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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无敌 正文 第七章 战窑底

作者:司马嘶风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5-30 06:30:5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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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罐在黑糊糊的井筒里往下直落,像是朝无底的深渊里坠去,铁成钢的一颗心直往上提,龟缩在铁罐里一动也不敢动,两眼瞪得大大的,就像掉进了黑夜般一下失明。

    不知坠落了多长时间,忽然觉得绳索一下断了,铁罐和人往地底砸去,他惊骇莫名地狂叫起来。

    “轰隆”一声,铁罐终于落底,他提气上跃,化解所受的冲击力道,一颗心也差不多冲出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立稳脚跟,“唰”的一下,浑身透汗。

    废弃的巷道里没有任何光亮,前后都漆黑一团。

    铁成钢从未下过窑,往巷道深处走,先是开始紧张,后来渐感恐怖。在他小心摸索处,巷道又低又窄,脚下也坑洼不平。

    咚的一声,一不小心,他的脑袋就撞在一处压顶的石头上,尽管他运气护顶,头还是钻心地闷疼了一下,眼里也直冒碎花,金星四溅里仿佛看见两侧和头顶的岩石面目狰狞,如同戏台上的牛头马面,一齐朝他猛烈的撞过来。

    他拳脚连出,疾如风暴,却尽数扑空,只激起积水迸溅,灰尘扑面,霎那间堵塞住他的鼻孔和毛发孔。

    窑底下漆黑一团,比最黑暗的夜都黑,太适合杀人了,简直就是天然的杀人场所。

    铁成钢小心翼翼,运气护体,搜索着任何一个角落里可能出现的杀机。可他寻觅不见,茫然焦灼中更觉一片虚空,心头被恐怖所笼罩。

    冥冥中,他感知有一只巨兽在未知处喘息。

    铁成钢定住脚步,屏住心神,慢慢盘腿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

    漆黑和死寂中,他周身肌肤感觉空气粘稠,如胶似漆,在井道里缓缓流动,呼吸间一丝丝的血腥气慢慢浸渗过来。

    他左肋肋骨虽断两根,却折在皮肉内,并无外伤,这丝丝血腥中夹杂着重重的杀气,来自一只受伤的巨兽。

    忽然间,铁成钢一弹而起,双拳齐出,就觉两臂剧痛,仿佛齐齐断了一般,他双脚连环,连踢之下,就又如踢中了铁梁钢柱。

    他一声呼喝,忍住剧痛惊怒,贴住来敌缠斗起来。

    数招之下,双方狂吼起来,拳脚起处不免扫中窑底石头,劲气纵横间原来简易支撑巷道的木头梁柱也被扫断垮掉,倾泻而下的煤灰土石几乎把两人活埋。

    铁成钢先是使出短拳,身法紧凑内含,冲拳踢腿幅度极小,短打短用,攻防兼备,更兼出击穿梭,一手在前,一手护肋。

    就觉对手欺身近逼,犹如山移岳动,把自己的招式均化于无形。

    铁成钢大惊,根本辨不出对手武功来路,这还不全是黑暗之故。

    再变为湘西土家拳,短打近攻,动作迅疾,拳势猛烈,刚劲有力。

    因湘西山势险要,需练成在狭路、绝壁、险峰之地制敌取胜的格斗本领,故该拳演习场地较小,有“拳打卧牛”之说。置此窑底,此拳倒是应景。

    对手动作稍大,不免扫到石头柱木,然而毫无滞涩之感,仿佛一下子成了一只钢铁般的巨兽。在对方拳风笼罩之下,铁成钢绝望间扭身急逃。

    窑底整体虽似一个死胡同,但巷道纵横,却也四通八达,铁成钢摸索着连滚带爬,边打边撤。

    “狗杂种!有本事别跑!天底下敢跟我任中魁叫阵的,还没生出来呢!”叫骂声在窑底格外混浊,又如一串串滚雷一般。

    铁成钢边闪边想,为什么过往的武功在任中魁面前全不抵用,这并非全是武功高低区分之故。

    窑底与人间隔着千层岩万仞山,离天已愈远,离地也无极,没有神,没有鬼,在这里被杀或杀人,神不知,鬼不知,天不知,地不知,是天杀,而非人杀。

    “狗杂种!有种的别跑!报上名来!”任中魁疯狂怒吼。

    “爷爷姓铁,叫铁成钢!”铁成钢冷笑一声,“任中魁,不要以为老子躲你就是怕你!既然下来,我一定要打败你!”

    “哈哈哈哈!”任中魁狂笑中充满阴森,“下得井来,便是一同下了地狱!谁都别想再回去!”

    铁成钢心头一凛,旋即道:“好!有本事你拿我垫背!”仍是一面急躲,一面想破敌之策。

    捉迷藏里,时间渐渐过去。

    窑底沉闷,腐朽之气令人昏昏欲睡,人也如像服用了迷-药一样,逐渐麻木。

    窑里空气死滞,如同一潭死水。

    人虽把死水搅和流动,但空气变得更加混浊、黏稠,难以呼吸,闷热无比。

    残煤虽未燃烧,但它本身固有的热量似已散发,带着亿万年前沼泽和腐植物溽热难当的气息。

    铁成钢又饥又渴,就觉得胸口发沉,汗水流得更欢。

    汗流进眼里,是辣的;流进嘴里,是咸的。

    他脱掉了衣服,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单裤。但越到后面越顶不住,索性将自己扒得干干净净。

    不一会儿,煤粉沾满一身,他就跟乌黑的煤壁和无边的黑暗融为一体。

    以往十多年向师父和对手学会的所有武功在眼前一一闪过,铁成钢一时有些发蒙,感觉像是掉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跟窑上的人世完全不同,武功的用法天差地远,仿佛处于一个鬼魅世界。

    正蒙着,一只黑手摸上了他的脸,令他连闪急躲,惊骇狂嚎。

    摸他的人嘻笑声中充满狰狞:“小子,老子就是地底的阎王,你送来了就决计逃不掉。”那人分明在他面前说话,却又好像来自很远。

    铁成钢一击之下,发觉对手也闷热得已经赤-裸。

    任中魁闷哼一声,不避不让,死死地一把勒住了他。

    “啊!”铁成钢疼得大叫。

    任中魁双手如施“玉带围腰”的抱树功,正勒在他断开的肋骨之处。

    他想也未想,双手按在对方肩颈之处,狠掐对方琵琶骨伤处。

    这窑底立时如有两只受伤怪兽巨吼,吼声中煤粉土石簌簌而落,仿佛窑井欲塌。

    两人纠缠一处,团团乱转,不分青红皂白地撞在窑壁之上,更觉四壁摇晃欲垮。

    铁成钢想,煤窑要是塌下来的话,他们跑不出去,上面的人也不会救他们,他们只能被活埋,永远被活埋。

    “臭小子,你跟他们一伙的,陪老子一块上路吧!”任中魁疯狂低吼。

    铁成钢和任中魁又在地上滚成一堆,半为昏迷半为疯狂,纠缠中真气奔突,内力冲撞。

    铁成钢处于下风,但他咬牙苦撑,想那任中魁受伤较己要重,难道我还耗不过对手吗?我还要上去,决不能埋在这窑底。

    求生欲望中,他运力弓身,一口咬住任中魁的脖颈。

    “嘎嘎”连声中,他的肋骨又被对方勒断数根,但他就是死不松口。

    任中魁琵琶骨受制,伤势发作,狂性也大发,挟住铁成钢四处乱摔猛-撞。

    铁成钢却如一匹狼一样咬住了不放,任身上皮开肉绽,骨裂血流,把全部力道都用到了牙口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牙齿松动,仿佛将颗颗掉落,但对方手上力道越来越小,身子渐渐发软。

    铁成钢仍拼命死咬,喉咙里低吼着,呜咽着,对手的鲜血汩汩流入他冒火的喉咙里,像是给几欲渴毙的他送来一股甘泉,然而,他的泪水也不停地流了出来。

    “咕咚”一声,两人齐齐倒在了地上。

    许久许久,铁成钢醒了过来,伸手去探对手鼻息,一阵剧痛,浑身上下仿佛没有一寸骨头未有断开。但他知道,任中魁毕竟已经死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他撑住煤壁挣扎着坐起来,却不知身处何方,既不知上面有多高,下面有多厚;也不知道前面有多远,后面有多深。

    他只能再度趴下,静静感知空气流动的方向,然后顺着游丝般的风迹挪动自己的身躯。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找到了窑井出口处的铁罐,然而绳索已断,天隔地绝。

    张开嗓门欲喊,又哪里发得出声来。睁开肿胀的眼睛,依稀间上方遥遥的有一丝光亮,不知多远……

    地面上,吕清彰等人派人候了整整一天,直至次日夜里。

    此时又回到现场察看结果,却不见下面有任何动静。

    “填了吧。”吕清彰不耐烦再等,吩咐一声,手下人便欲封填窑口。

    “慢!”鹰眼大先生叫了一声。

    “大先生,这两人均为亡命之徒,决计一个都活不下。就是活埋了都不冤。”

    “我倒想证实一下自己的预感。”大先生吩咐一声,手下一人缒绳而下,不多时,将浑身*墨黑的铁成钢挟将上来。

    “这小子还没死?”吕大人惊奇中更加恼羞成怒。“真是狠透铁了,连任中魁都拼得过?”

    大先生微微一笑,“吕大人,记得我跟你赌了一局,这小子归我了。”

    今夜的月亮比昨晚的还要圆,照得武周山亮堂堂的。

    铁成钢在微微起伏的宽大马车里醒了,他挣扎着微微仰起了身,“我在哪?你是谁?我师父呢?”

    大先生眯缝着鹰眼看他,“你师父在你下窑苦斗之时已经回老家了。你叫我大先生吧,是我叫人救了你的命。”

    “我师父他……”铁成钢身上剧痛欲裂,心中哀痛莫名,似信非信,呆呆愣愣。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大先生微微一笑,“铁小子,这次下窑和任中魁拼命有什么感受?”

    铁成钢一时不能回答。

    在窑底那种境况之中,自己原本的武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是自己的武功未练到家,还是……

    “按你来大同府时的功夫,只在寻常的二三流之间。

    能击败风火轮,一则是他隐藏本门武功舍本求末,二则是你凭心性方能使自己脱出二流。

    杜占鳌那是让着你,而任中魁受了重伤,你靠拼命才侥幸未死。

    像你这样的身手,江湖中以千数计。你师父老铁本身修为有限,你再有悟性也进步甚慢,随时可能因贪图武功寸进而丢掉性命。”

    大先生把眼睛一眯,不屑地道:“其实,这天下武功均以讹传讹,失了正道。你跟我走,我让人教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武功,那才符合武功的本原。”

    “你要教我武功?”铁成钢不解。

    “因为你适合练真正的武功。”大先生突然又冷冷道:“只不过,要看你敢不敢去这个地方。”

    “天下哪有我不敢去的地方?”铁成钢惨笑起来,心下凄然对自己道:“我又还能去哪里?”

    “好。”大先生轻轻一笑,“天地为炉,可炼就你这个‘狠透铁’。我给你一个全新的世界。”

    皓月当空,车声辚辚。

    铁成钢在秋风吹起的帘缝里,模模糊糊地,看见云岗石窟千龛万佛,面容俱各不同,或浅笑,或悲悯,或嗔怒,或安详。

    一株老槐树的枝丫上,挂着一张老蓝布包袱皮,在月色和秋风里飘摇,如一面灵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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