条咬中,都是十死无生的结果。叶天脑中苦思对策,手上却不敢怠慢,长剑华光四射,舞成一道水泼不入的屏障,将身前群蛇牢牢拒住。

    群蛇似乎看出要想突破叶天这关难上加难,纷纷向两侧游走,从他剑所莫及之处溜过去,扑向毓剑明和塔吉克青年。叶天压力骤减,心下苦笑:“这些丑八怪居然也很聪明。”念方及此,忽然灵机一动,寻思:“蛇怎么会有头脑?无非是驯蛇人瞧出端倪,指挥它们罢了。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这些蛇种类各异,该不会为了死难的同伴誓死复仇,只需杀了那驯蛇人,或许便能让它们不战而退。”这时他前面不再有群蛇拦路,正是最佳时机,不过门前堵着条巨蟒,首要之务,须得先将其解决。

    叶天长剑一振,凌空飞掠,剑尖向巨蟒“七寸”刺去。这条巨蟒足有两丈多长,身躯如水桶粗细,看似笨拙的一个庞然大物,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缓。叶天身形才起,它便立刻作出反应,丫形的舌头因进入临战状态而不断吞吐着。俟叶天迫近,它原本盘在地上的尾巴突然扫了过去,就像打着卷儿的粗绳子,准确而且利索,旋转着从叶天腰间穿过。叶天知道,一旦被这家伙缠牢,不被绞成麻花才怪。当下剑锋一顺,竖在身侧,将毕生功力全部贯注在这条持剑的手臂上。

    蟒尾果然回卷过来,迅速在叶天腰间缠了一圈又一圈,可是就在它用力绞杀的时候,叶天锋利的剑刃已轻松划开它的鳞片和皮肉,滚热的蟒血溅了叶天一身。此刻的叶天又何尝不是惧怕到了极点?他对蟒蛇全无了解,不知它会不会因为受伤而发狂,一心置对手于死地?倘若它继续加力,叶天便会被自己的剑嵌入身体,继而骨断筋折,成为巨蟒的腹中之餐。

    还好,巨蟒的尾巴撤了回去,如缠上来时一样迅速,但它毕竟被激怒了,将条又粗又长的尾巴当作大棒,劈头盖脸的向叶天抽来,时而抽在地上,时而又击中棚顶,数里之外都可听到那砰砰啪啪的声音,泥土、石块、碎木头,都在蟒尾的抽打中簌簌而落。叶天展开轻功,左闪右跳,躲过巨蟒一轮猛攻,待蟒尾再一次袭来时,猛地一剑斩出,三尺多长的一截蟒尾应声而落。

    这一剑自比方才被划破皮肉痛上百倍,巨蟒痉挛般收回尾巴,恼羞成怒的它双眼凶光闪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密密的獠牙,快疾的扑向叶天。叶天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它颈下“七寸”,运神功死死拒住。断尾的巨蟒已不可能再有力气将叶天缠住,趁这僵持的工夫,叶天右手的利剑飞快刺入蟒腹,然后向下一划,割开道数尺长的口子,一时间蟒血狂喷,肚破肠流,叶天转眼变成了一个血人。他飞身退开,见那巨蟒圆筒似的身躯扭动翻滚,渐渐伸直,料想是活不成了,便不再理会,夺门而出,直奔驯蛇人扑去。

    驯蛇人和驯兽人见势不好,转身便逃。叶天岂能容他们走脱,飞身赶上,一剑一个结果了性命。他担心众人安危,随即返回石屋,呼呼拍出两掌。群蛇失去驯蛇人的指挥,果然争相逃窜,眨眼间走得一个不剩。这场灾难来去突然,众人尚未来得及欢喜,便有如脱力般纷纷坐倒,塔吉克青年抱拳向天,口中吵吵嚷嚷,大概是在祈祷着什么。毓剑明则迅速除去安蓓儿靴袜,但见她纤足一片青黑,已蔓延至脚踝,当下不及多想,道了声:“你忍着痛。”大口大口的为她吸吮毒血。叶天自也不会袖手,走到安蓓儿身后,双掌抵住她背心,用内力助她驱毒。

    约莫过了一顿饭光景,直到安蓓儿伤口流出红色血液,二人方才作罢。安蓓儿满眼柔情的望着毓剑明,轻轻说了声:“谢谢。”扯袖为他擦了擦额头汗水。毓剑明心花怒放,也不拒绝,问道:“叶兄,不会有事了吧?”叶天对蛇毒也不甚了解,见安蓓儿脚上黑色渐去,想是无碍,便道:“我们留心些,应该不会有事。”这时塔吉克青年去屋内找来个盒子,里面盛着各种颜色的药粉,他拣白色的拈了一撮,洒在安蓓儿伤口上。

    叶天和毓剑明料知那些蛇都是驯蛇人从附近山上召来的,镇上的人生活在这种环境里,蛇药已成必备之物,而且他们的土药往往极灵,于是双双放下心来。几个人开始清理战场,将巨蟒拖到外面,蛇尸扫成一堆,装了满满一箩筐,塔吉克青年又在屋里洒了厚厚一层粉灰,盖住血迹和腥味。忙活完这些,东方已渐渐发白,叶天三人非但没有踏实的睡上一夜,还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群蛇大战,此时闻着空气中掺杂的蛇腥味,仍有种欲呕的感觉。好在安蓓儿的脚已完全恢复了原色,估计很快便可行动自如。

    叶天坐在门槛上,早晨的风微有些凉,却很清新,比之房中好过百倍。望着横卧在前的蟒尸,他心有余悸,暗自苦笑:“阿拉伯人不专研武学,却精通这些驭蛇驱兽的古怪门道,与中土武林相比委实差异甚巨,这趟西行算是大开眼界了。但太阳神教如此兴师动众,连番派人追杀安蓓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正百思不得其解,听毓剑明在后面唤道:“叶兄,进来喝碗粥吧,也好上路。”

    叶天回过头,见塔吉克青年端着锅热腾腾的米粥,殷切的望着他,便即走了过去。叶天独力杀死巨蟒,无疑成了塔吉克青年眼中的头号英雄,当下为他先盛一碗,双手捧至面前。三人连续啃了几天干粮,乍见这香喷喷的米粥,俱都食欲大振,狼吞虎咽的喝个干净。这时镇上百姓陆续走出家门,围着蟒尸谈论纷纷,惊叹声不绝于耳。毓剑明撇了撇嘴,鄙夷的道:“他们都是聋子不成?群蛇袭来时没一个肯出门相助,这样的邻居有不如无。”叶天淡淡一笑,知他性情耿介,有不满之意总要表露出来。

    安蓓儿转了转脚踝,再无任何不适之感,便向二人道:“走吧,天黑前应该可以抵达大宛。”毓剑明打趣道:“好啊,到大宛买几匹汗血宝马,余下的路途便容易多了。”三人笑着起身,向塔吉克青年拱手作别,彼此间语言不通,塔吉克青年却明白他们要走了,从橱中翻出块腌羊肉,包好了塞给叶天。三人见他包的时候小心谨慎,便知这羊肉在他定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叶天不忍拂其心意,收入怀中。

    塔吉克青年送到镇外,三人取道西行,当晚到达大宛,投客栈睡了一夜。次日到集市上逛了一圈,汗血宝马自然无处可买,不过选的几匹良驹也算神骏。有了脚力,漫长的路途似乎也不再令人生畏。如此游游逛逛,一个月后,到了底格里斯河沿岸,三人弃马买舟,逆流而上,倒是一帆风顺,再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这天,风尘仆仆的三个人终于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终点——穆瓦法吉亚城,一路的艰难险阻,疲惫惊悸,遂都化作无比的兴奋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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