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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忏悔录 第四章 (7)【修改】

作者:浚深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5:4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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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无人看管寝室,所以同寝的其他人都跑到601和602参与寝室夜话活动。

    童大个家里送来了炸鸡,马治又在周末的时候偷偷带回来一瓶长城干红。我和萧全却都没去,萧全懒得去,我是没被邀请。而且估计以咱俩现在的心情,每人能咽得下炸鸡和红酒。

    我在上高中之前,看过网上有个当时很流行的小说,叫《**学生》,我是真心看不下去。大致就是讲一个**小头目在黑社会混腻味了,去某个高中体验生活去了,然后在念高中的过程中不断吸收新鲜力量,不断挂马子,然后壮大自己的势力的事情。上了高中,我才明白,相当好一个真正的高中古惑仔,可不是每天会打架泡妞就可以的,那不过是**丝们的白日梦。

    乍一想,老默说的是这件事离谱吧?一个德育主任怎么会想方设法根孩子斗?实际上,这些教职人员,早已经不把我们这群学生当成孩子看了。小学的时候,在班里培养小组长,培养学生打小报告的习惯;上了初中,在当班干部的基础上,加入共青团又成了另一个肥缺;等上了高中,满校园早已经是三六九等,官、民、老师的亲信、罪犯,已经被分得清清楚楚,并且被归入某一类里,好像就是永世不得翻身一样;身在国际班要出国的我辈经历不了,但是国内的大学还有入党。所谓的“民煮”、“美分”对国家对党章有意见,但是当他们看到体制内的福利待遇的时候,入党又成为了互相争斗的金苹果。国家的学校,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种孜孜不倦、朗朗读书的学堂,而是混社会的工厂。大学毕了业,就好像玩游戏换个服务器一样,接着斗,接着争。

    痛心的是,我也免不了俗;更痛心的是,教育学家,和那些身在朝堂之上的人,根本看不到这些。

    我对此无法改变,因此只能身在其中遵守其法则,然后在玩得规矩的同时,玩的精彩点。

    萧老大连抽了三根烟,他其实很头疼。因为这次他要面对的,是在背后树大根深的一个利益群体。

    大多数时候,校园暴力团体之所以能够存在,就是因为家里给了学校某些层级的人的好处,不一定是钱,还可能是当事人更需要的东西——这个萧全当然懂,否则自己能平安地在学校里待到现在是因为什么。他头一次遇到了一个,不能完全靠一双拳头一把刀就能收拾得了的事情。他焦虑,用不着几根玉溪,也能七窍生烟。

    或许,比这更让他焦虑的是,如果事情真的发生,手下的小兄弟能有几个像他和官恩婷、还有他寝室里这位班长、以及倪鲲、王冠一、魏祎辞等能经历过,或者见过这些事,然后能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得透彻的?到时候,还不是一腔怒火烧上心头,然后一拳一脚了了事?之后的事情应该怎么办?“七狼八虎”那些人有想过这些吗?他最清楚军训的时候,七狼八虎不过是几群互相熟悉的人快意恩仇,一时兴起,然后才结拜的,为的就是打架的时候有个帮手。真正真心真有头脑为这个社团考虑过的,能有几个。

    “哥,今天晚上没人查寝室。”萧全抽完烟从阳台回到寝室之后,我跟他说。

    “嗯。”萧全心事重重,因此显得十分沉闷。

    “若是普班的今晚来偷袭,咱们肯定都吃亏。”我说道。

    “嘿嘿嘿嘿!”萧全一听笑了,”他们倒是敢?草!”

    “但是他们那边人里,肯定都是脑子里和了浆糊,所以他们还是他们,我们还是我们。”

    萧老大听完,说:“戴俊森啊,你还是读书人,其实挺不适合参与这种事情的。”·

    “没办法……呵呵,”我扯了扯被角,“咱们都是国际班的人。十四班的人说的是要平了咱们国际班,不是刚开学时候,跟着七狼八虎叫嚣。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打架我出不了力,咱就多出两张嘴,多出点脑子呗。”

    萧全干笑了两声,顿了顿,然后说:“不,我说的意思是,依你现在的身份,不应该跟我们混在一起。”

    我沉默着。

    我看着萧老大没有说话,心里却说了一句:你以为我愿意来趟这滩浑水么?

    我趟这滩浑水,最开始是为了自保——所有人都在打着“七狼八虎”的旗号“办着事”,搞萧全的个人崇拜,如果我不参与进去,就算萧全不怀疑我,官恩婷不怀疑我,虎狼中那些忌惮我的人也会说我有二心,所以我必须做出一副“为萧老大着想”的姿态;后来是为了给萧全报恩——军训之后,我的发小韩振方在一次私人饭桌上,当着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的面告诉我,其实自从我同时将“班长”和“优秀学兵”的称号揽入怀中以后,虎狼里的马治、熊新宇、童大个、郑亚龙一直想要武力收拾我一顿,并且早就和二、三班的“虎狼众”,但是萧全一句话,保住了我的人身安全,甚至可以说是保住了我半条命,所以我欠萧全的,我要还给他;再后来,完全是为了一种“匹夫有责”的感觉——虎狼们的嚣张气焰烧到了十四大门派的心里,然后他们就说要踏平SCP——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身为一名国际班的学生,我不仅不能在同恩普班那群老师面前抬起头,而且还得随时看着同恩分校普通班的那帮人渣的眼色。我不想加入什么纷争,但是我不想看到任何坏事发生。

    ”大哥,都这时候了,说这个干嘛?”我苦笑了一下,”现在你我二人能坐在这里称兄道弟,谈论着周围这帮人,谈论着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情,那就是缘分。况且你帮着我,罩着我,这我都懂……“

    ”我知道,但是我是真可惜你这个人。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官恩婷就告诉我,说她觉得最近该有大事发生了,说她们女生寝室那边早就有点异动了?今天老默过来告诉我这些事,说实话我是真生气了,但是并没出乎我的意料。我俩对于这事唠了一下,也自习合计了一下如果发生任何事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处理情况。但是不管咱俩说的关于哪些个事,最后都有一个结论:就是别让戴俊森参与进来。你是个好学生,是个优秀的学习生,是从重点初中参加高考之后进来的国际班;我跟官恩婷呢?咱俩是从D市的扬基国际学校被人劝退下来,然后没办法,才来同恩国际班的!你跟我们不一样!”

    “大哥,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打架是跟什么份量,但是我毕竟是国际班为数不少男生里面的一个。现在面对这种事,谁都能看出来,班主任普遍无能,咱们章主任又基本上不作为,所以我觉得我个人,有责任维护好咱们这个国际班。”

    ”我知道你有能力,也有头脑,也知道你有责任心。但我就问你一句:假如国际班跟普通班的打起来了,然后学校要把两方面的参与者都记大过或者劝退,你说说你怎么办?”

    “……”当时做什么事总是意气用事、头脑发热的我,还真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萧全看了一眼走廊,确认今晚真的没有人查寝室之后,把垃圾桶放到自己床边,然后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又拿出打火机,一转电齿轮,然后用火苗的火舌把香烟点燃,接着深吸一口。香烟的火星随着他一吸而变亮,又随着他的拇指与食指夹离了他的口腔而变暗。他吐了一口烟圈,然后叹了口气。

    半晌,他沉吟道:“我给你讲讲,我以前在扬基时期的事情吧,也给你讲讲我当年是怎么被开除的。”

    我点点头。我的确曾经对他的过去感兴趣过。

    萧全挪动着略发肥胖的身躯,掸了一下烟灰,然后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其实算上现在已经拜过三回把子,第一回是当时初中同学校友,当时互相都挺熟的,有的从幼儿园时候就认识,知根知底,后来慢慢就觉得挺要好的,然后咱们真就照着网上说的,写生死状、喝血酒、摆香堂,基本上没跟别人打过架;跟‘七狼八虎’这帮人算是第三回。第二回拜把子就是我当年在扬基学校上完强化课的时候拜的,当时互相都不怎么认识。雄鹰学校跟现在同恩分校似的,但是要比同恩分校可怕多了:满学校都是富二代,都是富家子弟,那打起架来肯定谁也不服谁。当时咱们一共十三个人,大部分都S市过来的,就是冲着打架有个帮手,并且之前还有点交情,所以就拜了把子,一共十三个人,所以就自己起名叫‘扬基十三少’。现在要是到扬基学校,或者到D市去,还能有几个听过咱们以前名字的。

    “要是说‘七狼八虎’拜把子就摆了个香案,找了两张照片算糊弄事儿,我当年‘十三少’压根连摆香案都没摆,就是按照谁年龄大谁做大哥的。做大哥的那个其实家里是个巨商,他老叔就是现在最红的那个‘玉女掌门人’演员L什么什么的干爹;老二、老四、老七家里都是做官的,老五家里是军区的;剩下咱们几个都是做买卖的,我排老十一,人称‘萧十一郎‘……对,还有老十三,韩国人,上初中之前一直在釜山,家里上东北来搞房地产,后来回国服兵役去了……哦,还有,你们大姐官恩婷,那时候是老九的对象。虽然说一开始都不怎么认识,但是时间长了也挺够意思,并且当时打架真就是手黑,一打架,一吹哨子十三个人一起上,谁看着谁心里能不发毛?那时候那家伙,风头真是一时无两,老多人都以自己认识‘十三少’而觉得自己挺光荣。呵呵,可惜了……现在,该出国的出国了,该当兵的当兵去了,该劝退的劝退了,该跑路的跑路了,互相之间都不怎么联系了。

    “刚开始,咱们几个打架,学校里基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人命,怎么打都行。那时候咱们基本也不听课,在教室里坐几分钟就上操场上打篮球去,然后白天忙着打架砍人,晚上就在校园里找女的,呵呵……那时候很多教学楼刚刚修好,被当作教室用的基本上就一二楼,三楼就那么空着,有桌子有椅子,有的屋里还有沙发,这基本上就相当于免费‘钟点屋’啊!那时候挺多女的也挺‘渴’的,然后咱基本上逮着一个,就直接带上三楼就干……据说又一次校董事会视察,准备看看新教学楼装修怎样了,结果一上楼一看——满地都是用过的套、还有几个扯坏的女士内裤、胸罩、丝袜和拆了包的**的包装。反正咱们那时候是什么坏事都做过一遍了,觉得这辈子值了。

    “但是2006年以后,咱们几个都开始走背字了。先是老十三接到大韩民国政府通知,勒令必须回去服兵役……然后老五和老三在外面洗浴中心玩的时候,因为抢一个小姐,结果把一个少将家的孙子给失手误杀了,后来倒是家里求了各种关系私了,最终用一个天文数字的赔偿和两家军政干部被贬的代价摆平,但是老三和老五基本上不能再搁东北露面了,估计现在人可能在澳门或者新加坡……就老大没啥事,但老大为了去美国念书,没事就去香港考SAT,经常见不着面……

    “经历了这么些,咱们背字还没走完,用你们读书人的话说,咱们是气数已尽了。那时候我已经上高二了,很多新高一的心气儿高,听说‘十三少’一下子人少了四个,就想借引子在咱们前面立棍。结果高一的有一个小团体的,有一个人有一次打饭的时候在食堂故意插排,直接插我和老九前面了。咱俩一开始就是好言相劝,因为老大不在咱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结果没想到这小子上来直接把我和老九给骂了一通。我和老九心说,我俩怎么你了你就骂我,你找死啊?然后就回骂了过去,结果加上这小子周围又过来了四个,上来就要打我俩,老二老四一看,直接打手机把剩下的所有人都叫了过来,每人手里都抄着家伙——我跟老九当时没回寝室,所以我拿着俩餐盘子,老九拿着一个不锈钢水壶,老二、老四他们拿的都是伸缩棍、棒球棍什么的,老六老七拿的是砍刀,老十和老十二拿的是管叉还是三棱刺我已经记不住了……然后一开始是咱们几个跟他们五个打,一开始他们还挺能打,后来几招下来之后他们就不行了……

    “然后他们就使劲跑——可能是当时觉得咱们几个要把他们杀了吧,呵呵——然后咱们也追,后来就一直追那个最开始骂我和老九的那个,发疯了似的,连中午饭都不吃了,好像准备把最近的倒霉全发泄在那小子身上——然后追到男寝室门口,这小子终于被我们抓住了,然后上去就是一顿乱棍,老六老七直接拿砍刀刀背往那小子身上砸,老十老十二他俩东西太狠,怕要了人命,直接跟我和老九开始往他身上踢。当时我记得清楚,我踢得是肚子,老十二踢的是后背,老九踢得是胸口,老十直接就往人家脑袋和太阳穴上招呼!打的那小子跟杀猪似的。咱们打了一会儿,刚合计差不多了,该收手了,结果校董就来了。

    “我高二时候,校董总找我谈话,我在那次打架之前,已经跟校董发过誓,说要好好念书的来着……

    “那小子的确命大,但是也被收拾的够呛:肋骨断了三根,尾骨错位,跟腱断裂,牙掉了四颗,然后口腔里连着舌头那个薄膜撕裂,左耳鼓膜充血,右眼视网膜脱落……我们当时是报了仇,当时是图了一时之快,但是代价除了每家拿出十几万医药费,就是我和老九、老十和老二被开除,剩下的每人都加了一次大过。

    “我离校去校长室签退学合同的时候,我记得校董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萧全,我还以为你真的改过自新了!’

    “我那时候有个女朋友,长得跟蔡依林挺像,家里也挺有钱,跟我也处了四年了,然后我退学以后,咱俩都知道肯定没戏了,然后就分了……”

    讲完这些,萧全早已抽完了这根烟。但是手里还在攥着尚未熄灭的烟头。

    我看着萧全,半天说不出来话。

    603寝室里,气氛死寂。

    我不想打破这沉闷的死寂。我知道我应该给萧全一点时间去悼念自己,曾经残酷、颓废,但自己却曾经引以为豪的青春。

    “我讲这些,就是怕你步我的后尘,你知道吗?我在初中的时候,曾经也是个好学生,也曾经考过班里前几名。还有,我想说的就是,就算我们斗得过那些小杂碎,都不过校规校纪——就像你自己说的,人家校领导动一动手指头,咱们国际班就全得乱了营。”

    我点点头,也顿了顿,然后跟萧全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早已被社会上的千万张嘴嚼烂,但真正懂这句话背后的痛苦,又能有几个。这仿佛说的是我的现在,又仿佛总结了萧全的以前。

    萧全默不作声,又点了一根烟。

    “这种事,你必须得由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知道么?”萧全吐了一口烟,然后说,“你要知道,其实跟同恩分校那帮****对掐的方法有很多种,并不仅限于打架。我们‘七狼八虎’,能打架的人多的是,但是我们正好少像班长你这样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当然明白——如果有比较大规模的群架发生,就算是萧全自己也没法跟学校领导说上话,但是如果我跟萧全“是一伙的”,情况就大不相同。

    “现在看看全国际班,基本上都在看什么《坏蛋是怎么炼成的》,什么《**校园》,什么《**学生》那些小说,那些东西基本上也就是看完之后图个乐呵。我现在在读一本纪实小说,叫《东北往事**风云二十年》,那里写的真的好,我建议你回去看看。那里有句话,’如果是玉器,就不要跟瓷器去碰‘。在我看来,戴俊森,你绝对是个玉器;而普班那帮逼崽子,他们他吗的连瓷器都算不上。”

    “嗯,我明白了。”

    恰巧生逢乱世,萧全却有意收山。

    说句实话,在一个校园里,除了少部分放弃治疗的,谁会想着成天拿着拳头招摇过市、谁不想踏踏实实地坐在教室里捧着书本安心地上课?那个普通班的班主任骂我们是“假洋鬼子”、“败类”,我们之中,或许有些人对此除了愤怒以外,并不会对此检讨自己。

    然而有的时候,一个人的行为,或许并不取决于他自己的本心。如果在这种形势下,萧全都消极避世,国际班肯定要出乱子。

    很多人,在聊天的时候聊得都是没用的东西,比如当天601寝室聊得就是名牌体育用品、名牌男士服饰,602寝室聊的是女生、前女友,以及对S市红灯区的产业分析还有对日本爱情动作片女演员的x幻想。

    萧全在大多时候也愿意聊这几个话题,但不过也是来点荤腥,偶尔的点缀。三年来,他跟我聊天时候,大多数都是像东北家常蘸酱菜或者乱炖那样的,看似平淡、实则辛辣畅快、比较深刻的东西。

    最终,我们俩确定了两个方案:萧全把老默的话告诉“七狼八虎”里面核心的,但是相对理智不会出去惹事的人员,并且做好相对应的防范准备,做好要打大架的准备——如果发生冲突,千万要等对方打出第一拳的时候再动手;由我利用班长的身份,策动班级里甚至三个班学习比较好、比较受老师关注的同学和一些班干部,向班主任和章主任面前说明袁建丽策动十四大门派跟国际班发生冲突的事,并尽可能地在全体国际班老师(包括外教和外籍校长)、主任和分校校长级人物前制造“国际班被威胁”的舆论效果,毕竟他们是要营造学术氛围的,这种事情他们绝对不会容忍。

    我俩后来就这样聊着,当天后来又说了很多关于当前国际班形势,以及如果有特殊情况发生的应对方法。萧全的敏锐嗅觉其实挺让我刮目相看,或许他天生就应该是个帮派首领;而我的一些总结,让萧全觉得,我以后应该做一个政客。

    两次谈话,一次是萧全跟官恩婷,一次是我和萧全,基本上决定了国际班在这场争斗中的决定性命运。

    此时,空气中还夹杂着压抑的气息,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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