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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以随时听命于殿下！只是......”秦赫微微顿了顿，没有说话。
“只是怎么？”
“当年秦卫两家被大皇子陷害，秦赫要求等这件事平定了之后，望殿下早日为秦卫两家洗清冤屈，还有大皇子到时候交给在下。”
秦卫两家死了那么多人，如果不是当初他们被恰好被派出去，他们一定会回来劫法场的，只恨那李成太狡猾，竟然先斩后奏！他们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已经受过多惊吓而失忆的秦挽月和一脸淡漠的卫昭。
他要将李成交给卫昭，让秦卫两家的冤魂得以安息！
“好！”李璟微微沉吟，便点头答应。毕竟秦卫两家是无辜的。他那几日也好好彻查了秦卫两家的案件，才发现这事情是大皇子李成在背后一首操控，甚至连皇帝都没有上报，直接以一封来自边关不明的信件将人抓起来，以叛贼之名尽数抄家。事后皇帝也着恼过一阵子，但是终究只是象征性地关了李成几日被不了了之。
只可惜那会他年级尚小，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甚清楚。
李璟和秦赫正商谈着却听见门外一阵骚动，隐隐约约还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女人？
李璟和秦赫面面相觑。照理来说，军营是不可以有女子出现的，尤其是这么明目张胆的。
“殿下，我去看看。”连木自告奋勇想出去探查一下情况。
“好......”李璟话音未落，之间帘帐被人一把从外面挑起，带来一阵冷嗖嗖的风。
“挽月......”
来人正是秦挽月。
秦挽月那会无法在侍女们的身上得到具体的消息，直接揪住一个侍卫就问李璟和卫昭的去向，得知他们来了湘城，便骑着马急急赶来。因为时间匆忙，她还依旧穿着一身红艳艳的喜服。
“殿下！请告诉挽月......”秦挽月一进门就开口问道，却在看到李璟那一身和她一样红艳艳的喜服愣住了。
她不用问了，今天和她拜堂的果然是李璟！
“卫昭去哪里了？”秦挽月只觉得眼睛发涩，喉口堵堵的。
“挽月，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李璟知道秦挽月想要嫁的人是卫昭，但是他已经答应了卫昭要好好照顾好她一辈子了。
“殿下，求你了......”秦挽月只觉得泪水一下子收不住，一股脑全部往外流淌。卫昭怎么可以抛下她，怎么可以再一次离她而去！他明明答应过她，明明说而要娶她，要照顾她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可是......
“挽月，你先听我说。”李璟拉住秦挽月的手。
连木和秦赫见状，连忙趁此悄悄出了营帐。此时此刻的空间还是留给他们两个人吧，他们两个外人也帮不上忙。
“殿下......这世上挽月只有卫哥哥一个亲人了，求殿下告诉挽月他人在哪里好不好......”秦挽月抬眸看着李璟，恳求他。
她知道，卫昭也许是因为自己的伤没办法完全好，没办法照顾好她，所以才打定主意要离开她。可恨那个时候她还以为他会留下来。
她喜欢他，一点都不会嫌弃他的身子是否残缺！
李璟无奈，却又不能任由她这么一直哭下去。
“挽月，你这样，他会担心的。”
“他......他才不担心，他若是担心就不该一走了之，他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我讨厌他......”
“挽月......”
“殿下，求求你了......”秦挽月直接蹲在地板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李璟心头有些发涩。眼前这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是他今日拜堂成亲的妻，虽然还没有喝过合卺酒，但是她依旧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可如今她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哭成这般模样。她为了卫昭，甚至连嫁衣都没有来得及换下，直接就急急忙忙赶来军营，一身的嫁衣凌乱不堪，发饰也被风吹得乱乱的。
她果然心里没有他。
李璟想了想，靠近她，一个手刀直接砍在挽月的脖颈处。秦挽月瞬间就安静了，身子软软地往地上倒去，李璟连忙一把拥住她。
“挽月，对不起。”
“殿下，你这样可不好呢，她醒来还不是一样闹腾？”未央其实一早就来了，还是跟着秦挽月一起来的，她怕秦挽月会想不开，所以拉上凤云景便急匆匆地跟上秦挽月。为了避免士兵的询问，未央干脆央凤云景施了个隐身术。
“未央姑娘？”
“你们当初就不应该这样的。”未央有些气急败坏。看看看，现在这残局改怎么收拾。
“我答应过卫昭的。”李璟默了默才轻声说道。
“你们......”
“未央姑娘既然来了，那么便帮我把挽月带回去吧，这几日恐怕有一场恶战，她在这里，我无法放心下来。”
未央也正有此意，反正秦挽月留在军营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回京都海比较安全。
“可以。”
李成兵败了，被秦赫一把捆住，拉到了收置秦卫两家亡骨的灵堂。
“跪下！”秦赫一把踢在李成的膝盖上，李成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你可知道眼前这些灵位是因为谁而设！”
李成满不在乎，他知道自己兵败注定活不成，现在对于任何事情他都已经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杀过的人太多，本王可记不得。”
“那就慢慢想。”
一道清冽的嗓音伴随着木轮压过石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卫公子。”秦赫抱拳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秦大哥，麻烦你了。”
来人是躲着秦挽月的卫昭。
卫昭等着这一日已经整整有五年了，从看到那铺天盖地的腥红那一刻起，他就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手刃李成，并为秦卫两家平反。
“是你......你竟然没有死。”李成记得卫昭，上次探访李璟的军营的时候他就老觉得他眼熟，后面抓到他的时候知道他是卫家遗孤，为了拷问出兵符的下落将他好生一番折磨，只是没想到他的经脉俱损，五脏六腑出血，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承殿下手下留情，让在下躲过一劫。”卫昭滚动轮椅，慢慢行到灵堂之上，从桌案上端起一壶酒，往置于案上的酒杯里面斟酒。
现在他的身子恢复好多了，手上的经脉因为伤势轻所以恢复得不错，只是以后没办法在使武功了，而脚上的伤势过重，这一辈子，他只能靠轮椅行走了。
用御医那会说的话来形容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像做什么？”
“只是想请殿下喝杯酒而已。”卫昭斟满酒杯，白皙纤长的手端起那宛若白玉一般颜色的酒杯，递到李成的面前。
“这是千年醉，殿下赏个脸吧。”
李成一闻到这个轻轻浅浅的味道，就立即把脸扭开。
他虽然不知道千年醉是什么，但是此刻卫昭给他的酒能是什么好东西么！
“亲大哥，麻烦你了。”卫昭冲一旁的秦赫微微颔首。秦赫了然，一把摁住李成的头，手捏开他的嘴。
清冽的酒水尽数喂进了李成的嘴里。
“这是什么？！”李成的脸阴晴不定。
“千年醉啊，也没什么，就是会疼上十日，哦，还会看到你先前害过的人的幽魂。”卫昭的声音淡淡的。
千年醉是毒王研制出来的，专门是给李成用的。因这个毒药太霸道又太残忍了。但是这药对于李成来说，刚刚好。
服用过千年醉的，第一日舌头烂掉，第二日耳朵失去听觉，第三日手烂掉，第四日脚烂掉，第五六七**日，身体内的器官逐一烂掉，到第十日化作一滩血水。这十日内还会伴随着各种幻觉，生前所害怕的事情都会逐一回放，睡不着，死不了，生生疼上整整十日才会完全断气。
他知道接下来这几日李成可能会怎样，但是他已经不想去理会了。
“秦大哥，劳烦你了，卸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受不住咬舌自尽。”
“放心吧，卫公子。”
“谢谢。”
京都传来的消息，说是李璟已经平反了秦卫两家的冤屈了。可是，望着眼前一排蔚蓝的天空，卫昭心里却一点也没有轻松的感觉。
不知道......挽月如何了？
京都邑阳，三皇子府。
“未央姑娘，挽月她......怎么样了？”李璟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向秦挽月的寝居走来，看到刚刚从房里走出来的未央便停下步伐。
“你为何不自己去看？”未央挑眉。
“她想见的人不是我。”李璟黯然。
“呵，你倒是自己心里清楚。”未央嗤笑一声，又继续说道，“她有好好吃睡，但是一直不说话。如果没有见到卫昭，恐怕这一辈子她都得这样了。”
李璟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个瓷瓶来。
“这是什么？”未央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忘情丹，可以忘记她跟卫昭的一切过往。”李璟缓缓说道。
“殿下，这是谁拿给你的？”未央不相信李璟会做这样缺德的事情，问道。
“卫昭。”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只听一道带着沙哑嗓音从房门处传来。
李璟扭头，看到一脸苍白的秦挽月。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