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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玉人之会当凌绝顶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 公子入王庭 惠安成陌路

作者:诺纤小姐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8-01-24 22:27:1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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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数日,庆云几乎日日出入王庭府邸,伴君侯左右,对昌平也是谦和礼让。

    昌平几度寻衅,庆云泰然置之,一派温雅风度。

    直到一日晌午,惠安带着舞伊和几个随从风尘仆仆地踏入晏河城,杀气腾腾地冲进王庭府邸来。

    昌平飞身横空而来,冷静出手,剑势凌厉,几招之类便迅速压制住惠安,打落他手中长剑,才让宅院内的骚乱平息。

    君侯和庆云闻讯赶来,惠安看见庆云,眉头一皱,露出复杂的凝重来,想着要打个招呼又止住了。

    庆云不明觉厉地看两方对峙,冲着惠安一笑,说,“大哥这么快又回来了。”

    君侯嘴角微扬,诡诈地笑了,对庆云说,“本君日前南去,横扫南方诸大族未有不屈服者,唯遇到惠安家族誓死不屈。”说着,瞟了惠安一眼,又说,“爱侄和惠安是生死之交,不知能否规劝惠安,顺应我王庭意志,莫要忤逆。”

    庆云闻言面色一下子苍白,竭力控制住情绪问君侯说,“姑父南侵,是为何?”

    君侯说,“爱侄怎会不明白,如今本君要逐鹿中原,而南地势力分散又薄弱,若是先掌握南地诸大族,对中原形成围攻之势,岂不是明智之举。”

    昌平持剑在手,敏锐地洞察四周动静,防备惠安突然出手。

    庆云一面惊叹君侯睿智,一面觉得面对惠安惭愧。

    惠安激愤之际正要出手偷袭,见昌平护卫,只得强忍住冲动。

    君侯当着惠安的面,故意问庆云,“不知爱侄是否也认同本君谋略?”

    庆云的脸扭曲成一团,避开惠安双眸,恭顺地奉承说,“君侯睿智。”

    谁知昌平借机寻衅公子,“庆云,你那大哥非要和我王庭为敌,你觉得劝服他好,还是除掉他好?”说着,闪身到惠安面前,贴着他连凶恶地嘲讽,“别妄想挡在本都督面前螳臂当车,与其做王庭的敌人胆战,不如做奴仆来得安心。”

    惠安惨白的脸抽了一下,正要出剑,昌平已闪回君侯身旁。

    “小都督太性急了,”庆云不紧不慢地说,“大哥曾与我同心御敌,情如手足,你这般无礼,岂不是有意离间我兄弟关系,又违背姑父拉拢南地诸大族的愿景。”

    昌平讪笑,摆了摆手,“那便劳烦公子了。”

    庆云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拍着惠安肩膀说,“大哥不妨先去陆府,在从长计议。”

    惠安也是理智之人,义气过后,见当下情形,深感自己闯入时太过冒失,也就借着庆云的话应了,先行离开。

    舞伊望着众人,转身之际下意识地看了昌平一眼。

    任谁都能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昌平。在这一众武士,哪怕芸芸众生中,他都是最骁勇卓然,英气迈人的那一个,高傲锐利,有着所向披靡,无人能挡的魄力,叫人不得不为之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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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庆云仍旧到黄昏夕照时才离开王庭府邸。

    他步行在晏河城嘈杂的市井,随处拣了一个食铺坐下来,要了一碗猪油面,边吃着边看着来往布衣男女入神。

    街上的人并不知他是陆府公子,只道他华贵,虽面相温和却自有威严,皆回避三尺。唯有不明事的幼童才走到他身旁,冲着他天真傻笑。

    庆云看着那些无邪的面孔,忽然想起,自己竟没有抱过御孤,每每那孩子朝他撒娇,总有会察言观色的仆从将他带走,久了,御孤也就畏惧他了。再推及想到身旁挚友,亲属也都与他日渐隔阂,顾渚离走,惠安几乎反目,南乡也在自己婚后生分了,不免唏嘘。

    他觉得精力体肤都疲乏殆尽,宛如诸神手持的琉璃灯,已到油尽灯枯时。

    吃完猪油面,公子还坐在原处看着街市人流不止,见摊主面有嫌色,又叫了一碗,就这样连吃了三碗,直到夜色起。

    连摊主都忍不住说,“这是要把面当酒来喝啦。”

    公子苦笑着,只得离开,却也不想回去,又在街市走了几圈才走向陆府。

    陆府内是一成不变的富贵雅致,公子每过一处,所遇仆从都回避,虽有歌女弹唱,也难掩清寂。

    他知道惠安会在茶轩。相比顾渚喜欢有烟火酒色气的地方,惠安青睐适宜安宁的处所,也同他厚重的性情相得益彰。

    庆云迟迟不肯走进茶轩,进去了,便是立场之争。

    舞伊恰巧走了出来,见了公子嫣然一笑,躬身行礼。

    庆云再不好退避,随她走进屋子。

    帘帐低垂愈显室内昏黄,惠安半侧着身,面色苍白地坐在茶炉旁。炉中水沸白烟起,庆云坐到他面前,一时也看不起他面目。

    惠安疲惫地抬了头,动了一下唇角算是打了招呼。

    庆云问说,“南地,发生了什么?”

    惠安说的大体与君侯一致,只是语气更加战栗,仍然心有余悸,“君侯带了一队武士突然闯进我家门,但凡有家丁上前拦阻,全部被他们击杀。一路闯入正厅之后,威逼我父母向他们俯首换我家族平安,我父不从,当场被君侯一刀砍死,我母跪地求饶,君侯废她双足。我赶到时,家中血流成河,母亲满身是血,爬在死尸堆里,她说君侯要让我全家做王庭的奴仆,与南方大族一起,形成围剿中原之势,如若不从,必扫平我全族。”

    庆云扼腕悲叹,“千里江山竟无一人能敌王庭之师。”

    “当日昌平对你设计逼你顺服,你一介谦谦公子,居然屈从了,”惠安责备。

    庆云柔和问说,“大哥此生可有所求?”

    惠安顿住了,想了一下说,“愿生活太平,家人安康。”

    庆云接着问,“那南方其余部族,又有何愿?”

    惠安说,“南方诸族习惯了偏安一隅,想来,同我所愿一样。”

    庆云又问,“如若大哥非要和王庭为敌,那结果能否遂大哥一世安泰的宿愿?”

    惠安摇头,欲言反驳,被庆云摆手制止。

    “南方部族若本着安乐的心愿,是否能同大哥同仇敌忾?”见惠安沉默,庆云继而说,“没有南方大族支持,大哥又执意与王庭较量,那局面会是以卵击石还是鱼死网破?鱼死网破固然惨烈,但尚且能成全大义,那如果是以卵击石呢?”

    惠安被说得哑口无言,沉默着,突然反问庆云,“晏河城是中原枢纽之地,陆府又是中原鼎盛望族,若你和我联手,势必能制约王庭。”

    “或许能牵制王庭,但令陆府置身危险之中,”庆云说,“如果陆府站在王庭那一边,那又会怎样?”

    惠安不忍细思,气氛骤僵下来。

    只有沸水滚滚,顶起炉盖作响的声音在两人之间躁动。舞伊轻步过来,舀起水,泡上清茶递给两人,又悄然退到一旁。

    惠安重整了心绪说,“你今日助纣为虐,他日可知会不会兔死狗烹?”

    “大哥不妨换个想法,”庆云说,“既然如今西北王庭大有横扫中原之势,你我为何不能借其势,在这乱世里成就大丈夫的雄心伟业?到时,家族荣耀与平安又岂在话下。”

    惠安说,“你我不是王庭的人,得不到君侯信任。”

    庆云摇头,“大哥错了。那君侯是能为了大业将子女尽数牺牲掉的人,他为王庭大业而战,无半点私心。他如今信赖昌平,是因为昌平智勇双全,能堪大用,若有他更加属意的人出现,他定不会拘泥是否是王庭之人。”

    “不要说了,”惠安打断他话,“我有家仇不能忘。”

    舞伊脸上掠过一丝复杂,庆云洞察秋毫,看见了便挥手让她离开。

    夜来风冷,舞伊走出茶轩前关上四面窗户,又新添上炭火。

    庆云说,“嫂夫人体贴入微,大哥有福。”

    “她已有身孕,”惠安忽然坐起身来,交手行礼,神态凝重地说,“若有一日,我死于王庭武士的刀下,请公子护她平安,勿要以我为念。”

    庆云点头,他心知无力改变惠安的节操,自然也预见两人将要为敌。

    一场至亲相交,后续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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