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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苍知道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的心理问题。
可是，在此刻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想到白天在吃饭时刘明浩说过的话，放下酒杯找出公开号的手机边充电边开机后，看了看手机上的记录……。
“一百五十七个未接电话，三百零九个未读短信，要不要这么离谱，这个手机好像……好像也就三个月没开机啊。”
点进去后，屏幕上是一整排的未接电话和短信……。
一杯红酒还没喝完的张苍，头皮发麻后有了微醺的感觉。
“百分之三十是学校方面的人，郑雄的最多，其它的看着都是广告和推广电话，短信差不多也是。”张苍大致看了下，心中有数了。
“工作不容易，生活也不容易，可这样好像过了点了，如果我这个号必须使用，还不得被烦死……。”他的目光在一堆被软件标记为广告和推广类，却重复打了十多次的电话上停留了下，皱着眉头微微眯眼，片刻后摇了摇头，笑了笑。
“郑老师，您好，我是张苍……。”张苍翻找出郑雄的电话，拨了出去。
“我知道你是张苍，你舍得回我电话了！你架子还真够大的，我得用十几个电话才能换你一个电话，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我辅导的学生给我这个老师回电话了……。”
张苍嘴角勾起，笑着放下了手机，在郑雄不等他说完第一句话，就打断他的话开始嘲讽抱怨后。
“这瓶口感不错。”张苍看了眼桌面上隐约有声音传来，他却听不清楚说话内容的手机，一口喝下剩下的红酒，起身走向客厅改装后出现的小酒吧，又倒了小半杯，然后干脆就在只有一个位置的小酒吧坐下，摇晃着酒杯醒酒的同时，无所事事的遥望着远处的手机。
手机铃声响起，张苍微微摇头，收回目光的他忍不住想打哈欠，就张嘴打了个哈欠。
三分钟后。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与先前响了近一分钟不同，不到二十秒铃声就停止了。
张苍还是不为所动，继续盯着酒杯里鲜红似血的红酒，不时抿一口尝试口感。
“细微的区别还是喝不出来，看来我就是个俗人，顶多只能喝出有名的，贵的好像确实会好喝点……也不对，同一家酒庄出产的同类红酒，区别只是年份和价格不同，我喝着却更喜欢这支三千多的，而不是一万多的那支。所以，有名的为了保住牌子，质量相对比较稳定也许是对的，而贵的比较好喝的这种看法不对。”
“这半年左右喝酒花的钱，加起来至少五十万以上了，既然没这天份让这点达到资料上张方的水平，那就结束放弃，就这一点不符合问题不大，不自学了，顺其自然吧。”
喝完红酒洗好酒杯挂上后，张苍走回客厅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拨号。
“郑老师，您好，我是张苍，您现在有空接电话吗？”一模一样的话。
“……。”
“郑老师，您好，我是张苍，您现在有空接电话吗？”对面没有任何回应后，张苍再次重复了一次，又补上一句：“郑老师没在听吗？那下次再说算了。”
“张苍，你……好！”
“郑老师，你……好！”张苍同样在好字上面加重了音，笑道：“您现在方便吗？有点事想和您说。”
“你的问题很严重，你最好明天来我办公室当面和我说清楚……。”
“郑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明天有事……。”张苍顿了下，按了下太阳穴，道：“真累！郑雄，就几句话的事，实在没必要见面说，我没空也没兴趣看见你。”
“张苍，你说的是人话？你还当自己是个学生吗？有你这么和老师说话……。”
“郑老师，是我用词不当，我道歉，不好意思啊。”张苍愣了下，心平气和的说道：“郑老师，麻烦您先听我说几句话，等我说完您再发表意见。如果您没兴趣听，我可以挂断电话，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说。”
“行，你说。”电话里沉默了会，只能隐约听见有情绪激动的嘈杂声，然后冒出了这么心平气和的一句话。
“郑老师，明人不说暗话，我确实不是生病，而是因为私事请假，而且时间有点离谱，导致上学期所有科目挂科……，总结一句话，我不是个好学生，我的错更大，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就是我决定给你个电话，给你个机会的原因。”
“你还给我机会！哈哈……是不是还得和你说声谢谢……。”
张苍直接挂断电话，犹豫了下，没有关机，甚至没有放下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张苍等它响了三十秒后，才点了下接通键。
“张苍，是不是要等你说完，我才可以说。”
“是！”张苍的回答这个字的语气，颇有点斩钉截铁的味道，随后他迟疑了下，又说道：“而且我也会听您说话，不过时间有限定，不能超过我说话的相同时间，时间没到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挂断电话，只是我必须提醒你……。”
“如果提醒他说话负责，是人都有火……。算了，不坑他了，虽然不怕影响心情，可也没必要让自己的耳朵受罪。”张苍在转念间，没说什么提醒的话，而是截止了话题继续道：“郑老师，你同意吗，同意的话我就开始说，继续计时。”
“张苍，听说你在人际交往上很有个性，从不和人打交道还曾经明言说不需要朋友，原来说话方面也这么有个性。你说吧。”
“郑老师，我不计较你过去做过的事，找过的麻烦，不过必须到此为此了。以后我身为您的辅导学生，如果我那方面做得不对做错了事，我希望你能以辅导员的身份继续管我，但是请用平常心去管我去说我的不是。
我不计较的原因，是我知道你找我麻烦不全是你的错，何况我堂叔张荣成……也就是那个匿名联系，并且前后两次给你转了六万元……。”
“你怎么……你说。”
张苍能从电话里郑雄的语气中，想象出电话那头的郑雄在此刻的表情有多震惊，他笑了笑，很满意郑雄的快速反应。
“是的，让你想办法把我学籍搞掉，口音是中年男人的神秘人，就是我堂叔张荣成。我不介意你以后以我的名义，谎称我又给了你多少钱，如果他还会傻到继续给你加钱，那就是你的本事，我只要你能做到收钱不办事就可以。”张苍说着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