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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太久 正文 第二十章:亲情友情与爱情

作者:木诗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7-09 13:37:3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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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叔叔七天祭日

    叔叔的七天祭日,亲人要给新坟填土圆坟。

    这次刚刚做了新娘子的赵桂香,一定要和郝文宇一起去,郝文晶再三劝她不要去,可是赵桂香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坚决要求一起前往,无奈,郝文宇只好同意带上她一起去了。

    婶婶家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婶婶的娘家人,郝文宇最熟悉的人,只有田之素的爸爸、妈妈,还有田之素的哥哥田之林,妹妹田之灵。大家似乎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他们刚进屋,大家就张罗带上必须的用品和工具。锹镐和篮子是必不可少的,要给坟头上再加填一些新土。

    叔叔的新坟在小松林的南坡,婶婶刚刚看见小松林就开始嚎啕大哭,文清、文玉姐弟俩也陪着妈妈大哭起来,田之素的妈妈和她的妹妹田之灵扶着她,她们一边陪着她哭,一边劝。

    赵桂香抱着文玉,郝文宇一手领着文清,一手拿着贡品,泪水在他们的脸上默默的流着。

    走近坟前,婶婶就挣脱了搀扶着她的人的手,扑倒在坟上,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郝国权!你好很心啊,你不要我们娘几个啦!抛下我们孤儿寡母一个人躺在这里,你睡得安宁吗?文清,文玉才只有几岁,你让我怎么养活他们啊!”

    这时,在场所有的人,都止不住失声痛哭。

    叔叔的坟头上放着一束刚刚采摘下来的野花,黄色的、蓝色的、白色的,用一条白色的丝带系着,上面挂着的挽联上,写着这样一行字:父爱如山重!敬爱的姨父,我们永远怀念您!

    郝文宇情不自禁的捧起那束鲜花,自言自语:这是田之素送来的吧。

    那挽联上的:“父爱如山重!”也正是他想要对叔叔说的心里话,他跪在叔叔的坟前,把脸埋在鲜花里,禁不住失声痛哭……

    田之素是昨天晚上来到姨妈家的,她一路上采摘着草丛中开得正艳的小草花,又在花盆里摘下了姨夫亲手种下的,开得正艳的满天星、长寿菊,一进屋就和姨妈抱在一起泣不成声了……妈妈和之灵在郝文宇走了之后,就过来陪着他们母子三人,之灵很能干,她把姨妈家的衣服被子从头清洗了一遍。姨妈感慨地称赞她说:“文清长大了之后,也能像之灵姐姐这么能干,妈妈就有福享了。之灵这丫头就是能干,家里外面都是一把好手。”

    田之素早晨天还没亮就匆匆地走了,她一方面为了赶回学校上早自习课,一方面为了避免和郝文宇相遇,既别扭又尴尬。妈妈和之灵放心不下她自己一个人去祭拜姨父,陪着她去了姨父的坟地。她矗立在姨父的坟前泪如雨下,向坟墓里面的人倾诉着她要说的话:“姨父我来看您来了,您这几天睡得好吗?姨父,我不能不埋怨您了,平时您是一位多么仁慈厚道的人啊,可是如今您是怎么了?就这么突然间撒手去了,您让我们大家怎么能承受得了呵!弟弟妹妹们还没有长大,您怎么忍心抛弃他们。”

    之素跪在坟前大声痛哭。

    妈妈和妹妹把她拉起来:“之素啊,该上学去了,再一会儿不走,就要迟到了。”

    妈妈用袖口擦干她满脸的泪水。

    “姨父您安息吧,请您放心,我会帮助姨妈把弟弟和妹妹带大的。”然后,她深深地三鞠躬,郑重地把那束鲜花放在姨父的坟前,流着泪走出了那片松林……

    那天晚上,她又在梦里见到了孩提时代发烧时,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那位神仙,她这次没有恐惧,几乎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她在努力仔细看着那个人,看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看他那风流倜傥的气质,那高高大大的身材,多像郝文宇呀,可是他却不是郝文宇,郝文宇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来了,他已经一个人高高远远地飞走了,她伤心的想哭,却哭不出声来,她的心已经悲伤到了极点。那个神仙只是默默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想要对他说什么却又总是欲言又止,她的心更加悲痛了,止不住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田之素,你醒醒呵,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哭起来了?”于红轻轻地推她一把,把她从梦魇中唤醒。

    她发现自己又发烧了,**着说:“于红,我好像又感冒了,身上好难受好难受!”

    于红伸手捂了一下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很烫,确认之素果然是感冒了,于红从床上坐起来,对她说:“你的头热得烫手,烧得挺厉害吧,我书包里有去痛片,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她吃了一片于红递过来的药片,泪水却在默默地流着,于红一边帮她把被子盖严,一边挖苦她说:“多大了,感冒发烧这样的小毛病还哭鼻子。”

    田之素依然止不住眼泪,于红抱怨道:“真搞不明白了,你说你跟赵桂香之间,怎么就纠缠不清了?你个废物,生生的让人家把情哥哥抢走了,你们两人,真是前世的冤家。”

    田之素擦拭着眼泪,对站在床边怨声载道的于红说:“于红,你说真的有神仙吗?”

    于红回答她说:“都说有,可是没听说有谁亲眼看见过神仙,嗨!我奶奶常说的一句话‘都看见活人遭罪,有谁看见死人享福了,所谓的神仙,都是人们凭空想象的罢了。”

    “我刚刚又梦见了小时候生病的时候,经常能在梦里见到的那个大男人了,个子高高的,长得很像郝文宇,可实际上并不是他,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欲言又止的,我并不认识他,我们村里的巫婆奶奶说,他是我的保护神,不管有多重的病,只要他来了,就能不治自愈,这个人真的就是神仙吧。”田之素这样慢条斯理地,给于红讲着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于红开始还那么认真地听着,可是后来,她却突然感觉有一股凉风,从她的脖子后冒出来,才发现,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地上,她蹭地一下窜到床上去:“啊!吓死我了,田之素求求你快别讲了,我真的好害怕!”

    她一边说着,一边一把扯过被子连头一起缩进了被窝。田之素却再也睡不着了,她在想着梦中的神仙,如果人真的有前生来世,这个人在前生应该是她的什么人?是父亲,是兄长,还是朋友、情人爱人。他们一定有一段极其特殊的故事,也许是因为战争,或者是灾荒把他们拆散了,神仙为什么总是欲言又止,他一定知道前生他们之间的关系和那段故事,为什么他却不对她说……

    这是最近以来她第二次梦见这个神仙,第一次是郝文宇和赵桂香举行婚礼的那天晚上,那天她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她的耳边总是隐约地听见婚礼上的音乐声和礼炮的轰鸣声,她的心痛苦难耐,想痛痛快快地哭,想冲到原野上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狂奔乱跑,想对着天宇大声地呐喊……

    体育委员曾桂林又在耍活宝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同学门都在学习,只有他在前边摇晃着肉呼呼的大脑袋,挖苦大家说:“瞧你们这一个个的,往死里学,都学个什么劲呀?午休这么一点时间也不知道出去放松放松。”

    有同学在命令他说:“曾桂林,都快高考了,你怎么不学习呀?在那儿装什么呀?”

    他指着自己的大胖脑袋说,“我还用得着学吗?都在这里边装着呐,我这脑袋天生的聪明,没办法,都是爹妈给的,不用学。”

    同学们哄堂大笑,田之素放下手中的笔,心烦意乱。仿佛这笑声,就来自于婚礼现场,那对新人正在那一片喝彩声中,手挽着手向着婚礼的殿堂走过来了。田之素不耐烦的站起来,冲着同学们大声地喊着:“笑什么啊!有那么好笑吗?”同学们看见她眼里流着泪,都悄悄地低下头看自己的书,她却冲出教室一直跑回家,那天晚上她发烧了,梦里她看见了时隔多年不见的那位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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