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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宋肆纪淡淡说道。
所有痕迹都这般天衣无缝，而现在只要去拆穿那个女人的真实面目就够了。
他回头向身后寻找着顾畅欣，果然，她躲在最后边，满脸都是不自然的模样。
"轮到你了。顾总监，现在给我们看看你的设计初稿吧。"宋肆纪微笑着对她说，满脸的无害。
顾畅欣磨磨蹭蹭地站在那里，也没怎么挪动。她支支吾吾开口解释，"设计稿都弄完了。我把成品拷到u盘里，其它的都清空了。你们要看什么，我这里照不出来。"
小声的议论声传到她的耳朵里面，她扯扯嘴角牵强地笑笑，面容却难看得不像话。
"哦？单凭这一口说辞不太好吧。不如顾总监开电脑看看，备份恢复什么的我还是在行的。"宋肆纪的眸子变得深沉不似往日，语气也锋利得让人难以反驳。
顾畅欣僵持不下去了，也就慢慢吞吞地带着众人来到她的办公室。她本来也是粗枝大叶的人，此刻电脑还没有关机，屏幕就在那里亮着。
她慌了慌神，知道对于一切自己已经无能为力，索性也就打算一口咬定设计就是自己的。本来做这件事情之前，顾畅欣从未考虑过后果。
她了解夏杉杉的性子，她没有那么勇敢，也不愿意惹麻烦，所以本来她也是料着夏杉杉会自己放弃辩驳的机会。
何况就算她真的要与自己争辩，凭她一个在公司里面全无背景与势力的新人，有什么资本和她争，她甚至有百分之百的自信，没有人会相信她。
只是，顾畅欣没有料到，一向不食人间烟火，从不染指公司这写些事情的宋肆纪竟然会对这件事追根究底。他就这样站在她的身旁，主导了整个局面的走向。宋肆纪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更别说征得她的同意，毫不客气地坐到椅子上点击着鼠标。
文件列表里，名为"设计稿"的文件赫然摆在眼前，拆穿了她所有的谎言与挣扎。
顾畅欣甚至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她甚至想要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种滋味，如今她也终于体会到。
宋肆纪双击点开那个文档，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果然这也是一份很完整的设计稿，所有流程与规划虽然都可以算得上中规中矩，但终究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更关键的一点是，无论从设计理念上讲，还是从总体构思上将，这份设计都与二人最终一模一样的设计稿截然不同。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完全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顾畅欣站在那里，全然没有了刚刚骄傲与飞扬跋扈的姿态，却仍旧是一口咬定设计稿是她的，只是神色里是难以掩饰的慌张。
如果说之前只是凭着人格上交付的信任与推测，宋肆纪现在完全可以断定夏杉杉的清白。
"顾总监，现在你怎么解释？"
"这个设计稿，是我最初的作品。但是后来又有了更好的构思，所以又重新做了一份。"她的目光满是躲躲闪闪，宋肆纪不耐烦地撇了她一眼。
"口说无凭，既然这样，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真相与结果，三天后见。"说着她转身离开。
夏杉杉自然也没有理由呆在这里，只是轻轻看着她一脸落魄的模样，跟在宋肆纪身后离开屋子。
办公室里，留下一群人互相对视着，虽然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每个人心中都大抵有了真相的轮廓。
走廊里，夏杉杉快步跑到前面，手指不经意间玩弄着衣角。
"谢谢你。"她轻轻说，鬓角温顺地贴在两颊，三分温柔，七分可爱。
他就轻轻抿起嘴角，"谢什么？真相还没有出来。"夏杉杉就站在那里痴痴地看着他。
他戳戳她的脑袋，"记住，永远坚持自己的原则。永远也别别人进一步，你就退两步。工作如此，生活也是。"
然后他转身，带走了满世界的风。夏杉杉对着背影使劲点了点头，然后整个人嘻嘻笑起来。
另一方面，顾畅欣揉着脑袋，有些颓废地坐在办公室里。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拿什么证明。
正常人一看便已经知道了真相，这最后的宽限，只不过是面子上需要一个做定论的理由罢了。
她歪着脑袋，凝望着远方工厂飘荡的烟雾，头突然疼的厉害。整整三天，顾畅欣没有见任何人，也没有理任何公司的事务，她就这样安静地待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
本来就没有什么清白可言，顾畅欣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很多。
在电梯里偶遇的时候，她也只是厌恶地看夏杉杉一眼，不再像往日一样满是挖苦与讽刺。
夏杉杉甚至有点可怜她，只是她并不同情她。毕竟，自己做过的事情，哪怕倾其所有，遍体鳞伤也要去承担那份后果，何况是她先去陷害自己，只是所有原本她想要推加给自己的惨一丝不少地反射到顾畅欣自己身上而已。
对与错，都要自己承担。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世界本来就残酷如斯。
一转眼，三天时间已然过去。顾畅欣绞尽脑汁，自然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同样的会议室，同样的出席人，只是这次所有的针锋相对指向了另外一个人。
宋肆纪站在前面，像是一个冷酷的审判官，干练得没有一点怜悯。
现在审判官就这样冷冷地询问，"顾畅欣，请你出示你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说设计稿是你的，有什么证据？"
顾畅欣不知所措，只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我知道了。夏杉杉电脑里那几份设计稿一定是看了我的设计临时做出来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之前我质疑她，所以她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她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一定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说着说着，她脑子里所有的冷静全部都荡然无存，就连话语都变得语无伦次，发泄出所有的难受与憎恨。
夏杉杉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