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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程校长合上电话本，看着张鹤不说话，但他的表情表现出他心中的愤怒。
“教练，市代表球队不会同意跟咱们打训练赛的！毕竟这几年，咱们是公认的弱队。”李平这回都感觉张鹤有些过分了，他提出的比赛对象，太过于不切实际。
张鹤也知道让市代表球队过来打练习赛基本不可能，但他抱着某种想法，依然不愿放弃道：“文民，你打个电话试试吧。”
程校长能体会出张鹤的真诚，但他确实在这件事上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到程校长不说话，张鹤终于不再强迫，他抚着胡茬想想后，抬起头重新问道：“那么去年垫底的球队，你总有办法把他们叫来吧？”
刚才是市代表，这回是垫底球队，巨大的反差让程校长、李平惊坐在椅子上，望向张鹤的眼神中流露出‘你有病啊’的意味。
张鹤看到这种眼神，用力敲了下身侧李平的脑袋，随后气呼呼的说道：“跟市代表球队打比赛，是想看一下目前球队离市冠军有多大的差距；跟垫底球队打比赛则是因为我想要有足够的机会去调换队员，尝试不同的战术！你们不懂就不要乱想行不行？”
李平摸摸自己生疼的脑袋，敢怒不敢言的嘟囔着：“不就是想为球队树立信心么？好好说不就行了嘛，何必打人呢。”
“让你别乱想你还瞎猜！”张鹤又给李平一个暴栗，说：“咱们不需要给球队树立信心，他们一个个现在全都自信心爆棚，我甚至还想让他们输掉这场比赛！”
“那你打人干什么......”
制止住面前这对活宝，程校长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等待片刻后说：“周主任，你帮我查查去年市联赛中表现最差的球队是哪支，快一点啊，我就不挂电话了。”
过了片刻，程校长在‘嗯、好’声中挂断了电话，他翻开电话本，找到自己想要的号码后，又再次拨通电话。
张鹤和李平静静地等待程校长和对方学校做着沟通，等到程校长说出“两天后”这三个字后，张鹤冲着程校长点点头，程校长才再次说道：“好，没问题！谢谢你们啊，希望下次两校还能有机会一起开展活动！”
程校长这通电话打了将近五分钟，当他放下电话的瞬间，李平就急忙的问道：“校长，怎么样，是不是后天对方球队就会来？”
“嗯。后天下午2点对方会来咱们学校，虽然不是最后一名，但对方去年在预选赛中全败，也算是末尾球队，现在他们的队名叫作火猫。”
说完，程校长又看向张鹤，有些担心的说：“张鹤，虽然只是练习赛，但我依然不希望咱们篮球队输给对方，你明确的告诉我，咱们球队目前到底是什么水平？”
程校长的问话让张鹤笑了：“什么水平？虽然还没有比较，但这支球队最起码能打进市内4强！”
“什么？四强？”程校长不可置信的叫出声，他没有想到刚刚凑够人数的篮球队实力会如此强悍，“张鹤，你没有拿我寻开心吧？”
“练习赛你来看看不就好了么？”张鹤站起身，拉着李平向外走去，“我先走了，我还得赶快去给球员定做球衣呢！”
程校长站起来想要把张鹤、李平送出校长室，但张鹤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要是球队没打进16强，你真的会解散篮球队吗？”
程校长打开校长室的屋门，对着张鹤神秘兮兮的笑道：“虽然我是校长，但如果我不那样说，你以为你们今年会有这么充足的资金么？你还会回来执教篮球队吗？张鹤，咱们认识20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就知道是这样！”张鹤不出所料的看向程校长，回忆起往事，忍不住唏嘘道：“20年了啊！想当初你还天天跑到体育馆来看球队训练，转眼过去，咱们都已经是要退休的人了。”
“是啊。”程校长被张鹤带动起情绪，也叹着气道：“张鹤，学校内的其他体育队都在盯着篮球队的活动资金，今年你们要是再打不出成绩，恐怕我就没有借口再去维护篮球队，球队也很有可能会被迫解散。”
“你还不信我么？”张鹤和程校长相视一笑，20年的交情，让他们无需再去多说什么。
......
下午四点，五行队队员早就在体育馆内集合，绕着两个篮球场地跑圈，做起体能训练，赵云在跑步过程中看到张鹤走进球馆，便脱离队伍，在原地跑动着喊：“教练，你又来晚了，李平老师呢？”
看赵云离开跑步队列，王勤皱着眉叫道：“赵云，回来！”
听到王勤的叫声，赵云吐下舌头刚想追上去时，张鹤冲着他摆摆手说道：“过来！”
“啊？”赵云以为张鹤把他叫去是想要责骂他，正要开口道歉，但张鹤此时也冲着其余众人出声喊着：“都先停下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球队众人缓缓停下脚步，纷纷向着张鹤走去，同时他们心中还十分奇怪，不知道把训练看得极重的教练，为什么今天会忽然打断他们的训练。
张鹤等队员都走到自己的面前后，说道：“这十多天里，你们应该还没有适应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吧？今天到6点后就不用训练了，明天也不用来，好好休......”
张鹤的话还未说完，赵云忽然开口打断道：“教练，是不是因为你太累了，不想执教球队了啊？好不容易我这个常胜球员回来了，你再坚持一年呗！”
张鹤怒哼一下，刚想出声骂道，却看见赵云虽然在胡说八道，眼神却比以往还要认真。第一次看到赵云这种眼神的张鹤楞了一下，到嘴边的训斥也无法说出口，他伸出手拍了下赵云的肩膀，把语速放缓，说道：“后天有一场练习赛要打，所以我给你们放一天假，好好休息。”
半天没人说话，张鹤以为他们没有听清便又重复道：“后天要打练习赛，你们听到没有？”
“听到了教练。”王勤走出一步点点头，“是哪支球队？”
“火猫队，去年排在最末尾的球队。”
又是一阵无言，看着众人低头在想着什么，张鹤以为他们嫌对手太弱，认为自己瞧不起他们，便解释说：“我之所以挑火猫队跟你们比赛，是想趁机调试阵容，以便于今后咱们参加市联赛。”
“这些我们都知道。”赵云抬起头，眼睛中散放着光彩，神采飞扬道：“我们刚才只是在想，教练你想让我们赢对方多少分！”
赵云这话一出，众人才彻底沸腾开来。
“侯断，咱们的空接配合终于有机会试验一下了！”肖旭对着侯断兴奋的大叫着，侯断看向自己的右手，情绪也十分亢奋的回答：“是啊！终于有机会，终于有机会再上场比赛了！”
“侯断，训练赛时把球传好。”笙冰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但他紧紧握起的双手却被曹锐注意到。
“偶尔活跃一下又能怎样？”曹锐止不住的摇起头，他看向同样保持冷静的李铭禹奇怪的问道：“铭禹学长，你表情怎么和笙冰一样啊？你是不想参加练习赛吗？”
李铭禹双手叉腰，站在原地笑笑说：“我没有你们那么厉害，恐怕上场的机会会很少吧。”
“怎么会呢？”程耀走过来，冲李铭禹指指自己说：“要是李铭禹学长没有上场的机会，那我就要坐穿冷板凳了吧？毕竟我是一个挂名球员。”
程耀的话让旁边的王子成忍不住笑出声，他看向侯断，在心中暗暗想到：“这回我一定要表现得比你好，告诉教练我才适合成为首发球员！”
不管是抱有什么想法，五行队的众人都极为亢奋，唯有东方承默默走到篮架旁坐下，双手按住打颤的双腿，不让人看清他的表情，低着头想到：“训练赛......48分钟的正式比赛，我可以……我可以打比赛了！我可以在比赛中进球了！”......
看着众人在篮球馆中的样子，张鹤心中的喜悦感在这刻被冲淡了，他蹙起眉头，大声喝道：“都给我停下！你们这是什么样子？还没有胜利就提前庆祝起来了吗？都给我滚回来！”
张鹤的训斥让队员们冷却下来，纷纷站到他的面前，神情都有些惊慌。
“你们是不是认为自己比对方强？”
没有人回答，张鹤用尽全身力气，重新吼道：“你们是不是认为自己比对方强？”
众人扛不住张鹤的威压，只好发出蚊子般的声音：“是！”
“你们是不是认为自己一定能赢？”
“......”
“回答我！”
“是！”
“很好！”张鹤得到众人的回答不再是大发雷霆的样子，说：“你们有这种想法很对！要是你们在比赛前就怯场，我会对你们极其失望；怀有信心是好事，但不能过于小看对手，不能抱着轻敌的心去比赛！蚂蚁也能咬死大象，你们也还不是大象，他们也不是蚂蚁！别忘了，篮球队去年还处于无法参赛的尴尬状态，今年，你们没有资格去小瞧任何一支球队，明白了吗？”
感受到张鹤的良苦用心，众人这回声嘶力竭的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