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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而在此之前，来访者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已在脑海中完成分析。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整天。
楚讴拉开门，三个青鸟警备处成员正在门外。
为首的一个头发梳得整齐油亮，连苍蝇也站不住腿。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打量着楚讴，“我是李正峰，青鸟警备处第二大队大队长，你可以在腕表里进行相关信息查询。”
楚讴迅速锁定记忆，是那天在幻蜃酒吧和张则说话的男人。
“不必了。”他尽量让自己自然一点：“有什么事情吗？”
李正峰似笑非笑：“你认识我？”
“没有。”楚讴迅速否认，解释道：“我见过张则队长，你们制服相同。”
“对了。”他状似不经意问道：“这次是什么事情找我？怎么不是张则队长过来？”
“他另有任务。”李正峰似乎瞬间就严肃起来，“有一桩凶杀案，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楚讴于是明白，张则已经跟着熊千树出发了，而这两个人注定只能回来一个。
他侧身让出进屋的位置：“进来聊吧，我一定配合。”
“对于凶杀案，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李正峰走进宿舍，目光灼灼地看着楚讴，“一般学子可不会这样。”
他带的两个人，一个面目普通，一个英气逼人。都不说话，进来就自顾自观察房间。
楚讴叹了口气：“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张则队长的。实在是总有凶案扯上我，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李正峰半认真半玩笑道：“总在风暴中心，也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
“谁知道呢？”楚讴耸耸肩，“我猜是运气太差了。”
楚讴的应对自如没有出乎李正峰意料，仅从那晚酒吧里的争斗，他就不相信楚讴如往日风评般是个畏畏缩缩、懦弱无能的人。
“你这个……”李正峰指了指楚讴脸上的黑色十字，在自己眉心依样画了画：“你这是第二态能力吧？这会儿又不用战斗，为什么开着？”
“积土垒高坡，点滴成江海。强大不是一夜暴富，需要持之以恒的训练。”楚讴坦然道：“我想变强，就不能够浪费一丁点时间。”
李正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练功狂人多得是，楚讴并不算稀罕，“你气色不太好？”
“我刚从医院出来不久。”楚讴对答如流：“医院有住院记录。”
“后街有一个酒店出事了，你知道吗？”李正峰直盯着楚讴，不肯放过丝毫的眼神变化，但他只看到一双平静自然的眼睛，露出三分恰到好处的惊疑。
楚讴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正峰并不直接回答，只是问道：“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楚讴做出思考的样子，边想边说：“跟同学在酒吧聚会，后来因为不放心喝醉的宋雅，就去找她。在宋雅家里找到她之后，我就回了宿舍。”
“说清楚。跟哪些同学，在哪个酒吧，宋雅住在哪里？什么时间找到的她？”李正峰追问道。
“就是班上的所有同学啊，牺牲和失踪的除外，在幻蜃酒吧聚会。宋雅家在独栋别墅区。”楚讴挨个回答：“至于什么时间找到的，我也记不清具体时间。总之我酒吧出来，后街晃悠了一阵，没看到人，就直接去她家了。”
“好了，今天先聊到这里，我等会还会去找宋雅。”李正峰做出要走的架势，眼睛仍然盯着楚讴：“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知道的事情都如实说了。”楚讴摇摇头，用合理的疑惑和思考问道：“郑哲和黄鹂出事了？”
李正峰不置可否，只是又问道：“都是同学，你对这两个人有什么看法？他们的关系怎样？”
“郑哲是我们班长，人很好，对同学们都挺好。”楚讴脸上出现一个同学正常的不安：“跟黄鹂没什么接触，就是感觉挺漂亮的。他们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吧，但也没有特别要好。郑哲跟班上同学的关系都不错。”
“郑哲死了。”李正峰突然抛出案情，仔细观察着楚讴：“黄鹂是主要凶手之一。”
“什么？”楚讴惊道：“怎么会？”
李正峰解释道：“事情发生在前晚。凶手有两个，黄鹂是其一，她逃走前还致电酒店，要求服务人员一周内不许去她包下的楼层。但因为昨天是郑哲例行给家族通讯的日子，帝都的博望侯府联系不上他，向警备处提出调查请求。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幻蜃酒吧，而你的同学们都说他去看宋雅了。我们通过调查黄鹂的记录，找到了酒店房间里，发现了郑哲的尸体。”
楚讴恍然明白警备处为什么会延迟一天，原来是黄鹂争取到了这个时间。只是一个简单的电话，若非恰好撞上郑哲与家族通讯的日子，只怕还能争取更多时间。
这并非说黄鹂的思虑比楚讴周全，而是楚讴在此之前并没有住过如此高档的酒店，不知道客人的权限，这是见识的局限性。
心中念头急转，楚讴沉重点头：“是这样，那天我也是因为宋雅醉了，不太放心，就跟着出去看她。不过我从酒吧出去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找了好一阵，最后只能直接去宋雅家里碰运气。”
“行，那今天先到这。”李正峰眼神扫过两名警备员，得到了一切正常的反馈，他点点头：“案情有什么进展，我会再联络你。”
“好。”楚讴诚恳地看着李正峰：“请你们务必早日找出真凶，还学府安宁。”
李正峰停了一会儿，“会的。”
大步离去。
把房门关上，听着警备处成员远去的脚步声，楚讴才退出第二态。
他一屁股坐在床头，后怕、紧张、慌乱，种种情绪积于一心，终于只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一关过去了，在第二态的帮助下。
当初第一次面对张则，被压得哑口无言。如今在同级别的李正峰面前侃侃而谈，不露破绽。
第二态带给他的，远不止战力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