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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以朝暮 朝来寒雨晚来风 第020章 挪位长凳非无谓,占书占身站起身

作者:寻非思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8-01-07 21:42:0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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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在拍手称好?纷幽烟顿生疑惑,难道这宫中还有人能随意评论太子不成?不会又是像自己一样不明事理的下人吧?难道最近宫中的新人那么多?

    她看了一眼熊续惺,留意到他虽然还是坐在亭下的座凳上,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但是已挪开了距离。

    这是一条两米长的红漆长凳,不过这红漆与柱子上的红色相比深沉了不少,完全不搭配。

    她一看就知道,这红漆长凳本不属于卿来亭,而是从宫中其他地方搬过来的。常人在亭下歇脚,大都倚坐在亭下的台面上,太子就是不一样,还让人搬来了坐凳,真是潇洒惬意。

    她能如此明显地感受到他挪开了距离,是因为他们坐在同一条长凳上。

    她坐在长凳的这一端,他坐在长凳的另一端,之间原本只隔开了半尺,现在隔开了一尺多,对敏感的她来说,想忽略都难。

    就像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中间突然出现了一条裂缝,就算再细小,也能察觉到。

    这个比喻比较矫情,他们相识才不过一个时辰,彼此完全不熟,不仅素不相识,而且风马牛不相及。强行说有瓜葛,那就是源于一句“青黄杂糅,文章烂兮”,一声“公子”罢了。

    但是,毕竟坐在一起,总有一丝亲密的意味,哪怕只是一丝,也是有,聊胜于无。

    她原本是站着“教”他念《橘颂》的,说是“教”,只不过是背一句诗,然后让他跟着将这一句诗念出来罢了。

    想到这里,她就来气,那先生走了也就走了,还随手拿了一本《橘颂》去,原本好好的两本《橘颂》,“先生”一本,“学生”一本,正好。

    现在只剩下一本《橘颂》了,她还只能给他,谁叫他不会念诗,还是朝国的太子,除了朝王和他先生,应该再无人能拒绝他。

    她自然不敢有异议,只能安慰自己,给他就给他,反正早就已经将《橘颂》牢记于心,倒背如流,也不需要书。

    书给他,她也就认了。令她感到可恶的是,给他书他还不看书,坐在凳子上的他一直抬头看她。

    抬头的他神情不悲不喜,她甚至觉得他在打瞌睡,或者发呆,或者神游,可那俊俏的嘴巴分明还在随自己念道:“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

    他完全不需要书,需要书的是她——她需要一本书遮住自己的脸。

    她又回想起前面从两个宫女浇花的花丛中走来,她都没答应,他便主动扶她过石子路,她完全没有觉得自己从他口中的“鸭子”蜕变成“天鹅”,反而认为自己走路的样子更加难看了。

    如果说她原本是只鸭子,那被他扶着就成了杨柳,鸭子至少多多少少还有点主见,杨柳就一点主见也没有了,随风摇曳。她好似被他牵走一般,大脑一片空白,眼睛里除去几片白云再也不敢有其他,脑中默想:

    他是风吧,要不然我为何在他搀扶下如杨柳般摇摆,好似没有了他“轻风拂杨柳”,我就会跌倒似的,可他为何要把我吹拂得软绵绵的?

    他是风吧,要不然我为何像白云一样认他“摆布”,他让自己往左走,我脚永远不会往右迈?

    他是风吧,要不然我为何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错觉,可风来无影去无踪,我又能见他几回?

    他是风吧,要不然他的脸为何被我的青丝纠缠不休,他的心湖也会被我的青丝惊起涟漪吗?

    他是风吧,要不然他的嘴为何说出的话语永远那么霸道,我为什么永远反驳不了他?

    他是风吧,要不然他的手为何要紧紧挽住我的腰,冰冷冰冷的手掠走自己的温度,他难道不知道他是风吗?

    中途他说:“你若不想我再看你,你就坐在我身边吧,不然你这张脸我是看不够的。”

    不过一分钟的路程里,她看不见薰衣草、六月雪,望不见蓝天白云,可她眼睛一直是睁开的,这是为什么呢?

    她觉得,心,被一个叫“续惺”的家伙蒙蔽住了,连同眼睛。可“续惺”还是她从宫女口中听来的,他姓什么呢?

    她最后终于很不要脸地坐到了他的身边,一是因为脚酸,站着“讲课”哪有坐着“讲课”舒服;二是因为确实不想让他再抬头看自己,弄得自己一脸尴尬;三是她也想体验一下和堂堂太子殿下“平起平坐”的感觉。

    只是,结果总是出人意料。刚开始,她坐在离他最远处,半个身子在长凳上,半个身子“悬”在半空中,然后听他一遍一遍地说:“坐过来一点,再坐过来一点。”

    最后他们就只隔了半尺。

    她好不容易习惯了这种距离,都还没有用心估量出到底是几厘米多几毫米,现在就被一声“好”和一阵掌声给挪开了距离,对她来说真是一点都不好。

    她闷闷不乐地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真是应了那一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朝王!”她心中惊道,连忙从长凳上跳起,一个箭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那长凳都被她的大动作给吓得哭出声,发出“呲呲”的摩擦声。

    安坐长凳上的他不禁被眼前一幕折服,看似弱不禁风的她,居然力气这么大?

    她终于知道他为何挪动身子将距离半尺拉到距离一尺以上,是因为看见了朝王。

    可对她来说,见了朝王,他们一尺之遥也是大罪,应该马上站起来撇清界限。如果面前有个洞,她不仅要钻进去,还要把洞封住。一介贵嫔和太子殿下坐在一起,成何体统?

    该当何罪?

    她似乎已经准备好学那两个宫女下跪求饶了,连措辞都想好了——

    “大王,嫔妾有罪,还望大王责罚。嫔妾无意间路过这卿来亭,见太子殿下在念诗,恰是自己所喜的《橘颂》,便在此多逗留了,殊不知打扰到了太子殿下和大王。”

    到时候这样说,应该能活命吧,她咬了咬唇,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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