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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烟从杜一羡的包间出来，直接去了另一个包间，继续为赚钱而拼命。
一连三单，收获颇丰，在回到员工休息室的路上，经过陈蓉的办公室，发现里面站满了人，很是热闹。
几个人围着陈蓉好像在说些什么，沈南烟本不是个好事的人，没心思打听八卦，只想快点见到姜莜，把刚得的几十万业绩，拿给她炫耀。
“沈南烟，你来的正好，当着蓉姐的面，给我们解释解释刚才的事。”一个酒水经理看见沈南烟经过，两步出来，把她拉进办公室里。
沈南烟一脸莫名：“怎么了？让我解释什么？”
“菲林为了公平，也为了避免酒水经理和客人私下联系，造成不好影响，规定酒水经理只能按照顺序接待客人。”
那人说完，又气急败坏地看向陈蓉：“就在刚刚，沈南烟在接完一单客人后，明明没有叫到其他的酒水经理，可她又被连着叫了一次，我查了那一单，足足四十多万酒水。”
“蓉姐，菲林的规矩，我们遵守一年了，沈南烟才来了两个多星期，规矩说破就破。”
“还有，服务员看见你在紫云阁和客人一起吃饭，说说笑笑，两位男客人还不停地给她夹菜。”
沈南烟和杜一羡吃饭的时候，的确有服务员进进出出地送菜，看见后传到外面，也不稀奇。
而菲林的酒水经理，只能按顺序接待客人，不能私自拉客赚业绩，这个规矩，她还真不知道。
毕竟才在菲林工作了两个星期，不可能事事俱全，也算情有可原。
错在沈南烟，她没什么好辩解的，如果非要有个解释，她也没必要隐瞒。
“沈南烟，你怎么说？”陈蓉把目光集中在沈南烟身上，让她说说看。
“对不起蓉姐，我对菲林的规矩没了解透彻，是我的疏忽。”
“在紫云阁和客人吃饭又是怎么回事？”
陈蓉才刚从外面办事回来，根本不知道紫云阁里的客人是谁，紧接着一帮人突然跑来，跟她告状评理，事关沈南烟，又恰巧她从旁路过，也就顺便问问情况，也好给其他人一个解释。
反正不管沈南烟做了什么，在陈蓉面前都会相安无事，不过是先了解事情的全过程，再想个法子，帮她蒙混过关罢了。
“紫云阁的客人是杜一羡杜大少，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应该是记住了我的名字，所以点酒的时候，指名叫我过去。”
沈南烟没把白曜辰供出来，瞎编了一个理由，想先过了其他酒水经理这一关，再好好向陈蓉解释。
“至于和杜大少一起吃饭，的确是我思虑不周，杜大少邀请我一起坐下吃，我本来是拒绝的，可驳了他的面子，让他有些生气，一直说要找蓉姐你来劝我，我怕得罪客人，这才同意和杜大少吃饭，是我错了。”
陈蓉在听说紫云阁的客人是杜一羡后，表情明显有了变化，不过为了让沈南烟把话说完，这才忍着没有打断。
杜一羡在紫云阁的话，说明白曜辰也一定在了。
这事，还真不赖沈南烟。
“原来是杜大少在紫云阁，怪不得会叫你点酒，又请你吃饭了。”陈蓉笑了笑，心说这就好办了。
“蓉姐，沈南烟不但和客人私下联系，还在上班时间，和客人在包间吃饭，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怎么能服众！”
说话的是另一个酒水经理方娜，她最是不服，按照顺序，杜一羡的这一单，原本该她来接的。
再加上杜一羡点了差不多五十万的酒水，就算陈蓉不处罚沈南烟，至少也要把业绩抢回来。
五十万的业绩，百分之一的提点，光是这一单，就能赚五千块的提成。
换了谁，谁也不会白白送人。
陈蓉知道都是钱闹的，换作平常，分一半业绩出来，或者直接把业绩算在下一个人身上，谁也说不了一个不字。
可问题就在于，沈南烟接的这一单，是白曜辰给的。
见陈蓉没有说话，沈南烟自知理亏，也不好霸占着业绩：“蓉姐，要是为难，我的这一单业绩，可以……”
话没说完，陈蓉打了个手势，让她不要说了。
不就是想要一个说法么，陈蓉笑了笑，信手拈来：“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按菲林的规矩，酒水经理按照顺序接待客人，更不能和客人在私下进行接触。”
方娜在听了陈蓉的话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瞪着沈南烟，一副看你还能怎么办的神态。
“不过……”
“杜大少和沈南烟本就认识，沈南烟来菲林工作之前，他们已经是朋友了，所以不存在沈南烟私下接触客人这一说。”
“杜大少来菲林，是看在沈南烟的面子，沈南烟在上班时间和杜大少吃饭，也是为了菲林着想，怕得罪了贵客，让菲林损失更多的生意。”
“还有，杜大少一直在京城生活，特意来蓉城，来菲林喝酒吃饭，莫不是沈南烟，还有谁能请得动那位爷，所以紫云阁的业绩算在沈南烟的身上，无可厚非。”
陈蓉说得言之凿凿，看似在为抢单吃饭的事做着解释，却句句向着沈南烟，找各种理由避免她交出业绩，甚至躲过处罚。
有些漏洞，有些和沈南烟说的出入甚微。
就拿沈南烟和杜一羡认识来说，沈南烟只说了一面之缘，陈蓉却说早已成为朋友。
可这又怎样，不过是一个说辞，一个解释，信就信了，不信也没有办法。
“蓉姐，你这么说，是不是太偏向沈南烟了！”方娜急了，本以为陈蓉会像以前一样，碰上抢业绩的事，不管是否事出有因，都会把业绩拿出来，平均分或者直接归到下一个人身上。
然而这一次，横看竖看，陈蓉都在帮着沈南烟，而且是公开偏向。
“她不过是个新来的酒水经理，今天能抢业绩，陪客人吃饭，明天就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且我还听说，沈南烟的宿舍，被安排在二十五楼，待遇如此特殊，看来沈南烟根本和谁是亲戚，或者有人收了她的好处。”
方娜的话句句指向陈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再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或者确实有不可告人的勾当，怕是会引起更多人的不满，以后菲林的管理，怕是要乱上一阵。
可陈蓉也不是被吓大的，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一点都没把方娜的话放在眼里。
局面僵持不下，沈南烟眼见着陈蓉为了自己，被员工无端指责，心里那叫一个悔恨。
再者，方娜的嘴里也没说什么好话，沈南烟有错在先，被说两句只能忍了，可说到陈蓉身上，她听不下去。
“蓉姐也是为了菲林着想，你怀疑我和蓉姐的关系，又暗指我给蓉姐好处，有句古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空口白牙，你倒是拿出点证据。”
“你以为以你的姿色，真能让杜大少千里迢迢，跑来蓉城给你捧场？分明是蓉姐帮你圆谎，才说你和杜大少认识。”方娜不甘示弱，立刻回怼。
沈南烟看着方娜，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说我没姿色能把杜大少请来菲林，现在杜大少就在三楼紫云阁，你姿色比我好，要是能把杜大少请下来，那一单的业绩，我双手奉上。”
“你……沈南烟，你胡搅蛮缠！”
为防止两个人越吵越凶，陈蓉站起来，走到她们中间，冲着沈南烟以及其他人说道：“沈南烟，你和其他人先出去工作，方娜留下来，我会跟她解释。”
“蓉姐……”
“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
自知捅了娄子，沈南烟在回到员工区之后，一脸落寞。
再加上其他的酒水经理，对她好一阵冷嘲热讽，这让姜莜这位大闲人，立马察觉到不对。
明明这阵没什么客人，员工区却不见其他酒水经理，她正奇怪了，突然几个人全都从外面回来，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去接待杜大少，怎么一脸不高兴。”姜莜走到沈南烟的面前，小声问她：“她们怎么了，甩闲话说谁呢！”
沈南烟不知该怎么解释，摇摇头，让她别问了：“别提了，怕是一会还有的闹。”
“和你有关？”
“关系大了！”
沈南烟不愿多说，其他酒水经理还在一人一句地甩着闲话，话里话外都是沈南烟来路不明，心术不正，还什么姿色都敢去勾引富家公子。
有的说的难听，有的说得隐晦，姜莜听来听去，听出了大概过程。
早说了树大容易招风，再加上杜大少的参与和陈蓉的偏袒，这股邪风终是爆发了。
直至方娜从外面进来，场面一触即发。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竟是歪风邪祟，在菲林工作真是长本事了，不但要提防小人，还要提防狐媚子，以后在菲林，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和蓉姐谈的怎么样？”另一个酒水经理问方娜。
“还能怎么样，不了了之了呗，有大人物撑腰，连蓉姐都要让着三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只有眼馋的份。”
“五十万的大单，不知道睡几次能得到啊，怪不得某人的宿舍在二十五楼，杜大少今早来的，听说也住二十五楼。”
“至于是不是一间，那就没人知道了……”
沈南烟不想理会，不表示姜莜能听的下去。
啪地一声把文件夹摔在桌上，姜莜怒发冲冠，刚想加入唇枪舌战，放在桌上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来。
“酒水经理沈南烟，三楼紫云阁，客人再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