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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陈琴的妹妹一头雾水，“这些……好像跟我姐姐的死，没有什么联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姐姐为什么要把这个藏起来。”
“兴许有关系。”姜熠辰难以从刚才的震惊与心痛中走出来，他转脸看着她，问到，“我可以拷贝一份带走吗？”
“哦。”陈琴的妹妹缓缓点头，索性将储存卡交给了姜熠辰，“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您拿去吧！”
“谢谢。”姜熠辰道了声谢，“稍后我会将它交给警察，兴许对破案有帮助。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你姐在天有灵，一定希望你能过得好。”
“我明白。”说得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陈琴的妹妹再次红了眼，“谢谢您！我会的。”
姜熠辰收好储存卡，发动了车子。从车上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随时来找我。”
陈琴的妹妹接过名片看了看，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您……您是！”
姜熠辰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将陈琴的妹妹送回了学校，他这才返回公司，直奔唐丽雯的办公室。
唐丽雯正蹲在地上，翻着身前的一个大纸箱。听到脚步声，她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姜熠辰，明显愣住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你在找什么？”姜熠辰反问到。
“没……没什么！”唐丽雯合上箱子，站起身来。
姜熠辰随意地扫了一眼放在地上的箱子，皱皱眉：“这些是陈琴的东西。”
“哦……”唐丽雯眼神躲闪着，急忙解释，“我打算收拾收拾，送去警察局。”
“是吗。”姜熠辰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储存卡，在她的面前扬了扬，直截了当地开口，“我看，你是在找这个，对吗！”
唐丽雯心里一惊，但面上还是表现得很镇定。
“这是什么？”她笑着往前走一步，伸手去拿储存卡。
姜熠辰稍稍退一步，将它收起来：“这是什么，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
“你说什么呢！熠辰……”唐丽雯换上一脸的媚笑，想用撒娇搪塞过去，“哎呀~你不要这个表情看着人家嘛！很凶的哎……”
“是你推凌菡下楼，害她失去了我们的孩子。”姜熠辰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努力保持着平静，但声音里的颤抖，总归掩盖不住，“是你拿她的手机，冒充是她，故意向媒体透露消息！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万万没想到，会被陈琴抓住了把柄。她为此要挟你，你怀恨在心，于是杀了她！”
“我……”唐丽雯大惊失色，急急地否认，“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
“证据都在这里，你还想抵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唐丽雯只觉得天旋地转，她颓然地坐到椅子上，没敢抬眼看向姜熠辰。
“是么。”姜熠辰冷哼一声，“好。既然如此，那就把它交给警察，一切自会有定论。”
“不要！”唐丽雯慌了神，她其实并不确定，姜熠辰手里的，是不是自己想销毁的证据，但见他这般决然的模样，当下没了主意。
“熠辰，不要……”她近乎哀求地望着姜熠辰，“我……”
姜熠辰冷眼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小丑。
“我真的……真的没有杀人。”唐丽雯仿佛一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姜熠辰站在她的面前，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地站着，一言不发。
唐丽雯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了答案。心脏像是被什么拉扯着，疼痛欲裂。
她“呵呵”笑了两声，扯过桌上的电脑，朝姜熠辰的身上狠狠砸过去，
姜熠辰没有躲。
笔筒、手机、文件夹，桌上所有能看到的东西，全都拿起来，摔在姜熠辰的身上。
砸了又砸。直到力气都用尽了，唐丽雯这才跌坐在地上，默默流起眼泪。仿佛连大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无声地流着泪，肩膀忽上忽下地抖动着……
“闹够了没有！”姜熠辰依旧冷冷地开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唐丽雯此刻很是狼狈不堪，但她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只是一味地难过，“你何时关心过我？我分明告诉你了，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为什么不信我？那个女人究竟哪一点比我好，值得你百般呵护？”
“你去自首吧。”姜熠辰面不改色。
唐丽雯坐在地上，忽然大笑起来，像是疯了。
“我去自首？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去自首？”她缓缓起身，死死盯着姜熠辰的眼睛，“你忘了吗？你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是我啊，是我们唐家！你想毁了我？先问问姜老太太答不答应！”
姜熠辰低头，轻轻地笑。
“你笑什么！”
“唐丽雯，”姜熠辰一字一句地开口，“你当真以为，这些年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干了多少坏事，我丝毫不知情？你真的大错特错。正是看在令尊的份上，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陈琴手里的证据，不过是冰山一角，若是我真的计较起来，恐怕……”
“你……”唐丽雯用力咬了咬嘴唇，“你竟然派人查我？你……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我若被你那般拙劣的手段欺骗，以后，岂不是难以在商界立足了？”姜熠辰很快变了脸色，“自首吧！也许，我会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对你网开一面。”
“我不！”唐丽雯怕是真的疯了，她红着眼睛，浑身战栗，“我没做错什么！是……是凌菡自己失足摔下台阶的，不是我做的。我也没有杀人……陈琴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姜熠辰见她死不悔改，叹一口气：“你真是无可救药。”
“孩子……”唐丽雯突然想起什么来，摸着肚子，哈哈大笑，“我怀了你的孩子。熠辰，你不会那么狠心不要我们的，对吗？孩子是无辜的。”
姜熠辰的眼里射出寒光：“你还要骗我到何时！”
唐丽雯瞪大眼。
“骗你？我没有！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怀孕了，已经三个月——是你的。”
姜熠辰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英气逼人的脸上，平静得有些可怕。
无数次的，唐丽雯也曾在这张脸上看到过笑容，温暖而又带着几分距离感，但那些笑容，没有一次是为她而绽放。
办公室外，是职员们忙碌的身影，热热闹闹。办公室里，却寂静得令人窒息。
在这寂静里，只剩下唐丽雯张红的脸颊，和她急促的呼吸声。
“我们就要订婚了。”她定了定心神，上前挽住姜熠辰的胳膊，“我不想孩子没有爸爸。你应该也不想看到，孩子从小失去妈妈的陪伴。你就当作……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安安稳稳过完后半辈子，成吗？我答应你！结婚以后我什么都不做，我努力做一个贤妻良母，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好不好？哦？熠辰……”
姜熠辰用力甩来她的手，脸上挂着掩不住的厌恶。
“孩子？”他冷冷地笑，“你说，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
“是啊……”
“这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姜熠辰随手掏出一沓照片，摔在唐丽雯的脸上，“照片里的男人，莫非是我不成？”
唐丽雯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怎么？没话说了？”姜熠辰皱着眉，说，“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