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卿本玉人之会当凌绝顶 正文卷 第九十章 南乡顾渚终和好 琼娥道明公子心

作者:诺纤小姐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8-03-14 20:52:59直达底部

 

高速文字首发 本站域名 www.xuanyge.info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wap.xuanyge.info


随机推荐:夜色浓时 放任 靠生子宠冠后宫 我修的老物件成精了 七零军婚:冷面硬汉下跪求娶玄学大佬 都市双修:未婚妻太多了,我全球选妃 顾总,太太发来了九十九份离婚协议 重生八零:不嫁军官,嫁纨绔 

    一名婆妇守在南乡那屋廊下,烤着火炉弄些吃食,倒也惬意。

    见顾渚过来,老妇擦擦嘴角残食,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

    霖儿上前说,“请妈妈通传一声,顾渚少侠要见姑娘。”

    “姑娘不让见,”老妈妈是见着南乡回来时,形同枯槁的样子的,被张死灰着实被惊着了,此刻连传话都懒得。

    霖儿说,“你只说顾渚少侠来了,南乡姐姐必能见。”

    婆妇冷言打发,“只怕是庆云公子来了也无用,你一个身残的剑客……”

    顾渚心想从前在陆府,自己往南乡那处去,满屋欢喜,而今却落到这步田地,无奈了一阵,掏了些钱两,亲自同婆妇说,“请妈妈只进去说一声,若不见,必不叫妈妈为难。”

    婆妇多少也须顾及顾渚的面子,收了银两,进去也不敢喧哗,只同屋内主事的侍女说。

    主事侍女跟着婆妇出来,压低了嗓音和顾渚说明,“姑娘回来后,就待在卧室里,不许人进去打扰。”

    “我去看看,”说着推了轮椅进去,见屋内灯火齐亮,暖炉烧旺,侍女神情肃然,却是满室寂静,想了下,让备些酒菜,自己往南乡卧室那边去。

    果真卧室闭门,隔着门缝可见里头漆黑,还渗着冷气出来。

    顾渚叩门,等了一阵,里面毫无动静。

    想着自己直接进去也不妥当,于是他给霖儿使了个眼色,换霖儿敲门说话,“南乡姐姐,你可睡了?”

    里头依旧死寂无声,霖儿继续说,“霖儿可进来了啊,”说着,就推开了门。

    卧室内窗户大开,一进门,就被外头寒风吹得刺骨,借着星月映冰雪的光明,才见南乡还是走时那套轻衫,靠着窗栏痴痴看着。

    顾渚一掌挥去合上那窗户,南乡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又转回脸去。

    霖儿适时合上门,守在外面等。

    顾渚解下自己披风她披上,一摸,她遍体冰冷,毫无血色,嘴唇都泛紫。

    南乡要扯开他披风,被他抓住手,柔情脉脉地相望着,委屈地说,“又是我不对了。”

    南乡抽开手,盯着他许久,嘴里吐出几个字来,“南乡要置沁月于死地。”

    顾渚伸手逗弄她面颊,明明自己理亏却幽怨叹气,“只有你那么爱憎分明,一分一厘都不肯让。”

    南乡推了他一下,也推不开,故意转过脸去。

    “吃了好大的闭门羹才进来的,就这样对我,”顾渚凑上去,说得柔情款款,楚楚可怜,一双明眸真真切切地凝望。

    看他这副讨好模样,南乡再多的愤怒,心寒,绝望,也发泄不出来,多看他一眼,铁石心肠就软成了哀伤,委屈得眼泪盈眶。

    顾渚低下头来捂着她手,点上手炉放到她手心里。

    南乡撅着嘴将手炉望他身上打。

    他就受着,任她打得心痛了,卷起袖口来给她看红起的皮肤,再幽幽喊一句,“疼。”

    南乡干瞪着他,看他一本正经的无耻样子,看着,就笑出了声来。

    顾渚说,“除夕都没过好,再陪我吃些?”

    南乡点点头,要起身,却发觉脚麻得没了知觉。

    顾渚索性将她抱到自己身上,自己摇起轮椅从卧室里出来。

    满屋侍女见这幅情景,都如释重负。

    霖儿忙端来椅子给南乡坐,就在顾渚身旁。

    南乡看了看霖儿,向顾渚瞪了去,“霖儿被教坏了。”

    顾渚佯作无知。

    正吃得高兴,忽然门外又进来两人。

    庆云一边也往桌前走来,一边打趣,“顾渚一来,这屋子就成了王庭府邸里最暖的地方了。”边说着,也让重山就坐。

    顾渚叹了声,想着自己又被调侃了,摇头说,“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庆云说,“只有这里有酒喝,我自然往这里来。”

    南乡看出庆云来意,讪讪说,“南乡又叫表哥担心了。”

    庆云帮着她数落顾渚,“我担心那蠢人,一面拼了命要救人,一面没缘故地责怪,也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

    顾渚自认了理亏,甘愿被他说道,喝酒认罚。

    除夕团圆夜,屋内一场欢笑到天明,一如旧年岁月。

    晏河城里的晨钟响彻云霄,又是一年新起,庆云起身之际却沉下脸来。

    “表哥有心事?”南乡问。

    庆云嘴上应,“无甚大事,”说完,简单梳洗了一下,回房中去。

    屋内只剩下顾渚与南乡两人,南乡久坐着不肯起身,宴散了,便是人去时。

    顾渚瞧出她心事,拉着她手送她回房休息。

    南乡躺到床上了,眼睛不闭,手也不肯松开。

    顾渚将她手安放好,冲她无奈一语,“你那么霸道,哪里还有你得不来的东西。”

    南乡听出他意思来,欣喜一阵,娇嗔地怼他说,“你那么顽固,也能有回心转意时?”

    顾渚俯身下来,双唇吻她额头,在她耳畔邪魅低喃,“我顽固,变不了。”

    “登徒子,”南乡佯装气恼,背过身去,不理睬他戏话。

    顾渚出来后,脸色都挂着笑,沉溺欢欣中,自言自语着,“老说我登徒子,还不将我赶出去……”

    霖儿推他出门时,门口的坐夜婆妇还在,见证昨夜一场,如今对顾渚可是无以复加的热情奉承。

    顾渚心情大好,对她强调一声,“下回,可不许再拦我了。”

    00

    庆云从南乡房中出来后,径直去往地牢。

    最后一道门禁前,他连重山都摒退了,独自一人进囚室。

    暗无天日的暗室里,因空寂和阴森而显得更加冰冷,琼娥跪坐中央,静候公子。

    “我没有冤枉你吧,”庆云站在面前,单刀直入。

    琼娥泰然相对,毫无惧色,“老身不明白公子所指。”

    “想清楚了再答,”庆云说,“本公子揭穿你一句谎言,缇萦的处境就危机一分。”

    涉及缇萦,琼娥脸都扭曲了,朝庆云深深叩首,“姑娘不易,请公子善待。”

    庆云不理,继续盘问,“你要杀的人是谁?”

    琼娥沉默。

    庆云等了会,见她并无说话的意思,便自行揣测她心思,“楚梦应当是你的目标,近日多有风声要本公子娶她,而此事一旦成了,直接威胁缇萦。”说完这一句,他打量了一下琼娥,见她脸色更沉凝,接着说,“南乡兴许也是你目标,本公子对南乡有别旁人,若除去了她二人,王庭府邸之内,本公子身旁就只有缇萦了。”

    琼娥仍旧无声,既不抗辩,也不承认。

    “沁月呢?”庆云喃喃着想,“沁月与你没有利益瓜葛,她或许是个无辜的牺牲者。但若不是,那就正如顾渚推想的那样,她死了,所有人都会将凶手视为南乡。如此一来,你便可坐收渔利。”

    听到此处,琼娥开口说,“公子所言全是推断。若按公子所想,有利者便有嫌疑,那正如公子所言,南乡与琼娥都能从中获利。”

    庆云说,“南乡不会拿自己的命犯险。”

    琼娥反唇相讥,“南乡饮过砒霜,公子难道不记得了。”

    庆云怔了一下,也寻不出切实的证据来,下意识地说,“不是南乡。”此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不能叫人信服,掏出那几根编钟下得来的小圆木,摆在琼娥面前,“运筹除夕夜宴的人是你,叫人搬来编钟,在木架下放置这几条木棍,正是为了好在乱时能推倒编钟,而换菜期间,安排运作的也是你。”

    琼娥冷笑不去应他后面的话,只说,“老身没有看错,公子果真偏袒南乡。”

    “你不服?”庆云被她看得有几分心虚起来,唯恐她再说下去就说破了自己心里不忍提及的隐秘来。

    琼娥大方承认了,“老身没有做错,只可惜低估了顾渚,功亏一篑。”

    “你认了,”庆云说。

    琼娥又是凌然一拜,“缇萦姑娘与此事毫无牵连,姑娘眼盲而仁善,老身死后,请公子务必护姑娘周全。”长拜之后,直起身来,再无恋生之意,就往身旁的墙上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庆云一把拉住她,怒喝,“你是在逼本公子。”

    门外忽然有了动静,缇萦硬闯了进来,与重山起了争执。

    重山拦下她,而她跪在门前,嘶声力竭地乞求,“请公子不要为难姑姑,姑姑皆因护我……”

    琼娥听到了,也高呼,“老身无事,姑娘回去,此事与姑娘并无关系。”

    听她两人深情哭别起来,庆云一阵心烦,他也并不想看到缇萦哀求自己的样子,摔开了门,大步离开。

    缇萦虽目不能见,也能感知公子盛怒离去,然而当下也不能顾了,摸着墙往琼娥身旁跌撞着去。

    “姑娘不该如此,”两人抱在一起时,琼娥老泪纵横。

    缇萦则泣说,“姑姑活着,缇萦才能安好,姑姑不在,缇萦就成丧家之犬。”

    琼娥说,“姑娘日后路还长,老身只能护姑娘一时。”

    “姑姑到底在为缇萦求什么?”她哭得撕心裂肺的,绝望之下尽是肺腑之言,“缇萦一介盲女,争不来身份地位,为何姑姑非要缇萦坐稳庆云夫人的位置。”

    琼娥抹去她面上泪水,抱她入怀,却是悲怆不语。

    00

    顾渚回到轩馆后,径直去看望沁月。

    沁月已醒过来,只因身体虚弱,躺着,幽幽地望着他,一半哀怨,一半凄凉。

    危难时一幕,两人心迹都明了,唯有苦涩相望。

    顾渚几度欲言又惭愧,就只默坐着相陪。

    沁月说,“原以为你是普通人,没有想到,被你喜欢,是那么幸福的事。”

    顾渚苦笑,“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沁月点头。

    他对她有千般亏欠,然而迟迟说不出一句歉疚来,酝酿着想要启齿,被沁月止住了唇。

    “不要说,”她冲他摇了头,“说出来了,就好像真的犯下错似的,你解脱了,而我连尊严也没了。”

    顾渚想不到她会这样想,原只当她是寻常的弱女子,不想竟有此见地,于是,三缄其口。

    沁月说,“我走后,你要记得我。”

    “会,”顾渚答应,指了指心,“顾渚铭记。”

    沁月又说,“我想,今日就走。”

    “回郊野庭院?”顾渚说,“不等身子好了走?”

    “去浪迹天涯,”沁月甜甜一笑,“兴许,就碰上了下一个游侠剑客。”

    顾渚也笑了,叹说,“寻常人想着江湖,而置身江湖的,莫不羡慕寻常人。”

    沁月道破了他心思,“可是你做不到。”

    顾渚说,“因为做不到,才有羡慕可言。”

    “那小都督昌平做到了,”沁月说,“我定也能寻到这样的一个真心人来。”

    顾渚又看了她会,真心期盼她夙愿能成。

    王庭里的迷局被点缀成了讲述深情的绝唱,世间少女只念小都督情长,不见里面暗藏的失落与辛酸。

    谁能承万顷悲绝,谁堪成当世风流。
高速文字首发 本站域名 www.xuanyge.info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wap.xuany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