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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有人敲门,乔言没有注意到。一个助理进来,对席伦说了几句话,乔言也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整个人已经处于神游状态。
“乔小姐?”
在席伦喊了第三声之后,乔言才如同午夜梦醒,惊魂未定道:“什……什么?”
“我今日有事要先走,关于舞台的设计,改天我们再讨论吧。”
“嗯……好,席先生请。”
席伦离开了很久,乔言看着席伦刚刚看的蓝天白云发呆,久久无法回神,直到齐修睿的电话打来。
“策划案谈好了吗?”
“嗯,好了。”
“我家人都在,现在过来吧,我派司机去接你。你出了餐厅,往左边走,在第一个路口那里等司机。”
“好。”
挂了电话,出了餐厅,乔言依旧惊魂未定。走着走着,没有看见路口,继续走,眼前是一条小路,难道走错了?
路口?在哪里?她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只觉得眼前闪过几个黑色的人影,然后人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搜她的包和她的衣服口袋,有几个人在说话。
“里面什么都没有!这里也没有!都没有!”
“她应该没有带着身上,再找找看,还是没有,等她醒了再说。”
这些人,是什么人?小偷?歹徒?他们要什么?她包里有卡,也有现金,他们为什么说没有?
难道他们要的不是钱?
乔言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她睁开眼睛看向周围,自己此刻在一辆面包车里,周围坐着三个一身小混混打扮的男人,车里连上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人,一共五个人。
乔言知道自己被下药了,尽管醒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一个红头发的小混混揪着她的头发问道:“醒了,等你半天了,说!底片在哪里?”
她看了一眼小混混,心中明白大半了,但心中还是有些诧异,齐修睿竟然这么冲动?
看乔言没有回答,红发小混混加重了力道,乔言头顿时剧痛,说道:“底片在公司。”
“小妞,我们在道上混了近十年,你以为你能骗得到我们?那么隐秘重要的东西,谁会把它放在公司这样的公共场合啊,说,到底在哪里?”
“说了在公司!”乔言冷冷地说道,小混混对于她的答案很不满意:“哼,不肯说是吧?”
红发小混混吩咐另一个小混混:“打电话问下雇主,她不肯说,我们要严刑逼供,可以吗?”
那个小混混挂了电话,对红发小混混说:“大哥,雇主说只要别伤了命,其他的随意。”
车子开了大概十分钟,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小巷里停了下来。
“到底说不说,底片在哪来?”
红发小混混从座位下面掏出了一把小刀,抵在乔言脸上。
乔言冷冷瞥了一眼:“我说了,在公司。”
“老大,她脸蛋这么好看,毁了可惜,不如……哈哈哈……”
“哼,不愿意说是吧,你不怕毁容?那你怕不怕……”说着,红发小混混忽然伸手将她衬衫撕开,肩上一阵冰冷。
其他男人浑浊的眼珠子转着,一脸淫笑,见状,也开始动手动脚。
报警!可是怎么报?她此刻手脚被绑住,手机也不知道被小混混扔到哪里了。她握紧双手,怒瞪着眼前的人,却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绝望至极,她闭上了眼睛。
过来一会儿,这些人却迟迟没有动静,下一秒,一件温暖的衣服盖在了她身上。
她诧异地睁开眼睛,在看到那一双蓝色清澈的眼睛时,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她因为想念席伦哭过很多遍,但是第一次为席伦哭,却不是因为想念。
大学里的她,性格放肆,胆大妄为,不知收敛。
有一次她和席伦晚上去吃烧烤,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有个小混混撞了她一下。这原本应该是意外,但是那小混混竟然摸了一下她的屁股。
她瞬间火冒三丈,跟个泼妇似的,就和那小混混对骂起来,甚至还踢了那小混混几脚。
最后逼急了,那个小混混喊了五六个手持棍棒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人来。
她顿时嚣张气焰全部没了,拉着席伦就要跑,可是却被人围了起来。她当时害怕极了,席伦却把她护在身后跟小混混对打起来。
虽然席伦练过跆拳道,但是那时火候不够,又要护着她,又要对付五六个小混混。
最后小混混跑了,她身上连一处破皮的地方都没有,席伦却浑身是伤。
他们去到了席伦家里,她在灯光下看到席伦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时,哭声几乎把整个小区睡着的人都震醒。
她哭着给席伦上药,当时席伦还笑着问她:“要是我毁容了,你不会就不嫁给我了吧。”
席伦曾经问她,喜欢他什么,她说喜欢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她当时只是开玩笑,但席伦却好像当真了。
含着泪水,她冲上去狠狠地抱着他:“你以为我真的因为你好看才喜欢你啊,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席伦,是季苒的席伦,不是别人的!就算你真的毁容了,我也会嫁给你,只会嫁给你!”
“这是苒苒你自己说的哦,我已经订下了你的这一生了,不准许给别人了。”
“才一生啊……”她有些不满意,说道:“不如我的下一世,下下世,你都一起订了吧!”
这个誓言,或许只是当时一时冲动说的玩笑话。但是,这个念头,后来一直没有动摇过。
席伦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看着她流泪的举动,似乎也有些发愣。僵硬了几秒后,才出口轻声安慰:“没事了,不会有事了。”
隔着泪水,她愣愣地看着他。现在的他,再也不会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了吧?
他此刻的声音那么温柔,可是,他蓝色的眼睛里面似沉浸了百年悲伤的东西,好像永远也不会消失了。
有事!怎么可能没事!因为你不开心了,再也不开心了!
她在心里歇斯底里,可是却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来。
接过纸巾,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席先生,谢谢你。”
她扶着座位,想要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席伦却先一步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我……”乔言说着迅速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却瞬间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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