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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唐的手最后还是轻轻握住了向以葵扯着他衣服的手，她没有反应，他就一直握，直到感觉向以葵的手终于松开了一些，他这才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身侧，坐在床沿，嗓音很淡地朝她说了一句：“……想哭就哭吧。”
向以葵低垂着头看着地板，眼睛吧眨了一下，晌久过后，她才有些意识到白唐刚才说了什么，脑袋轻轻抬起，她看似恍惚迷茫的视线对上他墨色的眼眸，又重重地吧眨了一下眼睛。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漫长到让她不想再回想起第二遍。
所以她把大脑放空，不去看周围的一切，不去想周围的一切，只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将自己抱进了怀里，她固执地不肯抬起头，也不肯去辨认眼前的人是谁，但却清楚记得，这个人曾在几天前和自己说过，他相信她。
她整个人仿佛已经失去了自主的思考能力，本能的紧紧抓住眼前那人的衣服，就像是拼命抓住漂浮在水面上的唯一一根稻草，直到那人突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想哭就哭吧。”
向以葵默默抬起头来，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容竟褪去了眉眼间的清冷淡漠，看着她的眼神甚至足以衬得上是柔和温润，自身姿态放得极低，没有任何的不恼不怒。
她听惯了他对她的冷言冷语，看惯了他对她的冷漠无视，却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实的见到，白唐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用那种近乎于三年前那时的眼神看她，并说出了以前他常对她说的那句话。
连带着那些暂时忘在脑后的话，也在这一瞬渐渐衔接成串，清楚浮现。
“程墨学长，我觉得你应该先给我们一个回答，论坛上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喜欢向以葵吗？你们有没有在一起？”
“当然没有。小葵是我的妹妹，我疼她照顾她对她好都是应该的……”
向以葵早已疼到麻木的心尖再次变得刺痛起来，她极轻的低抽了一口气，还没缓过神来，后半句也在脑海里逐一响起。
“……难道只有喜欢才可以做这些事？”
难道只有喜欢，才可以做这些事？
又在不知觉中吧眨了一下眼睛，这一次毫无预兆，从向以葵的眼眶里直直掉落下一颗泪珠，砸在白唐的手背上，滚烫如火。
白唐眼皮狠狠跳了一下，见她双眼好像都还没怎么泛红，紧接着第二颗泪珠也砸在了他的手背上，然后是第三颗，第四颗……
有的时候沉寂无声的眼泪比撕心裂肺的眼泪来得还要让人难受沉闷，白唐垂下眼帘，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把向以葵扯入自己的怀中环住，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长发，然后又将手放在她的后背上轻拍了两下。
他这一拍，让向以葵堵积在心里本就摇摇欲坠的崩溃情绪一下子变得支离破碎，脑袋窝在他的怀里，先是小声的啜泣着，低呜不断，最后变成了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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