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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姜熠辰再次道歉，“从前我并不知晓，他们对你这么重要。我为自己的鲁莽以及无礼，向你道歉。”
“算啦！都过去了。”凌菡转过头，对他笑了笑，“这些话，我也从来没有开口对任何人说过。以后别再提了！”
“不过，有件事我还挺意外的。”她看着姜熠辰的侧脸，撇撇嘴，“你居然会跟我道歉？”
姜熠辰从容地将车子停到餐厅楼下的停车场，俯身凑近凌菡的脸。
“你……你干嘛。”凌菡使劲缩着脖子，汗毛直立。
姜熠辰扯扯嘴角:“有眼屎。”
凌菡难为情地低下头，用力揉了揉眼睛，半晌没好意思抬头。
“走吧。”头顶传来姜熠辰的声音，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凌菡下车前，透过车窗四处看了看。
“不用看了。”姜熠辰戳戳她的脑门，“尾巴被我甩开了。”
“Nice！”凌菡冲他竖起大拇指，笑着跳下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哦耶～我自由啦！”
姜熠辰看着她无奈地笑。
“走吧！吃什么？”凌菡抬头一看，登时露出嫌弃的表情，“啊……吃西餐呐？不好吃，虚头巴脑的吃不饱！”
姜熠辰稍稍一皱眉:“还真是变了许多。你家妹妹挑的地儿，怪不得我。”
“雪儿？”凌菡瞪了瞪眼，“雪儿也来了？”
两人走进餐厅，凌雪已经迎上前，一把挽过凌菡的手:“姐！”
“臭丫头！你怎么也来了。”
“可不止我～”凌雪笑着后退一步，指了指坐在靠窗外置的一个人，“喏！”
“凌菡学姐。”那人微微起身，招了个招呼，“姜总。”
“金鱼～”凌菡见着那人，心情好了不少，身体不由自主地转过去。不想，却被姜熠辰拉住胳膊，困在他的怀里。
凌雪见状，手上也开始发力，想要将凌菡从姜熠辰的身边拉开。
两人暗自较着劲，凌菡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嗨嗨嗨！”她索性甩开两人，快步走到方瑾瑜的对面坐下，“他们两个，真的烦。”
“诶？你们怎么什么都没点？”凌菡看了看桌子，自己和方瑾瑜的面前只放着两杯白开水。
“等你呢。”方瑾瑜看着她笑。
站在一旁的姜熠辰见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正欲动步坐到凌菡的身边，不料，被凌雪抢先一步。
“姐！你想吃什么？”凌雪麻溜地坐到凌菡的旁边，故意往凌菡的身边凑了凑，“这家牛排挺不错的，随便吃，反正有人请客。”
姜熠辰眼瞅着凌雪向他示威，却毫无办法。一时郁结难舒，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姜总。”方瑾瑜站起身，给姜熠辰让出空位。
姜熠辰看了看他，并未落座。
“姜大总裁！咋啦？”凌雪抬眼望着他，“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坐呀！方瑾瑜都不介意跟你一起坐，你介意个鬼？”
姜熠辰只好理了理外套，跨步坐到凌菡的对面，看着座椅一言不发。
“姐，你看看想吃什么。”凌雪将菜单推到凌菡的面前。
凌菡又推了回去:“我看不大懂。你帮我点吧！”
“那行。”凌雪翻了翻菜单，指着一页对服务生说，“我要这个，八分熟。给我姐来个……澳洲肋眼牛排吧，也要八分熟。”
“我也来一份，六分熟。这位先生和我一样！”姜熠辰合上菜单，动作优雅地将它递给了服务生，不忘露出得体的微笑，“来两杯拿铁，谢谢！”
“哦对了。”他又叫住了服务生，“再来份番茄海鲜意面。”
“我太太吃不饱。”不知是不是故意，姜熠辰非得补充了这么一句。
“这个面太干了。”凌雪瞪他一眼，“你想噎死我姐？”
“拿铁，是替你们点的。”姜熠辰转脸看向窗外，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温暖又带着几分距离感。
凌菡看得有些呆了。她觉得，姜熠辰与身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很是格格不入。而自己跟他，更像是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染过头发，一直保持着十五年前的发型，指甲修得干净整洁，若是褪去身上的那套西服，真的还像是十五年前，自己刚刚认识的那个高中生。
“后悔了？”姜熠辰突然回头看她，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后悔跟我离婚了？”
“哈？”被姜熠辰抓了个正形，凌菡的脸一下子红了，头皮发麻，“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你是不是在想——这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有钱，真不该一时脑袋发热跟他离婚？”当着方瑾瑜的面，姜熠辰故意逗着凌菡，语气里充满了刻意的浮夸。
“不要脸！”
凌雪说出了凌菡心里的话。
“就是……”凌菡瞪他一眼，“在金鱼面前，说自己好看，太不要脸了吧！”
见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方瑾瑜稍稍有些尴尬，坐立不安。连忙开口转移了话题:“学姐！如果这份工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来我的俱乐部帮忙。”
“恐怕某些人不放心呢！”凌雪撇撇嘴，意有所指。
“好呀。”凌菡笑着答应，“金鱼，这份工作也是你替我介绍的吗？”
“哦。”
“我说嘛！”凌菡偷瞄一眼姜熠辰，“他可没这么细心。”
“其实，姜总他……”
方瑾瑜的话还没说完，午餐已经端上了桌，他只好抿嘴笑笑，没再开口。
凌菡笨拙地拿着刀叉，不知从何下手，一会儿看看凌雪，一会儿又看看对面的两个男人，学着他们的样子费力地切着牛排。一顿饭下来，简直像是打了一场败仗，狼狈不堪——重要的是，她真的没吃饱——尽管牛排和意面全都吃进了她的肚子。
“以后啊，你们谁要请我吃饭的话，去中餐厅吧！”走出餐厅，凌菡抱怨着揉了揉肚子，对身边的三人说，“当我老土好啦……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中餐好吃又实惠。”
“姐。你是没吃饱吧？”不愧是姐妹俩，凌雪一下子说中了，“我见你刚才，恨不得把盘子也给吃下去。”
“还不是怪你。”凌菡白她一眼，“谁让你定这个地方的？”
“带你见见世面呗～”凌雪捂着嘴笑笑。
“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险些又要掐起来。
方瑾瑜看着两人，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反观姜熠辰，却是一脸冰霜。
“学姐。”方瑾瑜上前一步，将凌雪拉到自己身边，随后微微弯了弯腰，对着凌菡轻轻地笑，眼里仿佛藏着星星，“我就不送你过去了，下午有场比赛。你这个妹妹呀～我会把她安全送回家的！”
凌菡仰头看着他。
方瑾瑜的脸离她很近，她一紧张，没出息地打了个嗝——“呃……”
方瑾瑜的笑容更甚了，抬手拍拍凌菡的脑袋:“我走了。”
“拜……拜！”凌菡傻傻地笑，嗝却停不下来，“呃……”
姜熠辰一脸不高兴地拉过凌菡的胳膊，将她藏到身后，直视着方瑾瑜的眼睛，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小心开车。”
“你也一样。”方瑾瑜收起笑容，“学姐暂时就先交给你了。你替我好好照顾她！”
“暂时”两个字，他说得似乎格外用力。而令姜熠辰介意的是——“替我”两个字。
“凌菡是我妻子，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姜熠辰暗暗发力，“不劳你费心。”
“前妻。”凌菡从姜熠辰的身后探出脑袋，强调着，“不是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