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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瑾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想把她身上瞪出来一个洞似的。
他把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拉开车门，上车，油门轰鸣，车子飞驰而去。
没有几秒钟，车子就超过了公交，消失在视线里。
顾念长出一口气。
陆文瑾大概是要被气死了吧！
当着他的面儿，竟然忤逆他！
顾念觉得自己太怂。
又不是不占理，现在名义上，还是陆飞宇的未婚妻呢，为什么会有种背着陆文瑾偷情的感觉？
好在她跑了！
顾念找了个座位坐下。
陆飞宇也挤过来，坐在她身边。
“你为什么要跑？害怕小叔叔看到，你和我在一起？”
顾念翻了个白眼，“你不也跑了？那个活土匪，你见他，也怂得不行。怎么，我就不能怂了？”
“我没有怂！”陆飞宇对这个评价并不满意，“他是我小叔叔，我总不能对他不尊重。”
“呵呵。”
怂就是怂，解释什么！
在陆文瑾面前怂，又不丢人。
敢跟陆文瑾尥蹶子的，那是疯了！
刚才把陆文瑾惹恼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收拾她。
最好生气，气到再也不想理她，也不来纠缠她。
公交到了西直门，顾念跟着陆飞宇下车，去了那家莫斯科餐厅。
餐厅大概是刚开业，人还不多。
敞亮的落地窗户上，贴着俄语的欢迎光临，窗前放着一架钢琴，有一个白俄姑娘正在弹《喀秋莎》。
客人都是一些俄罗斯的商人或者外交官员，以及比较时髦的年轻人。
陆飞宇一脸骄傲：“这地儿不错吧，因为没有正式对外营业，不好订位置，我是托人才订到，早就想带你来了。”
顾念一点儿也不信。
没有正式营业的餐厅，蒋清雅怎么提出要过来？
蒋清雅的身家，可不是随便到这种地方能消费得起的，更不要说定到位置。
还不是他之前跟蒋清雅说过？
不过临时换人，带着她过来了。
这种殷勤，也就上辈子的顾念，会感激涕零。
她面上无波，轻轻点头，“进去吧。”
两人进去坐下，陆飞宇要了菜单，没有问顾念，噼里啪啦点了一堆。
“黑面包，罗宋汤，土豆牛肉，再要一个果酱蛋糕。”
说完，把菜谱还给服务生。
白俄服务生愣住，“这位女同志还没有点呢！”
“我爱吃的，她都爱吃。”陆文瑾一脸自信。
服务生点头，刚准备走，却听顾念冷声道：“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吃黑面包了？酸得要死。”
陆飞宇愣住，有些尴尬地挠头，“你往常从不点单，我以为，你的喜好跟我一样。”
“你以为……你让我点过么？“
白俄姑娘操着不熟练的中文道：“这位男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有绅士风度，让女同志先点才行。”
陆飞宇脸色抽抽，把菜单递给顾念。
“我要吃俄式馅儿饼。”
“好，那黑面包换成俄式馅饼，还有什么？”
陆飞宇隐隐皱眉，总觉得现在的顾念，十分不好说话。
顾念好像没看到陆飞宇难看的脸色，翻到一页，用手指着。
刚准备说话，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的身后响起：
“红烩牛肉，奶酪圆白菜，巧克力冰淇淋。”
顾念心里乐了一下。
这是谁，竟然把她喜欢吃的菜都报出来了！
但是马上，她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浑身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