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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468章本王当然也可以
六姑娘的下场就是她的写照。 ·
察觉邱若寒情绪低落，七皇叔不再继续谈论六姑娘的事，悲剧都已经发生了，他们也无力挽回，这世间比顺宁侯府六姑娘更惨的女子一抓一大把。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平，有点天灾**，第一个被饿死的是女子，第一个被卖的也是女子。
七皇叔打断邱若寒的沉思，问道：“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做？开棺验尸还是如何？顺宁侯府的事情虽然都查了出来，可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早就把证据清干净了，你要从顺宁侯府找证据，估计不可能。”
“能开棺验尸是最好的，顺宁侯府那般急切、慌乱地将人下葬，那位六姑娘的尸体肯定有问题。那位六姑娘选择孙思行，估计是打听到我护短的性子，她这么狠绝地用自己的命来揭露这件事，绝不会不留后手，我想她的身体里，绝对会有一些有用的东西。”能在那样的地方，保住自己妹妹的清白，能想到设计孙思行，那位六姑娘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
虽然，她不爽那位六姑娘设计孙思行，可也能明白她的处境，那位六姑娘比她当初还要难上三分，如要不是没得选择，恐怕也不会用这么狠决的办法。
“既然要动手就尽快，再拖下去便是新年，新年的时候办这样的案子，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拖到过年时间又太长了，到时候皇上是什么态度都不好说。
皇上已经洗清了血衣卫，你也是时候把顺宁侯府拿下，更何况你现在救龙种有功，这个时候提出开棺验尸的条件，谢家人和那些嫔妃娘家的人，会帮你一把。”七皇叔冷静地分析，邱若寒身边每一个可用之人。
进宫一趟，妙手救下太医也保不住谢皇贵妃母子，邱若寒在那些后妃的眼中，已经成了必须拉拢的对象，这个时候很多人家都愿意，在不开罪皇上的情况下，卖邱若寒一个好。
“让嫔妃们的家族出力，会不会让皇上认为，我在拉拢人。”七皇叔的提议让人很心动，可同样风险也很大，邱若寒不想被皇上惦记。
“小女人的手段，皇上不会在意，皇上很清楚，后宫那些妃子图你什么。”只要他不去拉拢人，皇上就不会过多的关注，那些官员哪个不是人精一样，就算要卖邱若寒一个面子，也会做得很漂亮。
邱若寒自嘲一笑：“我这种小伎俩皇上当然不会看在眼里，我就算能让朝廷半数的大臣为我说话又如何，皇上只要一句话就能取我的命，然后我便什么都不是。”
“你明白就好，所以只要你做得不过分，皇上根本不会在意你做了什么，皇上骨子里是个很自负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任自己那几个儿子斗来斗去。”东陵的军权大部分都掌握在皇上手上，剩下一小部分在他手上，可和皇帝的大军相比，还是弱了一点，皇上唯一忌惮的只有他。
军队，这就是皇上强硬的原因，你建立再强大的势力又如何，百万雄兵一出，就是玄霄宫也会灰飞烟灭，只是……
轻易没有人会去做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所以皇上绝不会用重兵来对付七皇叔，因为一旦皇上出手，就给了西陵、南陵和北陵可乘之机。
没有七皇叔懂得多，邱若寒就乖乖听七皇叔的话，按七皇叔所说的办，只有一点让邱若寒不爽。
“这么一来，我得欠多少人情。”一想到后宫那些女人火热的眼神，邱若寒就害怕，心里不停地琢磨着，她得舀出多少东西，才能把这些人情填平。
看邱若寒认真盘算的样子，七皇叔乐了，伸手揉了揉邱若寒的头道：“人情这种东西，欠一点会更有人情味，也容易拉近双方的关系，再说这是他们自愿的，又不是你主动上门请他们帮忙。? ? ?·”
嫔妃的家族正想方设法，想要让邱若寒欠他们一点人情，这样他们才会放心，也会更加得相信，若寒对他们女儿会更尽心。
邱若寒琢磨了一下，发现果然是如此，以前自己人缘太差，是不是因为自己算得太清了，除非自己认可的人，她从来不愿意欠别人什么。
呃……仔细一想，发现还是这样，因为是孤儿的原因，从小就看着那些善人施舍的面孔，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有那廉价的怜悯与同情。
每一次看到那样的眼神，都让她想要上前告诉他们：“我们是孤儿，可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你们的怜悯与同情，你们的怜悯与同情改变不了我们是孤儿的事实，我们感谢你们的帮助，但请你们不要用看乞丐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需要的是帮助不是施舍。”
后来长大了，也不愿意欠人太多，她需要的是平等的帮助，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因此她的人缘也不太好，只有少数几个得到她认可的人，她才愿意接受对方的帮助。
“怎么了？”看邱若寒久久不说话，七皇叔问道。
邱若寒不好意思地一笑：“没，只是在想以前事情，发现自己自卑又敏感，把自己圈在一个怪圈里，不让普通人接近，也不愿意靠近别人。”
“以后改了就好了。”七皇叔想说这样很好，不过他很清楚，永远别想把邱若寒禁锢在小圈子里，她以前没有想明白还好，现在既然想明白了，又坦然地说出来，她定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做、如何改进。
邱若寒点头，这才发现七皇叔的手还放在她头上，把她盘好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邱若寒气嘟嘟地格开他的手：“不许揉我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我要怎么见人呀。”
“本王在这，你还要见谁？”七皇叔不满地收回手，有些留恋邱若寒发丝的触感，顺滑、柔软，摸着很舒服，最主要邱若寒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
“下人呀，府上还有下人来来往往。”邱若寒一边打理乱发，一边戒备地拉开自己和七皇叔的距离。
“没有命令，他们不会随便出现。”
七皇叔的话一说完，远远就听到院外，佟珏高亢的声音：“小姐，该用膳了。”
呃，七皇叔脸黑了。
佟珏知道，七皇叔和邱若寒在说事，她们都不能靠近，是以在院外，张开嗓子就喊了起来，暗卫想要提醒七皇叔也晚了。
他们没有想到，佟珏会突然扯开嗓子吼。
哈哈哈……邱若寒看七皇叔脸部线条越来越僵硬，闷笑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佟珏，你真是太可爱了。
七皇叔气恼，看邱若寒笑得开怀，只好将所有的怒火对准门外的佟珏：“邱府的下人该好好调教一番，一点规矩也没有。”
“好，好好，我回头就去调教。”邱若寒好半天才止住了笑，擦掉眼角的泪花，很正经地问道：“你要在这里吃饭吗？”
“怎么？本王在邱府吃一顿饭还不行嘛。”被佟珏摆了一道，七皇叔决定好好地敲打一下邱府的下人，免得一个个连主子都不看在眼里。
“当然可以，天色不早了，我还真饿了，我们吃饭去吧，明天还要去大理寺呢。”邱若寒连忙应道，同时不着痕迹地告诉七皇叔，她明天很忙，今晚吃饭可以，留宿却是不行。
七皇叔直接当作没有听懂，很贴心地道：“吃完饭，正好说一说案情，本王让人把收集到的证据送过来。”
也就是说，他要留在邱府，而且理由正当。
啊……邱若寒苦着一张脸，她可不认为七皇叔是单纯留宿。
扳回一城，七皇叔心情大好，大步往外走，见邱若寒没有出来，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两人一个神采飞扬，一个精神萎靡，路过在院外等侯的佟珏时，七皇叔很给面子地扫了她一眼，把佟珏吓得一个激灵，站在那里好半天都不敢动，然后……
她感冒了，好几天都没法出现在邱若寒面前。
用完膳后，七皇叔便支使暗卫去九王府，让人把证据取来，同时去找九王府的幕僚，让他去告诉大理寺卿，邱若寒明天还要继续告顺宁侯府。
把人都打发走了，七皇叔便与邱若寒去书房，商谈在大理寺公堂上，邱若寒要说哪些，什么时候把证据拿出来，顺宁侯府可能的反应以及他们这边的对策。
明明三言两句可以说完的事情，七皇叔硬是磨了一个时辰才说完，然后……
在邱若寒的书房里，看到邱若寒收集的，关于山东卢家的情报，七皇叔双眼一亮，又和邱若寒讨论起山东卢家的事情。
这一次，邱若寒的兴致也很高，两人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等到反应过来时，已是深夜，这下七皇叔就是不留宿也不行了……
邱府可没有九王府那般排场，两人只能各自在房间沐浴，然后七皇叔再回邱若寒的房间。
烛火下，邱若寒披散着长发，正等着头发干，七皇叔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橘黄的烛光让邱若寒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让人忍不住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七皇叔放缓了脚步，看着烛光下的女子，心中一片柔软。
家，他在邱若寒身上看到家人的味道，他的女人坐在烛光下等他回家，见到七皇叔走进，邱若寒正好扬头给他一个微笑：“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问候，却让七皇叔心里酸酸的，他的家终于不再是那个冰冷的府邸，七皇叔拿起一旁的毛巾，替邱若寒擦着半干的发，待到发丝干了，七皇叔也不客气，抱人抱到床上：“天晚了，我们就寝。”
家，有妻、有子，他现在还缺一个孩子……
没过多久，房内就传来了嗯嗯啊啊的声音，七皇叔又不是吃素的，留宿邱府怎么可能盖棉被纯聊天。
一番**过后，丫鬟烧了一次水，而整晚也就这么一次，暗卫和两个暗卫丫鬟给震惊了，他们主子是不是不行了，算算时间，真得只有才一次呢……
第二天，邱若寒神清气爽，精神十足，用完早膳后便朝大理寺走去，至于七皇叔，可没有这么好的命，他要上早朝。
暗卫虽然把七皇叔的朝服拿来了，可同样天不亮就得起来，然后梳洗上早朝，至于早膳？对不起，邱府的下人没有习惯这个时候准备早膳，昨天也没有人吩咐，所以七皇叔请你就饿着肚子去上早朝吧。
有七皇叔提前布局，邱若寒今日行事异常的顺利，和顺宁侯府前后脚到，顺宁侯府来的依旧是那位刑状师与陈大少。
提前就与大理寺卿说好了，也和顺宁侯府的人打招唿了，是以今天的案件并不对民众公开，双方各占据一边，中间隔出一条大道，大有楚河汉界的味道，面对顺宁侯府嚣张狂妄的眼神，邱若寒什么都不说，只咬着一句：“请求大人准允开棺验尸，还孙思行一个清白。”
“人死为大，邱若寒你什么意思，孙思行害死了我六妹妹，你现在还要让她连死都不能安息，你们师徒二人是不是太过分了。”陈大少大声咆哮。
本以为，邱若寒这么多天没有动作定是怕了顺宁侯府，没想到她一从宫里出来，就剑指顺宁侯府，这可把顺宁侯给气得不得，断定邱若寒得到宫中贵人的青睐，便不把顺宁侯府看在眼里。
“陈少，六姑娘因何而死，我想你比我更明白，人死不到三天就草草下葬，顺宁侯府真是好大的规矩。”开棺验尸势在必行，不仅仅是为了孙思行，还有那个拿命相博六姑娘。
陈少一脸阴鸷，凶勐地眼着邱若寒：“你什么意思？邱若寒，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别以为爬上七皇叔的床，我顺宁侯府就怕了你。”
轰……
此言一出，整个公堂都静得可怕，上至大理寺卿，下至官差，齐刷刷地看向顺宁侯府的陈少，在心悄悄竖起大拇指。
人才呀，居然敢当众说七皇叔的闲话，佩服，佩服。幸亏今天没有公开审案，不然他们也要倒霉了。
陈大少被这些人看得发毛，瞳孔有些散涣，却更嚣张地放话：“看什么看，我有说错嘛，她本来就是爬上了七皇叔的床，不然她一个孤女还能活得这么好，还养得起一批奴才。你们别忘了，她以前可活得像条狗一样，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连自己都养不活，一转眼就富贵了，不是靠七皇叔是靠谁。”
陈大少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越说越理直气壮，没半分担心与心虚。
呃，这个……大理寺卿与左右少卿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陈大少说的的确有理，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能爬上七皇叔的床那也是本事，多少人希望成为邱若寒第二，七皇叔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也够他们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见大理寺的人保持沉默，见邱若寒只微笑不说话，陈大少越发的来劲了，话越说越难听，当然他也聪明，只说凤经尘种种不好，绝口不提七皇叔如何为女色所迷。
“少爷，少爷……”刑状师苦着一张脸，用力将陈大少拉下来，可陈大少这伙正说得起劲，哪里会退。
大理寺卿看陈大少这话越说越不靠谱，本想让衙役制止，可还没有开口，师爷就战战兢兢地上前，在大理寺卿耳边说了一句话。
大理寺卿面色不变，可眼角却微动，点了点头，官威十足的坐稳，双眼平视公堂下的人。
这个细节，帮着拉人的刑状师、骂得兴头上的陈大少都没发现，可邱若寒发现了，想到昨晚七皇叔说，这件事他会处理好时，邱若寒便猜到了一些，所以她今天什么也不说，只咬着开棺验尸不放。
陈大少看全场的人都被他说得一愣一愣，万分满意，下额微扬，不屑地扫向邱若寒，好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轻蔑地道：“邱若寒，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好听点你和七皇叔有一腿，可实际上你和那些青楼出来卖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你不过是身价比他们高一点，恩客的权势大一点，没有七皇叔撑腰，你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就你这种人，还敢告我顺宁侯府，还敢开棺验尸，你做梦吧，我顺宁侯府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陈大少深觉自己这一番话说得太漂亮了，看看，他不就把伶牙俐齿的邱若寒说得哑口无言了嘛。
随着陈大少这总结般的话落下，公堂一片肃静，气氛有那么一点诡异，大冷天的大理寺卿硬是热出了一身的汗，看那陈大少终于说完，大理寺卿连忙摸了一把汗：“邱姑娘，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要公正、公平，不然这身官服就穿不住了……
“回大人的话，若寒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天审的是孙思行与六姑娘的案子，若寒不想说与案子无关的事情，至于陈大少今天在公堂上所说的话，若寒已经记下来了，回府后定会一字不错地转告七皇叔，至于七皇叔要如何做，这就不是若寒可以知道的事情。”邱若寒不卑不亢，丝毫不受陈大少话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