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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干婆问道。
费一望向窗外说道：“真正的凡雨一直认为她爸爸的死跟我有关系，所以只是说‘原谅我了’，而那天，我和现在的凡雨说同样的问题时，她却说，‘跟我没关系’，真正的凡雨不会这么说的。
“我去吻她，也是为了再次证实我的判断，因为赖二是不知道男女之情的，我那么做只会触怒占据凡雨身体的赖二。”
“你知道，可能要面临死亡，还是去做了。”干婆看着脸色还依旧苍白的费一说。
“不管怎么样，身体还是凡雨的，我吻的是凡雨，死也值了。”费一说着，鼻子酸了一下。
“是条汉子。”
费一没想到干婆会这样说，会骂他莽撞。
他的目光落到干婆脸上。
干婆浑浊的眼睛闪着光，堆起的皱纹舒展开了。
干婆说，她之所以把费一送进猎人学院，就是想让费一在生与死的选择中，尽快复活神力。
费一说，他也痛恨赖星人，他没法对付赖星人，也只能把气撒到赖星人的帮凶完美人身上。
他痛恨赖星人从童年时候就开始了。
村里的李叔就是个完美人。
李叔在野外与特工局的人见面时，正被孤零零一个人在野外玩的费一看到。
费一想，村里很多动物的死可能都跟李叔有关系。
村民不知道，都弄到他这个不祥的人身上了。
那时，他很委屈，却不能对任何人说。
王婶跟李叔在一起，也不是王婶情愿的，只是王婶没有办法摆脱李叔。
其实，在村里面，王叔是对他最好的了，甚至比费丁还要好。
他只是想帮帮王叔和王婶。
完美人最强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弱的地方。
费一的想法总是很奇特。
他就把这些话写到了，李叔与王婶经常私会的小屋墙壁上。
那个角度，只能王婶能看到墙上的字，李叔不会注意到。
那些话对不对，能不能有作用，费一都无法确定。
他还是人类的惯性思维，死马当活马医。
当看到王婶一个人慌里慌张地从小屋里跑出来，费一知道，成功了。
其实，王叔的狗只咬过他一次，后来就跟他混得很熟了，也就乖乖地听他的话了。
在他的指挥下，王叔的狗帮助王婶清理了现场。
唯一的意外是，完美人的体液是有毒的，狗死了，王婶也死了。
王叔恨他，他能理解。
其实，凡雨因为平伟奇的死找到他也没有错。
杀平伟奇的当然不是他，他也就是给老司机卫哥发了个图片。
图片的内容很简单是平伟奇从货车上下来去服装店的情景。
图片上有时间，是下午的七时左右。
供货商下午七时来送货并不奇怪，但要是每天这个时候来，而且空着手进入服装店，八时才离开就不正常了。
卫哥是个老司机，当然会很快从图片中看出玄机来。
要是男人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个男人一定是鸟飞了。
可卫哥不是鸟飞的人，老司机嘛，当然也不会头脑一热就做傻事，做就要解恨。
费一也没闲着，给卫哥发了图片去。
那是一张类似于汽车保险杠的东西，特殊材料制成的，网上能买到。
这种保险杠撞击再坚硬的东西都不会扭曲变形。
费一看到快递把类似保险杠形状的货物送到了服装店，也是卫哥签收的。
卫哥有好几天，不但晚上跑车，白天也去了。
费一相信，卫哥不是去跑车了，是观察某人的踪迹了。
有一天晚上，卫哥出车很晚，而且后备箱里装上了那个装有保险杠的箱子。
卫哥走后不久，费一就出来遛弯了，一直到巫河边上，在断桥的桥洞子下找到了老赖。
他告诉老赖，他遛弯时在不远处的巫河里看到了人们遗弃的一个汽车的保险杠，保险杠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估计能卖个钱，如果老赖感兴趣，可以拿回来。
卫哥杀掉平伟奇是要毁灭痕迹的，他不能带着保险杠到处乱去，巫河是最好的毁灭痕迹的地方。
不过，卫哥在遗弃保险杠时很匆忙，不会扔得太远，如果被猎警署的人找到，会很容易找到卫哥的车，也会很快锁定卫哥的。
老赖呢，为了生活，跑上十几里找到保险杠赚点钱也值得。
何况老赖不能总是躲在桥洞子下面撸管，很伤身的，需要出去锻炼锻炼，再回来继续。
卫哥是个老司机，也需要费一这个新司机配合一下。
费一能安静地写小说了，老赖赚到了一些钱又能快活几天了，卫哥摘掉了绿帽子。
每个人各取所需，何乐不为。
唯一出乎费一意料的是，卫哥这个老司机竟然和舒姐摒弃前嫌，还大显老司机的能耐。
身在隔壁的费一还是要经历夜晚煎熬的。
其实写小说帮助破案，只是费一为了出点名气，赚点小钱。
那起强奸案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猎警署被赖星人控制着，不想惩治作案的完美人罢了。
知道真相的人，也就是敢怒不敢言。
费一呢也就是做了一个敢言的，做了一次实实在在的蠢人。
他很清楚，进入猎人学院就离死期不远了。
怎么都是死，不如临死前，给费尔留下点儿钱。
他和费尔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他这么做也就是给费尔留点念想。
他死了，总得有人收尸，最好有人为他掉几滴眼泪。
哪怕装装相，也不枉他来这个世上一场。
他把这个重任就交给了费尔，能不能接下这个重任那是费尔的事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可惜费尔不是鬼。
有些能说出口的，他都对干婆说了，不能说的他一句没说。
例如让鬼推磨的事，他缄口不语。
……
冰宫一个满是星斗的房间里，身着黑袍的冷血和身着艳装的凡雨正面对面站着。
“你很冲动。”冷血冷冷地说。
“我不能容忍卑微的人类冒犯我们尊贵的赖星人。”凡雨用冰冷的女声说道。
“可他冒犯的不是你，而是你占据的身体，你这样做，等于暴露了你的身份。”冷血往前飘了一步。
“那又怎样？我厌恶这个肮脏的身体，我们赖星人无需这样做，我们高兴，就拿他们当作猎物消遣无聊的时光。
“我们不高兴，完全可以将他们灭绝，让整个星球上只有我们高贵的赖星人。”凡雨并未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