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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将军没有想到，已经给了陆文瑾一个台阶，他竟然不下，还蹬鼻子上脸，冒犯上级。
他眼皮跳了一下，颧骨上的皱纹颤抖着。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在压抑着怒气。
陆文瑾还要说话，顾念却拉了拉他的袖子。
陆文瑾侧头，看着她有些担忧的脸，微微勾唇，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顾念却是拉了一下他的手，将他往后拖了半步。
她自己反而站在了陆文瑾的前面。
陆文瑾还没反应过来，顾念就开口了。
“萧将军，您好，我是顾念，曾经和萧姐姐有过一面之缘。听说萧姐姐不小心落水，我和陆文瑾都挺着急的，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方不方便我们探视？”
萧将军这才把目光从陆文瑾身上，转向顾念。
他上下打量顾念好几眼，锐利的眼神，扫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顾念落落大方，态度诚恳，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甚至一双眸子，和萧将军这样的老军人对视，也没有飘忽不定。
十分诚恳坦然。
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甚至江百川都微微颔首，心里暗道：这姑娘，比陆文瑾要靠谱多了！
良久，萧将军才淡淡吐出一句：“她身体不适，还是不用看了。”
这是下逐客令的节奏。
顾念心里瞬间就火了。
打电话把陆文瑾叫过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恨不得拿着机关枪把人突突一遍。
现在又让人走。
他们凭什么就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顾念脸上却是笑了一下，“萧将军，我们也知道，这会儿打扰萧然姐姐，太过冒昧。但是大家都聚集在这里，都是因为担心她。要是不能确定她脱离危险，我们肯定都不会走的。还是让我们见一面吧！“
萧将军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见我的女儿？”
脸上的不屑，完全是另一个意思你怎么有脸见我的女儿？
顾念压根不吃这套，继续煽情道：“萧将军，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人命关天的时候，没有人还会想别的，只会一门心思关心性命安危。这个时候，不管扯什么感情问题，还是什么亲疏远近问题，都挺没品的。难道关心别人生命安全，还要分个谁有资格么？要是这样，那真是太没有人性了！“
顾念一句脏话没说，愣是把一圈人都骂了一遍。
萧将军却是气笑了，“是么？所有人都没有人性，就你是真的关心我的女儿？”
“陆文瑾也是真的关心。”
她转头去看陆文瑾，拉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回应。
陆文瑾却是皱着眉头看她。
他是应该顺着她说“是”？
还是否认？
到底顾念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顺着她说“是”了，她马上就跟他翻脸？
就算不翻脸，也会秋后算账？
陆文瑾这会儿心思活络，生怕自己掉到坑里面。
本来他就没多担心萧然，但要是顺着顾念说，很可能就留个把柄。
要是否认关心萧然，那就一定会得罪萧将军。
他心中衡量了一下，终于，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