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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剑，不完美？
莫寒动摇了，见张师弟又持剑斩来，当即连忙去挡，甚至身法都没施展，完全是以自身在抗。
对方的剑裹挟着天地之力，每一招，每一式对他来说都重若千钧，而且速度很快。
而他若不施展缥缈剑心的话，很难抗住，也就在招式上能拼命挡下，但是这种情况下，他完全被张师弟牵制，根本没法去好好体会莫非尘的那句话，更不要说磨砺剑道。
张师弟又一剑落下，莫寒被打得横飞，以剑点地，总算是将身影稳了下了，没有摔倒，不过还是有几分踉跄。
张师弟不解，他不明白莫寒为什么昨天那般强势，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若不是肉身强些，剑招将他的攻势完全挡了下来，早就输了。
不过在惊疑的同时，张师弟也在暗暗防备着莫寒，怕莫寒突然使出跟昨天一样的招数出来，让他落败。
“他是在戏弄我吗？”张师弟心道，随即也不再多想，若莫寒真的不能再引动天地之力，他胜券在握，而若莫寒是装得，是在戏弄他，他则必败无疑。
这两种结果，无论最终是哪一种，在分晓之前，他都要拿出最强的实力，最迅猛的招式对付眼前的这个人。
莫寒看到张师弟目中的眼神变了，变得凌厉起来，他手中的剑也攥的紧了几分，若真无法体悟剑道中的缺陷，他还是拿出他现在剑道的最强实力来结束这一场比试吧。
高台之下，熊奆奆一直看着，他正希冀着大师哥大显神威，将杨、张、陈、贺几人痛扁一顿，但眼前身影踉跄被打得横飞的反倒是大师哥，并且随后大师哥一直迫于防守，被那姓张的压着打。
见到此幕，他小脸上满是疑惑。
随即他又看向姜允儿，见姜允儿同样不解，小脸苦愁的也不跳也不闹了，捏着一双小拳头，替莫寒担忧。
他在想大师哥莫非功力大减了。
清竹山，莫非尘与肖青轻走在山间的小径上。
莫非尘已经约莫有一个甲子没有回来过了，当初剑霜真人留下剑道真传随紫宸剑主离去后，他就脱离清竹一脉，自立门户，创下洛北一脉。
自此，就再也不见他现在眼前的一片幽幽竹篁。
“当初若不是师兄立下洛北，现在这清竹山，都听师兄你的。”肖青轻道，想起了往事。
“当年，是我的错。”莫非尘道，“我不该让你一人挑起整个清竹。”
“可师兄创下洛北，也是为了寒山。”肖青轻温声道。
“我是为了逃避，不是为了寒山。”莫非尘道，当年紫宸剑主突然回来，剑霜真人便追随剑主离去，让他心底是多么不甘心。
可那毕竟是剑主，是敢以紫宸作为道号的传说中人。
他的师尊剑霜真人，仰慕的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自始至终不明白，剑霜真人为何甘愿放下整个清竹，去追随这遥不可及的存在。
那时的他只是以为剑霜真人，就是为了强大，为了资源，为了靠山，所以才追随剑主。
后来，他躲避在自己所创立的洛北一脉，他的剑道没有止步，剑意、剑心、天心……越走越远。
一路走下来，他才发现他的剑虽然越来越强，但却少了一些本该有的东西。
这时，他才明白过来，他的师尊追求的或许并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剑霜真人想必当年困顿许久，所以最后才选择随剑主离去，追寻自己的剑道。
甚至，当年剑霜真人都将本命仙剑和剑道真传留下，孑然而去。
就如同现在的莫寒心中所想一样，没有去引动天地之力，没有去施展缥缈剑意，甚至连身法都只是简单的腾挪横移。
莫寒想要找到自身剑道的缺点，剑霜真人同样如此。
剑霜真人有紫宸剑主指点，莫寒也有莫非尘的点拨。
当然，莫寒与剑霜真人远不能比。
其实一名剑修无论身处哪个境界，走到了哪一步，他的剑都不可能真正完美。
完美是相对的，当自己找不出毛病来，就可以说是一种完美。
莫寒先前就确定找不出来他目前剑道的缺陷，可经莫非尘一说，他觉得莫非尘不是无的放矢，空穴来风。他的剑道或许真的还存在哪些缺点，只是他没有发现罢了。
且莫非尘既然这样说了，那他就有可能凭借自己找的出来。
所以现在莫寒暂时摈弃一切，只是单纯的使剑，想要将剑看得透彻，将他的剑道看得更清晰，将他剑道中的缺陷发现出来。
莫非尘现在有一缕神识降临在玉玄山山麓处的高台上，关注着莫寒，心底想着说不定这个小子会再给他个意外。
至于莫寒被张师弟打得手忙脚乱，身影踉跄他都不以为意，只是好奇着看着莫寒的身影，等待着莫寒能发现自身剑道的缺点。
虽说心底有着期待、好奇，但莫非尘也清楚的知道，要做到那一步，发现自身剑道缺点，对现在的莫寒来说，或许还太遥远。
当年，他发现自身剑道缺点时，他已然凝神，剑道更是跨入天心。
而正是那时的他，在一次顿悟中，才发现自身剑道的缺点。
这样看，就算莫寒的剑道天赋比他强些，可想在练气境，想在剑心大成，想在仅仅成为剑修还不足一年的时候，就发现自身剑道缺陷，还是太难了，甚至有些天方夜谭。
说白了，就是莫寒底子薄，有些东西需要积累才能看透。
莫非尘跟莫寒说这些，就是想看看莫能否将自身缺点找出来，让他再次意外。
可他这样打算，别人未必会这样想，只听肖青轻道，“你关注的那名弟子，若是再不使出剑心招式，怕是很快就要败落。”
“败落倒不至于。”莫非尘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剑道天赋究竟能达到什么地步，他若真没能参悟出心道，也没什么，他还年轻，比我年轻多了，以后有得是时间。”
肖青轻闻言点头，她骨子里好胜的性子，虽然不愿承认莫寒的剑道天赋远超她清竹一众弟子，可事实就是如此。
另外莫寒若真能在小小年纪悟出心道，便就是当今寒山宗天赋最高的弟子，而且当之无愧！
可这心道，他能悟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