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无敌五皇子 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天运投胎啦！靠心声助娘亲巅峰 神诡大明：灵能飞升 裙钗之下 我撸的毛绒绒登基了 大梁暴君：权臣造反？赏九族消消乐！ 林姑娘不是人
“你……”莫泱欲要发怒。
“李大人所言极是，是我疏忽了。如此可好，指派两名膳夫专门料理南林夫人和缤信公主的饮食，以卢国菜系为主。”母亲笑着打断他的话，并示意华姜拿回竹简：“既然绣云阁不宜居住，那就迁至静轩苑，不但宽敞，离宫中各地也较之前者近了许多；至于侍女数量，即便王后到访也不过十名，一般夫人六名足以，若李大人甚觉不妥，增至八名如何。再说这迎礼规格，若是大肆铺张，恐世人误会南林夫人行事奢靡，与《礼史》相悖，若因此妄议卢王，那我实在罪过。”
话已至此，李盛品亦懂得进退不再追加，起身作揖：“夫人安排得当，是在下多虑了。在下受卢王之命赴淮国行臣子本分，若言语之间有所冲撞，还望夫人见谅。”
明昌夫人面带微笑：“衡业地处偏北，不如李大人家乡温暖，若有缺粮少物可直接报至内史司，不必事事向我请示。李大人代卢王陪伴淮国已有七年之余，你我之间早已亲似一家，言语之间不必客气。”
“夫人言重，贤王一向待在下不薄，无需另作添置，夫人乃内宫之首，在下凡有事相请，自是禀报夫人，哪里能自作主张。”李盛品深知自己言行代表卢国，若真如明昌夫人所言而行，不仅自己少不了麻烦，卢国也会被世人诟病。
明昌夫人含笑道：“既如此，我也不便勉强，待完善好相关事项，明日再送至大人府上。”
“有劳夫人。若无他事，请应允在下先行告退，料理府中之事。”留下也无他用，毕竟是诸监使，与殿中二位断没有‘亲似一家’之说，不如早点请退回府。
明昌夫人点头示意，待李盛品退下后，悠然地喝着茶，遣走华姜和殿内侍从至门外等候。“吱”的一声，华姜向外关上门。
明昌夫人道：“若非事关国之根本，在诸监使前切勿动怒，为娘这话你可记得？”
“泱儿记得。”莫泱略有怨气：“李盛品根本是得寸进尺，母亲乃淮国夫人，何须退让。”
明昌夫人放下茶杯，长叹口气：“李盛品方才不是为南林夫人母女争好处，而是在试探淮国能对卢国忍让多少。”
莫泱只觉得李盛品持诸监使身份有几分得意，不想竟有此深意，疑惑道：“此话怎讲？”
明昌夫人不答反问：“两人的饮食习惯和喜好皆由卢国内史书写，再由使臣传入我手，可会有差错？”
“自然不会。”莫泱道。
“南林夫人并非王后，迎礼规格有无不妥？”明昌夫人又问道。
莫泱不解：“既然如此，母亲为何……”
“诸监使名为各诸侯与卢国的链带，实行监督之事，官职虽挂于内宫，可眼里看的心里装的却是整个朝堂。”见莫泱欲言又止，明昌夫人道：“李盛品所述三点看似无中生有蛮横无理，却并未越过底线，在不知情者看来，或许还有护主心切之功。言语之间虽有所冲撞，但这过分又挑不出毛病的要求，我若持一国夫人身份悉数拒绝，那在李盛品的心里，恐怕就是你父王目中无人傲慢异常了。”
莫泱追问道：“若有此思虑，在迎礼规格上母亲何以不作变更？”
“傻孩子，南林夫人再得宠，她也是越国人，如果大讲排场，难免会让人疑虑淮越两国亲密。”明昌夫人起身走下三行台阶：“明明边境之扰不断，却无端端提升迎礼规格，你觉得日渐年迈疑心甚重的卢王会有何想法？”
见母亲起身，莫泱立即迎上前搀扶，深觉自身思虑不够周全，面露惭愧之色。
明昌夫人看在眼里有些心疼，安慰道：“泱儿不必自责，你不过十五的年纪，有的是时间经历这些奸狡诡谲。”又见他一身素雅不及往日光鲜，想起刚才李盛品称赞之言，眉头间多了几分欣慰：“今天你穿得倒是恰当。”
“儿臣记得父王说过，李盛品不喜王室子弟好奢华，所以穿得简单一些。”莫泱似又想起了什么，道：“昨日父王提起临山，倒让儿臣想起了少荣，也不知他此次回来能待上多久。”
“莫少荣常年在外不失为一件坏事，只要他安分守己，不以军功自傲不动邪念，你也不要过分惦记他，毕竟兄弟和睦是你父王最愿看见的。好了，时候不早了，去向父王请安吧，今一早华潘传来临山捷报，想必你父王心情甚佳。”明昌夫人嘱咐道：“眼前联姻为重，勿多生事端。”
刚一开口，心思就被母亲看得透彻，莫泱亦不再多言，寒暄几句行礼后退出正殿。
明昌夫人将华姜叫至身旁，吩咐道：“姜嚒嚒你备些点心送到咏悦宫，公子荣归期将至，问问贤姬下月是否需要添加他物，趁此你抽个时机告诉华宁，让她勤快一点，贤姬若有异动我要马上知道，特别是这段时间。”
“是，奴婢定会办妥。”华姜道。
步辇缓缓朝着眀德宫前行，莫泱想起昨夜父王对自己的猜忌，心觉不安，唤近随行的华祁：“晚些时候你让我宫中的膳夫做些糖饼，差人送到宋先生府上，致弟定会欢喜。”
华祁俯身道：“可是夫人……”
“母亲虽不喜致弟食甜物，父王却一直认为管教不必过严。”莫泱打断了他的话：“至于母亲那边，回头赔个不是即可。”
华祁眼珠子咕噜一转：“此番虽会惹夫人不悦，但夫人历来偏爱长公子，断不会因此时惩罚长公子。”
“多事！”华祁脑子灵光，但莫泱不喜他人过多揣测自身，黑着脸厉声斥责。
华祁自然懂得主子心思，暗暗责骂自己失言忘了分寸，嘴上说着“奴才多嘴，奴才愚钝”，背躬得更弯了。
莫泱乘着歩撵到了明德宫，见大门紧闭，便问迎上来请安的华潘：“父王今日可有早朝？”
华潘道：“回长公子，自然是有。只因早朝结束后卫贯大人随大王进殿交谈，他人未召不得入内，故门窗紧闭。”
“哦，卫大人最近倒是常来。”莫泱轻言一声，内心思绪不停。莫少荣打小跟着卫本，卫贯又是卫本的叔父，对莫少荣自然是爱护有加，昨日临山传来捷报，今日即前与父王密谈，不知谈的何事何人，是忧是喜。
华祁见主子停在原地，既不进也不退，心中已然猜到主子七八分思绪，躬身上前道：“长公子每日均此时前来请安，宫中皆知，不知这卫大人所谓何事，需多久时日。”
“混账！”未等华潘开口，莫泱怒斥：“卫大人身为军将定有要事与父王商讨，岂是你一奴才能随便打听。”
华祁急忙双膝跪地，连连认错：“奴才妄言，奴才知错。”
华潘见状道：“不如长公子稍等片刻，待奴才通报一声，长公子请安之事大王也是知晓的。”
莫泱道：“那就有劳潘常侍。”
不一会儿，华潘前来告知：“大王已知晓长公子心意，国事要紧，大王请长公子先行回宫。”
莫泱虽有闷气，也不宜在此停留：“烦请潘常侍告知父王，若有泱儿用武之处，泱儿自义不容辞。”
华潘道：“奴才定会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