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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的盛世繁华 第七卷 波澜也是波涛 第102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作者:沙鲲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9-01-30 00:44:3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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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之后,武志学被董芳华领着,出现在了大庆的办公室,脸色苍白,头发花白了一半的武志学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大庆看着这个曾经春风得意的武大哥,结结巴巴的问道:“武大哥,你怎么了?”

    武志学目光呆滞的说:“你爱霞嫂子已经去看守所了,你跟那里熟,帮我给她带些换洗衣服吧。”

    大庆一边点头,一边犹豫着问道:“您的工作恢复了吗?”

    “没有呢,等着组织部门安排吧,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您在哪儿住呢?我们找您找了好久了。”大庆说道。

    “还在家,前些日子没脸见人,把自己锁家里了。”

    “您不跟我一起去看守所么?去见见嫂子吧。”大庆说道。

    “我不知道见了她该说什么,估计她见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夫妻二十六载,怎么就同床异梦、形同陌路了呢?”武志学毫无表情的说道。

    “除了送衣服,需要我捎什么话么?”大庆问。

    “告诉她,别管判多少,安心改造,儿子不用她操心,操心多了都是罪过。”

    大庆不知道武志学对自己的婚姻怎么打算,小心翼翼的问:“你和嫂子还准备一起过么?”

    “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她都四十八了,再背上个劳改犯的名声,不跟我作伴儿以后还能怎么办?”

    大庆为了武志学的前途,起了个话头说:“您要是不跟嫂子划清界限,仕途也就到头儿了,可一定要三思啊。”

    “刚开始我也想离婚,可是最近我想明白了,事儿已经出了,离婚也于事无补,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工作又不能干一辈子,但是夫妻是要相伴到老的。”武志学说道。

    “不离婚您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大庆诧异的问。

    “我怕她跟我哭鼻子,说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之类的话;我也怕万一她没有悔改,心存侥幸的求我救她。各种各样的情况我都想到了,没有一个我暂时能面对的,等等吧,等着法院的判决出来了,我会去监狱看她的。”武志学说道。

    “这样吧,我这就去看嫂子,你在外面等我,不用见人,听着她说话,知道她的境况就好。”大庆安慰劝说道。

    “拜托你了……”

    大庆用力的握住了武志学的手,吩咐董芳华要了个车,带着武志学去了看守所。

    “郝爱霞,有人来看你了,出来吧。”一个公安向挤满了女嫌犯的监舍里喊了一句。

    郝爱霞被戴上了手铐,颤颤巍巍的跟着民警来到了接见室,看到来人是大庆,冲到他面前,脱口而出道:“大庆,志学呢?他还好吧?我的事儿没让我儿子知道吧?”

    “嫂子,别着急,你先坐,我跟你慢慢说。”大庆道。

    一旁的民警看都是熟人,说道:“陈局,你们聊吧,一会儿走的时候去办公室喊我就行。”

    “谢谢了啊。”大庆说道。

    “嫂子,这是武大哥托我给你带的衣服,我给你买了些吃的,都在这里了,你放心吧,家里的事儿没敢告诉武鹏。”大庆说道。

    郝爱霞听到这里,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嘤嘤哭泣道:“大庆啊,都说公检法是一家,你帮帮嫂子啊,我听同监舍的女人说了,找法院的关系,送点儿礼,就能判缓刑,不用住监狱。我在这儿可是受了罪了,监舍里又脏又臭,地板上阴冷阴冷的,蚊子比我指甲盖儿都大,屋里还有一个下毒害死自己婆婆的疯女人,我连睡觉都不敢闭眼……”

    大庆听郝爱霞啰啰嗦嗦的讲述着自己的境况,一句关于武志学的话都没问,不禁心凉,他气愤的打断了郝爱霞:“嫂子,你到底拿了建筑商多少钱?”

    “没多少,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你就说帮不帮吧。”郝爱霞道。

    “武大哥因为你的事儿,已经被免职了,你抓紧跟检察院的同志交代问题吧,他们没有证据是不会把你送看守所的,别再心存侥幸了行吗?”大庆说道。

    “你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我们家老武现在不是局长了,你就跟我板起脸当调查员是吧?”郝爱霞变脸道。

    大庆没想到郝爱霞还有心思跟他玩变脸,严肃的说道:“嫂子,自己主动交代和被人审出来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哼,无凭无据的,他们能把我关到什么时候?”郝爱霞想到当初的刘建民就是被带走了很久又被放了,死撑着说道。

    大庆实在不愿意让守在门口的武志学听太多这样的话,含着泪说道:“嫂子,武大哥让我给你捎个话,少年夫妻老来伴儿,不管你判多久,他都等着你出去。”

    郝爱霞听后,歇斯底里的喊道:“武志学!法院都还没判我的罪,你就给我判了?还等着我?我算看透你了,真能装啊,这话说的真够道貌岸然的。”

    大庆坐的方向冲着门口,看到武志学在外面不住地挥手,于是对郝爱霞说:“嫂子,你坐一会儿,我去个厕所。”

    走到门口,武志学拉住大庆道:“大庆,走吧,我再听下去会崩溃的。家里已经被纪委和检察院的同志搜过很多回了,如果不是铁证如山,我都不敢相信那些钱和存折是从我们家发现的,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她有了忏悔之心我再来看她吧。”

    大庆知道武志学今天肯定是又受了刺激,赶忙带着武志学走了,吩咐看押民警回去把郝爱霞带走后,领着武志学出了看守所。

    大庆坐在车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武志学,想了半天,犹豫着说道:“武大哥,你就听听张宏宇的意见,哪怕只是假离婚,先跟嫂子撇清了,以后等她出来再复婚也行啊。”

    “大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感情了,爱霞收人家的钱,也有我关心不够的原因。唉,我都跟她说过多少次了,儿子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出了国,就要学会自力更生,她这个当妈的关心孩子,我就不关心了?我不是心狠,男孩子就不该总这么被惯着。我和你嫂子越是说不到一起,沟通就越少,她就更加一意孤行了,这才让那些黑心的建筑商钻了空子。”武志学哀怨的说。

    “堡垒都是先从内部瓦解的,她现在的样子,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也不想主动交代问题,这样下去,早晚会罪加一等的,要不你就见见她,劝劝她?”大庆说。

    “那会儿你也听到了,她对我的意见挺大,我怎么劝?我估计她见了我,就光剩和我吵架了。”武志学答道。

    “这个事你真不打算跟武鹏说?”大庆又问。

    “不是我不想告诉儿子,是你嫂子不想影响他的学业,我……唉,顺着她习惯了,平时但凡有意见不合的时候,我都是躲着她,从来不知道据理力争,我间接害了她啊。”武志学自怨着说。

    “老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都是说给俗人听的,您是圣人,可是总这么端着,你就不觉得委屈么?”大庆有些气恼的说道。

    “你这是骂我呢,我听的出来,其实以前为了下面的人送礼的事情,我就和她吵过,严重的时候也说过离婚的话,但那都是吓唬她,为了让她保持头脑清醒,不能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格。”武志学说道。

    “离婚不是也没吓住她嘛,既然她连丈夫的底线都不愿保留,你又何苦给自己强撑呢?要我说,这个事儿就该通知武鹏,让他也拿个意见,你们就是不告诉他,追赃的人也会要求他回国的,主动回来和被通缉回来可不是一回事!”大庆当头棒喝道。

    武志学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感激的看着大庆说道:“你看我,有些老糊涂了,你说的对,要是真为孩子好,就该让他主动回来帮她妈退赃,她妈把钱都打给他了,他也脱不了干系。”

    “一会儿回去赶紧打电话,别让这个事儿把孩子耽误了。”大庆说道。

    武志学知道事情的严重,也知道可能给孩子带来的后果,心中如焚般煎熬着,恨不得这就到家赶紧联系儿子,他坐在车上一言不发,时间一分一秒的切割着他几近崩溃的情绪,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衣。等车被大庆指挥着开到了武志学家门口,车门打开,他哆嗦着双腿迈出了车门,才一着地,便软倒在了后车门边。

    大庆扶起武志学,一点点的挪回了家。武志学坐在客厅的电话机旁,颤颤悠悠的拿起话筒,小心翼翼的拨着号。

    远在德国的武鹏刚刚躺下休息,听到大洋彼岸的父亲用颤抖的声音讲述着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心里慌乱至极,挂上电话,他顾不得时间,动身去了机场。

    第二天,武鹏到银行办好了汇款手续,回到医院找到了王楠。

    “楠楠,我家里出事儿了,我必须马上回国一趟,你有什么要我带的吗?”武鹏问道。

    “叫姐!瞎叫什么?我跟你爸以前是同事,没让你喊姨就不错了。”王楠板着脸说道。

    “楠楠,别这样,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不要拒绝我好吗?我妈可能就要进监狱了,我家估计是要散了,别让我再失去你好吗?”武鹏轻声说道。

    王楠听了武鹏的话,焦急道:“郝院长怎么了?你跟我说仔细点。”

    “一句两句说不清,太具体的事儿我也不清楚,昨天晚上我爸给我打电话,说我妈受贿,把钱都打给我了,让我带着钱赶紧回去退赃,要不然我妈肯定会被重判,搞不好我的学业也就到此为止了。”武鹏难过的说道。

    “那能怪谁?还不怪你整天大手大脚的花钱!我还要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呢,你看看你,多省心,从来不想自己花的都是父母的血汗钱!”王楠教训道。

    “你别说了!你就是因为这个看不上我?我爱你,我对你的过去一点都不在意,你就不能包容我一些缺点?”武鹏说道。

    “你虽然就比我小四岁,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感情上的包容是能够用来交换的吗?主动的谅解才叫包容!被动的都是胁迫!”王楠怒其不争的说道。

    “算了,我不和你争辩了,你早晚会明白我的心的。”武鹏说完,扭头走了。

    王楠看着武鹏的背影,不住地摇头。初来德国时,武鹏的德语比她好,在生活和就医上给了平平很大的帮助,接触久了,王楠也对这个热心的大男孩心存感激,但谈论男女感情,却是王楠从来没有想过的。今年初,王楠终于不再刷盘子了,她在医院找到了一个清洁工作,既方便照顾平平,也比在饭馆刷盘子收入多些。王楠并不穷,她来时带的外汇足够平平在德国接受三到五年的治疗,再加上大庆打给她的,她也能过得比较舒适,可是她不愿意坐吃山空,这些积蓄毕竟来之不易。

    四天后,武鹏拖着沉重的身体和行李回到了家,父亲几乎一夜白头的样子让他惊呆了,父子二人四目相对,默默无语。最终还是武志学先开了口:“小鹏,你先休息一下,一会我带你去看守所看你妈,明天就要开庭了,不知道现在退赃还来不来得及,你先见见你妈再说吧。”

    “嗯。”武鹏应声道。

    武志学给大庆打了电话,麻烦他再陪自己一家去趟看守所。大庆没犹豫就答应了,给许建设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上自己再去接武志学父子。

    郝爱霞被带到接见室内,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儿子,慌乱的说:“小鹏,你,你怎么回来了?谁告诉你的?”

    “妈,你还好吗?你快坐下,是我害了你……”武鹏哭诉道。

    “你好好的,你就不该回来,明知道妈都是为了你,你还不好好的在德国上学!”郝爱霞生气道。

    “妈,我上学也用不了十几万马克,你也不想想,我就是不自己主动回来,人家也会把我遣返回来,要是那样,我就更没学上了。这根本不是吃干抹净,说不认就不认的事儿。”武鹏说道。

    “啊?”郝爱霞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缺心眼儿,自己可能已经把孩子连累了,却还不自知。

    “一会我就去找法院的同志,先退赃再说吧。”武鹏说道。

    郝爱霞想了想说道:“你妈我都已经这样了,退十万也是退,退一万也是退,你可别全退了,你最起码要留些生活费。”

    “妈!你怎么还这么心存侥幸啊,我爸已经解除职务了,以后怎么样都很难说,你就别破罐子破摔了。”武鹏说道。

    “你爸?让他跟我离婚好了,别让他假惺惺的哄骗了你。”郝爱霞说道。

    “妈,你怎么这么说我爸?他一心一意的等你出去,你就不能将心比心的替他想想?还哄骗,他哄骗我干嘛?我是他儿子!”武鹏说道。

    “人家别的当官的都过得怎么样?咱家过得怎么样?他要是脑子活泛点儿,收点儿礼还不是人不知鬼不觉的?他要是能替你想想,还用我背地里帮建筑商跑关系?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你们!”郝爱霞执迷不悟道。

    “妈,咱家过的不错了,在宿舍里,多受人尊敬啊!怎么就不如别人了?”武鹏说道。

    “人家当局长的,都趁几套楼房,有住平房的吗?哪个不是车接车送?他武志学连个传呼机都不让我用,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有这么委屈自己老婆的吗?”郝爱霞委屈的说道。

    大庆看武志学在外面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请管教打开了门,将武志学推了进去。

    武志学怒目圆睁的看着陪伴了自己小半辈子的爱人,哽咽的说道:“你还记得你父亲是怎么教育咱们的吗?老爷子说:人要行的正、站得直,做人做事对不起谁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你为什么就不知足呢?”

    郝爱霞看着突然闯入的武志学咬牙切齿的样子,恨恨的说道:“我不骂你,你就不出来是吧?你少拿我爸的话教育我!就你讲高风亮节,你自己守着你那套顽固不化的理论过去吧!反正我以后就是出去,也不打算跟你过了!”

    一场亲人会面就在郝爱霞的执拗中不欢而散了,武志学带着儿子去法院退了赃。庭审过后,郝爱霞还是被判了10年刑。随着判决书一起送到郝爱霞手里的,还有一封离婚起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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