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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感受到手上的各种受力与反作用力发生变化的时候，这样的三个字就在栖觉的大脑中不断放大——糟糕了。
果然……它们的目标是将他们两个人给分开——由于符合之前的猜想，栖觉并没有为自己的远见感到多么高兴，只是愤恨地无声绷紧了额间的纹理。
可恶……居然真的是要将他们两个人给分开——可是他怎么能够……怎么会令对方得逞？！
是的，任何人，任何家伙，想要从栖觉身上得到些什么，或者完成什么，都是两方面的促成，在栖觉本人内心同意屈服之前，谁也没有办法在他这里见到这样的画面。
然而他知道……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
被分开了。
荀间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干裂——他的脸色现在一定是发白的吧！
由于紧紧贴在脸上的这副小丑面具，从刚才开始他就什么也看不到，确定自己还在的触感也仅仅是依靠赶到自己身边握住自己的栖觉叔叔，是唯一能够让他不要害怕的存在。
可是现在被分开了。
就这样，好像只剩他一个人，他看不见任何存在，只有黑暗。
从无所畏惧到蓦然失重，似乎也只是分别于触碰与扑空。
——你要屈服吗？
又来了。
之前还以为只是由于自己一时头昏脑涨呢！
——你是绝对不会甘心屈服的吧！
莫名其妙。
到底……要屈服什么？
——喂……
“呃啊！”
突然感到耳边有风吹来，伴随着轻轻的一声呼唤，口吻是让人熟悉的无赖，荀间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却正巧对上一副正对着他微笑的小丑面具。
本能但踉跄着后退，漂浮在半空中的小丑面具，单薄的只有一副面具，在黑暗之中它那夸张对比的色彩显得更加鲜明。
怎么会这样？
他感受不到脸上面具的存在了，可是却宛若被安置在了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密闭空间里，与他在一起的除了这充斥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外，就只有这副小丑面具。
——要屈服吗？你要屈服吗？
叹息声追在他的后面，一路凝结，半步呜咽。
低沉着不催促，但又绷紧他的神经线。
“别、别说了……”
——你剩下的最后一条路、仅剩的归途……
“别说了……”
他躲不开。
亦没有办法动弹。
每一秒钟的时间似乎能够自动分成两半，然后每一块再分成两半……无限的循环。
突然，好痛。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的痛，在这种时刻突然发作——这种毫无征兆的时刻，这种没能做出任何事前防备或是心理准备的时刻，这种离开并远离城堡地域的时刻，这种他原本以为已经顺利解决、再也不会发作的时刻。
他不知道那在自己身体里不断回响的声音是来自于谁的意识音色，也找不到方法让那道声音停止、不要再继续下去，只是希望那个人还能在他的身边，在他的身后，即使又是用那副昏昏欲睡的表情望着他，即使仍然对他优雅的“恶语相向”。
然而——
在这片如同浓雾的黑暗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成千上百的小丑面具。
在同一时刻以同样的咬合字句的方式对他发出质问，嘲笑着他的疼痛，对他的诅咒无动于衷。
“栖觉……叔叔。”
……
只是才刚刚被分开，栖觉就看见荀间开始不对劲了。
抱着脑袋，拼命地想要挣脱什么似的，想要逃离，但是却没有移动一步，留在原地的模样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在痛。
痛……
为什么会痛呢？
痛——难道说……？！
格雷立即就看出栖觉周身的气息发生了巨变。
旋即面对接下来的匪夷所思的画面，格雷知道自己在事后有许多疑问非问不可，虽然他也知道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
“刺啦——”
离荀间距离最近的关节娃娃开始出现无数的裂痕，龟裂的纹理沿着他们光滑亮白的树脂皮肤，一点一点，像病痛侵蚀，然后如骨牌效应般扩散，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阻止，往各个方向似枝蔓生长。
造成如此惊人的破坏力，可是身为中心的荀间却是被痛苦缠绕，为无法言说又无法摆脱的痛苦煎熬。
他得不到任何形式的保护，因为整个伤害都发作在他的身体之中。
双眼定格在让人不敢靠近搭话的角度与线条，栖觉以极快的速度避开每一次、每一个恰巧向他弹飞过去的可怜零件，像是用各种布料拼接的高顶礼帽，或者领口精心雕琢的古董衣扣……无形的力道堪比肆虐无度的风暴，将两人之间这些比人类还要美丽的关节娃娃吹成末日现场。
可是整个空间并没有像这些关节娃娃般脆弱，甚至是出现一丝裂痕，墙壁上也好地面上也罢，坚硬度居然比荀间在亚历山大家族城堡里的房间还要顽强。
锅子或者铲子，面包店的招牌或者公园的白色长椅，有的场景道具离开地面飞撞上墙壁然后从中间折断成两段，有的直接倒下摔得粉碎，就连警察或者保安，甚至是扮演骑士雕塑的关节娃娃也都不堪一击，眨眼间便成为重症患者、面目全非。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这些关节娃娃脸上戴着的小丑面具，像是有着某种执念一般，无论受到多么大的冲击都没有发生歪斜震颤，更不用说脱离脸孔而掉下来。
可是怎么会呢？
明明刚才荀间只是一个不小心，那“女孩儿”脸上的面具就掉了下来。
冷不防闯入栖觉视线之中的身影有很多，呈放射状进入又呈放射状飞出，就好像能够自动变成慢动作甚至是停下来，从完整到破碎却只是一道从这头到那头的飞行轨迹，如果是荀间，应该会拯救吧！
是的，如果是荀间自己的话，应该会想尽办法接住它们并拯救——已经被好好的给创造出来，就不该遭受这样的结果——他已经能想象到小家伙这么说的时候的表情，无所谓来源与立场。
可是即使受伤的一直是这些关节娃娃，即使看起来是那样，真正最为痛苦的也该是他才对——可他却跟这些人偶很像，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抵抗。
“喂，小荀间他怎么了？”
“……”
“你、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
“你别瞪我呀！”
等不到任何的回答，格雷努力压抑自己。
翻动飞扬的粉色衣摆之间，银色的小刀快速闪出，掠过栖觉的身边一公分的距离，在男人眼角收紧的那一刻精准地使出必杀，仅仅只是希望以此阻止男人有所认真的动作。
开玩笑，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手软。
可是……问题是现在他更想要这么做哎——怎么办？
当银色小刀的尖锐部分刺中小丑面具上的透之三日月的标志的那一刹那，从刀刃延展至刀背泛起银色的线状火花，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音。
“喂……”
还想要说些什么，虽然在他出声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好，但看起来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因为他看出来了，那个男人已经做出了某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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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欢必须在这里跟大家解释一下，前几天生欢这里突然出了些事情，所以临时回了趟学校，太着急了结果忘记带电脑了，所以就没发成文，也没能跟大家在事前说明情况，真的很抱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