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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事总部，四楼。
大先生坐在桌前，双眼眯起看着眼前浮现的那道水气弥漫的水镜，里面呈现的正是属于驻地的场景。
在看到季诩那副难受样子时，她的眼里不由露出了几分杀气，显然是知道缘由的。
然后，当他脱离出来后，大先生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可待到季诩打算自行散境时，她眼里更是涌上了愤怒，比之沈瑶更甚几分。
“混帐东西！”她低骂一声，双手下意识握起，恨不能现在就有所行动。
可最后，当看到沈瑶说了些什么，然后白雾涌现，两人于原地消失后，大先生暗自松口气的同时，脸色也凝重起来。
她自然是知道沈瑶身份的，但是，对方此时在她心里黑白未定，本来两人一直在自己的‘眼’下还好一些，可现在，却是逃出了自己的视线之外。
大先生挥手驱散了水镜，她知道，这是‘蜃妖’的神通术法，可以屏蔽自己的窥视，想要看到沈瑶将季诩带了什么地方，去做什么便完全不能如愿了。
“千万别让本座失望。”大先生双手下意识握起，低语一声。
……
竖日，清晨。
京城晨霭颇重，外面的车声却已然鼎沸，刺耳的喇叭声传进耳朵。
季诩有些昏沉地睁开眼，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而身旁的窗边，静静站着一道身影，披着一件白衬衫，背对着自己露出了大片香肩，白的有些耀眼。
窗子开着，初冬的凉风灌进来，让季诩下意识打了个哆嗦。随即一怔，想要‘内视’却已经办不到了。
他的眉头一皱，胳膊向后撑着就要坐起来，却冷不防下体传来的一阵疼痛感，让他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然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同时，也少不了尴尬。
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快到凌晨，很疯狂，疯狂地让季诩有些蛋蛋的忧伤，他如果记得不错，自己是快凌晨了才睡下的。
“醒了。”窗边的身影淡淡道。
“呃，醒了。”季诩挠了挠头。
沈瑶回身看他，脸上带着女人沾了春露后特有的媚态，脸颊微红，媚眼如丝。
“舒服么？”她问道。
“……”
季诩感受着来自下体的阵痛，不由道：“很疼。”
“第一次嘛，很正常的。”沈瑶摆了摆手，接着趴到他的眼前，舔了舔嘴唇，“既然醒了，那就继续吧。”
“别！”季诩连忙拉了拉被子，咽了口唾沫，“要适当，劳逸结合。”
沈瑶挑了挑眉，“那你一直盯着我的胸口？”
季诩讪讪一笑，昨晚自己浑浑噩噩的，说实话，怎么来这的他都不知道。甚至于，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多少印象。
只记得，自己好像是漂浮在大浪里的小船，一直晃啊晃...
沈瑶不理他，雪白的衬衣已经褪下了，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你体内还有不少潜藏的血气，都给本座吧。”
沈瑶含笑着说，眼底却有种如同野兽般的侵略感，带着让人胆寒的锋芒。
“这次你醒了，起码不会像是死鱼一样了。”
说着，在季诩有些惊恐的表情中，沈瑶直接掀开了被子，猛地欺身而上。
……
夜晚，华灯初上，京城中一片霓虹闪烁。
酒店对面是一家酒吧，可以看到五彩斑斓的灯光亮闪着，嘈杂的音乐隐隐入耳。酒吧的门前，则停着一辆辆豪车，不少人靠在车前，看向酒吧的门口。
那里就像是一个水库的闸口，会有鱼摇晃着出来，然后，他们就等着捡死鱼。
对面的酒店，就是处理鱼的地方。
季诩趴在窗前，看着街对面酒吧的门口，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身上都透露出了名为欲望的东西。
而临近酒吧的四周，则是一座座写字楼，作用不一而足，诠释着各行各业的营生。
条条框框规规矩矩的荧光灯，与酒吧的霓虹之色相衬，和谐中带了些讽刺。
“唉。”季诩低叹一声，把手里喝干净的可乐罐随手向远处丢去。
预想中，若是在往常，这看似随手的一扔，丢出的可乐罐不吝于一块重力加速度的巨石，可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可乐罐。
自由落体时被风一吹，便偏转了轨迹，斜斜地砸到了一辆车的前窗。
仍有些底子的可乐渍溅出来，洒在了挡风玻璃上。
哪怕没有了自身的血气和对天地之力的掌控，但曾处于‘灵神合一’状态的他，被强化过的五感仍然存在着，这是属于他身体的痕迹。
所以，他仍能看的清楚，自然也就能看见从车里骂骂咧咧走出来的年轻人。
“叹什么气？”
背后传来一声幽幽，然后便感到后背紧贴上了一道温软的身体。
季诩身子先是一僵，转而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这样就不必了吧。”
沈瑶‘咯咯’一笑，埋头在他的背上揉了揉，“什么叫利用价值啊。”
“你一直等的，不就是今天么。”季诩淡淡道。
能明显感觉到背后的身子轻轻颤了下，然后温热离开。
沈瑶走到窗前，侧着身子看向季诩，眉眼含笑，“本座怎么听不明白呢？”
“或许你想夺大先生的身子是真的，但我这一身气血，应该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吧。”
季诩没有看她，只是低垂着眼帘，“你的神魂入主叶琳的身子，可即便她是半妖之体，也无法与你彻底契合，因为你不是完整的人类。而具备着性质化的气血之力，恰恰可以弥补你肉身不足的缺陷。”
他偏头，看着已经面无表情的沈瑶，浅笑着说道：“现在的你，应该才是彻底的人类了吧。”
沈瑶看着他，半晌才轻轻一笑，然后抬起手，炽热的火光浮现，一只栩栩如生的橘红色麻雀逐渐凝实。
‘叽喳叽喳’
麻雀嘴里鸣叫几声，一振翅便离开她的指尖，围绕着在房间里飞舞着，不时洒落点点流光。
季诩只是看着，平静如湖。
这是属于自己的血气，沈瑶在与自己交合的时候把它从自己的体内摄取而去，而现在的这只麻雀，便是自己当初在青市刚刚窥得血气如烟大门时，凝聚而出的。
也就是说，自己的气血之力里，有着属于自己的记忆。那是来自身体上的记忆，被完全地复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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