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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两个人都是前世高人吗？”费尔想了想说，“我也吃不准他是谁，他又没说。他拿着这本书在兜售，说是有缘人分文不取，无缘人千金不卖。”
“我在那里经过时，他却拉住了我，把书塞给我，说人类的希望全靠我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不见了。”
“那个人长得很帅吧？”
“一点都不帅，身体有些佝偻，脸特别白，白得瘆人。”费尔回想着。
很快有个人的身影映入了费一的脑海。
费丁！
妈的！
“信不信是我的事，你干嘛骂人？人类连想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能赶走赖星人？”费尔白了一眼费一。
“你说的有道理，但赶走赖星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研究《无字天书》也不能一蹴而就，所以说，学还是要上的。”费一说得苦口婆心。
费尔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想了想，说：“好吧。”
费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喃喃地说，“我算是拯救了一个人类。”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要为拯救人类而努力。”费一握紧拳头说。
“为拯救人类努力！”费尔握紧了粉拳。
费一走出砖混结构的危楼时，被废弃的冲水马桶绊了一个趔趄。
我去拯救人类？！谁来拯救我呀？！
多余的钱都留给了费尔，他吃泡面想放个鸡蛋的希望都破灭了。
该死的赖星人！
……
费一走进猎人学院后，就嗅到一股令人眩晕的味道，并不浓烈，却令人心惊胆寒。
猎人学院本身就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大学，并不会因为赖星人来了而改变。
我是说它的建筑，当然猎人学院已经不是虞城大学了，学的跟科学不再沾边，只和杀人有联系。
你在这里要学的就是如何杀死别人，如何让生命延续几天，甚至只是为了几秒。
要不然呢，人家把你杀死了，还要吐口痰，说，真是废物。
费一选择猎人学院就是为了充当那个废物的，像他这样的人，在猎人学院还是有些的，总是听曾为天的课的人应该都是这样的人。
今天是否还有人去听曾为天的课应该是个未知数了。
费一拐过一号教学楼时，已经得到了答案，没有人再去听曾为天的课了。
他看到了曾为天，就在他的面前。
教学楼后面有个空场，空场中间有个十字架，曾为天就在上面。
他双臂伸展，身体挺直，被铁钉贯穿的双臂和胸口的血迹已经风干了。
即使如此，他的脸竟然还在侧头仰望着，神情异常诡异。
费一顺着曾为天视线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座后来建成的高楼，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住在里面。
费一看到从楼顶有一物迅速坠落，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那是一个人，从那么高地方摔下来，应该不成人形了。
可那个人还能看得出人形，竟然还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邢玉人！
费一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邢玉人也看到了他，咧着嘴朝他笑了笑。
邢玉人刚咧开嘴，嘴就掉下来了，随后是鼻子、头颅、手臂、上身。
最后只有两条腿站在原地。
头颅滚动了几下，仰面朝天了，眼睛还在眨巴着，看向楼顶方向。
费一重新朝楼顶看去，似乎有个人影晃了一下，消失不见。
如果那个身影真的存在，身体应该有些佝偻。
费一再低头时，邢玉人的眼睛彻底闭上了。
够不错的了，要不是个完美人，这孙子早摔得不是人形了。
看来他就是赖星人的暗探了，曾为天的死应该和他有关。
费一想。
一切太反常了，本是温顺恭良的曾为天突然间对赖星人大放厥词，明摆着是找死。
费一想不明白，只想加快脚步走开。
他还没确定去训练场，还是找个安安静静的教室好好地睡一觉，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黑黝黝的，看不到车窗，活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带着轮子的棺材。
猎人局的人称呼这种车叫黑星车。
猎人学院的学生暗地里叫这种棺车。
多么熟悉的车，十几年前，他就见过，只不过，这是一辆加长版的棺材。
在镇宁小学，这样的一辆车载着他去治病。
中途却被费丁搅了局。
看到那辆车，费一禁不住站住了脚步。
“费一吗？”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费一身体哆嗦了一下，转过身去。
不知什么时候，他身后已经站了两个人。
相同的黑色西装，相同的身高，相同的发型，相同的脸型。
说他们是一奶同胞，没有人会否定。
一脸的肌肉，面目可憎。
完美人！
猎人局的人，隶属于大领主直接领导，是猎人游戏的直接操控者。
至于这个猎人局的直接领导是谁，费一真还没有听说过。
一般情况下，猎人局的人不会出现的，然而出现在谁面前，谁的大限之期也到了。
“我是。”费一眼下的肌肉颤了一下。
的确要有什么事发生了，一切都有预兆的，曾为天突然间发狂。
他又潜意识地去见了费尔。
算是和费尔见最后一面吧。
费二，钱没有浪费在我手里，也算是老天爷尿尿时，哆嗦了一下，落下你了。
费一菊紧地想。
“走吧。”两个黑士一边一个抓住了他的双臂。
真特么的疼！
费一心里过过瘾，还是乖乖地跟着两个黑士走向那辆黑车。
黑星车的一侧徐徐打开，费一几乎被两个黑士架着走进车内。
这下玩球了。
车上已经做了十几个人，各个面熟，都是昨天下午在同一教室听曾为天课的人。
放眼望去，就少了一个孙子。
邢玉人！
这孙子是走了，还拉上十多个垫背的。
费一没等猎警动粗，乖乖找个空座坐下了。
车门徐徐落下，他们完全被投入黑暗中。
费一这才发现，这辆车和他小时候在镇宁小学看到的黑星车不同，没有车窗。
也就是说，当年带走他的并不是猎人局的人。
这特么跟棺材有什么区别。
是不是想把十多个人活活憋死这里面呀？
氧气在慢慢消失，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嘴唇开始发紫。
等血液里那点氧慢慢消耗殆尽，人就这样死翘翘了。
让他们慢慢享受死亡的全过程，赖星人真没蛋！
费一深深地呼吸着，储存点氧气吧，多活几秒算几秒的。
唉！可惜小弟弟还没用过，就这样浪费了，人类的悲哀呀。
费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