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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展会没再找那两个人吗？”
“留心找过，但是没发现。”
“那么仅凭来自素衣教的失传品这一消息，并不能确定是集光翼呀？”
“对，眼看展览就要结束了，池天师无计可施，干脆用了一个打草惊蛇的办法。他直接找到威廉，直言不讳说他是来参观集光翼的。”
“威廉怎么说？”
“威廉……借用池天师的话，威廉当时下巴差点惊掉，被池天师冷不丁这样一问，威廉惊问池天师是如何得知。这样一来，无形中便是承认他确实具有残片。”
“想不到，池天师看似鲁莽，居然还有这样的智慧！”
“他也是急中生智。只是虽然威廉说漏嘴，但他马上矢口否认。说他从未听说世上存在集光翼这样的东西。池天师为了让他心服口服，便说出了本教这本藏书的记载。唉！”说着，加蓝感叹一声，“那威廉十分狡猾，想必他早就知道本教藏书，他这样欲擒故纵，就是处心积虑为了得到此书。只是如果他一开始便直接来和我协商，我或许就会答应，但是他如此煞费苦心玩弄手段，我实在无法相信他。”
“威廉最终还是让池天师观看那残片了，不是吗？”
“是在屏幕上看的。”
“啊？那不是很容易做手脚么？”佟暂这样说的时候，脑中在想刚刚他观看藏书，也不是直接阅览，实在滑稽。
“不会，威廉亲自捧着木盒，与池天师现场有语言互动，虽然隔着屏幕，应该不会作假。”
“既然已经确认，为什么你们素衣教不主动与威廉协商呢？”
“主动协商了。”加蓝说道，“池天师确认之后，立刻回复于我。我立刻做出国准备，并且嘱咐池天师可提前与威廉接洽，简单谈一谈我们的意思，让威廉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谁知，只过了一天，池天师再去找威廉的时候，他却又再生枝节，他竟然说，那残片已经有了买家。”
“怎么可能这么快呢？”
“是啊，我们也不相信。这分明是搪塞。但是任凭我们怎么与他沟通，他都咬定残片已经卖人。唉，他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
“或许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也愿意这样认为，只不过就在这事之后不久，本教总部遭遇了一次袭击，虽然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但我相信，那次袭击是奔着这本书来的。所以，从那以后，总部便不是只设一处，在世界各地影响较广的地区分别设置了几处作为后备总部。也是从那之后，才设计了这样一个电子览书系统。否则，你今天看到的会是原著。”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贵教藏书的秘密不是就广为人知了吗？”
“你是指为我设计电子图书的那些人吗？”
“是。”
“呵呵，不用担心。他们都是本教弟子。”
“没想到贵教还有这样的人才！”
“实不相瞒，有些准备还是要做的。”
佟暂点点头，至于是什么准备，佟暂没有再问。这本书的内容、来历、所遇波折，还有素衣教与威廉过节的来龙去脉都已知晓。加蓝可以说是坦诚之至。作为回谢，佟暂把蓝豆的来龙去脉也俱都原原本本说与了加蓝，但是关于环屋素，佟暂据实告知他并不是原主人，只是暂时借用，未经原主人许可，他不便外露。
加蓝虽然遗憾，却也表示理解。
他们走出小屋的时候，身后屋门悄然关闭，透过即将闭合的屋门，佟暂看到，自己原来所站的位置，树立着两个不知名的装置，此时正缓缓缩回地面。那两个装置设计的极其符合人类体形，不知所用的是什么材料，似乎还能依据人体微微改变形状。它悄无声息地从地下钻出，当人们站在那里的时候，竟如同靠坐在那里一样。佟暂专心致志阅读，自然不曾察觉它的存在。这时看到，佟暂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站了一夜，竟也不觉得如何劳累。
佟暂辞别加蓝。这时，外面已晨光初现，天空微微发白。
加蓝一直把佟暂送出松林别院，几次表达佟暂若有更新的发现莫忘了惠及素衣教，俨然已把佟暂当作无所不能的神奇人物。
佟暂无法推却只得应承，但他心里却暗自苦笑，自己辛苦求索了几十年的问题都不得结果，哪有什么能力去惠及他人呢？
天刚蒙蒙亮，别院外的树林里已经有三三两两晨练的人。此时已进深秋，清晨凉意正浓。而佟暂的心情与来时已大不相同。他紧紧衣服，沿着林间小路款步前行。转过一个小弯，瞥见路旁石凳坐着一个人，一件大风衣自上而下紧紧裹在身上，兜帽耷拉着，压得很低，眉毛眼睛鼻子嘴，一律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个圆润微尖的下巴。这人一动不动，似乎在此坐了好久，身上已覆了一层白霜，与石凳连成一片，看一眼都会觉得浑身冰凉。
佟暂悄悄从这人身旁路过。
刚刚走过去两步，身后一个凉森森的声音响起，“被招待得很周到吧？”
佟暂立即听出这声音是谁，他猛回身，“琳娜，你怎么在这？”
“烦人，这你都能认出来？”琳娜从椅上站起，假装恼火。
“你那一口的老外味，谁听不出来啊？”佟暂笑道。
“是吗？我以为我普通话说得很好呢。”
“跟别人比起来确实算是好的。”佟暂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在这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出来？”
“现在不出来，你总会出来的，一直等下去就好了。”
佟暂听懂琳娜话中意思，显然琳娜在此已经等了很久。本来佟暂是有话要责问琳娜的，如今，他却难以说出口。他愣了一下，“呃……你……”佟暂支吾着不知说什么，“你冷吗？”
琳娜莞尔一笑，“我饿死了，陪我吃饭去！”
说完，琳娜拽着佟暂往林外走去。这种情景佟暂似曾相识，记得在柬埔寨，琳娜也曾说饿了，拉着佟暂四处找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