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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说点正事儿吧！”
北风一吹，竟然从云朵深处吹下几片雪花。
我轻轻推开了倪鲲和洪远天的胳膊，转过身说道：
“今天上这里来聊聊天，是老三他要找咱俩。老三，你说说吧？该不会就是聊女生这点儿事儿吧？”
待我说完，倪鲲提了提眼镜，侧过身子看着洪远天。
洪远天将可乐瓶子放进塑料袋里，抬起双手哈着气，清了清嗓子之后说道：
“其实我找你俩，是想跟你俩研究研究学生会选举的事情。不知道你们俩现在，对这选举有啥心思没有？”
倪鲲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我。他眼镜片的上面似乎有一道光闪过，我又侧过身子看着他。倪
鲲马上别过头去，笑了笑说道：“还能有啥心思？你想听我有什么心思啊？”
洪远天回过头，斜着眼看着倪鲲，撇了撇嘴，又笑了笑：“呵呵……反正今天徐颖找我的时候，她说她希望我能去竞选副主席。我记得我刚进办公室里的时候，你倪大少也在办公室呢？”
“是么？……你没看错么?我不在办公室吧！我怎么不记得呢，啥时候啊？”
“呵呵，你是该吃黄金搭档了还是该吃忘不了啊？就今天下午第一节自习课的时候。”
“你记错了吧？我今天是去了办公室，但是不是下午啊……”
倪鲲嘴里像是上了发条一样，说了一大堆是洪远天记错了之类的话。倪鲲这个人有个特点，如果他说什么超级自信或者异常坚定的话，他脱口而出的语句总是十分利落且言简意赅，并且面对别人的质疑时候根本不屑于辩驳；但是如果他的情绪激动、或者他心虚时，说出来的话永远都是啰啰嗦嗦，并且语速超快，企图不给人打断插嘴的空当。无论他说中文还是说英文时候都是这样，好几次我和洪远天试着在跟两位外教聊天的时候，只要有他在场，他都会趁机挑选一个我和洪远天话语里的语法错误或者给俩外教误解的段子开涮，接着就玩这套组合拳，让我俩屡屡吃瘪。
此时此刻，倪鲲又这样嘴里拌蒜，我和洪远天就看着他不说话。
倪鲲意识到了我和洪远天没有任何回应，便也噤了声。
洪远天嘴角向上一翘，“别解释了，反正我在办公室的时候肯定看见你了，你现在别打断我说话……之后贝勒也去了，我也大致听见了你和老柯的说话。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从办公室里出来之后，我自己也在三个班范围里打听了一下：现在咱们国际班高一，一共有差不多22人有资格竞选，其中有10人，是班主任极力攒拢竞选主席或者副主席，包括我在内也是，我们班老徐让我竞选的也是主席职位。”
洪远天说的话很明白，也很明显他接下来还有半段话没说出口，但此时倪鲲却突然捏紧了拳头，然后双手抱胸，脸上肌肉紧绷抬着下巴看着洪远天：“呵呵，是么？那你是啥意思啊？”
洪远天打量着倪鲲，表情木然地说道：“我没啥意思，我自己知道我几斤几两，卧槽，要是真给我一个主席或者副主席干，我可干不了。我现在就比较想做体育部的活。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是我真想去选主席或者主席，还真不一定能干过那十个人。用我说说那十个人是谁么？”
“嗯，我还真想知道。”我说道。
“你，我，贝勒咱们仨就不说了，一班还有魏子怡、王冠一这一对儿学习委员也不用说了，他俩的手段你俩心知肚明，我们班的尹雪晴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我听说章江主任是她表舅，这事情你俩心里得有数，三班的还有冯唐璜、楚雁娇、白梦妍和姜萍萍，三班可是频出怪才的，尤其是冯唐璜，有‘七狼八虎’挺他，有班主任和章江庇护他，我听说最近他在外教那边的reputation也是与日俱增的，甚至都有人说，现在国际班里，最如鱼得水的，不是你国际班大班长戴老板，也不是七狼八虎的老大萧全，而是他冯唐璜。遇到这么个对手，你俩应该清楚这国际班竞选有多难。一个冯唐璜就够你俩受的了，还有那么一堆角色要你俩来对付呢。”
洪远天说完，又侧过身子，盯着倪鲲的那张绷紧的脸，说道：“这回，你应该知道我啥意思了吧？”
我没有看他们两个，整个人靠在胸墙上，把头往后仰了过去说道：“章江这一手玩的可真高明。老三，你记得我今天在办公室里说的那句‘国际班现在不适合搞学生会’吧。”
“草，你可真虎！把办公室里所有老师和学生都吓了一激灵。你这句话要是被你自己班班主任捅出去了，或者被我们班老徐那张碎嘴子或者三班老汪告诉了章江，你以后在国际班怎么待？”
“当时我没合计那么多，但我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国际班现在真的不适合搞学生会。高一三个班，高二两个班，加一起也不到两百人，搞一个二十人的学生会出来，有什么意思？”
“本来就没啥意思，但你想想，国际班高一现在无论是谁都拧成一股绳，好事儿一起享受，祸也去一起闯，那对于章江那帮老师来说怎么办？他们想着赏罚分明，但是又法不责众。对于他们老师们来说，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国际班现在这样么？团结是好事儿，但是又不想让咱们太团结了，所以他们才想出来这么个办法来折腾咱们，知道不？”
“所以我说，章江这手玩的真高明。”
洪远天听完之后笑了。
其实在我和倪、洪三人之间，有些事情我更愿意跟洪远天聊聊。洪远天直爽，想的东西也全面，跟我之间更有话题，相比之下，倪鲲的九曲回肠反倒是不太让我愿意跟他说话，如果让我和他之间配合着做什么事情倒是方便，两个人之间没有过多的废话。就像此时此刻一样，我和倪鲲聊得风生水起，但是倪鲲却一句话都不说。
“更何况，现在的部门里，文艺部、设计部和体育部是要求多少有点儿专业性的部门。现在如果孤立无援的话，弄不好到最后，别说主席和副主席的位置，就连学生会可能都进不了。你们想想吧，假设说把你戴俊森和冯唐璜放在一起，让国际班的人去选，他们更可能选谁？”
这是个很吊诡的问题。的确，如果在我们班级内部，因为我和萧全的室友关系，再加上上个学期我算是把自己的名字戳出去了，我有信心在班级内部压倒一切，可是如果放到三个班里面，虽然三个班的老师都帮我撑着说我是“国际班大班长”，但是其他两个班的人心里怎么想的可都把握不好了，尽管他们表面见到我的时候，都愿意点个头打个招呼。冯唐璜也是个班长，而且三个班的事情，人家也没少忙乎，况且就像洪远天说的，他也是个虎狼，他凭啥会服我？更何况，我最近能明显地感觉到，自从我和白梦妍的绯闻越闹越大之后，三班的很多男生对我的态度早就开始发酵变味。
“所以，你跟我俩说了这么一大通大道理，你到底是想让我们俩干什么呢？”倪鲲在一旁安静了很久，终于说了一句话。
洪远天坚定地看着我俩，“自从老徐跟我谈完话，我就一直在想，怎么能确保自己扎扎实实地进学生会，而且发挥超出自己能掌控的力量。这事儿我想了一下午，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那你说说呗。”我说道
洪远天清了清嗓子，“咱仨联合选举。”
“联合选举？”我和倪鲲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倪鲲紧接着用鼻子哼笑了一声，说道：“这小词儿，你还挺专业的啊,还整这洋事儿。”
“是啊，老三，你还真当这是美国大选呐？在咱们国际班这点地儿，怎么联合选举啊？”我也困惑道。黄云晴当初还说我有点把国际班弄得煞有介事，总说我故作成熟，总感觉自己像是个学生政治家；现在，这不是又冒出来一个么。
洪远天又冲着自己的手掌，哈了哈气，说道：“很简单，一起宣传，一起报名。”
“呵呵，就这么？”倪鲲说道，“这就算‘联合选举’了？那咱们是不是还要组个党派取个名儿？弄个执政纲领什么的？”
“能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么？”洪远天说道，“这当然是最基本的。咱们还得利用我们自己的优势。”
“什么优势啊？”
“倪鲲，你现在刚得了嘉奖状，在外教那边的声望自然越来越高；不过就算你有他们的支持，如果你是为了你自己一个人，根本没有用：外教们不会为了一个不能服众的人去帮着跟校方说上几句好话，毕竟这叫‘选举’，不是任免；咱们三个绑在一起买一赠二就不同了，如果你去多跟那帮外教沟通沟通、得到他们的支持，说咱们三个放在一起，那么咱们的选举就会比别人更有竞争力；当然，如果能把戴安娜老太太摆平更好，事情就算解决的一半……”
接着洪远天转过身对我说道，“而贝勒你呢，咱们三个里你跟萧老大和婷姐关系最近，得老大和婷姐就相当于掌握了‘七狼八虎’，掌握了‘七狼八虎’可就相当于得了一半国际班；况且你还因为跟校领导打交道的事情让国际班的所有学生都对你刮目相看，所以你有最主要的拉选票的力量；问题在于，一来冯唐璜也要选，你一个人并不能顶的过冯唐璜，尤其人家也是‘七狼八虎’的一员，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这回事儿；二来因为上学期打群架的事情，你毕竟跟人分校行政系统的头头吵了一架，正好章江没出撒火只能找你顶缸；但是如果咱们仨放在一起，把咱们三个在国际班同学之间的口碑和在老师之间的名声放到一块，‘七狼八虎’说不出什么，章江也说不出什么……”
“而我，说实话，一直跟老徐关系搞的不错——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老徐是算是国际班咱们这个年级里、甚至是整个国际班里，手腕最硬的人；老徐可是章江当初的学生，嫡传弟子，从去年开始我就发现，在这个国际班里，只要是她开口，就没有老徐办不了的事情——而我，也毫不自夸地说，我算是跟老徐关系最近的学生——我今天就托个底儿，如果我跟老徐开口说什么，她十有八九也会帮我；当然，要是只为了我一个人，三个班主任肯定谁也不服谁，如果你和倪鲲咱仨一起竞选，至少在老师们讨论的时候，你们班的老柯也能在帮你俩说话的时候，再帮我说说好话。”
“综上所述，在国际班的天时地利人和，咱们三个算是占尽了。怎么样，这回你们俩明白我说的‘联合选举’是什么意思了么？”
洪远天说完，冲着我和倪鲲得意地笑笑。
我看着洪远天，微微思考了一下，又抬起头看着洪远天。此时洪远天睁大了眼睛，眼神里透出了一道凌厉的光。这个眼神，我记得。
还是上个学期我们三个人第一次聚集在这个天台，那天中午，洪远天刚刚被文子强带着胡司令堵在墙角，确切地说，是摁在墙角，就因为丁楚媛的事情，一个八字没一撇的关系，洪远天无缘无故地受了一肚子气；那天晚上洪远天指着半空大声叫骂着，眼睛里浮现出了眼神，如同此刻。
我终于读懂了为什么下午老徐找洪远天谈完话后，洪远天的脸上一直有一种笃定的安心：学生会选举，这绝对是个机会，一个从“七狼八虎”手中翻身的机会。虽然在和普通班的斗争中，“七狼八虎”各个都是先锋，但是这场斗争早晚会结束……也不用等到那时候，就算是现在，在国际班里面一直都是“七狼八虎”对别人吹胡子瞪眼，而其他人对“七狼八虎”从来都是笑脸相迎。
如果能够入选学生会，无论做什么，外教和中方教师都会对你倾注更多的关注，也自然成为了你的后盾。这样的机会，洪远天自然不会放过。
当然，我也不想放过。
我想，也正因为这样，在国际班里真正拥有资格选举的这些人里面，也不都是清高放诞、淡泊名利的谦谦君子和温婉淑女。
我转过头看向倪鲲。此时的倪鲲，依然双臂抱胸，眼睛眯成一条线，但是他咬着嘴唇的表情显露了他内心的一股焦虑和讶异。
看着倪鲲这副表情，我突然想起，自从我和倪鲲还有洪远天咱们三个确立兄弟关系之后，倪鲲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老三还是小孩那样儿，没长大似的，不懂事儿，又对什么事儿都不上心，任性”。最初洪远天面对文子强怒发冲冠的时候，他这么说；倪鲲跟甄苡仙在一起之后，他为了跟我竭力诠释他和甄苡仙才是真爱的时候，他也这么说；在我们三个和解之后，偶尔洪远天故意跟倪鲲因为一只鸡腿或者半拉三明治闹脾气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
而我从来都没这么觉得。当初军训的时候，洪远天就有那个能耐，把我从主持人的位置上挤掉之后，还能主动跟我绵里藏针地套近乎，因此，我始终觉得，洪远天之所以在我和倪鲲面前真像个弟弟，还是因为他内心里对我和倪鲲仍然残存着一丝信任。当听完洪远天说完这一切的时候，一直认为洪远天“不懂事儿”的倪鲲惊呆了，因为他深知道在这次选举中真的十拿九稳到底需要什么，而这一切利害关系全都被洪远天琢磨得如同一块纯净的冰，透彻无比，寒气入骨。
倪鲲心里思忖着，一时之间入定，洪远天脸上突然笑得很诡异，看着倪鲲的那张脸，然后伸手拍了拍倪鲲的肩膀：“我说大少爷，怎么样？问你呢？你到底同不同意咱们这么干？”
“啊……那个……我……”倪鲲一时之间竟然口吃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
“诶，说话啊？墨迹个什么？给一句痛快话，我说这个事儿到底哦不哦？反正我是知道戴俊森肯定同意，是吧二哥？”洪远天笑着看向了我。
“嗯，我觉得这想法不错。这把牌我跟。”我说道。
洪远天转过头，对倪鲲说道，“你看看，人家戴老板多痛快？你再看看你？反正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是我能想到保证咱们仨都进学生会的最佳方法了。”
倪鲲依旧踌躇。
我对倪鲲说道：“我觉得洪远天说的没什么不对的，现在来看，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
倪鲲依旧不说话，交叉抱胸的双手仿佛把自己勒得更紧。
我看着他，继续说道：“你记得咱仨上个学期就在这天台上说要拜把子，当时咱们说过什么吗？咱们当时说过，仨人一定要在高中时期干几件大事儿；兄弟，现在机会来了知道吗？你难道想放弃？”
倪鲲终于松开了咬了半天的下嘴唇，然后谨慎地问了一句：“那……那要这样的话……那么……咱们仨谁去选最大的呢？我明白，你俩说的这意思，是吧，就是咱们仨一起用筐摘果子吃，那总得有人去选最大的吧？总不能咱仨都去选几个普通干部职位吧？那咱仨谁去选主席职位呢？”
倪鲲说罢，眯着眼睛看着我和洪远天。
三个人相互看着，一时间安静了。
我看着倪鲲，开口说道：“倪鲲，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
我还没说完话，就被洪远天按住了肩膀，又被他往一旁推了推：“别你总抢先说啊，贝勒。”接着，洪远天又冲着倪鲲说道，“倪鲲，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啊？”
“就是你对咱们学生会选举这件事、或者对我刚才说的‘联合选举’的想法，有啥看法没？倪鲲，我知道你有心里话，但是咱仨自从在一起之后，你从来就没通通快快地说出来过。我今天让你说说，你得知无不言，说点儿发自肺腑的。你就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倪鲲双手依旧抱胸，这个自私都没换过，我看着都觉得累。倪鲲绷着脸上的肌肉，咧嘴一笑：“我能有啥想法啊。我没啥想法。”
洪远天抬了抬眉毛，追问道：“别控制，你就说吧。你说什么咱们还能跟你生气怎么的？就算你出口骂咱俩，咱俩也不能把你怎样，你就说吧。”
“我真没啥想法。”倪鲲说道。
“真没有？”
“真没有。”
“就连咱仨谁去选主席职位，你都没意见。”
“……”倪鲲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没意见。事儿是你定的，去选谁怎么选你俩定呗。”
接着，倪鲲又恢复了他的那招牌的表情，梗着脖子眯着眼睛，板着脸。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原本打算说出来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去。
洪远天看着倪鲲，仍然笑着，然后说道：“行，那我就定了！咱们仨里，贝勒，你，你去选主席职位去。”
“我？我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说句实话，国际班里面除了你，还有谁能比你更合适的？咱们三个里就更不用说了。我有那个自知之明，倪鲲他不想选，咱们也别逼他。”洪远天说完，脸上的笑仍然没收起来，而且越笑越僵，也越来越诡异。
这时候，晚自习的预备铃打响。倪鲲也终于把双手放下：“行了，准备回去吧，我先去趟厕所。”说着，倪鲲拎起了里面全是空塑料包装的袋子，又不由分说地把我和洪远天手里的空饮料瓶抢了过来，塞进了塑料袋里，转身走上消防梯。我和洪远天紧跟在其后，进了走廊。
看着倪鲲进了洗手间，洪远天也收起了笑容，咬着牙，动着嘴唇，轻声骂了一句街。
我看着洪远天，我说不出来什么。
原本痛快的一次重聚，却以一种有些让人觉得别扭的气氛收场，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
“呵呵，什么逼人吧！跟我俩面前了，还特么装！”洪远天轻声骂道。
我无奈地笑了笑。
“我都跟他这么说了，还特么跟我俩装！就不能说句心里话么？我洪远天，再加上你戴俊森，咱俩想跟他倪鲲交个心还挺难呗？草他吗比的！真是觉得自己得了个奖状就不知道自己老几了！”
“行了行了……你说的也有点过分了！倪鲲一直就这样，九曲回肠，想听他说心里话，那比大海捞针还难呢。毕竟还都是兄弟！他不最后也同意你说的那事儿了么？”我说道，接着我又叹了口气，转过头跟洪远天说，“不过，我是真想过，我现在已经是连任班长了，上次班级里竞选，其实也够损他面子的，差不多就得了；我觉得这一次……”
洪远天又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你是想让他去选主席职位，是么？”
“是。咱们兄弟里面，你我早就成了气候，而这学期也就是因为一个嘉奖状，倪鲲才刚刚出头。咱们三个当初说好的同进同退，现在倪鲲却一直落在咱俩后头，换做是我，我心里也不平衡。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个机会。”
“呵呵，你以为我没想过么？你说的这些话，本来是我想劝你来着。但没想到你能够相同，现在他却还端起来了！不是我故意的，贝勒，刚才他但凡愿意说句真话，我也想让他去选主席职位去。哼哼，我告诉你，有我在国际班一天，他越是端着我越不给他台阶下！”
“那你这样，他还会帮着咱俩么？”
“有什么不会的，他既然已经端起来了，就轻易放不下来。我的话又说的那么明白了，他又不是傻子，自己肯定会去掂量掂量。就算他不帮咱俩了，他自己选自己的副主席，咱俩加一起怕他么？你怕他么我问你？”
洪远天转过身去，扭头进了教室。临进门之前，留下一句话：
“说句真话有特么那么难么，还觉得自己挺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