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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英雄记 第一卷--初出茅庐 第二十七章 上 四不像一进韦家村

作者:何田山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3-11 20:19:3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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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伯有言其一:(技艺传承)五千年来多祖圣,古今自有龙传颂;古来主食今菜肴,精美情礼举不胜;厨艺传承从不绝,上下撰记留丹青;徐贞谆谆教狄帆;大山悉力享一生。

    翁伯有言其二:(饮食文化)看神州五千今古,有神传撰记无数;石烹技法流于今,谁言星火只为熟;战神亦可为灶神,人文初祖蒸烹谷;耕而有陶才生鼎,始祖家中杜康酒;周秦香滑多五谷,****家中有大釜;大汉西域多游人,趋向刘家好豆腐;光武之后创甘油,蓬莱仙子起美舞;二十冷盘《辋川图》,五代陶氏《清异录》;此间更有满汉席,五湖四海得同祝;技艺源远更流长,五星旗下尤重聚。

    翁伯有言其三:(少林寺)看寺院,少室山中有名刹,古来名胜第一家;太和觉贤敕建成,十三棍僧享天涯;此间更出天地中,五乳峰下遗文化;山门御笔鎏金宝,九脊红墙披绿瓦;大雄宝殿藏经阁,研经习道佑中华;达摩亭后千佛殿,殿宇佛像宏而大;舍利共聚在塔林,达摩洞中修仙法。习武学,天下武功源少林,少林功夫冠群贤;释迦牟尼万人仰,初祖菩提第一幡;七十二技无人敌,拳法精湛得体健;梦绿堂中少林枪,棍法可使唐王安;更有强劲少林刀,劈砍疯狂又彪悍;少林剑术何人识,没名镇山达摩剑;心法更胜招中式,菩提易筋双齐肩。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党在兴。略有叙旧之后,党在兴说:“这几天的消息可多了,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狄帆说:“不急,一件一件来,慢慢说。”

    党在兴从怀里拿出三封信,交给狄帆,分别是张顺子、何师我和杨五郎捎来的。然后党在兴说道:“前几日,双龙门、金枪门和大刀帮等一些小门派已抵达少林,一言不合,就与和尚们动起手来。他们肯定不是少林寺的对手,早已被打发了。当然,他们也没走远,在山脚下聚着。”

    狄帆一边看着来信,一边说:“好了,说点别的吧。”

    党在兴说:“在一些大门派中,武当派以岳伯云为首,率领年华子、言和子、佟仁子和第五子,还有浙江的花叶山庄、江苏的苗绣楼和山东的东海派,都于近日到达了少林;嵩山派的吕有为和余天希也赶到少林了;紧随嵩山派之后,崆峒派、泰山派、华山派、恒山派、衡山派和丐帮的人也即将抵达;高保融率领一队人马,刚到少林寺的山脚下,估计已经与那些小门小派合为一处了;国师府也出动了一大批人,正在赶去少林的路上,包括打伤大哥的孔曹楠和严华子;还有一些来路不明的人,也纷纷赶往少林。”

    狄帆说:“峨眉和昆仑怎么没派人上少林呢?”

    党在兴说:“我探查过了,昆仑派是因为半个月前死了掌门,现在又在争夺掌门之位,他们自顾不暇,哪还管少林派的事。至于峨眉派,之前被蜀国孟昶的人马围攻,一时自身难保。听说,刚出发,由宋乔锡领着玉字辈的几个弟子前来,钟玉雪也在其中。奇怪的是,摩尼教本是贪得无厌的,这回好像还没有动静。”

    狄帆说:“不能说摩尼教本是贪得无厌的,八成以上的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你继续说。”

    党在兴说:“在中原大地上,好像所有门派的附近都有官军蠢蠢欲动,不知道在干嘛。”

    狄帆想了想,说:“还有别的事情吗?”

    党在兴说:“下面的事情就有点惨了。在通往襄州的汉水上,水槽帮的人全部遇难。在郢州,同大马镖局一样,水槽帮的总舵在一夜之间也被灭了,听说只有副帮主霍西强逃了出来。”

    此时,狄帆已经看完了三封信,说道:“不好,可能要出大事了,得尽快赶往少林。”

    党在兴疑惑不解,问道:“大哥,要出什么大事啊?”

    狄帆说:“来不及跟你细说。现在,以庄主的名义,在梅城、大小同城、小唐州、汝顶、涡留、西水、史河和麻城等城池附近的钱庄分号准备些粮草和衣物,粮草共计一百五十万两,衣物三百万套。”

    党在兴问:“这是干嘛?”

    狄帆先取来纸笔,准备写些东西,同时将自己挂名了摩尼教的青龙副使之事细细对他说了,最后又说起了自己的顾虑。党在兴说:“为了救五哥、六子和余盟主的两个女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与任何客人交好,也不会坏了我中原钱庄的规矩。再者说,在这****的年头,当青龙副使,还有令箭在手,我想好处应该多过坏处。”

    狄帆一口气写了四封信,都交给党在兴,然后说:“这可不一定,反正眼下只能先这么办了。”

    党在兴接过信来,看了看封面,分别是送给何师我、张顺子、杨五郎和牛忠权。狄帆说:“这四封信要马上送出去,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兄弟去办。”狄帆对着党在兴的耳边如此这般吩咐。

    党在兴有些不解,问道:“为何要买马?”

    狄帆说:“你先别管为什么,去老城府衙办完事情后,将买马的事情交给马尚之,他知道门路。至于买回来的马匹,一部分可以养在老城牧场,一部分可以养在七星教的后山。如果我名下的钱不够,可与钱万贯商量,他必定同意。”

    党在兴说:“如果这样,那就不麻烦钱庄主了,这趟生意还是大哥自己赚吧。”狄帆微微一笑,便让党在兴快办事情去。党在兴与狄帆话别后,仍然从窗户出去。

    见党在兴离开后,狄帆自言自语,说:“到哪都能让党在兴找到,这可不是个事儿。如果一上少林,就被众人认了出来,那事情可太多了。不行,得想个办法才好。”说完,狄帆出了房间,来敲顾卓乐的房门。

    顾卓乐在睡梦中被狄帆惊醒,知道狄帆想避开众人的视线,便说:“此事我有办法。”狄帆不解,却被她拉进了休息的厢房中,心跳稍有加快。顾卓乐只让狄帆在梳妆台前坐下,并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化妆盒子,打开看时,盒子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此时,狄帆明白了,原来顾卓乐懂化妆术,心里多了一份喜爱。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顾卓乐就给狄帆梳妆打扮好了。狄帆照着铜镜一看,发现自己宛如乡里的一个小农夫,心里极为高兴,说:“妹妹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像个樵夫呀?”

    顾卓乐看着狄帆的样子,也是开心极了,说:“就是言行举止和这衣装不像。”

    狄帆哈哈大笑,说:“这没事儿,一会我让云掌柜送些粗布衣服来,就可以了。”

    顾卓乐说:“好,我也要。”

    狄帆点点头,说:“还没发现妹妹还有这么一双巧手。”说着,狄帆就顺手牵过顾卓乐的小手,正抚摸着。

    顾卓乐有些羞涩,没一会儿就将狄帆从凳子上拉起来,说:“哥哥快去找些衣服来,我也要打扮打扮呢。”说完,顾卓乐便坐下了。狄帆心里也想着早些时候赶去少林,便出去找云中景了。狄帆从后院来到前厅,见只有一个伙计,叫潘有,二十五六的样子,斜坐着,还打瞌睡了。狄帆便在他的对面坐下,并没有叫醒他。

    不一会儿,潘有就醒来了,见狄帆正看着他,有些惊慌,便说:“三爷有何吩咐,小人这就去做。”

    狄帆问:“为何称我为三爷?云中景在哪?”潘有先说云掌柜在后厨,然后说起了云中景所吩咐之事。原来在狄帆安顿在后院之后,云中景便吩咐客栈中人,称狄帆是他的三爷老来得子,也是他最小的三叔,凡是狄帆有所要求,一定得尽力满足。当然,这样的话也只有一般的伙计才信。狄帆微微一笑,便与潘有闲聊起来,还问了登元客栈的生意情况。潘有一一作答,称生意红火,说:“云掌柜早在半个月前就加了客栈的人手,让我们每四个时辰换一波人,一天十二个时辰从不歇业。”

    狄帆说:“那潘有兄弟算在哪个时辰里呢?”

    潘有说:“小人可不敢做三爷的兄弟,从子时到未时一直做活的,这不,刚来就有些犯困了,还请三爷不要说出去,不然小人这个月的贴金就没了。”

    狄帆点点头,说:“你可以啊,一天能干八个时辰。不知贴金有多少?”

    潘有傻笑了一下,没说贴金之事,只说:“小人家里口子多,多干四个时辰,一个月能多半贯钱。”

    狄帆从现在开始才慢慢知道一般平民百姓的生活是多么不容易,就说:“潘有兄弟,我记住你了。”潘有听狄帆这么一说,有点摸不着头脑,却见狄帆往后厨走去。不多时,狄帆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拎着一个小包袱,还带着两只袖套,出现在顾卓乐身后。此时,顾卓乐也装扮好了,见了狄帆,扑哧一笑,说:“本是山野一小樵夫,怎么一下子成了帮厨啦?”

    狄帆见了顾卓乐的打扮,酷似一员外家的待嫁闺女,正与自己拿来的衣物相配,作揖行礼后,说:“小人正是小姐家中的帮厨狄三,这是小人从掌柜那讨来的衣物,不知合不合小姐的意。”

    顾卓乐接过包袱,还笑出声了,说:“嗯,哥哥像极了。”

    狄帆说:“之前在老城拿过勺子,在后厨待过,所以有些感觉。”

    顾卓乐说:“哥哥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呀?”

    狄帆说:“之前在神女峰不是说过要上少林吗?小姐,您快些换上包袱里的衣服,一会我们去前厅吃点东西就出发,可好?”说完,狄帆便在客厅里的卧榻上坐着,只等顾卓乐换完装,岂知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等狄帆睁开眼时,见自己身上还盖了毯子。顾卓乐也在卧榻上坐着,端看着他。

    狄帆说:“我睡多久了?”

    顾卓乐说:“已经过了五更天,哥哥睡了大概有两个时辰。我看哥哥是累坏了,所以没敢叫醒你。”

    狄帆笑道:“妹妹没睡,一直坐着啊?”

    顾卓乐说:“我怕哥哥着凉,所以……”狄帆心里倍感安慰,只是眼下还快些上少林,也没表露出来,便拉着顾卓乐走向前厅,准备吃饭。刚来到前厅,此时还是只有潘有一人,见狄帆和顾卓乐来了,见二人打扮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上前打招呼,说:“三爷和夫人,点心刚准备好,请二位慢用。”

    顾卓乐早已被误会多次了,也就没说什么,只是不好意思,有些羞涩。狄帆却说:“不是夫人,是妹妹。”

    潘有嘴里还嘀咕着,说:“明明就是夫人,还不承认,这富家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

    狄帆和顾卓乐没多留意,便一起坐下,吃起来了。这自然是一桌好菜,热乎乎的。两个时辰过去,二人吃到嘴里还是新鲜的。顾卓乐心想:看来这登元客栈对我们还是很用心的,这饭菜自然是上了一桌,又换了一桌的。

    不多时,二人就吃得差不多了,稍微歇了一会,就结伴向少林寺而去,不过走的却是乡间小路。辰时过后,二人来到了少室山下的一个叫韦家村的地方。韦家村的一些村民们正推着小车,满载着各种瓜果蔬菜而归,像是刚从地里回来。

    顾卓乐说:“这少室山下的村民们,看上去跟别处不一样,家家都大丰收啊!”

    可是狄帆看得明白,村民们虽然是大丰收,但是脸上却不见半点喜悦之情,便说:“对,非常准确,看上去是不一样。”

    顾卓乐疑惑了,说:“哥哥什么意思?”

    狄帆解释道:“从我们看到的摩尼教的详图,这韦家村自然是在少林寺的势力范围。但是村民们似乎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

    顾卓乐说:“这是为何?”

    狄帆说:“我也不知道,先去问问吧。”

    顾卓乐说:“我们不是要快些上少林吗?”

    狄帆微微一笑,说:“到少室山下了,就不急,有些事情比上少林更重要。”顾卓乐不解。正当此时,有一双老人正推着小车回家,却因劳累,顷刻间小车就要翻到了。狄帆顺势将小车扶正,说:“老伯,可要当心呀,拉回来这么一大车子的菜,还这么嫩,要是在家门口摔了可不好,一个多月的收获可就没了。”

    这老伯在家排行第四,故叫韦季叔,人称四叔公,年过古稀,头发花白,脸面消瘦,虽有些力气,但很是憔悴,皮肤也只是附着在骨子上,丝毫不见几块肌肉。他的老伴叫昌一意,也跟他一般瘦弱,还有些咳嗽,手里提着篮子,放着却是有些破损的蔬菜。韦季叔见狄帆来帮忙,连忙道谢,看了看狄帆的双手,问道:“娃娃可是庄稼人?”

    狄帆明白韦季叔的话,灵机一动,说:“不是,是我们顾员外家的帮厨,小伙计一个而已。”

    韦季叔说:“这菜啊,不管是掉了还是装在推车上,一会儿就不是老朽的喽。”

    狄帆本来就因为韦家村的村民没有喜悦之感而觉得奇怪,听了韦季叔这么一说,更是疑惑,要是自己家吃,哪里用得着这么多新鲜的小菜,只说:“这自家中的菜,不是自己的,难道还是别人的吗?”

    韦季叔笑了笑,又打量了狄帆和顾卓乐一番,说:“俩娃娃不是本地人吧?”

    狄帆点点头,说:“嗯,我们是从尧山来的,这是我们顾员外家的小姐,因为逃婚,才来到这少室山下,正要去少林寺许个愿。”

    韦季叔和昌一意都笑了,韦季叔说:“娃娃有所不知,我们这村子叫韦家村,现在是少林寺的地界啦。听说这少林寺最近来了很多人,这菜啊,老朽一会就要给大师们送上山去。”

    狄帆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那少林寺也会给些钱的嘛。”

    韦季叔又笑了笑,说:“那都是四十年前的事喽。”

    此时,顾卓乐早已接过昌一意的篮子,说:“哥哥,我们还是先帮老伯和老婆婆把车子推回家再说吧。”狄帆点点头,便与韦季叔一起推着小车,顾卓乐提着篮子,扶着昌一意随后。韦季叔的家在韦家村的村头,是个单独的去处,与韦家村相距一里多的路,不一会儿,四人就到了。待推车停靠好后,韦季叔便邀狄帆和顾卓乐到屋里坐,昌一意自去沏茶。

    稍加寒暄之后,韦季叔接着原来的话继续说:“我们这韦家村本是皇帝的,可自从李皇帝换了朱皇帝以后,这里就成了少林寺的地方了,还包括方圆数百里,都是少林寺的了。”

    狄帆说:“听说少林寺现在的住持本惠禅师可是位得道高僧,应该不至于欺压村民吧?”

    韦季叔说:“老朽可没说住持大师不好,可这方圆数百里的地都是他的师兄空慧法师管着的。自从本惠禅师当了住持以后,我们这韦家村交的地租都到了五成。”

    狄帆大为吃惊,说:“那村民们可怎么活呀?”

    韦季叔说:“还能怎么活,省省也就一年过去了。”

    狄帆说:“再省也不够吧?”

    韦季叔叹了一口气,说:“哎,有好点的东西,都留给娃娃。实在不够,就到山里弄些野菜,还能活命,总比别的去处要好。老朽家里就我跟老伴俩人,算是够吃的。”

    狄帆说:“好像朝廷也就收四成的赋税。”

    韦季叔说:“娃娃有所不知,这朝廷不只是收些赋税。一旦打仗或者别的什么事,它都要随时加征的,还可能提前征收。这少林寺还好,只要年底前将地租交齐就好。”狄帆想起了何师我的来信,信中就说了安州有提前和加倍征收赋税之事,连忙点头称是。只是听韦季叔这么一说,狄帆就有些心酸。这地租本来就不该征收这么多的,少林寺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韦季叔却觉得可以接受。

    说话间,昌一意说要早些做饭,一会还得在午饭前将菜送上少林,并留狄帆和顾卓乐在家吃饭。狄帆说自己是帮厨,会做些饭菜,让韦季叔和昌一意歇着。顾卓乐也说狄帆做饭好吃,自己可以陪二老说一会儿话。狄帆便先去后厨,闻着一阵饭香,原来昌一意已经坐好了米饭。韦季叔不放心,随后也去了后厨,不仅帮忙生火,还特地让狄帆多做些菜。

    狄帆三两下功夫就将丝瓜、冬瓜、茄子和南瓜洗净,用了《金圣手》的手法,干净利落得将丝瓜和冬瓜去皮。刀工也是极快的,只将丝瓜切好。此时,韦季叔拿来两个鸡蛋,让狄帆做菜。狄帆本欲不要,让二老留着,慢慢吃。韦季叔笑了笑,塞到狄帆手里。

    此时锅已大热,狄帆放了少许菜油,便快速将鸡蛋磕到碗里,快速搅拌之后就倒入锅中,右手食指和中指夹起锅铲,在锅里打了一圈,就将柔嫩的鸡蛋捞起,又马上将切片丝瓜下锅,待丝瓜即将熟时,倒入鸡蛋,稍加搅拌调匀就起锅了;然后将锅洗净,狄帆又放了一小块腌制的肥猪肉,一会儿还是借着《金圣手》的手法,一手用筷子剔除油渣,一手起刀,将冬瓜切成薄片,落入锅中。三两下功夫,一碟小炒冬瓜就好了。接着又将锅洗净,舀来一瓢水,倒入锅中,放入蒸板,在蒸板上放入一个碟子,待水刚开始翻滚,就将茄子纷纷高抛,双手起刀,茄子均被切成四份,都落在碟子上;再取来南瓜,又是一个高抛,右手起刀,在南瓜稍微划了几刀之后,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南瓜柄,只见大块南瓜顺着刀身,均匀滑落在蒸板上,最后盖上锅盖。

    韦季叔一一看在眼里,愣住了,心里赞叹不已,一会儿就缓过神来,说:“老朽从没见过这样炒菜的。”

    狄帆笑了,说:“我母亲便是顾员外的主厨,我也学了些,保准好吃。”

    韦季叔说:“老朽有个主意,不知娃娃愿不愿意?”

    狄帆说:“四叔公请说。”

    韦季叔说:“这少林寺最近都很忙,正到处找厨子,昨天还来村里寻人,不知娃娃愿不愿意去少林做饭?反正你要去少林许愿的,这也好给你们这一对私奔的娃娃攒些钱。”

    狄帆说:“我跟小姐怎么会是一对呢?之前就跟四叔公说过了,是我家小姐逃婚,我只是陪她出来的。”

    韦季叔笑了笑,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家小姐是逃婚,这不假。但是,你就是她的意中人。不然,哪有小姐叫伙计为哥哥的,还那么亲?”狄帆无言以对,只能点头称是,也表示愿意去少林。一会儿,狄帆就掀起锅盖,在碟子上撒了些盐,用菜刀将碟子端出,而后又盖了锅盖,并让韦季叔熄了灶台的火。狄帆将三碟菜端出,韦季叔去盛饭。狄帆刚回头,却看见顾卓乐正在道口偷看。原来狄帆与韦季叔的对话,顾卓乐都听得明明白白,见了狄帆,甩头就走开了。这是狄帆第一次当着外人承认二人之间的关系,顾卓乐早已触动心花。

    一会儿就开饭了,丝瓜炒蛋、小炒冬瓜和清蒸茄子,样样都是极好的菜,昌一意称赞不已。韦季叔和昌一意多有给狄帆和顾卓乐夹菜,自己都只说人老了,吃不了多少。狄帆心里明白,这便是四叔公二老对他一份纯真的、朴实的真情。而顾卓乐吃得特别香,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餐。不一会儿,狄帆就去厨房端来南瓜,真是清香扑鼻。话不多说,四人一会儿就吃饱了。稍作休息,韦季叔就推着小车出发了,狄帆相陪,顾卓乐和昌一意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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