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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正文卷 第壹捌肆章 心寥然

作者:页里非刀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8-01-14 06:19:5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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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防盗,两小时候替换。

    早朝后,大理寺正堂犹显热闹。

    梁国公徐令、刑部尚书周忱、来凑热闹的礼部尚书李光启,及被强拉来凑热闹的沈泽棠。

    大理寺卿杨衍特意让‘侍’卫烹了茶来,李光启觑眼问烹的什么茶,杨衍笑说这是松萝茶。

    “你此次倒真诚。”李光启朝沈泽棠呶呶嘴:“沈二,昨在你那吃的齐云瓜片颇甘醇,你尝尝这松萝茶如何?”

    沈泽棠端起吃了半盏,笑笑复又搁下,看一眼杨衍,不疏不缓道:“徽郡的松萝茶得来不易。”

    杨衍神情有些得意:“是我家住徽郡的妹夫馈赠,平日不轻易拿出待客。”

    沈泽棠淡笑不语。

    徐令茶也不吃,只坐于官帽椅,自顾生闷气。

    周忱想与他说话,要么冷言怼之,要么爱搭不理,遂陪笑道:“你老拿我置气作甚!但凡沾惹皇亲国戚的案子,皆由大理寺专办,我亦无能为力啊。”

    听得此话,杨衍沉下脸来,他说:“刑部掌吾朝刑罚政令,而大理寺行复审之权,此案原该属你职辖才是。”

    顿了顿,不无嘲意道:“周尚书自令郎逝后,不是信佛麽?佛说众生皆平等,怎至你处依旧云贵贱之别,这佛,怕是白信了。”

    李光启噗哧低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态。

    周忱得这番奚落,面庞红白‘交’替,额鼻划过的细疤痕不住抖动,颇为恼羞成怒:“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走是!”撩袍端带起身,气冲冲要走。

    沈泽棠朝他温和道:“周大人留步,实也怪不得杨大人,依载,大理寺职专审录天下刑名,凡罪有出入者,依律照驳。事有冤枉者,推情辩明,务必刑归有罪,不陷无辜。而刑部掌天下刑名及徒隶勾覆关禁之政令,此案是该刑部全权受理才是。”

    他又对杨衍说:“但凡事总有旁出之时。徐首辅得皇帝圣谕,指定大理寺承案,倒不必太苛责刑部。杨大人才能卓著、明辨事非,定能公正论判。”

    周忱复坐椅,神情讪讪:“杨大人说话刁钻,我好歹你痴长些岁数,礼数总还得有。”

    杨衍不置可否,只看向徐令肃声道:“案情已查实,太仆寺卿魏大人之子魏勋,因对国子监同窗冯舜钰怀恨于心,教唆‘春’申馆的护院、‘欲’将其绑入馆,却错绑了徐公令郎徐蓝。”

    李光启‘插’嘴起来:“‘春’申馆名字听来倒雅,是做何营生的?”

    杨衍脸一肃,他素不喜陈诉案情时被人打断,微顿继续道:“‘春’申馆有十数画师,以替娼‘妇’优官绘‘春’画图谋生,其名唤唐六公子的画师最负盛名,但其有龙阳之诟,每替优童绘像后,定得灌其‘迷’‘药’糟践。”

    “额地个娘哩!”李光启震惊满面,急惶惶问徐令:“我那侄儿清白可在?”

    徐令气笑了:“若蓝儿被欺,那魏勋现还会活着?”

    李光启长舒口气,抚着‘胸’脯只道老命差点休矣!

    转而见杨衍慢条斯理吃茶,似不想讲了,怪问:“杨大人话只说一半,怎得不说了?”

    杨衍把茶碗往桌“呯”一顿,冷笑起来:“我等李大人讲完再说罢。免得我说一句儿,你再接一句儿,又不是戏班子里表演双簧的。”

    李光启被噎的无语,只得清咳一嗓子,给沈二使个眼‘色’。

    沈泽棠弯起‘唇’角,有些无奈道:“杨大人继续罢,若再有谁管不住嘴‘乱’‘插’话的,一律按衙堂审案律例来罚,杖责十棍即可。”

    众人听得皆笑了。

    杨衍神情缓和下来,不急不徐说:“审过当夜护院头目,徐蓝是被一对卖唱父‘女’救出,且还有一到两名同党随行。唐六公子其致命伤处在腰腹处,利刀刺破血脉、失血过多而死。据护院口述,已绘制出行凶之人画像,待择日张帖出来,悬赏缉拿。”

    听他述毕,沈泽棠蹙眉问:“画像现在何处?可否让我们先睹容貌?”

    杨衍命‘侍’卫去取来,又说了会子话,‘侍’卫复回,把画像恭敬递于沈泽棠手。

    沈泽棠细细看了会,笑了笑,不怎么在意的转手递给李光启,绘得容貌实在难看了点。

    听得杨衍还在说:“那晚天‘色’‘阴’雨昏黑,‘侍’院描述亦含糊,此像怕是无甚作用。”

    徐令听得道声阿弥陀佛,众人便又笑了一回。

    送走几位尚书约两个时辰后,杨衍忽听‘侍’卫来禀,徐泾求见。

    他自然知徐泾是沈泽棠的幕僚,遂让引进来,心兀自揣度来因何事。

    徐泾见到他恭身见礼,杨衍笑着免礼并让坐斟茶。

    徐泾摆手道:“杨大人客气,沈二爷让我‘交’一物与你,即刻便得回去。”

    “是何物?”杨衍面‘露’惊问,心暗忖沈二同徐令‘交’好,怕是送物希我严惩魏勋也不定。

    徐泾拿出个青‘花’瓷填盖的茶罐,双手捧笑说:“这是徽郡休歙边界黄山余脉的松萝山,山寺的高僧无空法师、亲手炒制的松萝茶,口感甘醇且香味浓烈。沈二爷特赠于大人品尝。”

    杨衍摇头拒绝:“松萝茶我自已也有,今才请沈二爷尝过,怎凭空来赠我这个作甚?”

    徐泾见他言语生硬,却也不恼,依旧笑道:“如今京城以饮松萝茶为时尚,因着此货紧俏,自然茶价水涨船高,琅源山的僧人眼红。便仿松萝茶制法,‘弄’出好些来,于市面以假伪真兜售。今沈二爷吃过杨大人的茶,也请大人尝尝他的茶,纯属同僚间礼尚往来罢了!”

    语毕便再不多话,作揖后匆匆离去。

    杨衍坐椅把那茶罐反复打量,他与沈二爷素日‘交’往生疏,怎会凭白无故送他松萝茶?

    思忖会儿,唤来‘侍’卫,把自已的松萝茶与沈二爷的松萝茶,各烹来品尝。

    待他看过几册卷宗后,‘侍’卫已烹好茶端了来。

    两茶壶,分倒两盏。

    他吃了一盏,又吃了另一盏。

    忽的脸颊浮起暗红,若被人晓得他给众同僚吃的是假茶,还不知该怎样在背后戳他脊梁骨。

    他素来是极清高傲气的‘性’子。

    默了默,将自个那罐松萝茶,随手丢弃入废藤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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