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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比天还大 第三卷 痞子王来到大兵营 第149章 剪断你的根脉(上)

作者:寒潇霆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8-03-26 11:49:0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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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白云处回到部队,回到152加榴炮一营一连,王向远好长一段时间有些无精打采。冯志平看在眼里,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有时候悄悄提醒他别把情绪流露出来,以免对战士们造成不太好的影响。

      不论如何,王向远内心里是十分感念白云的,自打他彻底地失去初恋王月荷之后不到半年,是白云及时地填补了王月荷留下的空缺,似乎,她就是王月荷的化身。虽然各种严苛的规定让他和她无法热恋,但是在他的心中,三年多来,他与白云在精神上何尝不是一直处于热恋的状态之中呢?

      可是,白云还是飘逝了,飞走了,为他留下的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纯净蓝天。他仰头寻觅,却连一片云絮都看不见,看到的是一行行在低空中南飞的大雁。

      雁南飞,雁南飞,似乎南方是大雁的故乡;可是在温暖的春天里,它们为什么又张开北归的翅膀呢?究竟北方还是南方才是它们的故乡呢?还是它们一直在寻找家乡?

      王向远忽然想到了自己,他似乎也像一只大雁,为了生存,在天上飞过来飞过去;可是他提醒自己,他不是大雁,他有根,他的根确凿无误在扎在山东省鲁蒙县龙山镇小王庄村。一股悲伤冲向鼻头,他鼻子发酸。啊,有好久好久没有回家了哩。

      这个晚上,连队晚点名过后,作为值班排长的他将熄灯就寝的哨声吹响过后,这样的悲伤情绪一直盘绕在他的头脑里,久久无法入睡,可后来还是睡着了,他进入了一个梦中,他梦见了爸爸王玉林,梦见了妈妈陈月英,他们哭着埋怨他乐不思蜀忘了他们,也忘了他曾经的许愿,他们还对他说,他们居住的房子破了个大洞,又漏风又漏雨。他听了爸爸妈妈的话,又难过又恓惶。梦中的他和做梦的他同时打了一个激灵,梦中的他和爸爸妈妈一同远遁成了虚无,做梦的他醒了过来,他伸出一只手,向上摸去,摸到的是一团密实实的黑暗。

      他打亮手电,看了看表,啊,该查岗了,他是值班排长呢,反正现在也再无法入睡了,他便悉悉索索地起了床,轻手轻脚出去了,以免影响同屋的战士们的安眠。

      剩下的半个夜晚在纷乱的思绪里熬过。

      早饭后,他将他想回家的想法对冯志平说了。是啊,家里虽然只是空荡荡的几间房屋和一座院落,可那里依然是他的家,那里有他的根,他永远是那棵大树上的一片鲜嫩的绿叶。

      冯志平说:“总得等外训结束老兵退伍过后吧?”

      “行,没问题。”王向远简捷地说道。

      一年一度的老兵退伍工作结束后,营里将全营干部的休假按批次作了统一安排,王向远被安排在第二批次。这次回家,他没有事先告知王通达。一路颠簸过后,到了鲁蒙县的县城,他背着行军包,经过打问,来到了县城较偏远处的迷信市场,在一家冥用品店里,购买了许多的火纸,冥用金元宝、银锭,冥用的大额面值的人民币,香,烛……等一应祭祀用品。他拎着这些冥用物品,走上了回小王庄的土路。这个时候,鲁蒙县的县城倒是有了较为稀少的人力三轮,但这里的人较守旧,还有,这里的人特勤俭,没几个人愿意乘坐人力三轮,所以生意极为清淡。王向远遇上过两辆三轮,向他们招了招手,但他们看见王向远手里的冥用物品,以为他是奔丧,还以为那丧气儿会扑到他们的身上,最后的结果都是宁愿不挣那份钱也拒绝了王向远。好在王向远年轻体能好,哪在乎那几十里地呢,就决意步行回去。

      一步一步走在熟悉的道路上,王向远免不了感慨万千,虽然这感慨万千与如今很物质的生活格格不入,显得有些矫情。走着走着,令王向远意外的是,一辆拖拉机停在了他的身边,司机邀他上拖拉机的拖斗。王向远将手中的冥用物品朝司机扬了扬,问:“师傅,你不忌讳吗?”

      师傅说道:“你是解放军,火焰高,没有什么怪力乱神压不住的。我捎你一段,对我有好处哩,再说了,也是我拥军嘛。”

      “你这么想太好了。谢谢你啊。”

      王向远便上了拖斗。

      坐在拖拉机上——有多少年没有坐过拖拉机了啊——王向远忽然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下午,他和妈妈去看爸爸,在吃过几个冷彻肺腑的闭门羹后,他们无助地走上大街,看到的却是爸爸被游街示众的情景——回小王庄的路上,他和妈妈也是上了一辆手扶拖拉机。今昔何年,他想不到的是,多年前的恶梦竟然如在昨日,不,如在眼前,栩栩如生,历历在目。

      近小王庄时,王向远下了拖拉机,掏出一包四川生产的——就是九里埂士官大队所在的县份生产的香烟,递给了拖拉机师傅,以表谢意。

      王向远下了较宽的土路,这条土路是当地的一条主干道,行人和车辆来往频繁。他走上了田野间的窄窄的田塍,向着专为身有极为肮脏的污点的亡人墓穴所设的低洼的耻辱之地走去。

      他来到父亲母亲的坟茔前,尚未放下手中的物品,一眼便看到两座坟茔的坟头上十分巧合地都有一个洞。王向远的不期而至,惊动了洞的另一类主人——好几只大老鼠从中鼠窜而出,竟然停了片刻,旁若无人旁若无鼠地对着王向远怪怪地看了几眼,王向远扔下手中的各类物品捡起脚下的大坷垃即朝鼠们砸去。他手中的坷垃砸中了一只老鼠却并未让其毙命,老鼠们慌慌地继续鼠窜而去。他忽然想起他曾经做过的那个梦,在梦中,爸爸妈妈说他们的屋子漏风又漏雨。啊,哪怕爸爸妈妈在地下,也与他心有灵犀啊。

      王向远气愤之极,心想爸爸妈妈的坟墓无奈地座落于耻辱之地已是让他心中几乎堵出毛病,而今竟然老鼠们还来此雪上加霜,真是欺负我王家这一脉血脉没人了不是?他想,不行,不行,长此下去,爸爸妈妈的坟墓还不得变成老鼠的家园?

      “爸——,妈——,儿子不孝,让你们受委屈了。”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磕在坟上,砂粒和尘土沾在他的流了汗的额上。他想嚎啕大哭,可是他哭不出来,双眼干干,只能干吼了几声,如受伤的藏獒一般。

      王向远跪在坟前,一边点燃火纸、香烛等祭祀用品,一边想如何把盘踞在这里的老鼠斩尽杀绝。这时,一阵脚步声来到他的面前,他抬头一看,啊,是王通达,他的发小,他的可以以命相托的同宗好友。

      “通达,”

      “向远,你,你回来啦?”王通达看上去很是兴奋。

      王通达将手中的篮子放在坟前,也跪了下去,与王向远一起焚烧纸钱及冥用金元宝等物品。

      焚烧完各种冥品后,二人并未站起身来,倒是面面相跪地看着。王通达道:“向远啊,老话说,‘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我是答应你要照看好你爸妈的坟的,可是老鼠在里面打了洞,我可是想都想不到哩。我是前段时间在咱东南岭上转悠时无意中发现的,心里自是气得不得了,还觉得愧得慌哩。可你是知道的,咱乡下人,就是过年过清明节才来到坟上看看,添两锹土,是不?”

      “通达,别那么说,应该惭愧的是我。你能应下我的托,我就是把命给你半条,都不为过哩。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哩。”

      “从小到大,咱小王庄上,你对我最好,你是最看得起我的人哩。”王通达起了身,转了话题,“这里面的老鼠啊,光赶走它们,还不行,得从根儿上灭了它们。”他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纸包儿,向王向远显了显。

      “什么?神神秘秘的。”王向远问。

      “耗子药,”王通达又以强调的口气道,“我买的可是最厉害的耗子药,你知道是什么吗,是*,只要老鼠一沾到嘴上,就死翘翘!”

      “你注意点儿,别把毒药沾到手上。”王向远叮嘱道。

      王通达一边朝坟头上的老鼠洞里放*,一边说:“大老鼠是跑了出来,兴许洞里还有小耗子呢。这一回呀,让它们全死光光。”

      朝鼠洞及坟堆周围布好了*后,二人又一起铲挖了一些粘性很强的泥土将老鼠洞封了个严严实实。

      回小王庄时,两人绕了个弯子,到了一家饭店,炒了几个菜打包带走。路上,两人谈着一些闲话。王向远忽然悄声问道:“她怎么样了,还好吧?你知道她的消息吗?”

      王通达叹了口气,道:“她回过小王庄,听说过得挺好的,生了个儿子,宝贝得要命。因为生下儿子,她男人一家人自然就宝贝她哩。”

      “哦。”

      “如今,你可是真的得把她忘了哩,可不能再生出是非来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不能害了她,更不能毁了她。就让她一直恨我吧,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王通达又想就这个话题说些新的内容,却见王向远摆了摆手,便打住了。

      路上,遇见熟人,王向远热情地打招呼,还递上一支烟。有人问他:“你提干了啊?”

      “是的。”

      “在外头寻下对象了吗?”

      “还没哩,还没哩。”

      “哟,该寻得了,在咱这地界上,像你这年龄的,可是大多做孩子的爸爸了哩。”

      话说到这份儿上,王向远的痞劲儿忽地窜了出来,道:“那你就帮我介绍个女朋友呗?”

      回到王向远的家里后,王通达回了自己家一趟,将老娘的晚饭作了安顿后,重又回到了王向远家中,还带了些吃物。

      王向远打开行军包,拿出一瓶川酒。几乎是顷刻之间,两人像是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灯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两个人互相打量着,好像他们直到此刻才静下心来看对方似的。王向远发现,几年的岁月竟在王通达的脸上身上刻下了深刻的印痕,他家祖传的秃顶的毛病不可遏制地显现在王通达的头上,眼见得本应风华正茂的王通达竟有些谢顶了;不仅如此,也许是生活不顺,人就失了自信,王向远发现他竟有些弓腰驼背的,精神状态也有些不佳。

      而王通达却发现,王向远除了气质上变得更刚毅以外,岁月在他的身上特别是在他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的白皙的脸仍然水份充盈,一双眼睛跃动着青春的光芒。是啊,他不过二十四岁,正当青春好年华呢。看着王向远,王通达不由地问道:“你,没闲着吧?”

      王向远自是明白王通达问话里的意思,翻了他一眼,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什么没闲着?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道,“你还真是说准了,我又谈过一个。”

      王通达道:“说你没闲着,当然不会冤枉了你。你这干部军装一穿,哪怕你不惹小姑娘,小姑娘也会惹你哩。快说说,你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开花,没结果。”

      王通达很遗憾地叹了一声,说:“你怕是没跟人家玩真的吧?要么,是因为你心里老是把人家跟王月荷相比吧?对了,我得问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在外边找女人,不回咱小王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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