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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英雄记 第一卷--初出茅庐 第十九章 下 张顺子义结周世宗

作者:何田山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3-11 20:19:3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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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帆知道是水槽帮的人来了,便让王小久、王小妹和王大柱往后厨去,或去休息,自己去开门。开了门,前排站着二男一女,女子站中间,后排跟着五六个随从。狄帆看那女子时:刚过碧玉之年,与王小妹一般高,秀发盘起,一副瓜子脸上,笑时或隐或现得闪着两个小酒窝,浓眉大眼,面部红润有光,一身橙红绸衫,把玩着短剑,更比马茜美一分。此人姓霍,名小玲,字灵,便是水槽帮帮主霍西雄的小女儿,她的人生格言:天高任鸟飞,水阔凭我游。

    再看霍小玲的左边,站着一人:身高五尺,年方二十二,头发盘起,脸面稍黑,身着浅蓝绸缎,手握短刀,满满敬意。此人姓霍,名水,字甲德,是水槽帮帮主霍西雄的儿子。他的人生格言:放眼江淮河汉,南来北往,尽是霍家游龙。

    又看霍小玲的右边,站着一人:身高过五尺,年方二十一,头发披肩,肤色白嫩,身着紫红绸缎,手提长剑,脚穿嵌丝软靴,稍有微笑。此人姓霍,名焕,字健,是水槽帮副帮主霍西强的独子。他的人生格言:畅游于江淮河汉之间,美女佳人尽收眼底。

    狄帆还礼,忙请他们进来,狄帆与霍家三人一桌,其余随从一桌。狄帆又叫王小妹上好酒,王大柱准备好菜。

    霍小玲先说:“昨日黄昏,父亲收到哥哥的来信,便要我们即刻出发,来这里找哥哥。哥哥有没有想小玲啊?”

    狄帆说道:“小妹是越来越美了,嘴巴也是越来越甜了。”霍小玲会心一笑,狄帆双手向外打开,说道:“对了,我没带钱!这顿饭只能是我请客,你们出钱。”

    霍小玲哈哈大笑,说:“堂堂老城四不像,请客吃饭,还得客人出钱。这要是传出去,肯定没人再敢找哥哥了。”

    霍甲德对着霍小玲说:“小妹,就算传出去,估计也没人信呀。”

    霍健说:“我以水槽帮副帮主的公子身份去作证,必定有人信的。”

    狄帆说:“多谢二哥。这样我不知道省了多少麻烦事呢!”四人说笑了一番。此时,王小妹已送来了好酒(石溪双泉),便给霍家三人满上,却给狄帆上了碗茶水。

    霍小玲说:“哥哥怎么不来一杯?这可是这里的一等好酒呢!”狄帆中摄魂掌之事,霍家三人还未知,故霍小玲有此一问。

    翁伯有言:昔日有诗为证:“双泉液兮琼浆,醇芳袭兮甘柔,玉斛倾兮寿康,祈国兴兮民强。”此言不需。

    狄帆说:“哦,知道知道。今日不喝酒,不过嘴巴还是有点馋。”

    而霍健见王小妹一来,顿时没了主意,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全然不知其他。

    霍家兄妹见了,正偷笑着。王小妹涨红了脸,立马跑回后厨。狄帆也看明白了,说道:“我说副帮主的公子,这是店家的女儿,美是美了点,你最好少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霍小玲笑着说:“是啊,是啊。二哥,你还是悠着点,我家哥哥一向言出必行。你得罪了哥哥,就算副帮主,恐怕也无济于事滴。”霍健全然不觉,目光一直送王小妹进了后厨,还在座位上站起身来,多看王小妹一眼也是好的。霍甲德见此情景,一声不吭,只一脚踩在霍健的软靴上。霍健疼得要命,这才缓过神来,说道:“来,喝酒,喝酒,我敬大哥一杯。”狄帆和霍家兄妹大笑。

    霍甲德举杯,说道:“这杯酒感谢大哥的恩情,请了中原钱庄的钱庄主,帮忙解了我水槽帮的燃眉之急。”原来在三年前,水槽帮由于资金短缺,差点引起水工哗变,正是狄帆让钱万贯作保,出了一百万两银子为贷。

    狄帆心里念叨着:这事我也分得几万两微利,我还得感谢你的银子呢,便说:“这都是陈年旧事,何必再提,更不必言谢。我与钱庄主是旧交,多大点事儿。再说了,人家钱庄主也是大赚了一笔。来,你们喝酒,我嘛,喝茶!”

    霍家三人一饮而尽,霍甲德的感激之情都在脸上,继续说:“本来父亲要亲自来接大哥的,只是与二叔、军师和几位总管叔叔有要事商量,所以让我们过来,请大哥去郢州玩上几天,然后陪大哥上京师。”原来这河汉水槽帮由帮主霍西雄、副帮主霍西强、军师晁天盖、汉水总管司马长宇、湑水总管上官伍仁、汝水总管欧阳平、颍水总管夏侯尚志、蔡水总管诸葛高桓和黄河总管司空信等几位头领组成,这是后话。

    “什么有要事商量!不就是想赚人家大汉(后汉)朝廷的钱吗?想赚又怕出事,才一起商量的嘛。”霍健接过霍甲德的话,接着说。

    霍甲德指着霍健,有点埋怨,说道:“帮里接过这趟生意的时候,就再三叮嘱我们了,不能跟外人说起的。让我们知道,是想让我们也帮忙出出主意,或能多长见识。”

    霍健摆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又喝了一杯酒,说道:“别以为你是霍家长子,就老是对我指指点点的。这里有外人吗,狄大哥是外人吗?就这店家?人家是小本生意,你借他十个胆,他敢说出去吗?”

    霍甲德收敛了一点,说道:“大哥肯定不是外人,没有大哥,哪里有我们水槽帮的今天!”

    狄帆说道:“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我想霍大叔和霍二叔是怕自己有个万一,你们可以快些接掌帮中事务,免得落入歹人的手中。同时,也可以让你们在这趟生意中树立起威信。他们是一片苦心,你们却在这里耍嘴皮子!哎……”

    霍家三人沉默良久,霍健先说:“那大哥帮忙谋划谋划吧。”

    “你们得先说说具体情况。”

    “五日前,帮里来了黑衣人,说是位朝廷(后汉)的密使,让我们水槽帮帮忙运送粮饷,从京师运往襄州和安州。大伯和父亲不敢不接,也不敢接,最后还是应下了这门生意。这朝廷本来就有自己的漕运,现在却让我们江湖中人来办,现在想想,还真是怕有命挣,没命花呀。”

    狄帆心想:果然如此,好在已经提醒了丁大哥,应该没事。狄帆眯着眼,说:“朝廷肯定是怕被劫,所以请你们水槽帮来做,谁叫你们在江淮河汉之间名气这么大呢?!”

    “不知大哥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狄帆心里已经有了谋划,说道:“这水运和陆上的押镖应该是一样的道理,改天会有几位镖师朋友来找我,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上忙。”三人拜谢。

    狄帆问道:“你们吃完了没?我们该出发了。”霍家三人疑惑不解。

    狄帆指着他们,接着说:“还没明白?黄昏时分让你们即刻出发,明摆着的,你们父亲都希望你们早点回去。”三人醒悟,连连点头。

    “我的天哪!你们这么笨,这趟活,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一定行。”三人六眼相望,异口同声地说。

    狄帆满意,请来王小久、王小妹和王大柱,要了笔墨和信封,三两下就写完两封信了,便交给王小久。

    王小久看时,一个信封上写道“张顺子亲启”,另一个信封上写道“何师我亲启”。狄帆说道:“等与我一起来的那位兄弟再来时,还请王掌柜将这两封信交给他,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王小久应下,狄帆和霍家三人便准备出发。

    王小久说:“火少侠,不,应该是狄少侠,这么急着走呀?不多住几日?”王小妹接着说:“好哥哥,我家柱子还有很多菜做得不好,你就再多住几日嘛!”王大柱也挽留狄帆。

    狄帆说道:“我就是老城的狄帆,来日定会看你们。你们若有事,也可以随时去老城找我。我已经叨扰多日了,多谢你们的款待。今日还有事,这就走了。”狄帆拜别,与霍家众人离了东升小店,上船,沿汉水逆流而上,直往郢州而去。王家三人目送。

    话分两头。且说张顺子、金昭月和王从容三人去城北牧场领了训鸟,便直往梅城而去。在狄帆和党在兴抵达大小郡时,他们就到梅城了。此时摩尼教的火部四卫正准备攻打复州,先头部队天马卫早已出发,而城中士兵还是四处忙活,干了些借钱借粮借物的事情。看样子,这些士兵是不准备还的。张顺子见城中有些乱,便让金昭月和王从容先去找荣幸客栈安顿,自己先在梅城里打探打探。张顺子在梅城街上转悠,拐个弯,来到一间名叫此木轩的茶铺前,正遇几个士兵在此借茶。

    商铺的主人背对着张顺子,说道:“听说过借钱借粮、童子借书、恶人借刀、诸葛借箭的,就没听说这茶叶还得借的?”

    其中一个兵士大声说:“少废话,借给我们茶叶,那是你的荣幸,不然小爷让你滚出梅城去!”

    “好大的口气!我要是不借呢?”

    “不借?那我们就当是自家的东西,拿来就是。”话音刚落,所有兵士便哄抢上去。

    商铺的主人生气极了,说道:“你们敢抢,我就取卫长史那里告你们去,看看这梅城有没有王法!”

    众兵士并不理会,手伸向竹筛子,将茶叶取来。商铺的主人大怒,便顺手拿起挑分茶叶的竹拍子,一人一下,往众兵士的手背上拍去。每个兵士的手背上都留下了栅格红印,疼得要命,忙把手缩了回去,随后又都从腰间拔出军刀,向商铺的主人砍去。商铺的主人无法,只得先后退了几步。几个竹筛子翻倒在地,上面的茶叶小包裹掉在地上。有些包裹破了,茶叶散落一地。众兵士还不解气,提刀便去砍商铺的主人。

    正当时,一人出现在商铺的主人的面前,三两下功夫就将兵士纷纷打倒。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别三爷。众兵士见是别三爷来了,立马爬起来,夺路想跑。别三爷喝住了,说道:“回来!把人家的东西砸了,就这么走了?”众兵士回头,只说没带银子。别三爷摇摇头,自己掏腰包,把钱付了。众兵士见此情景,便想溜了。

    商铺的主人说道:“慢着!”众人不解,怎的,还想要双倍的价钱?

    “有些茶叶包子只是掉在地上,并没有摔坏,所以钱给多了。”商铺的主人顺手将钱还给别三爷。

    别三爷摆摆手,说:“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不必再还了。”商铺的主人并没收下,只把钱往别三爷的胸前送去,别三爷也是要面子的人,死活不要。商铺的主人无法,便将完好的茶叶包子给了众兵士。

    别三爷有点服了这商铺的主人,又吩咐兵士们,说道:“别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蠢事了,尽丢神教的脸。”话音刚落,别三爷只一刀,将那为首的兵士的手臂砍了下来,又接着说,“这些年,教中的规矩你们都忘了,今天就让你们长点记性,替公孙兄弟教训下你们,下回看见了,可不是这么一丁点意思就了事了。”兵士早已吓破了胆,拔腿就跑。别三爷也不多留,径直走了。商铺的主人也收拾了下,进了此木轩。

    张顺子看在眼里,心想:有点意思,看来这梅城我是来对了。思索间,张顺子也进了此木轩,店中除了店主人,也无人帮衬,抬头看时:年在二十八九,样貌英奇,此人就是此木轩的店主,叫柴荣,后来的大周(后周)世宗,是后周太祖郭威的养子,亦是郭威夫人的侄子。因郭家不善营生,家中多有拮据,柴荣便外出经商,贴补家用,现在恰在梅城贩茶。在店里买了一份上等茶叶后,张顺子问道:“敢问店家,门前杀人者谁?”

    柴荣见张顺子的样貌,却也买了上等茶叶,不敢怠慢,说:“您是外地来的吧?”

    “正是。”

    “那不是杀人者,是伤人者,是摩尼教火部天精卫的卫长史别老三,人称别三爷。那些祸害是天龙卫的兵士,听说马上要出城干些祸害事,就把城里搅得鸡犬不宁。三爷是替天龙卫的卫长史公孙明亮收拾祸害。”

    “哦,原来如此。店家可曾听说前段时间着梅城里抓住了两男两女,那两女还是孪生的?”

    柴荣天生智慧超群,自然也早听说了老城狄帆等一帮人的事迹,再加上梅城里之前贴的告示,便大声问道:“你与老城四不像什么关系?”

    张顺子慌了神,立马走到柴荣跟前,捂住他的嘴,环顾四周,见四下里无人,才松手,轻声说道:“你小点声!”

    柴荣不管,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只一掌往张顺子的胸前送去。张顺子看得明白,身体快速向右侧移,在柴荣出第二招之前,用了《金圣手》的功夫,往柴荣的左肩上打去。柴荣无法,只得回防。二人在此木轩中战了百来回合,不分胜负。不多时,柴荣买了个破绽给张顺子,自行认输,抱拳施礼,说道:“在下柴荣,摸天鼠张大侠好功夫!”

    张顺子愣了下,只好还礼,说道:“你怎的认识我?”

    柴荣笑道:“看你样貌,就猜得几分;来店里,不问价钱,只挑上等好茶;而后问的却是杨五侠和六少侠的事;刚才切磋,张大侠多是轻功。自然基本能够确认了。”其实,柴荣还有一点没说,就是说起狄帆,就一副慌张的样子。

    在比试时,张顺子也觉得柴荣没有用多大内劲,多有试探之意,刚才听他一说,自觉不如柴荣高明,也抱拳还礼,说道:“柴兄弟好见识!”二人便坐下,交谈甚欢,张顺子佩服柴荣的智慧和行事作风,柴荣敬佩张顺子的轻功,更是仰慕狄帆等人。没多久,二人还真结了兄弟。张顺子欲引柴荣去荣幸客栈,见见金昭月和王从容,然后一起商量对策。

    柴荣便说:“荣幸客栈就在此木轩的拐角处,我想还是请金姑娘和王先生过来吧,我这里目标小,也没外人,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张顺子便说起了黄色锦囊之事,于是二人商定,张顺子住荣幸客栈,金昭月和王从容来此木轩,既安全,也方便探访梅城荣幸之谜。

    张顺子问道:“柴荣兄弟,你可知我那两位兄弟和两位小妹现今在哪里?”

    柴荣也非池中物,对事事关心,自然知道荣幸客栈发生的事情。于是就将杨五郎、小六子和余氏姐妹被抓之事都一一细说了,然后说道:“他们四人已经不在梅城了,应该是被押往摩尼教总坛了。”

    “摩尼教总坛?在哪里?”

    “顺子兄弟莫急,我有兄弟在摩尼教,还当了卫长史,他应该知道。你先去荣幸客栈,将金姑娘和王先生请来,我们一起合计合计,怎么样?”

    张顺子觉得有理,便先去了荣幸客栈。柴荣也收拾收拾了此木轩,大门只开着一小道,并挂上了歇业的牌子,只等张顺子他们前来。

    不知狄帆如何协助霍家兄弟押运粮饷,亦不知柴荣的卫长史兄弟是何人,更不知道张顺子和柴荣如何解救杨五郎、小六子和余氏姐妹。欲知详情,请听下回《乱石英雄记》第二十章的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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