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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繁华殆尽 倾尽天下 第七章 相伴相随

作者:冬季遗忘的角落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7-07-14 02:39:5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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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用迷迷糊糊,终究是醒了,只觉头疼得好生厉害,脑中零星闪过昨夜与纯翼亲热之景,却又记不清,想是昨夜又梦见那人了。正欲起身,发现身下一硬物,正是他赠与纯翼的香盒,心里想道:“昨夜纯翼必是在这屋中留过,可如此贴身之物,怎落在我的榻上?”脑中昨夜发生种种愈发清楚,却又始终如梦幻一般。

    “哥哥!军师哥哥!”屋外之人如火一般,恨不得把门敲破。

    吴用起身更衣:“是王英兄弟吧,进来便是。”

    只见那矮脚虎横眉竖眼,进门便吼道:“哥哥,你可得给俺个说法!”

    “不知兄弟所说何事啊?”

    “哼,哥哥少跟俺装糊涂……你做了对不起俺的事,心里自然清楚。”

    吴用已然猜了个七八分,笑道:“哦?你且说与我听听,如何对不起你?”

    王英愤然道:“哥哥先前答应把那扈家小娘子许配与俺,如今倒好,自己抢了先。”

    吴用低低笑了几声:“兄弟放心,吴用,绝无收娶那扈三娘之意。莫说是先许诺了你,即便无此一事,我也绝不娶她。”

    “哥哥莫要戏弄与我,昨夜分明听你说要成亲,这会儿怎又撇得一干二净!?”

    “休得胡说,我何时说过成亲?”

    “昨夜我来此寻哥哥,分明听得清楚,纯翼妹妹可以作证。”

    “纯翼……昨夜,竟在此处?”

    “那是当然,纯翼妹妹说是替你醒酒,还把俺撵了出去。”

    此刻吴用心中更是迷惑,只觉昨夜的梦好生真切,的确是见过王英。“此事,你大可放心,我吴用发誓,绝不娶那扈三娘,如若不然,便不得好死,死后也无葬身之地。”

    王英神色缓和不少,撒娇道:“嘿嘿,俺性子急,哥哥不必发此重誓。嘿嘿,可宋太公为何要天王和纯翼给哥哥说亲啊?”

    吴用顿时心里一沉,:“你是说宋父让纯翼……”

    “正是。方才俺本想去纯翼妹妹屋里寻晁天王,通报那铁笛仙马麟与那摩云金翅欧鹏上山入伙之事,好让他前去接见,却恰好听得宋太公……”王英便将其在纯翼屋外所闻之事告与吴用。原来那矮脚虎怕木已成舟,便抢前一步拦下了晁盖和宋太公。如此,晁盖便放下说亲之事,去了聚义厅。

    “宋父确实有把三娘许配与我之意,只是没想到他老人家竟如此上心……兄弟尽管放心,此事,吴某定给你个交代。”说罢,便打发了王英。

    看着手中的香盒,想着眼下种种烦心之事,吴用愁上心头。心爱之人竟成了自己的媒人,这叫人情何以堪。若当真如此,昨夜那些即便不是梦又有何意义。想当初,纯翼不惜用生命逼迫自己只为得知得此物,如今……吴用不免想到:“莫不是她昨夜听得我一番诉肺腑之言,故意将此物留在此处,好还与我,让我死心?”半年了,此物依旧吐着“青莲”的淡淡暗香,必是那人又添了香料……

    吴用打开香盒……

    自晁盖、宋太公走后,纯翼又煮上一壶茶,也好有个借口去寻吴用。也不知那边亲事说得如何,昨夜可是酒后乱言?就算不是,那人又极为忠孝,岂可为了他违了天王与太公的意愿……正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妹妹。”吴用正踏步进屋,脸上堆满了笑。

    也不知为何,见着吴用满面春光的模样,纯翼心里失落的紧,身子也重了起来,若是换着平常,她自会起身相迎,这次,倒只淡淡说了一句:“哥哥来了。”

    “嗯……好个沁人心脾的香味,妹妹,可是在煮山茶花?如此甚好,吴某昨夜醉得厉害,此刻正好头疼,便向妹妹讨碗茶吃,可好?”

    “呵,哥哥容光散发,小妹倒看不出一丝疲态,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只怕我这粗粗山野之物,折了哥哥的兴致。”

    本好心讨口茶吃,却被纯翼刁难,然吴用还是笑意难收

    “哦?呵呵,不知妹妹所言‘喜事’为何呀?”

    “自然是方才晁天王给哥哥说的亲事。”纯翼淡淡地说着,极力掩饰心中的在意与失意。

    吴用笑道:“呵呵,吴某,还是喜欢妹妹为我说亲。”

    手中簇火的羽扇不自觉地停了,方才一直垂着的眸子此刻也怔怔望着吴用,不可思议中更多的是困惑与失望。昨夜还倾诉衷肠,此刻竟又为何这般?

    吴用起了身,深叹了一口气,道:“陪我下盘棋,如何?”

    纯翼点头默许,两人便开始对弈。吴用执白子,纯翼执黑子。一来一往,纵横交错的棋盘上已黑白交缠,环环相连。若是往常,此刻纯翼必是已赢了一局,可今日倒是吴用占了上风。

    “妹妹的心思,不在这棋盘之上。”

    纯翼浅笑:“那哥哥的心思,又岂在这黑白之间?”

    ……

    “妹妹可读过《战国策》?”

    “此书乃传世经典,小妹自然读过”

    “那你可知卫灵公与弥子瑕,魏王与龙阳君,楚共王与安陵君?”

    纯翼细细抿了口茶,低声道:“哥哥所言皆是史上拨乱纲常者,为后人笑柄。”

    “哦?妹妹觉得这是拨乱纲常。那若是兄妹相爱,又要如何?”

    纯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吴用今日反常之态全然无迹可查,真叫人琢磨不透。“所为男婚女嫁人之大伦,兄妹相爱,自然为人诟病。”

    “吴某只想听妹妹的意思,不想招惹世人,也无意与他人作何感想。”

    纯翼又吃了口茶,言语中虽依旧清冷镇静,心里却早乱了方寸。“小女……不知”

    “那吴某告诉你”纯翼黑子未落,细长的手指已被一只洁净的手握住,吴用深情相望,依旧是百听不厌的清冷深沉“此生若是遇着命中之人,即便有违纲常,即便为人唾弃,即便失了天下,吴用也绝不后悔,但求生生世世,相知相爱,莫失莫忘。”

    此刻,纯翼眼中已凝了点点泪光,透过吴用深邃眸子,映出她独立于世的绝代风华。“那……哥哥……可遇着了?”

    吴用执起纯翼之手,莞尔而笑曰:“已然在手,此生不换。”

    “哥哥……”眼眶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地久天长,玉露顺着眼角,流淌而下,如雨后菡萏。“得君如此,别无他求。”

    吴用凑过身子,正欲吻下,“哥哥,你棋还未下完呢。”

    “妹妹怎可这般扫兴,昨夜酒后糊涂,早忘了妹妹的味道了。”

    纯翼坏笑道:“哥哥若是赢得我这盘……”

    “如何?”

    “便让你再醉一次。

    吴用笑道:”好,妹妹先前下得乱,这次,怕是要买吴用一个便宜了。“

    ”哥哥休要高兴得太早,暂且试试看。“

    两人一黑一白,一个风情,一个恣意,摆出世间轮回,攻围之中尽显浓浓情意,和着淡淡茶香,羞尽天下繁华。

    嘴角勾起,玉指落下:”哥哥输了。“

    吴用呆呆看着棋盘,大笑道:”妹妹好生小气,让我一回又如何?罢了,罢了,既然输了,吴某便赠个物件给妹妹。“说罢,便把香盒递与纯翼”都说你是心思最机敏的,我看糊涂得厉害,也不知多少次丢了此物?“

    纯翼夺过手上之物,说道:”丢了又有何妨?反正,总有人要还的,小女丢一次,哥哥便捡一次。“

    ”那可不行,若是让别人捡了去,纯翼又要不惜性命去问,那吴用岂不心疼。“

    此刻,纯翼的心象是那三月纸鸢,在春风的宠爱中轻快自在,而那根线便就在吴用手上,此生也只能在他一人手上。

    ”这香盒是输了,可这其中妹妹的心意,吴某就收下了。“

    聪明如斯,纯翼恍然大悟,知晓了吴用今日所为的缘由。

    ”哥哥可是看了这香盒中的便笺?“

    吴用笑着将袖筒中的纸条拿出,欣然念道:”子期已在,愿君作伯牙。平生未有入绿林之志而入绿林,平生不敢有遇学究之愿而遇学究,既如此,何有旁人?“

    便又执了纯翼之手,深情道:”吴用何德何能,此生竟得你如此垂青,那便足矣。“

    纯翼浅浅而笑:”既已相知,何须多言,学究的心思,我都明白。“

    ”既然吴某得了妹妹的笔墨,便也送妹妹几个字。“说罢,便抽身行至案前,挥笔写道:”

    用计天下,只为一天安逸。

    字刚劲有力,犹如银钩虿尾,下笔风雷。

    纯翼细细看了,与吴用相视而笑。

    “如何?”

    纯翼抚发笑道:“好是好,只是,少了两句。”便夺过笔来,蘸墨,捋袖,定神,俯身……字迹清秀却不失霸气,飘若游云。罢了,吴用念道:“

    一笑繁华,天下尽于股掌之中。”

    “哥哥,如何?”

    “妙笔生花,字美意更美。”

    纯翼笑而不语,吴用从背后一把抱住她,紧贴着他脸颊,喃喃低声道:“这回吴用可以醉否?”

    “学究又未吃酒,怎醉得?”

    话未说完,吴用的吻已如雨点落下,轻扫她细如莲花的脸庞,

    “妹妹的茶已把吴用吃醉了。”

    唇齿交缠,迷乱之间,温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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