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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楚娅心不在焉的伸出手示意莉莎坐下，她沉浸在那令人陶醉的声音中，等恶魔不再出现，随之便挂着牵强的笑容说：“我现在考虑了你所说的那个可能帮助我的人，那么我们下午去试一下吧。”
白发女孩盯着她，好一会才收回视线，说：“上午不是还有时间吗？”
楚娅摇头回绝道：“不可，上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什么比你的状态还重要？看样子你已经快要失去抵抗力了。”
“噢？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不，莉莎只是疑惑。”
“但你还是质疑了，不是吗”，楚娅皱起了眉头，她吸了吸屋内的香气，阴沉的说道：“如果浪费这些宝贵的时间，用来追寻未知的可能性，我宁愿去阻止太阳升起。”
“很遗憾，莉莎认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莉莎判断你这种短暂的清醒不会持续太久，下一次可能你就会彻底迷失自我。是后天？还是明天？也许就在今天。难道你愿意享受这样转瞬即逝的快乐吗，而放弃更多吗？”
白发少女没有退让，语气中也没有强迫的意思。
“我说过，我不会把宝贵的时间，去用来验证这些荒谬的可能性。况且这世上也没有一种鸟可以一直飞翔，永远不需要落地。”
“那是什么意思？莉莎不明白。”
少女眼中泛着光芒，她继续道：“你无需明白。”
“如果你彻底失控，莉莎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楚娅没有再理会，她无言的梳妆打扮起来。原本少女可以花上少许时间去洗个头，但因为她的黑发是如此秀丽，就连被横风吹乱也能够简单的用梳子恢复如初，所以却不必如此。
时间很宝贵，却无处不有。
少女将头发重新盘起，穿了一件雪白的皮夹外衣，丝带紧紧的系在脖子上，薄如轻纱，为那白雪添了一抹红艳。她并不介意在深秋中穿上裙子，不过此时她还是选择了一条深蓝色的八分裤。
她今天已经冷够了。
随着服装的改变，楚娅剔除了眼中剩余的阴霾，整个人变得活力而充满生气，她从镜子中审视着自己，随之满意的点点头。
嫣然间，她感觉到身后探来的木讷眼神，转头无比自信的朝莉莎问道：“怎么？有什么想说的吗，赞赏她人的话语可不必捏藏。”
她过去每天都要接受很多赞美，不仅对此习惯，而且已是漠然，但她从不会去拒绝，更不会厌烦。
但白发少女没有回应她的情感，莉莎闭眼摇摇头说：“不，什么也没有，莉莎没什么好说的。”
“噢？是吗，那真是令人遗憾……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哼，无趣。”
楚娅冷哼道，兴致薄弱几分，瑰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瞬间离去的邪意。但她又很快意识到这个坦然的女孩，是不会表达任何感情，也就原谅了她。楚娅不由得深叹口气，讪讪的说：“行了行了，赶紧出去吧，别让我弟弟等太久。”
“……”
“怎么了？”，看着坐在床上未动的莉莎，楚娅颇为不快的问道：“难道你也想打扮一下吗？可我柜子里的衣服不适合你这矮个子。”
就算适合也不会给你穿！
“莉莎收回前言，楚娅你或许……”
“嗯？”
意外的话语传进楚娅的耳朵，少女闻言好奇的扭过头，白发女孩那空洞的眼神逐渐让她耐心尽失，楚娅踌躇着，是否要继续等待这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而女孩后面的话让她火冒三丈。
“你或许还有救，莉莎带你去找她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你这家伙……“
莉莎无心的话语激怒了她，这个东西怎么就是不明白？
楚娅眼中的风暴迅速聚集，她狠狠的说：“我真想答应恶魔将你们碎尸万段！无论是那叫俾斯麦的女人也好，还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也罢！你们总是在妨碍我，不过……”
“莉莎不明白。”
“给我闭嘴！”
楚娅歪过头，迅速平息了狂风暴雨，她像提小鸡一样抓起莉莎，随后打开门往外面走去。
“别再提了。”
……
“额？”，楚文听到开门的声顿时朝姐姐的卧室望去，但猛然又想起什么，急忙回头大声说：“老姐你……你衣服穿上了吗？”
楚娅丢下莉莎，跳到了弟弟身前柔声的戏耍道：“嘻嘻~没有呢，弟弟不转过头来看看吗？”
“没，没有？那……”
楚文闻言不禁转头，然而预想之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后者已经穿上了一身素装，两只明亮的眼睛对着他眨了眨。下一刻少年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回过神后顿然想拿豆腐把自己拍死。
不是说没穿衣服吗！
不，不对！我在期待什么！这不是很糟糕的事情吗！？
还有为什么听见没穿衣服反而转头了！？
“姐……姐你……”
楚文张口结舌，而楚娅嫣然一笑，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说：“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准备，马上出门逛街吧！”
“我……我……是！？”
看着涨红脸的弟弟，少女痴笑着退到一边。
楚娅眼中露出的温柔神情却又很快恍惚起来，她张张嘴，想伸手抓住那个朝着卧室走去的模糊身影。那个背影仿佛稍纵即逝，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幻，那么的无力。
怎么了……
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唔……”
楚娅脚下有些发软，她脑海中浮现了一些不好的片段，若是形容只能称为灾厄。
这是什么……？
‘未来……’
未来？你在骗我……
楚娅捂着头，聆听心中的低语。
‘梦终将会醒来……’
不会。
‘你所珍惜的，你所珍爱的，都将会离去……’
绝对不会。
‘你留不住任何东西，甚至你自己……’
我们等着瞧，我们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