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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拉倒吧，你觉得我会相信。”
正说着，却是服务员送来了烟酒、干果，菜肴还需要稍等一会，但是这些，都是现成的。
熟练的打开一包香烟，给袁修纯丢去一只，楚风自己也叼上一根。
“一直被戒掉？”袁修纯点燃了香烟，喷出一口浓浓的雾气。
“当然戒掉了，不过看到你这个师傅，又提起来了。”
到了如今这个境界，香烟已经无法给楚风带来丝毫的损害，抽与不抽，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事你还记得？”袁修纯有些哭笑不得。
诚如楚风所说，当年楚风的抽烟，确实是和他学的。
“忘？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楚风瞪了他一眼，随手提起两瓶啤酒，拇指一摊，两个瓶盖便飞了出去，说道：“倒是你，来燕京这么多年也不和我联系，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
“说真的，你这几年过的如何？”
“如何？”袁修纯深深吸了一口烟，让尼古丁填满自己的胸腔，缓缓才开口道：“怎么说呢，也好也不好吧。”
楚风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听袁修纯继续。
“刚到燕京的时候，我一穷二白，又没有文凭，想去找工作何其的艰难，最后，却是在一家饭店先干起了服务员。”
袁修纯弹了弹烟灰。
“你也知道，我这人像来心高气傲，哪里是干服务员的料。”
“所以，你就炒了老板的鱿鱼？”楚风不由笑了。
“不，是老板把我炒了。”袁修纯拿着啤酒瓶。
楚风也拿着一啤酒瓶，喝了两口啤酒。
“当时我们饭店有个服务员很漂亮，有一次被喝多的顾客调戏，我一下没忍住，就出手了。”袁修纯忍不住又仰头喝了不少啤酒，他摇头叹息道“最后，还是老板赔了五千块钱，这事才算作罢。”
“恩。”楚风有些认同，按照袁修纯的脾气，却是不是能忍这种事的主。
“最后，我还被老板臭骂一顿，半个月工资没有拿到不说，便是我出手帮忙那服务员，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袁修纯摇头道“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心中那叫一个气。”
“为什么我见义勇为，结果却要受到这般对待，再说，我当时出手并没有太重，那个顾客也只是脖子被抓伤，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赚了五千块钱。”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才开始变化。”袁修纯无奈摇头。
楚风一怔。
实际上，袁修纯说的这种事，这个社会之中还真的是很多。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些话，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你也知道在外面一个人生活是很艰难的，而且我也举目无亲，在饭店工作了一个月多，就拿到的一千块钱工资很快就花光了。”袁修纯仰头一口将手中啤酒瓶全部喝光。
“有时候在外面吃饭，我也很想学一学当晚饭店的那帮客人。”
眼镜微微有些泛红，并非是伤心难过，而是一种难以隐藏的凶光。
楚风眉头微微皱起。
面对事情，一万种人，不说有一万种看法，一千种还是有的。
有些人，面对了袁修纯所说的这种事，从此以后会选择沉默。
有些人，会一如既往的坚持自己的正义。
而有些人，却会逐渐被这些负面的阴暗去腐蚀。
自己，也许是第二种，但是听袁修纯的口气，他却是被腐化的那一类人。
“说来，也算我的运气，之后不久的一天，我却是迎来了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袁修纯目光炯炯，说道：“那边是刘波，也就是我的老大。”
这么一说，楚风倒是知道，袁修纯终究还是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但是，这条路究竟是对是错，他无法去评价。
这个世界，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是有着它的道理。
楚风心中暗叹。
袁修纯的脾气，他很清楚，若是自己是一颗炮竹，那么他便是一颗炸弹。
当年两人小的时候，有时候楚风被人欺负了，也会选择默不作声，但是袁修纯若是知道，定然不会饶过那些欺负自己的人。
这便是两人之间的天性不同。
往大的层面上说，楚风也许是个英雄，但袁修纯绝对是个枭雄。
“说到这，你大概也知道我之后都在干些什么。”
“可能你会看不起我，但是，我却始终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人生在世，所追求的的是什么？”
“钱、权、女人！”
“至少对男人来说便是如此。”
“不过，想要得到这些，那便是只有两个。”
“实力！”
袁修纯丢下手中燃尽的烟头，一脸动容。
“别说大灾变之后，便是之前，这也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有钱的人，永远不缺乏跟班，永远不女人，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没有钱，哪怕你比他人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也终究不如别人腿上的一根毛。”
“还有权利，也是如此，这个世界的权利风暴，绝对比你我之前想象的还要可怕，走到了这条道路之上，我真的见识了太多太多人性的阴暗面。”
“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若是说这个世界是一个棋盘，棋手是这些权利的核心，那么我们普通人，甚至连棋盘上的灰都不算。”
“毕竟若是灰，还值得别人吹上一口气，弹上一弹。”
“什么是地位，什么是权势，那是曾经的你我死一千次，死一万次都赢不了的存在！”
袁修纯说道这些的时候，已经很是狰狞。
楚风看到他这幅模样，心却是有些疼痛。
曾经的袁修纯，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见义勇为，乐善好施的大好青年。
可是这个无情的社会，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好兄弟变成了这个模样。
楚风心中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究竟是应该怪袁修纯，还是怪这个社会。
虽然他不否定袁修纯的所作所为，但是，他却不会那般去做。
“当然，向我们这样的出生，比普通还普通，比平凡还平凡。”
“若是和正常人一样按部就班的生活，这辈子也就如此，只能在不甘和落寞中度过。”
“可那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袁修纯又打开一瓶酒。
“但是，我们却有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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