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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等人都在认真的听着，听着他的述说。
原来还是那个故事，只是不知努尔哈红能说出怎样的版本。每个人看到的、想到的，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差别。因为人是有感知的动物，他们总会情不自禁的扭曲一些东西，也会不由自主的过滤一些东西。这不是谎言，而是源自基因深处的惫懒和逃避。
“蟠桃会之后，道家和玉帝离心离德，由道家十三上仙出首，道家开始培养各方势力，当这些势力慢慢坐大，就形成了十三王朝。十三王朝的兴起，意味着玉帝被架空了。
玉帝何等样人，心机手腕都是一等一的存在，在加上他身后的背景，他岂能坐以待毙？为保自己的地位，他也开始培养了势力，在中州除了十三王朝，其他势力都是玉帝一手培养的。
就在大家以为玉帝会联合佛门和道家开战的时候，三清和佛界的两位大圣离开了中州去了仙界。”
孔宣插话说：“十三上仙中的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这三人已经投进了佛门，哪里还有什么十三上仙？”
“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走就有人来，填补进来的分别是白鹤童子、邓华、萧臻三人。”
“我在大秦王朝待了几十年，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情呢？”
“这只有十三王朝大帝才知道的秘密，嬴政是不会和你说的。”
“圣人们为什么要离开？”
“不知道，那是圣人的事情，朕距离圣人太遥远了，太遥远了……”
凌羽待他说完，缓缓的问道：“皇精帝血是怎么回事呢？”
“这其实只是一个传说，只是每个人都信了，也包括朕。据说第一次神界大战之时，神农、伏羲、遂人三位大神以及大巫蚩尤的精血，沾染在了十三块神石之上，这十三个神石便成了第一代皇经帝血之人。”
“那陛下是第一代吗？”
“当然！王朝的大帝都是第一代皇经帝血之人。”努尔哈红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原本暗淡的神色突然变得神采奕奕，仿佛年轻了许多许多。
当一个人不能保住晚节的时候，年轻时候的光辉，出生时候的荣耀，就会成为支撑他生命动力，何况那是无上的荣耀，这宇宙之中能有几人可以沾染大神们的经血？
“敢问陛下的寿元几何。”
“哎……”
一声长叹，努尔哈红的脸色暗淡了，他低沉着声音缓缓的说：“朕从哪里来，朕都不知道，如果朕真的是传说中的神石，那朕便有无穷的岁数了。可事实上，我们只有五千的岁数。
当年我们十三人，被十三上仙以仙法滋养，产生生命知觉后，便被十三上仙派人九州，执掌中州。”
“执掌中州？夏商周秦汉，新晋隋唐宋，只有十个王朝而已。”
“宋之后不久就是铁木真的元，和朱元章的明，之后便轮到在下了。”
“那在往后呢？”
“再往后啊？再往后朕就不知道了，也许太上老祖是知道的。这天下很大很大，朕知道的太有限了，于是朕便想利用尕林，穿越到过去，看看自己是怎么来的。生灵都是从父母哪里来的，可朕是哪里的呢？朕太想知道了……哎……”
一声长叹，一片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伤感，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你都不能细想，细思极恐啊。如果人死如灯灭，那点灯的人又是谁？又为何要点亮这一盏呢？
柔风拂过面颊，吹过树梢……
仿佛是谁在不老的青山上，弹曲一首长长的歌谣……
水缘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一幕寂静，他淡淡的说：“还是说说尕林吧。”
“几位也是先知之人，不知几位可认得赵公明？尕林就是他给朕的，据说此人已有了圣人的实力。”
“赵公明是谁？”
“灵宝道尊的大弟子。”
“他何来尕林？”
“朕并不知道，他是从何而来，据说两千年前，赵公明参与了太上道祖和灵宝道尊的战争，被燃灯设计而死。”
“死人？”
“圣人境界，生死不过是小事，死或许对他们来说就是生吧。”
“陛下怎知那人便是赵公明？”
“是不是并不重要，他用尕林把过去和未来演示给朕看，所以朕便信他的。”
“那尕林如何使用？”
“据说达到圣人境界，便知如何使用？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杀了一个王朝大帝，用最纯正的皇经帝血便能启动。”
“如何启动？”
“取得王朝大帝的心脏之血滋养尕林。”说道这里，努尔哈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说：“大好的宇宙，大好的宇宙，朕却为何物，朕为何物……”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知道人不能闻。
忽然，他用手插进自己心脏……
所有人都呆住了，太突然了，都怔怔的看着努尔哈红……
那些黑铁铠甲战士，猛然见齐刷刷的跪下，惨呼：“陛下……”
努尔哈红惨然一笑，猛然用力，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心脏掏了出来，血水在黑夜中，如揉碎的彼岸花一般，片片飞舞，妖异而绝美。
努尔哈红的眼睛泛红，嘶吼着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转头看向凌羽，惨然一笑说：“给你，请记住我，请记住我……”说着，将心脏扔给了凌羽。
凌羽接过心脏，心中不由的一颤，在他的眼前，那高大的身躯缓缓的倒了下去……
这一倒，有多少寂寞，有多少委屈，有多少不甘，在这空气之中缓缓的升腾，氤氲了了不能散去。
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挑灯回看，是谁把弦弄断了，留下血染的墨香画下乱冢。
一切境花水月弹指间，天上人间一样愁。
若有来世，可还愿如此一生？
杨柳岸、兰舟波送佳人，是谁在唱凄凉调，竟惹我、泪潸然……
那年清欢分明在，落花舞白鹭独飞。少年志气几重楼，万千心事何从寄？
何从寄？何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