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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季莫他们没在家，出现在兰州中川机场。
从机场直接打车去白银，姐妹俩一直在窃窃私语，季莫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睡着了。
这一路上姐妹俩兴致都不太高，毕竟马上就要面对父母，父母的最后通牒是年底回家，然后准备“嫁人”，无非就是为了25万彩礼，钱季莫准备了，但是能解决问题吗？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到了白银，季莫被安置到宾馆，姐妹俩回家。
无所事事的季莫出门转了会，大冷天的，养眼的妹子太少，没多大功夫折回宾馆，正好听到手机在响，一看号码，还不认识，奇了怪了。
“喂，你哪位？”
“莫哥，我呀，夏璐。”
“啊，夏璐啊，换号码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京城那个号码没停掉，家里这个刚用没几天，莫哥，你是不是在白银啊？”
“对呀，早上的飞机，刚到一会儿。”
“来之前怎么没跟我说一声，要不是我上游戏都不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兰州玩，本来想着今天事情办完跟你联系的。”
“你为什么没有时间啊？游戏少玩一天有什么关系，一定要来找我啊，我想见见老乡呢。”
“我晕，那晚上再说吧，我跟她俩没在一起。”
“人都到白银了，怎么没去见家长啊。”
“见个毛线的家长，我是来打酱油的，说实话我就是打算偷空找你去，你同学有对象了没，那个谁，前年暑假到京城找你玩的那个。”
“她呀，刚失恋，她对你印象蛮不错的，跟我念过几回呢。”
“哈哈哈，失恋好啊，给我趁虚而入的机会。”
“那要不要我叫上她找你去？”
“她一个人来就行，你别跟着做灯泡。”
“行啊，一会我把你电话给她。”
“闹着玩呢，你可别真给，我跟她单独见面多尴尬。”
“又不是头一回见面，有什么好尴尬的，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以后别说我没给你介绍对象了啊。”
“话说，你谈对象没？”
“没啊，你要给我介绍吗？”
“没有合适的啊，不然早给你介绍了。”
“明显就是敷衍，莫哥，我那两个老乡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不信没有一点事你会跟着她们回老家。”
“能有什么事？我就是玩腻了游戏，顺便出来透透气。”
“这么大老远的，说出去谁信呢？”
“哈哈……”
“这是心虚了吧？”
“我有什么可虚的，这不是顺道儿还能看看你呢。”
“太假了，提都没跟我提一声，明天一起吃饭吧我给你把把关。”
“我这又不是相亲，把哪门子关啊？”
“你都同居一年了，竟然啥都没干，不像你啊，当然好奇了。”
“你这是毁我呢，我要挂啦，漫游费老贵了，靠，难怪你用老家的号给我打电话！”
“哈哈，要不要给你充话费？”
“用不着，我打算狠狠宰你一顿，挂了。”
“晚上有信儿了给我说一声，拜拜。”
“拜。”
挂了电话，季莫有些担心回家的姐妹俩，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处理的怎么样，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过来时一看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震动完全没有感觉的，赶紧回拨刚过去，很快孙小萌接通电话。
“你人在宾馆吧？”
“嗯，刚睡着了，没听到手机响。”
“猜到了，我和姐姐在过去的车上。”
“怎么样家里？”
“能怎么样，一会儿到那跟你说吧。”
“不要想太多。”
“什么也没想，挂啦，大概五分钟就到。”
“正好饿了，我要下去等你们吗？”
“不用，我们上来。”
……
季莫爬起来洗了把脸，没多大功夫，姐妹俩到了房间，眼圈都有些红，估计没少受委屈。
王青莹刚才在车上听到季莫说饿了，开口问道：“吃饭去吧？”
“我不想吃，你们去吧。”孙小萌说完直接躺到床上，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蒙住。
季莫正想走过去劝劝她呢，王青莹拽住他的衣摆，摇了摇头，“走吧。”
“怎么啦？”季莫跟着王青莹走出房间门。
王青莹无奈的笑了笑，“以后每个月3000生活费才算完。”
“还好啊，也不多。”
“哪里不多？上班的话，每个月给完我们不活了吗？他们又不是没手没脚！”
“呃，那怎么答应了呢……”
“不答应能怎么办？还不是怪你。”
“这怎么能怪我呢？”
“反正就怨你。”
“行吧，就当我欠你们姐妹俩的。”
“你就是欠我们的！”
“好像不是我招你俩的吧？”
“这话你跟萌萌去说吧！”
……
季莫不打算追问下去，不就是笔糊涂账吗？什么时候她们愿意说自然会说，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王青莹带着季莫走到一个路边摊，看样子跟老板很熟，坐下来之后了解到原来是以前姐妹俩打工的地方。
不负责任的父母在孙小萌小学毕业之后就再没花过一分钱在她俩身上，那时候王青莹初中还没有毕业。
姐姐15岁，妹妹13岁开始在这个摊上打工，起初是为了填饱肚子，后来是为了赚学费，想上学可以，得自己想办法交学费。
两个人晚上四小时15块钱，管一顿饭，有什么吃什么，一开始坑人都以为是老板的女儿，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勤工俭学”，说难听点这不就是童工吗？久而久之，客人都知道了姐妹俩的父母压根儿不管她俩死活。
这是个重男轻女的故事，养儿能防老，女儿？歇歇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迟早要嫁人，费那钱养活还不是别人家的人？后来父母养了条狗，儿子，出远门能记得让邻居照看狗，却从不顾女儿缺衣少食的，说出去谁信？
等到孙小萌初中毕业，她选择读中专，为的是早点毕业出来赚钱，不然姐姐学费生活费没着落，姐妹俩就这样相互扶持，一直支撑到去年年底。
倒不是孙小萌叛逆来得比较晚，而是她想透了，这日子过下去怎么都不是个头，于是她选择离家出走，最好是能和这家一刀两断……
王青莹在京城也仅仅是刚刚站住脚，又怎么能想到父母会把她许给别人呢，为的就是换15万彩礼钱，得知这个以后她也彻底对父母失望了，姐妹俩25万就给卖了，钱真的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