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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没有回答，只是手却紧紧捏了起来。
“我早就说过你是最适合与我合作的那个人，没有之一。虽然你当时并不愿意，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了我说的话有多真，你可以不把我和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但是你却不得不重视起来。”
可是有这个时间跟精力，为什么不选择与她合作呢？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合作才是双赢的，而且不会给彼此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第一手资料放在桌上。
她靠在沙发垫上，笑着说，“我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选择相信其他人的后果就是被他人所吞噬，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是一个道理。”
林婉儿兀自坐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江城的话，便疑惑地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得了，她直接笑出了声，在主人家不顾及主人面子的这种事实在是有些不礼貌。
好在她也意识到这么做不对，伸手捂住了嘴巴，“我说你也用不着表现出一副江氏集团很快就要破产的模样，先不说这个状况根本不可能出现，如今我可是与你合作了的，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合作伙伴的公司出事。更何况，你父亲也不是个坐等着挨打的人。”
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会完全转一个风向，只是怎么等到合适的时机，才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信任你，虽然你确实展现出了一部分能力，但是你的身份依旧存在着重重疑点，如果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难保到最后不会出事。”
虽然他也清楚，陆霆深曾经看上过的人不可能是个庸才，但正因为这一点才让他对于林婉儿的身份更加警惕，她的所有身份信息几乎都是空白的，就像是有一双大手抹去了她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只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就连A市也鲜少，可林婉儿却做到了。不管是因为她本身的能力太过优秀还是她背后的人手段太厉害，这都是让人感到十分恐惧的原因。
“对你来说，一时的安全没有日后的安稳来的重要是吗？”林婉儿破天荒地没有去反驳他的话，反而按照他现在的局势来分析事情，“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你很难去做点什么挽回这一切了，先不说可能性很低这事。就算是你能做到，难道说都在背后的人会因为你的救场就不再针对江氏集团了？”
“除非你能够确认，能够次次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力挽狂澜。但是想要做的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过艰难，就算是陆霆深本人都不一定能做到，那你又凭什么认为自己一个刚接手公司没多久的人能够成为全公司的救世主呢？”
她说的这一切只是把当下的情形简单的概括出来，却字字句句都传达了一个观点——如果现在不稳住江氏集团，那么他们根本没有“日后”可言。
江城当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也正因如此才越发纠结。
“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江氏集团合作是吗？那么现在床上的局面就开始有了新的变化，现在我是主导方，而你才是那个决定与我们合作的人，就拿你刚才的那些话来说，你合租的对象只可能是江氏集团。那不就轮到我们来反选，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在那么多到公司里不做选择，却来选一个目前只是单人战斗的你？”
他神色极其复杂，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随即就将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婉儿的身上，看她能够说出个什么答案来。
可林婉儿想也没想就驳回了他的言论，“现在的情况还轮不到你们反选，江氏集团现在就如同雨中飘荡的浮萍，其他人可以选择撑伞躲过这场雨，但你们却不行。而且很有可能江氏集团会在这场大雨中，被彻底拍段根，就此溺亡在大雨中。”
“江氏集团不如陆氏集团有名，更不像沈方两家有权有势，一直以来你们走的都是稳妥路线，就有很多人对于你们做出了个让我觉得很合适的判断。”她托着下巴，低声道，“就算是哪天陆氏集团马失前蹄了，江氏集团都不会，因为后者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几率把握都不会去做。”
江城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下去，她这是拉着陆氏集团跟江氏集团较量了一场，还一下就是踩两个。
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跟陆霆深传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人，就是你吧？如果他知道你今天说的这番话，可能会很后悔招惹了你这么一条美人蛇！”
“哦？那我还真想感谢你夸我是个美人，我跟陆霆深的私事和这件事无关，如果你想打听八卦的话最好在讨论结束之后。”林婉儿一爪子把文件拿了回来，反正他也还没打开看，“我本来是想着借这次的事情帮江氏集团一把，然后成功换取合作的机会。”
她动作快速地把文件收到包里，毫不拖泥带水，等忙完这一切就准备离开，任何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如果林婉儿的态度十分坚决，那么江城不仅要怀疑，还是大大的怀疑。前面的猜测都是根据林婉儿表现出来的东西所推断的，虽然确实都对，可她这没谈妥就离开的架势却推翻了他心中所有的认知。
“等一下！”
他并没有真的到生意场上和谁正儿八经地谈过合作的事，所以时间没缓过神来直接就慌了，等到他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喊住了林婉儿。
江城双手握紧捏成了拳头形状，他的目光缓缓往上移动，正好看到林婉儿脸上无法掩饰的笑容。
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在自己说出那句挽留的话时，在这场谈判台上就已经输了，而林婉儿却得以重新拿回事情的主导权。
她又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副高傲的姿态，“我是真心诚意想要与你们合作，所以站在我的立场来考虑事情的话自然也是希望你们能够怀抱着跟我一样的心情。但我也很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强迫的，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对这场合作的真心与诚意。”
江城底气不足地吼了一声，“如果江家不能安然渡过这个难关，不管你们想看到什么都不可能。你刚才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如果连眼下的生存都无法保证，那么又如何才能求来日后的安稳？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你要如何保证让江氏集团平平稳稳地渡过这个难关？”
有些事情自己在看别人做的时候不觉得有多难，可能还会还很不屑地想，这么简单的事情有难度吗？但是当你真的上手处理的时候会发现自己曾经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这说的就是江城现在的状况，他知道自己和林婉儿寻求合作的事情有多么蠢钝如猪，更无比清楚他们是想借着江氏集团的手去做不好的事，却还是不得不一直在这条路上狂奔。
不过不这样做的话，他连保住江氏集团的能力都没有。
“我早就说过我有这个能力，如果你早点决定和我谈合作的事情，那么就不会拖到现在，如今处理起来确实有些麻烦，但我可以让你们摆脱眼下的困境。”
她丢出那份被收走的文件，不过这回不同的是她又拿出一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色资料袋。
“打开看看吧，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多了。在接下来的事情中我会帮着你们，如果你自己还能把这件事情搞砸，那就算是神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江城已经猜到资料袋里是什么了，打开一看，袋子里露出半点林婉儿的签字，果然。
……
老夫人这段时间身体算是恢复了很多，这一切都归功于医生开的那些药，即便药的副作用有些大，让她每天吃了药就只能一头睡下去，身体和腿都有些浮肿，但只要能够保证身体的健康，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只是除了每日不停的服用药物治疗之外，季家还每天都会派人过来热切地询问，江珍更是时不时就会过来看看，只要他们说上话，后者口中无一不是让她回家住，却从不开口提老夫人的身体状况。
而有的时候江珍不来了，就换成季柔，比起那个唠唠叨叨的游说，这个是直截了当的威胁，但两个都不是老夫人想看到的结果。
这样的事情一直接连不断地在他们的生活中上演，老夫人还没对此现象说点什么呢，连妈就先忍不住了。
“老夫人，不是我想在背后说谁的坏话。只是他们一天一天这样过来打扰您的静养和休息，若是一直让他们这么嚣张下去，那老夫人的身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她跟在老夫人的时间和来到这个家的时间是差不多长的，除了中间发生的那些意外。所以比起季振雄江珍等人，她更像是老夫人的亲人。
更何况眼下好不容易看到了身体恢复的转机，如果因为他们的打扰而错过的话，那是无法用可惜二字形容的事。
可老夫人却无比冷静，“你当真以为我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