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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守望的女人 正文 收麦收得挺闹心(3)

作者:每一天每一年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5-12-24 02:06:1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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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麦秧子比割麦轻松多了,但也不容易。有手扶的人家把手扶挂上拖斗开到地里,一车能拉半截地,又轻省又稳当。当然有手扶的人家毕竟寥寥无几,大多数人家拉麦秧子用的还是自家的架车,一趟拉不了多少的,人们就进行了改造,在架车上绑了撑子。撑子是临时用几根木棍钉起来或者用铁丝绑起来的,前头一个后头一个,撑子都很大,使架车看上去一下长了一大截,撑子放不稳就用绳子连在架车的车帮上,使架车很招摇很夸张很醒目。装麦秧子也很讲究,但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稳当。架车再怎么改装也还是只能装两排麦秧子,让麦秧子头对头尾朝外,如果一直这样装下去,麦秧子咬不住茬口就分成了两半,麦秧子看着不是很滑,但要是晃动得厉害点还是会裂开的,一边如果倒了,另一边不堪重负就会翻车。所以一般装到一定高度就会在中间压上一些麦秧子连住。不过,即便如此,不小心还是会翻车,因为可能不小心装偏了一边大一边小,偏坠了,或是刹车的绳子没刹好一边松一边紧了。路上常常会有翻了车的人在那里生气,大家司空见惯只当没看见接着忙自己的去了。当然两辆装满麦秧子的架车走顶在一起翻车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少而又少。不翻车也还是不轻松,比如前后装的不均匀,拉起来也很难受,前头重了要使劲的往上掀车把,后头重了要使劲的往下压车把,不管往上掀还是往下压都凭空的增加了一份 不必要的蛮劲,常常比单纯的拉车还累人。金旺爹年纪大了,自然是不能让他驾把拉车的,只能让他在地里装装麦秧子,何秀兰是个女人,有男人跟着让女人驾把拉麦秧子会被人笑话的,这样,驾把拉麦秧子就落到了李金旺头上。李金旺拉了几车就受不了了,嚷嚷道,我日他姐,比呆建筑队还累得慌哩!何秀兰就笑了,那谁叫你回来了。李金旺叫得更屈了,我日,不是想你嘛,要不是想你驴毬才回来哩!

    傍晚,金旺娘领着李金标两口子回来了。跟着机器看了半天的李聪明一看见奶奶就立刻跑过去,兴奋得都有点迫不及待了,说,奶,咱也请机器了,可利哩,突突突突突突,麦就撂倒了,我撵都撵不上。听说请机器了,婆婆就唠叨开了,看看都懒成啥了?一个二个的个子不小料料的,咋恁怕干活啊?你说说,金旺、金标出去累死累活的图个啥?不就图挣俩钱儿吗?这可倒好,才拿回来还没捂热哩就又给人家了!这是过日子的吗?照这样有多少家业还不败坏光啊?何秀兰两口子不敢说话,金标两口子挨不着,只能金旺爹发话了。他说,你说的怪能,金标一病家里就缺了一块,搁那儿磨叽磨叽,万一一场大雨,你是心疼钱还是心疼麦还是心疼人啊?没等婆婆再发话,胡翠玲发话了,请就请了,这样收得快,打到茓子里才算哩。嫂子,哥,您都累一天了,回去好好歇歇吧,黑了也别干了。新媳妇说了,婆婆就不再说了,婆婆不说就没人说了。何秀兰心里很感激胡翠玲,看胡翠玲就亲切得不得了,为了表示感谢特意偎过去说,你也好好歇歇,别累着。胡翠玲当然明白何秀兰的意思,又害羞又福地红了脸,说,没事。婆婆这时突然转过头,看着胡翠玲的目光变得慈祥起来,哎,可别大意。又笑着骄傲地宣布,那啥,p超超了,是个小子!说着特意瞟了何秀兰一眼,何秀兰立刻愧疚地低了头。李金标笑了,啥p超啊,是b超。婆婆说,都一样。一家人都各怀心腹地笑起来。李聪明弄不懂b超p超,心思也不在b超p超上,心里想说的话说完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木木的,半天突然问,小叔,你咋有病了?李金标的脸腾地红了,想骂李聪明可看着何秀兰在忍住了。要是就此打住也算了,不料李聪明没见反应又问,小叔,你咋弄的了?何秀兰回过意来赶紧接过来说,不得劲呗。以为这就把李聪明打发了,不料李聪明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咋不得劲了?李金旺烦了,不得劲就是不得劲,问啥问啊?李聪明一看李金旺瞪起了眼,吓得一头扎进了何秀兰怀里。何秀兰搂着李聪明对李金旺说,咱回去吧。李金旺没反应,他爹说话了,回去吧,好好歇歇,明儿再干。何秀兰本来想趁着夜里凉快、月亮又那么亮堂拉几车麦秧子的,现在一下没了心思,再说,先紧着婆婆家拉的,也拉个差不多了,李金旺在回家的路上问她,还拉吗?她就没多想,说,累了就歇歇吧。

    夜里下起了雨,且一下就下了三天,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大家的心一下子灰起来。按说下雨应该是很不错的,手忙脚乱昏天黑地地干了好几天早就人困马乏的了,下了雨正好歇歇,天晴了,也歇够了,再干还会劲头十足的。事实上开心的只有在屋里圈乏了的孩子,不安分地想出新的玩法来——摔哇呜。伸手从门口的屋檐下挖了泥,团成方的或是圆的,捏成碗装或者饼状并在上面捣出若干个小洞,但不能捣透,然后端在手里一脸严肃地唱,哇呜哇呜摔哇呜,明儿个太阳晒屁股。唱完,忽然把手一翻用力把泥摔在地上,碗状的要是炸开了或者饼状的炸开的小洞多于没炸开的小洞,就预示着明天一准像唱的那样是个好晴天,要是相反则预示着明天依然阴雨连绵。当然是晴天好,所以那哇呜就捏得很小心。可有时候还是炸不开,那就接着摔。李聪明本来不知道摔哇呜,钱壮壮一摔就把他的瘾摔出来了。俩人比着摔,那就很热闹。有时候还能听到别的院子里传来摔哇呜的高唱,就会应和,那边听了也会呼应,那就更热闹了。

    作者有话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 不过,郑重声明——该作已由新华出版社2013年6月出版、发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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